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同時響起的旋律

傑爾·斯卡利艾迪送來的資料，是關於聖遺晶石的詳細數據，其中還包括了大量就連聖王教會也拿不出來的隱秘記錄。

不，說不定聖王教會並不是拿不出來，而是不願意拿出來吧。

這些資料的可信度上雖然有些問題，但小靜並不擔心，至少在解讀事項仍在進行的現在，小靜還未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同，雖然的確如斯卡利艾迪所說，她對這份資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件事情讓小靜覺得非常的不爽……

也沒什麼，只是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基本上這份材料的三分之一內容，是以前小靜和自己的導師接到聖王教會委託時曾經徹查過之後已經知道的內容，其中有不少地方斯卡利艾迪的了解甚至還不如小靜。

不過從這份文件的時間上來看，恐怕斯卡利艾迪很早就開始對聖遺晶石進行研究，恐怕期間的歷史可以追述到十年之上。

小靜和奈葉等人還在海鳴爭奪聖石之種的時候，這份文件可能就已經問世了。

就如她調查的一樣，聖遺晶石是一種能量極為不穩定的魔導能源結晶體，其中蘊含了大量的壓縮狀態魔導能量。它的出現一般都伴隨着周波數不同但維持在一定範圍內的特種魔力波動，而博士正是利用了這一點，開發出了拓發者對其進行收集。

其次，一直讓小靜頗為頭疼的東西終於有了可以參考的東西。

那就是聖遺晶石的功用。

的確，聖遺晶石作為一種有着大量魔力能源的晶體來說，的確是個不錯的驅動能源獲得途徑。但是這種極其不穩定的晶體不要說正常的提取能量，就連一點點用最小的劑量抽取魔力都會引起內部結構的坍塌，造成劇烈的魔力爆炸。

另一方面，之所以聖遺晶石的研究一直停滯不前的原因，也就是因為沒有辦法找到安全及實用的方法。雖然聖遺晶石的發現已經超過了8年，但是到目前為止，不管是聖王教會、中央研究院還是地上研究院都沒有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法。傑爾·斯卡利艾迪能夠獲得成功，恐怕和那種大膽的實驗風格不無關係。

他原本的主張就是大膽的進行各種危險的研究，以求在最快的速度內得到成果。當然，這種方法的確能夠讓有才華的研究者在短時間內就去的令人驚訝的成績。但是隨之而來的倫理、道德、法律違反和技術的適當運用等一系列問題卻完全交給大眾自己來決定。

雖然並不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但是小靜覺得最為一個研究者，必須對自己開發出來的東西負有一定的責任感。不然的話，只是一台不斷提供技術的機器，變向的支持者犯罪者罷了。

將精神和思維重新拉回資料上，小靜開始對這些資料進行更深一部的理解。

其中的大部分並不屬於她的的專業分野，如果硬要說的話，倒是尤諾這個老好人的看家本領範圍。

聖王家的歷史。

在調查聖遺晶石的時候，小靜的確有對這一段歷史進行過一些了解，不過當時因為判斷其對於聖遺晶石中能量的運用並沒有正面的作用，所以也只是停留在知道「聖遺晶石曾經是屬於聖王家的東西」這個層面上。

期間小靜曾經向聖王教會發出援助要求，希望提供較為詳細的聖王家年表和家族遺品介紹。但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回絕。就算是找當時聖王教會的負責人騎士卡莉姆也沒有得到正面的回答。

不是不想提供，恐怕是牽涉到什麼隱秘的事件和敏感的問題而不能提供吧。

雖然非常理解這種情況，但對研究產生了妨礙這一點也是不能迴避的事實，小靜是不知道傑爾·斯卡利艾迪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法得到了如此詳盡的資料。不過就完成度上來說，的確終於讓小靜得以了解到聖王家和聖遺晶石之間關係的全貌。

聖遺晶石。

以某種特殊手法和技術製造而成的魔力結晶體，本體為紅色。

內部的能量源極不穩定，同時，其發出的魔力波動與人類魔導師的魔力波動類型相符合。進一步實驗表明，如果自身的魔力波動和聖遺晶石的魔力波動相吻合的話，可以用一定的技術與其進行融合，或者進行後天的植入手術。期間除了需要進行藥物的調整之外，過於龐大的魔力會對身體產生一系列的未知影響。但可以通過與受着念動之核進行聯繫的方式，從而有效運用聖遺晶石內部的魔力能量。

似乎斯卡利艾迪最初的研究目標是將聖遺晶石作為能量源而得出了實用方法，雖然其中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危險，但小靜回想起曾經得到過的資料和情報，特別是之前曾經將阿健擊墜的男子以及能夠單獨召喚大量召喚獸的小女孩。這兩個人個聖遺晶石恐怕有着匪淺的關係。

隨着斯卡利艾迪的研究繼續深入，另外一些歷史被扯了出來。其中包括關於古代貝爾卡諸王爭霸時代中王族確實實用的禁忌技術，特別是關於人體改造的技術方面有各種詳細的介紹。

當然大部分和聖遺晶石都沒有太大的關係，其中的幾種外部能源實用方案的確讓小靜產生了興趣，不過最重要的一部分，確實和聖王相關的介紹。

古代貝爾卡時代對於魔導能量的研究和魔導師強化一直都喜歡走極端。這一點在近幾年的遺跡發掘和古代技術的解禁中已經有過很多跡象。

其中，作為一國的君主的帝王們，在對於人體改造和人體強化一直都抱有強烈的興趣。古代貝爾卡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中一直都陷入了數個世界分裂和統合不斷變遷的戰鬥之中。即使獲得了短暫的十多年的修養時間，很快又會因為各種情況而導致新的戰爭發生。

也正因為如此，身為領導者的王們，對於自身的改造一直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而聖遺晶石，便是聖王家在將近兩百年的歷史中發明的外部強化裝置。

在聖王出生的同時，會採集他們的遺傳因子，並且耗費將近十年的時間用龐大的魔力盒各種技術手段製造一顆聖遺晶石。而繼承王位之後，聖王便會得到這顆聖遺晶石，和象徵王位的「某樣」東西，即位成為新的聖王。

小靜當時也稍微了解過一些關於聖王的歷史，在古代貝爾卡的歷史中，聖王家族一直都是比較強盛的勢力。除了他們推行的政策比較受到當時人民的支持之外，身為首領的聖王令人側目的強大實力也是讓聖王一族屹立在古代貝爾卡歷史中的要素之一。

根據目前聖遺晶石的數量和歷史上聖王的數量來看，雖然所有擁有聖王王位繼承權的人都會擁有一顆聖遺晶石，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用到。核對現在的歷史文書和聖王家的族譜來看；聖遺晶石的總數可能在70到50顆左右。光是想一下，就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了。

將這些關於聖遺晶石的數據看完，小靜總算是清楚的知道了關於聖遺晶石的用途和使用方法。雖然還存在不少疑點，但接下來才是傑爾·斯卡利艾迪交給她的難題。

「生與死之所，在雙月之巔交匯的星之所在。遙望世界的王之寶座，與鮮紅王印一起，指明聖王之路。」

暗號？密碼？預言？

資料的最後，只是在一座遺跡的石壁上拍下了這句由古代貝爾卡語寫成的詩句。連鎖代表的意義和作用都不知道。

「這就是你給我的難題么？博士？」

用食指在桌面上跟着不明的節拍敲擊，小靜笑了起來。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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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后的第三天了。

八神夜有些複雜地看着面前的羅伯特，現在他正帶着自己再河邊抓魚。

這個世界似乎異常地冷，整個地區都被包裹在冰天雪地之中。雖然在洞穴中的時候還挺暖和的，不過到了室外的時候就不是一般人穿着T恤衫能抵擋的溫度了。

如果他現在還有魔力可以使用的話，啟動界層魔法之後倒是沒有問題。但是魔力被封的現在，不要說啟動界層魔法，就算是打開生命維持裝置都沒門。

經過三天的細心觀察，八神夜也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根本不會魔法，從而徹底放棄了逃走的想法。

一個不會魔法的人可以與伊藤雲正面衝突，絕對不是他能夠打敗的對手，更不要說在這種能力被完全限制的狀態下了。

另外一件事就是，即使是走出了山洞之後，AMF狀態也沒有解除，雖然也曾經感到過AMF有減弱的跡象，但是很快就會增強。這一點讓八神夜一直以為在這裏的附近還有其他人在維持着AMF設備，他也用這點試探過羅伯特，但對方只是「嘿嘿」一笑，什麼都沒說。

看着身旁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在凍結的冰面上釣魚的羅伯特，八神夜不由自主地裹緊了身上的抗寒服。

羅伯特不但實力強的不正常，就連腦神經恐怕也不正常。

「其實我很喜歡釣魚。」

羅伯特轉過頭，用帶着白色面具的臉對着八神夜說道。

「喜歡釣魚？很抱歉我只看出來你是一個**派，」八神夜最近兩天也已經習慣了和這個傢伙相處，毫不留情的吐槽起來。「況且你既然擅長於格鬥的話，那麼釣魚這種活動你應該覺得很痛苦才對吧？」

「為什麼這麼說？」

「什麼為什麼，格鬥的話，不是需要快速的反應能力，和靈敏的動作嗎？只是釣魚的話，全身的肌肉都要變得遲鈍了。」

羅伯特從面具後面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像機械人一般將頭轉了回去。

「有什麼好笑？」

「聽你這麼說，我才確認，你根本就沒有接受過管理局最為系統的陸士教育。」

「你……」

「我沒說錯吧，八神夜。你以前曾經一度進入管理局所屬的士官學校。之後因為一些事情而被開除的了學籍。雖然你的檔案上沒有寫下永不錄用之類嚴苛的話，但是光是檔案上又被開除的記錄就很不好看吧？」

羅伯特指了指地上的魔導槍：「當時你從學校離開的同時，竊走了還在進行試射的這把魔導槍。這也是之後你被立案偵查的主要原因。」

八神夜低聲說道：「你了解的還真清楚啊。」

「嘛，這些都是明面上可以查到的記錄，包括你之後進入自由傭兵組織，進行了大約一年多的訓練和自主訓練。之後開始承接一些危險度比較低的工作，直到因為某次事件遇到了當時橫空出世的『無形傭兵』伊藤雲之後，加入了他的團隊……」

頓了頓，羅伯特忽然將手中的魚竿用力一拉，一尾紅色的魚便被輕易地釣了上來。

「雖然說是團隊，不過說到底也只有你們兩個人而已，當時你的主要的客戶就是現在被稱為『博士』的傑爾·斯卡利艾迪，也是因為通過你的關係，伊藤雲才結識了那個人。」

「這可真讓我驚奇，與其說是你要從我這裏了解什麼事情，倒不如說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呢。」

八神夜將臉轉向另一邊，同時飛快的在自己的腦中計算起對方的身份。

博士的幫手？傭兵？地上總局派來的人？

每一種都有可能，但每一種又都不可能。其中還缺少了一部分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繼續和羅伯特對話，推理出他的身份，才是八神夜現在想要做的。

「要說清楚的話，當然也有我不清楚。」

羅伯特將一張照片遞給八神夜，後者躊躇了一下，還是接了下來。

上面是八神夜穿着地上總局的制服，肩上扛着二等空尉肩章，進出地上總局瞭望台的照片。

「上個月，你進入了地上總局吧？」

「想用製作出來的照片說明什麼呢？我本身可是被通緝的罪犯，怎麼會出現在地上總局。」

彷彿是看到了極其無聊的東西，八神夜丟掉了照片。羅伯特也不去接，只是讓那張照片被封吹走。

「你出入那裏不是很正常么？你和地上總局的關係雖然非常的機密，但並不是沒人知道。每次地上總局以及最高評議會向斯卡利艾迪轉送物資和設備時，一般都是你出面搶劫或者盜取。」

「無稽之談。」

「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證明這點，但你我都心知肚明沒有這種必要。你乾的事情不要說是在米德的時空管理局進行審判，隨便送到哪個管理內時間，不需要經過總局的批准當地就能進行執行。終生監禁或者剝奪人生自由關在無人管理世界都是綽綽有餘。」

八神夜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但還缺少一些條件。

「你很清楚嘛。」

「當然這些還不算，從官方的記錄上來看，你的魔導槍已經是老舊的型號，和夏多姆曹長手上的斯勞沙根本不能相比，但是實戰中卻發揮出了相應的戰鬥力，除了進行維護保養之外，定時的軟硬件升級也是必不可少。雖然失禮，但是我趁你還在昏睡的時候就已經檢查過那把魔導器了，雖然製造的年份的確久遠，不過其中一些部品備件的卻是最新的型號，中心控制軟件雖然沒有採用帶有智能AI的型號，卻使用了同期的控制軟件……」

「我從黑市上買的。」

「別說這種連你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如果你是在黑市上買的話，絕對不可能帶有這種備件。」

羅伯特指了指魔導槍上某個微微凸起的部分，平板的語氣竟然聽出了一絲激動。

「MAU——Magic_Ayxiliary_Unit(輔助魔力控制裝置)。」

原來是這樣。

抓到最後線索的八神夜站了起來，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冰面上釣魚的羅伯特。

「你這傢伙……是地上總局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