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終末與蘇生（上）

奈葉同人騎士記

第二百二十二章：終末與蘇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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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瑪露醫生，由我來保護！」

突然出現的聲音，突然出現的身影，以及那熟悉的稱呼，不由讓夏瑪露的雙眼出現一絲的驚訝跟喜悅。

只是這樣的驚喜還沒有雙眼退去，護在前方，替夏瑪露阻擋剛剛炮擊的身軀，毫無任何預兆，整個人突然向前倒下，雖然最後勉強撐住腳步，但是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也在說明著身體的負荷。

柔軟的雙手接住這個身軀的背部，讓他整個人半躺在夏瑪露的身軀，看到這樣的騎士，夏瑪露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笑意：「還是一樣亂來啊，居然用這樣殘破的身體在戰場上奔走，騎士。」

雙手散發著柔和的翠綠色的光彩，輕輕撫在騎士的身軀，同時也不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逕自的說道：「不過還是謝謝你，我的騎士夏多姆……！？」

聲音，嘎然而止。

原本想說的話，不由吞入肚中，驚愕的眼神看著眼前出現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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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80年12月25日19點04分

第12管理內世界【貝魯格】，白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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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

非常的痛……

並不是身體的痛楚，而是發自內心，怎麽也沒有辦法阻止的痛苦跟苦澀，就這樣如同一刀刀的切入她的肉，她的血，她的心……

但是格妮維爾並沒有尖叫，並沒有因為這樣的痛楚隨之高喊，臉上依舊掛著美麗的笑顏，拖著腳步，緩緩的走至陽台，看向遠方的景色，雙眼朦朧。

壓著被風吹亂的頭髮，格妮維爾並沒有選擇前進，而是停留在此，因為，她過熟悉妮雅，也太過了解妮雅，也同樣清楚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她。

左手緊握著欄杆，來保持身軀的平衡，同時也能感受到這座城堡此時不安的搖晃，以及大地所進行的嘶吼。

只是，黃金獅子旗依然高高懸挂，這樣的一切，就跟那時候一同，跟那一天一同，所有所有開始循環的那一天。

「……陛下，你想要在重複一次嗎？」

轉過身，用金線跟銀線所編織出來的華麗裙裝，就這樣捲起一道美麗的弧線，在此處的風景中，展露出完全不同的景象，美麗的景色。

藍色的眸子，含著笑意，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不是王者，只是一名可愛的小女孩。

「你果然來了……」

那是名有著漂亮金橘色長發，讓人感覺如同陽光的小女生，一綠一紅的異色瞳充滿著不屈不撓的意志跟勇氣以及……智慧！

「此代的貝魯格之王——薇薇鷗，那孩子的姐姐。」

似乎早就預料到薇薇鷗的到來，格妮維爾沒有任何的慌張，也沒有任何的訝異，反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同時也緩緩的往薇薇鷗的方向走去，然後蹲下身，雙眼平視著她。

沒有人說話，兩對眼眸只是平靜的看著對方，看著彼此眼中的自己。

「我想拯救妮雅！」

很簡單一句話，傳達著強烈的決心，只是這並沒有讓格妮維爾有所放鬆，看向薇薇鷗的雙眼依然沒有任何的鬆懈。

「我知道。」不等回答，格妮維爾的眼神化作剛開鋒的刀劍一般，銳利異常的看向薇薇鷗，周遭的氣溫瞬息落下數度，一股寒冷隨之而出，而聲音也夾帶著這樣的寒冷跟嚴酷，繼續說道：「但是，現在的你有任何辦法嗎？」

碰！不知道是哪處的建築倒塌，又或者是這座皇都的某處區域崩潰，聲音跟晃動感，強烈的宣示自己的主權，也讓天花板上那宛如藝術品的魔法燈，隨之搖曳，發出嘎差嘎差的煩人聲響。

格妮維爾雙手搭在薇薇鷗的肩膀上，稍稍的用力，壓在她的雙肩，讓那個稚嫩幼小的肩膀，承載越來越沉重的壓力，最後演變成格妮維爾將自身所有的重量壓在其中。

「你有辦法嗎？對方可是有著毫無迷惑，強悍如同鋼鐵意志的騎士王，她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她的想法，也不會讓人打破眼前她所構築的結局，不管是誰，都是如此，沒有例外，也不可能有例外。」

看著薇薇鷗，眼神如刀，聲音如劍，貫穿對方的軀體，沒有任何的停頓。

「當然，也包含你在內！」

轉頭，看向光之柱，看著逐漸擴散，將天空掩蓋的金黃，世界卻沒有因為這樣的金黃而有所安定，反而是在沉寂些許之後，用著更加暴躁的方式，開始轟鳴做響。

宛如，兩名巨人以世界作為舞台，彼此你爭我奪。

「我沒有辦法，現在的我想不出任何的方法，可以拯救妮雅還有這個世界……」

一字一句，薇薇鷗慢慢的說著，用著不急不緩的語調清楚表明自己的話語，也將格妮維爾所給予的重量，完全接受，沒有任何的逃避。

看著格妮維爾的眼睛，看著在其中反映出來的自己，薇薇鷗挺直自己的腰桿，將自己內心的心情，用著話語傳達而出：「但是我不想放棄，也不願意這樣放開妮雅的手，因為我是她的姐姐，因為……我們是她的家人！」

隨著薇薇鷗話語的落下，房間走入不同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兩人。

只是，格妮維爾沒有抬頭，沒有觀望，也沒有去注意，只是雙眼看著薇薇鷗，直視著她，就像想要將她徹底看透一般的目光。

「……家人嗎？」咬嚼這這一句話，格妮維爾絲毫沒有放鬆自己的目光，但是壓在薇薇鷗肩上的雙手，卻不知何時放了開來，也站了起身，藉著身高的差距，從高而下，具有相當壓迫感的看著薇薇鷗，同時質問道：「你認為這對於現在的妮雅，對於現在的亞瑟王，有用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因為沒有嘗試又怎麽可能會知道結果。」薇薇鷗勾起一抹笑容，看向格妮維爾：「而且格妮維爾小姐也有辦法吧，不然也不會特意讓我跟媽媽們轉移的時候，橫插一手，讓我們留在白石城內。」

格妮維爾看著薇薇鷗，深深的看著，視線沒有轉移的看著，然後——

——輕笑的聲音，從臉上勾起，從嘴角衍生而出。

「真不愧是貝魯格之王，狡猾的孩子，既然知道這些，還陪我繞來繞去的說話。」緩緩的行走，將牆邊懸挂的劍取了下來，那是一把相當普通的騎士劍，但是格妮維爾卻鄭重的交放在薇薇鷗的手上。

薇薇鷗接過，騎士劍異常的重量，讓她連忙退了好幾步，最後是奈葉在後頭將薇薇鷗扶住，這才讓薇薇鷗免於跌倒的結果。

這樣的重量，薇薇鷗訝異的看著手上的騎士劍，又看了看格妮維爾。

「這並不是我的辦法，而是那些騎士，梅林閣下還有蘭斯洛特他們在這千年的時光所想到的唯一選項，沒有經歷任何驗證的方法，也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看著薇薇鷗，看著奈葉，看著疾風，看著菲特……也看著外頭越加閃亮的光之柱，格妮維爾看著所有的所有，說出自己，以及眾多人的期待跟渴求。

「而這是呼喚奇蹟的契機——最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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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走在螺旋的階梯，緩緩的向上爬升，一點又一點的。

踏著腳步，行走於此，沒有任何一絲的停頓，也沒有任何一抹的猶豫，完完全全無視一切，逕自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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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需要你，不需要如此強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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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依然沉穩，臉上的神情絲毫未動，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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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被背叛，你會被孤立，你會失去一切，這樣你也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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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依舊踏實，冰藍色的眼眸找不出任何的情緒，也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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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子死了！我的兒子死了！為什麽你帶這麽多人回來，為什麽我的兒子沒有回來！你……你是惡魔，被詛咒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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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扔然平緩，就像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聽到，朝著盡頭越來越靠近，越來越接近，直至抵達頂端，腳步才緩緩停下。

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找不到，空無一物的所在，的只有越來越濃厚，不知從何處到來的耳語，充滿著無比的惡意，在腦海中高聲響起，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阻止。

「只有如此嗎……」

聲音很輕，很淡，其中的語調卻是充滿著不屑，無視出現在眼前不停一次又一次撥放的記憶，出現在耳邊惡意的耳語。

只是，妮雅的情緒依然不動，完完全全的不變，沒有任何的效果出現。

「……以為這樣就可以撼動朕的心神了嗎。」

眼前出現的不再拘束於過去戰爭的記憶，甚至用著奈葉、菲特、疾風、薇薇鷗的面孔出現，然後用著跟她們同樣的聲音，叫喚著她，喊著她的名字：「妮雅。」

「鬧劇。」越過那些影，越過她們，妮雅沒有任何的停留，也沒有任何的停滯，所留下來的只有一句話：「……真是一場鬧劇。」

世界，宛如打破的玻璃，支離破碎。

「才不是鬧劇呢——！！」

突然出現的聲音，不由讓妮雅的腳步稍稍一滯，這是剛剛無數影像跟聲音都沒有辦到的事情，卻在這一刻成真。

此時，薇薇鷗出現在妮雅的身後，雙手緊握著劍柄，劍身灌入階梯之上，將全身的重量交給長劍，大口大口的喘氣著，面頰稍稍潮紅。

看著妮雅的背影，薇薇鷗並沒有什麽的慌張或者急躁，也沒有什麽擔憂或者不安，臉上所勾起的是抹笑容，很美，很燦爛，也是最像薇薇鷗的笑容，如同太陽一般耀眼的微笑。

雙手，又一次握緊了劍柄，同時也想起出發前，媽媽們對她說過的話，以及自己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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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鷗就是薇薇鷗，不需要緊張，也不需要擔憂，相信自己，也相信妮雅對你、對大家的感情，並不是虛假的，這就足夠了———

———薇薇鷗跟妮雅，你們都是我的孩子，雖然知道不該把這樣的責任全部放在你的身上，但是現在的薇薇鷗是姐姐，所以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妹妹，然後一起平安的回來———

———薇薇鷗不用擔心，外面就交給我們，你就盡自己的所有所有，把那個迷路的孩子帶回家吧，加油吧，小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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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聲逐漸平靜下來，內心的思慮也隨著流過內心的話語更加的平和，看著妮雅的背影，看著那停下來的身影，薇薇鷗並沒有選擇向前走去，而是繼續對著妮雅說道：「這才不是鬧劇，至少姐姐我一點也不認為是鬧劇，還是妮雅覺得，我們過去的相處，每一個瞬間是像個鬧劇呢。」

很認真的話語，發自內心的語言，從口中而出。

只是，話語真的有傳達到嗎？

「……梅林，他們果然沒打算放棄，但是，那隻不過是在祈禱奇蹟罷了。」轉過身，原本孩童的身軀，化作亞瑟王的型態，冰藍色的眼眸看不見任何的情緒，黃金的聖劍出現在右手之上，緊緊握著。

而薇薇鷗，不知何時，也化作聖王的型態，豎立在妮雅的面前。

「你還是不打算放棄嗎……聖王。」

「如果，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溝通的話……騎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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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

極度的扭曲。。

令人不知所措的扭曲。

所有的人都停了手邊的動作，廝殺的吶喊聲也逐漸從此處漸漸退去，但是沒有一人臉上是輕鬆的，絲毫沒有任何戰鬥到達一段落的放鬆感，所有的是，更加劇烈的緊張感。

宛如神經即將斷裂的感覺。

世界樹，染上黃金的光輝，在悲鳴。

巨人，也同樣被黃金的光彩給吞沒，在哀嚎。

身軀，早已無法保持原本的型態，點點的魔力粒子，不斷纏繞在巨人的身邊，侵蝕不斷的蔓延。從肌肉開始、然後是鮮血，接著是五臟六腑……一點一點的吞噬。

「這是什麽……！？」

看著眼前的事物，饒是走過無數戰場，身經百戰的薇塔也微微動容，握著審判之槌的手指，不自覺隨著情緒緊握著，發出啪滋啪滋的聲響。

「是皇帝陛下。」說話的是高文，這時候的他緊緊捏著拳頭，聲音幾乎顫抖些許，根本不是平常那樣輕鬆的語調，不由也讓在旁邊的薇塔有些訝異看著這名第二騎士。

「是妮雅？她控制了世界樹？」

「沒錯，一切已然進入她的手掌中，完全進入她的控制，真不愧是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你？」薇塔帶著些許訝異的情緒看著高文，畢竟剛剛那話裡頭的含意，那股不滿，讓人錯愕不已，難以理解。

聽到薇塔的話語，高文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稍稍前進，同時指著光之柱的方向，以及那越來越擴大，蔓延開來的天空，這時候他的情緒稍稍平復些許，不過語氣中依然可以聽出相當的情緒波動。

橫掃一眼薇塔還有站在她身旁的阿健，高文原本想要說話，但是看著眼前的景色，卻是又咬著嘴唇，雙眼直射出懾人的光彩。

「那個混帳！那個笨蛋！那個蠢蛋丫頭！」原本想要解釋的高文，最後還是忍受不住自己的情緒，狠狠往地上跺足踏去，好來發泄自己的怒氣。

而這樣的舉動，更是讓薇塔她們更加不解，只是同樣也有個隱隱的想法出現在內心中，不斷盤旋在上方。

「我來解釋吧。」蘭斯洛特的聲音平穩的接過話來，同時也讓在場的所有人往他的方向看去，只是這時候他的臉色也是一臉凝重的可怕，猶如刷上一層寒冰。

深深嘆了口氣，看著前方，手上的愛劍正散發著越來越強烈的光彩，帶著疲倦的聲音，替眾人緩緩的解釋，用一句話。

「眼前的景象，就跟千年前的白石城之變一模一樣，如出一徹，這證明，陛下做出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