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瘋狗亂咬人

回到家，許諾早就睡了，我輕手輕腳地拿著睡衣進了洗手間。看到鏡子里自己充血的嘴唇，幸虧許諾已經睡下，不然要是被她看見，指不定會怎麼想我。

摸了摸紅腫的臉，情不自禁地想起陸逸塵那張冰塊臉來。趕緊搖搖頭，驅逐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嘆了一口氣，這上班第一天，就鬥智斗勇的，真是比我想的還不簡單。

心裡隱隱萌生些退意，可一想到小雯比我小，不也幹得好好的，我沒道理不如她。而且，目前的情況，也不是我自己想退就能退的，暗暗給自己打氣，往後的日子，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許諾見我起床，問我昨晚怎麼樣，順不順利，我自然報喜不報憂。

許諾這兩天還在積極準備面試，她投了很多簡歷，用她的話說，是廣撒漁網，大魚沒有，小魚總能撈到幾隻。

說實話，我是有些羨慕她的，原本我也應該是浩瀚求職者里的一員。儘管現在求職競爭激烈，但我現在是連這競爭的機會都沒有了。

許諾看出了我臉上的失落，安慰我，我提起精神，笑笑道：「少奇同志說了，工作不分貴賤......」

玲瓏的工作，算是讓我的生物鐘徹底顛倒了。吃完中飯，我又睡了一覺，以養足精神，應對晚上的工作。

晚上上班，到了休息室，小雯已經在了，見到我扔給我件衣服，說是梅姐讓我來了后換上看合不合身的。我看看了，是件跟小雯身上穿的一樣的制服，昨天因為我來得突然，梅姐那邊沒有合身的衣服給我，便問了我的尺寸，讓人拿去改了。

服務員的制服是統一的，黑色低胸連衣裙，裙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部，裙子後面還有個白色的小尾巴，每個人頭上還要帶個兔子耳朵的頭箍。我到更衣間換上，照了鏡子，有些不習慣。這副裝扮，儼然像等著被大灰狼吃的小白兔。

「別拉了，布料就那麼多，怎麼拉也沒用，不就被人看兩眼么，又不會掉塊肉，時間久了就習慣了。」小雯見我站在鏡子面前，一個勁地拉扯衣服，忍不住打趣道。

「哼，有些人啊，就是喜歡裝純，其實心裡不知道有多騷呢......」

我正要說話，卻被人打斷了，轉頭一看，是陳薇走了進來，一副陰陽怪氣的表情，她嘴裡的「有些人」顯然說的是我了。

我突得心裡升起一股悶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了，不就是昨晚包廂里陸逸塵讓我給他倒酒么，就僅僅因為這，她就死咬著我不放，看我哪哪都不順眼，說些話來更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小雯見狀，連忙拽拽我，生怕我又跟她起了衝突。我想了想昨天梅姐說的話，硬生生地忍住了，陳薇就是故意想激怒我，我這才剛來就天天鬧事，梅姐就算脾氣再好，肯定也不待見我。

我想明白了，便深吸一口氣，對小雯笑笑道：「你放心，只有瘋狗才亂咬人。」

「你說誰是瘋狗？」陳薇怒氣沖衝到我面前，指著我鼻子問。

「誰應誰就是嘍。」我瞟她一眼，被小雯拽著離開是非之地。

不過，顯然我低估了陳薇的報復心理，女人的心思要是歹毒起來，那真是讓你防不勝防。

上班沒一會兒，梅姐就派人過來說有客人上門了，讓我和小雯去服務。進了包廂，見到沙發上坐著的人，我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由得有些不安。

坐在沙發中央的是王東陽，第一次來玲瓏的情景，我還歷歷在目。那天他耍酒瘋，要不是遇上季天羽和陸逸塵，後果我根本不敢想象。真是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遇上他了。

再看他旁邊坐的陳薇，我不用想都知道，來者不善。我不知道王東陽有沒有認出我來，我微低了低頭，不敢與他直視，要是被他認出我來，保不齊新仇舊恨一起來。

「你，過來，給我倒酒。」王東陽指著我道。

我有些惴惴不安，小雯見狀，自然也馬上明白其中的深意，立馬笑迎上去道：「王哥，她是新來的，很多東西還在學呢，可不能讓新來的給王哥倒酒，還是我來給您倒酒吧。」

「去去去，一邊兒去。我就是聽薇薇說新來了個小美女純得很，我就是要看看是真純呢，還是裝純！」王東陽揮手把小雯擋開，指著我道，「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

小雯顯得有些無奈，我對她搖搖頭，低眉端著手上的酒走了過去。

「低著頭幹什麼，抬起頭來，讓我看看。」給王東陽倒了杯酒後，他見我一直低垂著頭，不滿道。

我微微揚了揚頭，他色眯眯地笑道：「呦，這小臉長得，還真是水嫩，讓人看著就想捏一捏。」

說著，朝我伸手過來，我連忙向旁側了側身，躲避他不安分的手。端起手上的酒杯給他倒了一杯，笑道：「王哥，您喝酒。」

王東陽見我躲開他，有些部高興，但見我笑著讓他喝酒，心情又恢復了幾分，端起酒一飲而盡。邊上都是他的跟班，有好幾個我還有些印象，上次見過。我不敢亂看，幸好王東陽只叫我給他倒酒，其他人都是小雯負責。

我看到陳薇用嘴喂王東陽吃水果，心裡止不住地一陣噁心。默默在想，她也不怕被陸逸塵知道，畢竟她也算是陸逸塵的固定女伴呀。又忽然想到，通過她，我跟王東陽算不算是間接接吻，心裡更是止不住地一陣惡寒。

正當我思緒亂竄的時候，不知道陳薇跟王東陽說了句什麼，王東陽色色地笑了笑，突然俯身在我胸前抓了一把。我驚得站了起來，連連後退。

這時，王東陽也站起身，伸手拉住了我，神色不愉道：「裝什麼裝，都到這種地方了，裝給誰看！」

說著，又要摸我，我連忙推拒，對他說道：「王哥，對不起，我只服務酒水。」

「哼！服務酒水？這話也就騙騙外行人，說吧，要多少錢？」

王東陽顯然不以為意，手上動作更是不停，我不知道陳薇跟王東陽說了什麼，或者是不是達成了某種協議，我只知道落在王東陽手裡，肯定我好果子吃。

「穿這麼少，不就是讓人摸的么！」

王東陽不顧我的推拒，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我有些懊惱，餘光瞥見陳薇朝我陰惻惻地笑了笑后朝門口走去，我心裡一怒，抬手往王東陽臉上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