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同在的誓言(下)

夕陽的光彩，並沒有因為眼前進行的戰爭有所停止，光輝直接從世界樹的枝葉間，灑落而下。

昏黃的光輝，將白石城的城牆染上一層薄薄的亮橙色。

戰場上，散落的平原，不知何時無數的破裂，再一次的恢復原狀，就像剛剛那一擊什麽也沒也發生過，但是散落在平原的各式的騎士槍以及少數躺在地面上的屍身，卻又在說明著眼前剛剛那一槍，所經過的證明。

僅僅一擊，造就眼前的戰場。

僅僅一擊，扭轉眼前的戰況。

令人敬畏的看向眼前的巨人。

令人膽寒的看向眼前的巨人。

那不是人該有的力量，那也並非單純魔導器可造就的景色，甚至可以說那並非人可以達到的領域，但是……還是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神？

只是要這樣疑問卻並沒有出現在所有人的心中，完全沒有，甚至連出現的痕迹都不曾在心湖中產生任何的漣漪。

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淺淺的，淡淡的，低沉的，高昂的，嘆息著，狂歡著，低語著，吶喊著……各種不同情感，卻又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遊走在狂舞的沙場的上方。

「高舉長劍吧，我的騎士們！高聲歡呼吧，我的騎士們！將內心的渴望完全的釋放開來吧，我的騎士們！」

看著眼前的巨人，看向眼前這名幾乎可以說是神般存在的巨人，亞瑟王，騎士之王得意的笑著，猖狂的笑著，同樣也高傲的笑著，向自己的騎士們宣達自己的指令。

王的旨意！

「集結吧，我的騎士們！今刻，吾等將留下最強的勇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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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曆80年12月25日17點24分

第12管理內世界【貝魯格】，白石城前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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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著，奔跑著，盡情的奔跑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感受到疲倦所帶來的抗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布滿著想要停下來的吶喊。

但是，薇薇鷗依然沒有停，就像宛如忘了行使魔力，又或者是因為剛剛消耗魔力過度，而無法進行變身狀態。薇薇鷗就這樣跑著。用著自身**的殘餘的力量向前跨著自己的腳步。

在這沙場上，一名僅僅10歲的小女孩，不停的向前跑著。

剛剛發生在眼前的畫面，薇薇鷗同樣也清楚的看見，那驚天動地，震撼人心的一槍，那破壞天地，顛倒一切的一槍。

薇薇鷗清清楚楚的看見，內心的情緒也宛如隨著這樣的一槍，爆發而出，無法控制的在內心滾動翻騰。

雙腿不停的邁著步伐，雙眼朝向前方看去，滾動的沙場，騎士們的激昂的戰吼，越來越近。

但是異色的雙瞳所凝視的方向，一直以為，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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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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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眾多複雜的情緒，伴隨著不斷奔跑的腳步，一一被剔除，一一被驅除，大腦劇烈的動作，所為的只有一個身影，一個名字。

看著前方，看著眾多的騎士，風沙拍打在臉上，沙塵將眼前的視線遮蔽，並且越來越模糊，薇薇鷗絲毫沒有任何在意，只是看著，看著，臉上的神情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早已下定決心！！

不，是這個決心，早在許久許久以前就誕生了，或者就在初次相會，第一次碰觸那雙小手，就已經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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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一切不是早就決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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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薇薇鷗的雙腿似乎得到了嶄新的力量，注入滾滾的活力，再一次的跨步在其中。

沒有任何的停止，也同樣的沒有任何像樣的阻擋，或許是放縱，又或許是善意的體現，身在最前線的戰區，薇薇鷗通行無阻的朝向自己內心的目標而去。

看著豎立在前方，沒有任何動搖的身影。

絕代王者的身邊，是只有英雄才能伴隨著所在，而不是像自己這樣無法貫徹自己王道的小女孩可以前進的地方。

例如說，連自己子民們都沒辦法徹底守護的王，即使到了現在，又有多少無辜的人們，被迫捲入這樣的戰爭。

又例如，如此自不量力，連自己決定的一切都沒辦法貫徹，只能看著自己騎士們犧牲的自己，真的能夠抵達到那眼前這名身影，所走出的霸者之道。

騎士王阿爾托妮雅，所前進的道路，充滿著光輝跟榮耀，以及同等的顫慄跟恐怖，是不容許他人玷污的存在。

薇薇鷗明白，越是接近那個身影，內心的思緒就不斷強迫的告訴自己，那種種不同的聲音，就這樣告訴著自己不同的道路，不同的方向，以及自己跟騎士王之間的種種的分歧，幾乎天差地遠，難以重疊。

當騎士王下定決心，率領著自己的騎士們，以孤注一擲的決心挑戰宛如神般的存在的時候，薇薇鷗的內心，各種紛亂的想法，不停而出。

薇薇鷗曾經對自己身為王的身分，一度認為自己無比接近妮雅。

可是，現在不同了，或許是因為看過太多太多，不同的意志的交錯，不同的死亡的出現，彼此廝殺的碰撞，各種不同的事物，用著最簡單，也最直接的方式，告訴著薇薇鷗，在身為王這條道路上，自己跟妮雅所距離的差距，遙遠的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看見真正邁向王道，並且貫徹一切的王者，薇薇鷗深深感到自己的不足。

只是，即便如此，薇薇鷗依然沒有放棄，至少，想要將自己所述說的話語，自己最真的心意，徹底告訴對方，告訴那依然挺直的身影。

被迫停下腳步，雖然禁衛騎士團沒有過多的阻擋薇薇鷗的步伐，但是王的身邊，不可能讓任何人輕易的靠近。

蘭斯洛特跟高文兩人聯手阻擋著薇薇鷗，同時似乎正對她說些什麽，不過這些薇薇鷗根本沒有聽到，也沒有辦法去注意到，所看的，所注目的，一直以來只有一個。

眼前依然豎立的身影，柱劍而立，沒有任何的動搖的身軀。

「我是薇薇鷗，高町薇薇歐！貝魯格的聖王——薇薇鷗！也是妮雅，阿爾托妮雅的姐姐，高町薇薇鷗——！！」

堂堂正正的宣告，薇薇鷗緊握著自己的雙手，雙眼直視著眼前的身影，無數來自過去的的點點滴滴，彼此相處的回憶，就這樣散落在腦海，記憶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今天是妮雅的生日，就由我來替妮雅來決定願望！騎士王啊，實現我跟我的妹妹，兩人的願望吧！」

看著她，薇薇鷗不想放棄。

看著她，薇薇鷗必須放開。

但是，她卻無法這樣去做。

「你必須獲得勝利，終結這一切的戰爭。」

這是理所當然的判斷，身影沒有轉頭，薇薇鷗也沒有前進，兩人之間有的只是平靜，以及數步的距離。

「你必須將一切回歸和平，讓平和的日常在一次的降臨到這個世界，讓貝魯格回到應有的軌道上。」

試圖想要往前踏了一步，但是盡忠職守的蘭斯洛特，手臂依然強韌的阻擋著薇薇鷗的步伐，但是薇薇鷗依然沒有猶豫，話語還在持續。

「最後的最後，我不是以貝魯格之王的身分，我是以薇薇鷗，阿爾托妮雅的姐姐，來訴說的願望。」

雙手推開蘭斯洛特的手臂，或者該說是高文阻止蘭斯洛特的動作，讓薇薇鷗踏著自己的腳步，緩緩的向前走去，終於看見那雙藍色的眼眸以及那張臉孔，此時、此刻，薇薇鷗平靜的看向這名王者。

這是身為姐姐的特權。

「亞瑟，你一定要完成所有的事情，你一定要解救我的妹妹，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魔力，激蕩的魔力從小小的身軀爆發而出，金橘色的長發隨風飄逸，藍色的緞帶在風中成為獨特的景色，哪怕自己下一刻會這樣倒了下去，薇薇鷗依然沒有任何後悔，看著眼前的亞瑟，內心無比的痛快，沒有任何後悔的情緒存在其中。

一陣昏眩從腦袋而出，腳步稍稍不穩，但是依然強稱著腳步。

「去吧，完成我們的願望，現在的你……」

魔力充斥在全身，明明充滿著魔力，但是身體卻是一片空虛，這是體力跟魔力失衡的結果，身軀自然的往前倒下，但是……卻沒有迎接到應有的衝擊。

一把就這樣被提了起來，薇薇鷗整個人被拉至亞瑟的懷中，那股溫暖，彼此相連。

「……你，妮雅！？」

「我會實現的，願望，你所許下的願望。」

「那個……我這裡的意思是……」

「去見證吧，我實現的那一剎那。」

「……可是。」

跟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以及看著改變模樣，些許陌生的臉孔，薇薇鷗一時感到著急，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似乎在嘲笑她的慌張，隨後趕到的格妮維爾跟奈葉等人，也感到些許好笑的看著這一幕。

「事實上，我的確不希望你們過來的，因為許多事情我想要自己來看，自身來處理，必且自身來了斷，這是我的想法，我的意志，我的決定。」

「那麽，又為什麽？」又為什麽，要帶我一同前去？薇薇鷗看著亞瑟，同樣的也有無數的雙眼，看向亞瑟。

面對薇薇鷗的話語，亞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並沒有出現笑容……不，還是有的，至少薇薇鷗在這一瞬間看見了。

「因為，不管如何，高町薇薇鷗是阿爾托妮雅的姐姐，這是不變的事實，你說是吧……。」

「……嗯！」稍稍愣住，奪框而出的淚水就如同泉水般溢涌不絕，在精緻的小臉上，爬滿無數的水痕，難以呼吸，但是即使如此，薇薇鷗依然哽咽著說道：「這是當然的！就算你不想承認，我也會逼你承認的！」

「看來我得當心才行。」搖了搖頭，亞瑟臉上的神情依舊肅穆，一手懷抱著薇薇鷗，右手緊握起黃金的聖劍：「好好的看著吧，我將回應你的願望。」

右手擦乾淚珠，拭去淚水，淺淺的笑容出現在薇薇鷗的臉上，只是淚水依然不停的出現，怎麽也沒辦法停止。

「嗯嗯，我一定會好好的看著，用這雙眼睛！！」

王的手，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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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還是參考大量的參考FateZero的劇情，倒地，我真沒用，當初看小說這段場景真的很有愛，請大家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