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章 蛻變
忙碌了大半天，帶著飢腸轆轆的蒙卡回到家裡已經是下午，蒙特還沒回來，也只能將就早上的殘羹剩菜了。
收拾過碗筷，蒙卡就要回屋，紫離無奈道：「再急也不用這麼分秒必爭吧？照你這樣遲早會走火入魔。」蒙卡撓撓頭，道：「我起點太低，雖然也從來沒見過其他人怎麼修鍊，不過我也知道笨鳥先飛啊。」
「恩？」紫離挑挑眉，「難得見你會說這麼多話呢，不過，你又怎麼知道自己起點就低了呢？修行不光要勤學苦練，還要善於調和自身狀態，第一次就像你這麼急，身體機能恐怕都會被破壞。」蒙卡哪抵得住如此長篇大論，況且紫離講得頭頭是道，在他看來，這就是對的。
「哦，那我現在該？」
「生火，做飯！」
「啊？！可是我們剛剛才」
「你叔叔過會兒也該回來了，我想，你很樂意給他一個驚喜吧？」
「哦！」
我都看得見的變化，若是你的父母泉下有知一定會很欣慰吧！
這個菜鳥，平時怕是連廚房都不怎麼進，這麼透風的地方都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喂，你小子連個飯也不會做么？」
「平時都是叔叔給我做好了中午自己熱一下就吃了啊，沒想到這麼難啊！咳咳」
單手輕拂，濃煙才瞬間散去，紫離感嘆一聲，「要不是你叔叔，恐怕你現在就在另一戶人家了吧！」
出奇的聽懂了這句要拐彎的話，蒙卡停下手中動作，微笑道：「是啊，要不是叔叔，我怕是一年也熬不過去吧！」蒙特為這個侄子犧牲的不只有時間，還有自己一生的幸福，甚至是健康！「我一定要出人頭地，下半生，不會再讓叔叔這樣勞苦！」紫離呵呵一笑，「好了，先把現在要做的做好吧！」
第一次勞動成果，不算豐富卻讓蒙卡心中充滿自豪感，遠遠的看見蒙特的身影，雖然沒有絲毫的佝僂，看上去卻是那麼的疲憊。心中多年不見的酸澀噴涌而出，顧不上什麼驚喜，跑上去從蒙特身上取下農具，「叔叔累壞了吧？飯菜都已經做好了。」
剛看著蒙卡的動作就不正常，現在更覺得他有些發燒的狀態了，不過，這孩子應該不會糊弄人吧？
「你？」你沒事吧？蒙特心裡是這樣想的。
「以前的我，明白很多，卻不知道該如何做，叔叔把我帶這麼大，再也不能什麼都是您勞苦了！」
愣了半天，蒙特才回過神來，「你小子，是不是昨晚上你父母託夢給你，終於開竅了？」拍拍蒙卡腦袋，當先往屋裡走去，落在後頭的蒙卡沒看見，蒙特欣慰的表情和快要濕潤的眼眶。
十幾年的單調生活突然轉變本該讓這個承受力不是很強的孩子感到茫然，不過找到了自己認定的方向，厚積薄發也好，天賦異稟也好，五天後的蒙卡真的不同以往。
雖然還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過看著眼前比前幾天濃烈許多的青色能量，蒙卡還是說不出的興奮，當然最驚訝的非蒙特莫屬，短短几天的成長，如脫蛹的蝴蝶一般，他知道紫離非常人，第一次看到他就意識到了。
「哥，五天已經過了，你要給我什麼心法啊？」滿懷期待的望著紫離，見識過那天超出他理解範疇的神奇之後，他越發渴望自己能跟紫離一樣。飛天遁地，在他看來那便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紫離微微一笑，道：「從今天開始，你的命運，將與這個世界的歷史聯繫在一起，希望我沒有看錯人。」蒙卡沒聽懂這番話，正迷惑間一個金色光團從紫離手上閃入他頭頂，緊接著無數金色文字如江河般湧入蒙卡大腦，「《蒼穹訣》？哥，這個心法聽起來好有氣勢啊！」《蒼穹訣》，是很有氣勢啊，哪天你能修鍊到這裡面一半的程度就足夠你開天闢地了！紫離的智慧萬億年不曾磨滅，即便他記憶被塵封，但他終究還是原來那個他。
「取天地日月精華，食大地萬物靈氣，故名『蒼穹』，好好感受一下，你以後成就如何，就靠它了。」蒙卡點點頭閉上雙眼，說來第一次接觸如此神秘的東西他該茫然才是，不過閉眼那一刻金色文字再次出現在腦海中，頓時眼帘里全是晃眼的金黃色。
「不行，哥，怎麼搞的，我都看不到100個字就覺得頭暈，這裡面好像蘊含了一股很溫和卻又強大的力量來排斥我！」意識到這個問題蒙卡頓時覺得不知所措，分明那強大的力量會讓他感到欣喜，卻又不可觸摸，這才是熱豆腐涼了也吃不了的憋屈感覺。
「不是它排斥你，而是你自身實力太弱，精神力也不夠強，先把現在能看到的都完全理解，後面的自然就不成問題了。」
「哦！那哥，我先回屋琢磨琢磨。」
或許點播能讓他短期進步更明顯，但是有些路，要自己走了，留下的腳印才叫足跡。
「老弟，你真神了，蒙卡這小子，要不是看著他長大，我還真不敢認他！」蒙特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三天時間雖然沒讓蒙卡真的判若兩人，但也絕不會再有人把他看做一個內向得怕生的愣小子了。
「他從小就有自己的方向，或許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走吧。」紫離的話讓蒙特一臉黯然，「是啊，我也是一個粗人，不會給他引導方向，也許讓他健康長大合了哥哥嫂嫂的心意，卻始終不是他心中所想，我這個叔叔，不合格啊！」
紫離拍拍他肩膀，笑道：「老哥，你想他成才是對，不過平庸也未必是錯啊，當你擁有了一切卻可能發現這些都與當初理想背道而馳，那甚至是沒得回頭的，我給他選的路，也不一定對啊！」強者的路，多少人是身不由己，誰能真的掐指一算呢！
「既然他跟隨了你，選擇了這條路，那他就不該再束縛在這個小籠子里了。」紫離轉過頭看著蒙特，蒙卡陪著他十幾年，走出這裡卻不知道幾時再能回來，這個決定，豈不是讓他幾是老無所依？！
蒙特卻故作坦然的笑笑，「我知道，你從來不屬於這裡，你一定來自一個很神秘或者很強大的地方，終究還是要離開這裡的，蒙卡跟著你，不會有錯！」
「老哥！」紫離的表情雖然淡定，但足見真誠，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真的，已經做得很好了，我不能保證蒙卡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名載史冊千秋萬代的大人物，但是，即便坎坷，他也會平平
安安的！」
「嗯，謝謝。」長出一口氣，不是因為放下了包袱，他從沒這樣想過。蒙卡，他終究不會像自己一樣終老於山野一生碌碌無為。
蒙卡吃過晚飯又把自己關屋子裡，如果是剛開始得到《蒼穹訣》只是對陌生東西的好奇心驅使的話，那幾天興奮期之後現在他是真的對紫離那樣神奇的世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或許，他本就不屬於平凡。
「這孩子，從小就內向老實，雖然這些天他改變了不少，但是外面的世界，真的很複雜，水很深吶！」
「這不正是他要經歷的么？出了籠子的小鳥，總要承受些風吹雨打才能在惡劣的天氣下翱翔。」
「是啊，他長大了。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一個月之後吧，利用這段時間讓他把自己身體條件搞清楚一點。對了老哥，雖說你也正值壯年，不過世事難料。」說著手中冒出一個金色法印，道：「這個東西雖然不能讓你壽與天齊，但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還是可以的，以後別再成天把自己扎在稻田裡了，記得每天都按照腦子裡的路子將體內的青色能量在全身體範圍內運轉幾遍。」這自然跟那天沒入蒙卡身體的光團一樣，豈止是延年益壽，這足以讓蒙特享盡南山之福了！
「這就是，你傳給蒙卡的那個神奇心法么？」雖然還體會不到這其中的奧妙，但那瞬間給人的感覺卻如入夢境，「這只是讓能量循環的基本法訣，你每天都練習幾遍，也會百毒不侵的！」洗筋伐髓脫胎換骨，紫離對蒙特的身體幾乎再造，那金色法印，純凈到近乎神聖啊！
「老弟啊！」話剛開口紫離立馬伸手阻止，說道：「老哥，老實講，你們是我失去記憶后唯一認識的人，現在甚至是我唯一的親人，以後再別說客氣話了，這個世界，我感到很陌生。」我希望，我能有一兩個親人，不管什麼意外，他們都能夠陪著我！
孤寂了無數年的心此刻與紫離共鳴，無意流露出的哀傷似乎讓夜幕也變得凄涼，沉默下來后這裡竟然如此讓人捨不得打破它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