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老和尚
小和尚的腦海中如同一台破舊的老電影在放映著過去的歷史，一幕幕過去的記憶漸漸的浮現腦海中。
鏡頭又是一轉，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在半空中合手合十，眼神平靜的看著面前的兩人，一襲紫衣道袍和一個黑衣人與之交鋒…
最後的結果慢慢的呈現在小和尚眼前，老僧拚死放出絕招，一頭青牛和一尊妖異的古佛拼著重傷，逃離了戰場，隨後他也失去了知覺……
「五年了，師傅圓寂了……」
「師傅……這裡好痛…青牛，妖佛」小和尚眼神變得通紅，嘴角不停的有鮮血的溢出，一張粉紅的小臉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是寫的那麼的妖艷。
突然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嘴皮都咬破了，不痛嗎？」
「痛，但是比不上心裡的痛！」小靈覺的指尖開始滴血。
已經被傷過一次了，小靈覺只能將那一份痛苦積壓在心中，但他臉上卻沒有任務表情，波瀾不驚的臉上寫著平靜二字。
而老僧說完那句話后，自始至終，在小溪旁打坐的和尚，如同入定一般，都沒有絲毫的言語。
小靈覺靜靜的也坐在了一旁，雙手拄著腦袋，望著老和尚。
莫名之間，小靈覺感覺心曠神怡，好像老和尚的安定，也影響道了他的心緒，一時之間，心中的情緒一掃而空。
不管是不舍，思念，未知，迷茫……
盡皆消失不見。
他的眼神之中，唯有能看到的只有天地。
只有漫天繁星點點，星垂平野。倒影在溪流之中，如同螢火點點，使得他心中一片寧靜。
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月上柳梢，夜近子時。
但小靈覺，卻好像陷入這種景色之中，莫名他對這裡，產生了一股心底上的心安之感，好像……這裡才是真正的屬於他。
他就沉浸在其中，臉上亦是露出了剛毅之色，目光不停的閃爍著。
甚至就連老和尚已經睜開雙眼看著他，都是未曾察覺。
「五年了，當年命懸一線的嬰兒，應經變成了這番模樣，不過，看來，老衲還是低估了那出手之人的力量，如今…….還是時機不到。」老和尚看著小靈覺，喃喃自語道。
此時的小靈如同一位老隱士，這世界萬物沒有東西能夠激起他的半分興趣，對旁邊的老僧他也是根本沒有絲毫反應。
但老僧卻真實的感受到，這小和尚身上懷著一股無比的殺氣，怕是動了殺念了，但並不是針對自己而已。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讓他上山卻是已經不可能，不過我想要引其入門，他身上潛存的戾氣，卻是不可能不被首座察覺。」老和尚低聲說道。
「誒，命途多舛，天道命定。真不知道這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來歷。」老和尚低聲，而且老和尚的面貌之上，越發凝重。
不過這凝重之中，卻是又有一分無奈。
老僧等了很久，卻又不見小和尚回應自己，他笑咪咪的問道：「小傢伙，不想問問我是誰么？」
小和尚低眉，淡淡的說道：「大師若是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去問呢？大師若是不想告訴我，我又怎麼可能問的到呢？所以還不如不講，到時大師自然會告訴我法號。」
老僧開懷大笑道：「你這小和尚倒是機靈的像個猢猻，那你能為老衲講講你的來歷么？」
小靈覺抬頭，露出一副堅毅的面容，目光灼灼的說道：「貧僧名為忘塵，來自十萬大山外一家荒野小寺廟，參的也只是野狐禪罷了，敢問大師有何指教？」
「忘塵么，好名號！忘卻凡塵煩惱事，彼岸花開渡世人。」老僧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笑了。
小靈覺也不多做解釋，雖然說是忘卻凡塵煩惱，但有些債，終需血來償，若天道不能替自己主持正義，那貧僧便送他們墮入輪迴。
經過五年的磨礪，心性也得到了不少打磨，如果說五年前的那一戰小和尚還是一塊璞玉的話，他已經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鋒芒。
小和尚笑著問：「聽李伯父所說，曾經是一位大師救了貧僧？小僧便猜想，那位大師必定是您吧！貧僧在這裡謝過大師了。」
「阿彌陀佛，出家人好行善積德，這不過是貧僧的舉手之勞罷了。」老僧擺了擺手，示意小和尚不用謝他。
只是小和尚又略帶一絲歉意的說道：「不過大師賜下的這一枚玉觀音，確實讓小僧給糟蹋了，真的是對不住了。」
小和尚從懷中掏出一枚血色的觀音，老和尚伸手接過了那枚玉觀音，頓時大驚失色，用顫抖的聲音說道：「你這痴兒，究竟犯下了多大的怨念？這樣怎能成佛？」
原本一塊毫無瑕疵經過開光的玉觀音，此刻上面居然布滿了細細的碎紋，本來可以起到靜心安神的玉觀音，居然讓老僧也感到一絲戾氣。
「貧僧心愿的確未了，若成佛，也，未能了卻心愿，那貧僧成佛又有何用？」小和尚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僧，似乎在等著老和尚的回答。
「你……這話在貧僧面前說說就罷了，千萬不要流傳出去！否則你會成為天下佛門弟子攻伐對象。」
老僧語氣心長的勸道，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小小的沙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小靈覺自然是懂得，他也知道這大師似乎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否則他也不會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
老僧又感嘆道：「這玉佛碎了就算了，但以你目前的實力，恐怕是難以了結心愿，可否願意跟我修行？」
小和尚搖頭道：「貧僧已經有了師承，不方便再拜他人為師了。」
雖然小和尚拜了彗能與七罪大師兩位師傅，但小和尚是跟著慧能修行佛法與玄功，而七罪大師只教習過小和尚練丹術與醫術，所以不能混為一談，小和尚只能遺憾的拒絕了他。
老僧搖了搖頭，看出來了小和尚，其實想跟隨自己修行，只是心中有些東西放不下而已。
「不必拜師，跟著我當幾年護法便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