第二十六章：長槍

?龐赫和蘇縈在一起又過去了三天，和往常一樣，龐赫和蘇縈一起去了「安臨街」吃了頓早飯，回來之後，龐赫繼續練武，蘇縈呢，開始學著做一些刺繡來度過這難受的時光。

大概過了一段時間，周侗提著一根槍桿，來到門前，敲了敲門。龐赫開了門，見師傅來，馬上將師傅請進了屋內。周侗將手中的槍桿遞給了龐赫：「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槍桿，你去把玲瓏拿來，看看合不合。」

龐赫接過槍桿，看了看，槍桿長約七尺，並刻有圖案，圖文比較精細，是一幅山水畫，龐赫打量了很久，問：「師傅，這槍桿好漂亮，還刻著山水畫。」

周侗笑了笑，說道：「其實這槍桿是一根棍子改造的，我前幾天找人打造成槍桿，並刻上『玲瓏』兩個字。至於這幅畫么，是『一世山水畫』，作為一個武將，自然是很希望用自己引以為豪的武藝去為建功立業，保護社稷。這山水也就是這個意思，所謂的『一世山水』就是用一生去保護江山，用畢生讓自己心中的山水不受侵犯，平靜、安居。」

龐赫聽了說道：「這人還是蠻有情懷的。」

周侗道：「真正的武將，並不是殺伐，是除暴安良，匡扶正義，保家衛國。」

龐赫點了點頭，然後放下手中的槍桿：「師傅，我去拿槍頭！」說完，拔腿就走，一會兒功夫，就拿來了槍頭，並拿起槍桿使勁的套弄著。

周侗看龐赫賣力卻始終不能裝上去，苦笑道：「拿過來，讓我看看。」

龐赫不好意思的將槍頭和槍桿遞給了師傅。

周侗看了看，一手抓住槍頭，一手拿住槍桿，對準，再一旋轉，然後用力一合，最後在槍桿套住槍頭末端的地方扣上扣，並擺弄了下試試，最後順了順白色的槍纓，交給龐赫：「好了，喜歡么？」

「喜歡！可這槍桿也太難······好費力啊」龐赫高興又帶著困惑說道。又仔細看著槍桿槍，把弄著，槍桿因為是鐵制的，所以比較重，龐赫因此很吃力，速度也就自然很慢。

「看來，你現在還不能運用『玲瓏』，你得盡量把你的力量給提升上去。這幾天，你的拳法和『氣』練的怎麼樣了？」

龐赫回答道：「師傅教的拳基本是能打完，只是不能隨意的切換和變招，『氣』在我身體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只是想要驅動，還要一段時間，運用的是越來越好，但還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不過兩者一起交替練，我覺得確實在交替互補，都在彼此受益。對了，師傅，如果完全掌握大概需要多久？」

周侗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扯開話題，說到另一邊去：「其實你進步已經很快，我相信兵部很快就會下達文書，你就可以儘快加入禁軍，到時候給你安排個職位，在軍中，你能更好的鍛煉自己，也能通過切磋來提升、改變和發覺自己的實戰技能。行軍打仗，都用的是兵器，軍營里也是一樣的，拳法是需要通過自己的感官意識，融入到自己手中的武器當中，慢慢探索出適合自己的招式，這些也是需要大量的鍛煉和比較。當然軍營里還有一項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弓，弓是遠程必備的強力殺傷性武器，在你幾個師兄當中，你三師兄史文恭在這方面是最好的，如果我不在，你可以在這方面向他請教，我相信讓會把自己全部的都交給你。」

龐赫說道：「我以前也練過弓箭，不過相對來說使用更多的是弩。」

周侗欣慰的說道：「有基礎最好，弩確實攜帶起來比較方便，也更容易使用，小型的適合於暗殺。但同等的大小，殺傷性和射程都不如弓箭，你哪天進校場，讓我看看你的弓術。」

龐赫點頭道：「好的！」

周侗指著龐赫手中的槍道：「好了，回歸正題，今天我來，不僅僅是送槍桿，順便也教你你招槍的幾個招式，你現在只需要好好看下，記著，稍微熟悉下，也為進禁軍做準備。」

龐赫把槍遞給周侗，周侗結果槍，站起身來，走到院子比較開闊的地方，對龐赫說道：「你看清楚，我開始了。」

說完就拿起槍，演練起來。

「這是『提』，『攔』，『挑』，『探』，『刺』，『掃』，『擋』，『卸』，『旋』，『展』，『扎』，『倒』，『擊』，『揚』，『停』，『沾』，『回』，『收』。好了，先這幾招，你看清楚明白了么？」周侗收槍問道。

龐赫看著，愣了一下道：「看是看清楚了，但還沒有明白。」

周侗繼續問道：「那你你明白多少，現在能打出的多少？」

龐赫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我可以試試么？」

周侗道：「可以，這樣吧，你不用槍，空手演練，讓我看看，然後再打一遍。」

龐赫木然：「這…這…」

周侗道：「不管你手中有什麼，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就能感受他的存在。任何的武器都有形狀，當你使用的時候，是不是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現在我要的是你在手中無槍，心中有槍，明白么？」

龐赫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開始尷尬的演練沒有槍的招式，看上去也極為變扭。蘇縈在窗前看著，因為怕打擾龐赫和師傅，所以就一直站著，默默的看著，當看到龐赫如此奇怪的招式的時候，不免發出咯咯的笑聲，只不過笑聲比較小，所以龐赫也沒聽到，加上怕龐赫聽到影響到他，蘇縈捂著自己的嘴，綻放著自己奇怪的面容。

周侗即位平靜的看著，猶如一個看透世間的道人，在凡塵中坦然自若。連龐赫自己都感覺變扭，感到很是可笑，無奈，終於打完了。

周侗的臉上雖然沒有變化，但聲音明顯有點不高興：「你知道你剛才打的是什麼么？槍法，你覺得你打的是槍法么，你剛剛打的連一個戲子都不如，你明白么？我剛剛要你心中有槍，你聽到了么，記得住么，你心裡有槍么？如果你心中沒有槍，即使再好的槍法，也得不到發揮，就像去看演戲，但起碼，他們比較認真。」

龐赫聽了，連忙下跪認錯：「師傅，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不聽師傅的話，沒有將槍放在心中，自顧自己手中沒有槍，打得似模非樣，師傅責備的是，徒兒下次不會了，請師傅原諒。」

周侗摸了摸龐赫的頭，說道：「不管你做什麼，只要你想做，就放下自己，先去做好，等做好了，再拾回自己。明白么？」

龐赫點了點頭；「知道了，師傅！」

「起來吧，放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需要等到自己再撿起來的時候才會有所收穫，我相信你能做到，這樣吧你再打一遍給我看看。」周侗扶起龐赫說道。

龐赫點頭道：「好的！」這時候的龐赫沒有猶豫，很乾脆。

之後龐赫放下了自己，雖然沒有槍，打出來的招式也比較古怪，但是沒有一點的變扭，很自然，很協調。

窗前的蘇縈已經不是取笑，而是微笑的看著龐赫，周侗也是一臉欣然，時不時還點頭讚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