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死皮賴臉地跟上來
羞？她是氣！已經氣到快爆炸了。凌波加了秦歆兒的好友，又多了一個威脅她的手段。
「綰綰怎麼一直不說話？是不是不高興？」秦司煜又拔她的耳朵。
慕綰綰煩不勝煩，啪地一聲打開了他的手，冷漠地說道：「別這樣動手動腳。」
秦司煜楞了一下，俯過身看她，「怎麼像是要哭了，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收拾她去。」
「沒有人欺負我……」慕綰綰的腳在地上蹬了一下，不知道踢到了誰的腿。
她飛快地抬頭看，只見容湛正抬眸看了過來。她趕緊縮回腳，悶悶地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也去。」凌波跳起來，親熱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慕綰綰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情不自禁地抖開了她。凌波也不客氣，手直接伸下來，往她的腰上重重擰了一下。互瞪了幾秒，慕綰綰大步往前走。凌波不甘示弱，馬上跟了過來。
「她們兩個幹嗎呢？」秦司煜收回視線，好笑地說道：「這些丫頭一個一個地真讓人看不懂，嬌慣壞了。」
「綰綰挺好的。」秦歆兒微笑着轉向容湛，「我也去一下，綰綰有些不高興，是不是我昨天惹她生氣了？半夜裏說朋友叫她，就那麼一個人走了，也不讓我送。我還是給她道個歉去。」
「快去，和小姑子搞好關係，說不定我把她娶來給你當嫂嫂。」秦司煜笑嘻嘻地說道。
「哇，那當然好了，綰綰這麼漂亮。」秦歆兒笑着起身，快步走向衛生間。
等她一走開，秦司煜立刻看向了容湛，小聲說道：「你小子怎麼回事，從進來起，你就一直盯着綰綰，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這丫頭起心思了？你別犯混啊，你家裏人不會同意。你媽什麼個性你不知道？你奶奶還在療養院，若她知道了，你知道後果。綰綰還小，你這是害她。」
容湛攪著面前的咖啡杯，淡淡地說道：「若我真想要，誰攔得住。今天是歆兒的生日，我就不掃她的興了。回去你勸勸她，小時候長輩的玩笑話不要當真。」
「你什麼意思！」秦司煜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我們從小玩到大，你這樣和我說話？你這是要和我翻臉？」
「司煜，讓你娶個你不喜歡的，你願意？」容湛抬眸看他，平靜地說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沒人能強迫我做什麼事，娶什麼人。正因為我們從小玩到大，我才耐心地和你們解釋這件事。依我們兩個的感情，要讓兩個家族為商業聯姻，有必要嗎？」
「很有必要，歆兒喜歡你。」秦司煜惱火地說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
「也只有這麼一個綰綰。」容湛平靜地說道。
二人對視了片刻，秦司煜先退讓了。
「我現在不和你說這些，今天她生日，你給我放老實點，等下讓綰綰先走。」他粗聲粗氣地說道。
容湛沒出聲。
隔着一道薄薄的隔斷木藝牆，秦歆兒緊握著拳頭，死死抵在雙唇里，雙腿發軟，一直往下滑。她死撐了半天，扶著牆慢慢地往衛生間走。
衛生間里，慕綰綰和凌波對峙著，誰也不讓誰出去。
「你要錢就行了，何必這樣？大不了魚死網破！」慕綰綰氣憤地盯着凌波，「你要真敢毀我，我也會豁出去，我們走着瞧。」
「你比我還凶？」凌波冷笑道：「看樣子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好啊，我現在就把你寫的日記給秦歆兒看，給容湛看。讓她們知道看上去清純的小妹妹，是怎麼在日記本里幻想和容湛睡在一起的。你要不要臉啊，慕綰綰！你好好照照鏡子，你算是什麼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容家的千金大小姐？想拿回日記本，可以，從我的胯下爬過去，再叫我幾聲媽，我就還給你。」
慕綰綰咬緊牙關，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來啊，爬啊！」凌波把腿分開，盛氣凌人地舉起了手機，「我數十秒，只要我一聲令下，所有大火的網站都會出現你的日記。呵呵，能寫得那麼火爆，你多有經驗……」
「我寫什麼了？」慕綰綰寫的是對容湛的仰慕、想念、崇拜……寫得最過火的也就是這幾次幻想和他進一步親近，哪有過份的東西？但是日記本在她手裏啊，她想怎麼往上編都行！
「還要我念嗎……這雙腿他能抱着看多久呢……胸和秦歆兒相比呢……」凌波咄咄逼人，步步緊逼。
慕綰綰的熱血全涌到了頭頂。
這種羞恥和憤怒來源於自己珍愛的秘密被人無情地踐踏！
當個女孩子情竇初開的時候沒有過小秘密？凌波的男朋友之多，多如過江之鯽，她根本沒有資格嘲笑慕綰綰！
但是慕綰綰又沒辦法迴避她面臨的殘酷現實，她愛慕的人，是容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容湛。這是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的人。
還有宮思雪對她的態度，把她當成陪睡的小雞崽，還有兩個哥哥時不時流露出來的輕視和調笑的態度，還有容榕，對她近乎變態的佔有心，都讓她不敢、也不能往前走一步。
她不能自取其辱啊!
她的雙唇開始顫抖，雙手死死地掐住了凌波的肩膀，表情變得越來越可怕。可能是她這種殺氣騰騰的模樣嚇到了凌波，凌波一聲尖叫，慌亂了起來。
「慕綰綰你別發神經！」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門推開了，秦歆兒走了進來，目光直直地看向慕綰綰。
「沒事。」慕綰綰盯着凌波，小聲說道：「凌波說肩膀疼，我給她揉揉。」
「神經病。」凌波瞪了她一眼，奪門而逃，「晚點再和你說，你別想輕鬆過關。」
「她怎麼了？」秦歆兒攔住了慕綰綰，輕聲問道：「是不是她找你麻煩？你四哥在外面，你別怕啊。」
慕綰綰防備地看着她，她什麼時候來的？她來的時候聽到了什麼沒有？
「綰綰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秦歆兒伸手撫她的額頭，擔憂地說道：「不然送你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謝謝四嫂。」慕綰綰擠出笑容，準備出去。
「我算什麼四嫂啊，別再這樣叫了。」秦歆兒苦笑着走向盥洗池，獃獃地看着鏡子，輕聲說：「你真漂亮，動人心魄的漂亮。給我們家當兒媳婦好不好？你當我嫂嫂好不好？」
「啊？」慕綰綰扭頭看她。
「不好嗎？我們家也挺好的，會對你很好。不會再讓你給容榕抽血，也不讓你坐在台階上去吃飯……我都看得出來。綰綰你過得很辛苦吧？」秦歆兒扭頭看她，柔柔一笑，「換個環境好了，我們秦家絕不會那樣對你。嫁進我們家，就是秦家大少奶奶。我哥人很好的，家裏也正在逼他結婚。有四哥這層關係，他一定會好好疼你。」
「不要感情嗎？」慕綰綰問道。
「感情可以培養啊。我的爸爸媽媽，就是培養出來的感情。我爸爸對我媽媽很好，一輩子沒有過別的女人，也只生下我們兄妹。和容家是不一樣的，真的。」秦歆兒繼續說道。
「我先出去了。」慕綰綰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勾著頭匆匆出去。
秦歆兒扳著洗手台慢慢地蹲下去，過了幾秒，低聲抽泣了起來，一隻手在心口上不停地捶打。
慕綰綰匆匆回到了餐桌前，容湛和秦司煜已經調整好了表情，正在說些公司上的事。見她一個人過來了，都有些奇怪。
「歆兒剛過去了，怎麼了？」
「哦，她還在那裏洗手。我先走了。」慕綰綰拖起行李箱就要走。
「走哪裏去，坐下吃飯。」容湛馬上拉住了她的手腕，銳利的眼神直刺她的眼底，「你亂跑什麼？」
慕綰綰深深吸氣，轉頭看向他，堆著笑臉說道：「你們吃就行了，我真的減肥呢。記得把我那一桌的帳也結了，謝謝四哥。」
「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容湛還沒有蠢到看不出她的不對勁，那快湧出來的眼淚，分明在告訴她，這丫頭正在受委屈。
能讓她憋不住眼淚的事，肯定不是小事。不然，依她這種坐在台階上吃了四年飯還能笑嘻嘻的性子，不會這樣。
「不說嗎？」容湛站了起來，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視着她的眼睛，「那我把凌波叫回來。」
「不要，我們就是吵架……」慕綰綰慌了，掙開他的兩指，急聲說道：「你一個大男人，管我們女孩子的事幹啥？別惹人討厭好嗎？」
「討厭嗎？」容湛又往前走了一步。
慕綰綰往後退，腰撞上了桌角。
秦司煜扯下餐巾，往桌子上一砸，站了起來，盯着這對兄妹看。
「容湛，你夠了沒？」
容湛轉頭看，秦歆兒已經出來了，低着頭正用紙巾擦手，沒往這邊看。
「四哥你是討厭鬼。」慕綰綰打開他的手，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