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決定

3.決定

大俱利伽羅回過了頭,而後微微皺起了眉「貓?」

千尋的腳步頓了頓,她站在離大俱利伽羅還有一些距離的地方,微微歪了歪頭,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對方沒有理他。

看來近距離接觸是可以的,千尋決定再度試探一次,她高高的抬起前爪,看似想向前邁一大步,卻又輕輕放下。這一次,對方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眸光平穩,看上去沒有拒絕的意味。

千尋放下了心,她腳步輕快的蹭到了大俱利伽羅的身邊,前腿向前伸展,趴了下來。

大俱利伽羅沒有搭理她,依舊只是眸光深沉的望向遠處。

陽光透過櫻花樹撒了下來,大約是因為被溫暖的陽光曬的很舒服,千尋換了個姿勢,面朝著大俱利伽羅側着躺了下來。

她毫不遮掩的微微仰頭注視着付喪神,對方神色冷淡的過分,這反而讓千尋感到了好奇,她那雙似乎包含了萬千繁星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然後,她看到付喪神似乎有些不自在的往那邊挪了挪,低聲說了一句「別看我。」

哦。

千尋從善如流的翻了個身,背對着大俱利伽羅。大俱利伽羅微微側過了頭,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他手指微微動了動,看上去像是在猶豫着要不要伸出手摸一摸躺在旁邊的白貓,但是他最終還是放棄了,重新將視線移開,注視着遠方藍的有些透明的天空。

在一片寂靜的氣氛之中,千尋閉上了眼睛,但是很快,她就感覺有風吹了過來。頭頂上樹木的枝葉伴隨着風的到來發出了颯颯的響聲。

有點冷······

千尋重新爬起來,再次轉頭看了一眼沉默的付喪神。

「喵~」她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後小心的蹭到了付喪神的腿邊,她的眼睛緊緊的盯着付喪神的臉,只要對方表現出一點不願意,她就會停下。

她抬起又前爪,輕輕的放在了對方平放着的腿上,看到對方沒什麼反應,又將另一隻爪子搭了上去,而後微微用力,開始往付喪神的身上爬。她前爪支在付喪神的胸膛上,左右看了看,繼續向上爬,但是快到肩膀上的時候,一個沒抓穩差點掉了下來。

大俱利伽羅的反應出乎意料的迅速,他一把托住了差點掉下來的千尋,微微低頭看着她。

「喵嗚~」前爪還搭在對方肩上的千尋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大俱利眼眸中似乎有淺淺的光華流轉,他安靜的將一直想爬到他肩膀上的白貓托到了肩膀上。

蓬鬆的絨毛蹭的脖子有些癢,他嘆了口氣,站起了身。

在確定了肩膀上的貓不會掉下來之後,他才放下了手,舉步朝着居室的方向走去。

繞過寬闊的湖泊,走過紅色橋欄的長橋,付喪神停在了會議室的門口,他單手叉腰看向裏面,語氣像是有些不耐煩「喂,審神者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鶴丸國永看着他和肩上的千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伽羅醬,審神者就在你的肩膀上哦。」

「哈?」大俱利伽羅露出了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鶴丸國永抬起了手,指了指他肩膀上的白貓,十分好心的解釋說「你肩膀上的白貓,就是他們帶過來的審神者哦。」

千尋明顯感覺到付喪神的肩膀在一瞬間僵硬了,然後她就被提着脖子拎到了付喪神的眼前,對方的眼眸中閃過了些許驚疑不定,但是大約是害怕一直拽着她脖子會讓她難受,轉而改用兩隻手抱着她。

他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時之政府這次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鶴丸國永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並不明白。

「出陣的人和遠征部隊回來呦。」大和守安定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身後跟着遠征歸來的加州清光。

容貌可愛的付喪神將本體刀抱在懷中,歪頭打量著大俱利抱着的白貓「事情我都聽安定說了,這就是新的審神者嗎?」

他彎下腰,紅的透明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注視着千尋「怎麼看都只是只普通的貓啊!」

被大俱利不正確的抱貓方法弄得有些難受的千尋掙扎了幾下,然後跳到了地上。她坐在房間正中間的地板上,在一眾付喪神的視線下,不慌不忙的舔了舔爪子。

「哈哈哈哈,真是可愛啊,這是誰新養的寵物嗎?」宛如新月的光輝一瞬間灑入了和室,儀態端莊的付喪神邁步走了進來,深藍色的狩衣被陽光照亮,金色的流蘇垂落在發間。

他笑着低頭,言語輕緩「看脖子上的蝴蝶結,是五虎退新養的貓嗎?」

「不是哦。」鶴丸國永眨了眨眼,他像是捕捉到了某種樂趣一樣說道「是新來的審神者。」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三日月宗近並沒有表現絲毫的驚訝,反倒是剛剛進門的膝丸睜大了眼睛「什麼?審神者?一隻貓?」

真的是那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嗎?千尋百無聊賴的梳了梳毛髮,看着走進會議室的付喪神越來越多。

被多個並不怎麼友好的視線注視着,饒是千尋再怎麼淡定,也會覺得不舒服,她仔細想了想,覺得現在逃跑的話有些不甘心,於是睜大了眼睛,一個一個瞪了回去。

她的眼睛本就大而圓,眼中瞳孔的位置,黑色與藍色交織起來,融化成了靜謐的深藍色,而後,這片深藍在眼中逐漸蔓延淡化,最終在眼角的位置,變成了如同天幕一樣純粹而透明的藍色。

像是將漫天的星辰揉碎,溫柔的安放在了她的眼中一樣。

所以,即使她將眼睛睜的再大,也像是滿含着懵懂與善意,絲毫沒有威懾力。

原本對審神者這個詞本能排斥的今劍,在對上千尋的眼眸時,本能的愣了愣,然後,他猶豫的轉頭看着其他人問道「怎麼辦?要將她送回去嗎?」

「嗯,我倒是覺得留下也是可以的。」三日月宗近說,他雙手捧著茶杯,姿態悠然「就算我們拒絕了現在這一位,政府說不定還會再送來新的。」

他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茶「就算我們按照以往一樣遠征出陣,政府也還是會不放心的。」

站在一旁的髭切偏頭看他,補完了三日月沒有說完的話「與其再派一個指手畫腳的審神者,不如留下這一個嗎?」

他金色的眼眸低垂,看着睜圓了眼睛的白貓「嗯,我是沒有什麼意見呢。」他微微笑了起來,用柔和而輕鬆的語氣說「反正有什麼異狀的話,直接斬了就好。」

付喪神們沉默了下來,而後他們對視一眼,默認了這個決定。

鶴丸國永眨了眨眼「那麼,姑且就這麼決定了,你聽到了吧,狐之助。」

狐狸式神憑空出現了在了室內,他依舊沒有走到離眾人太近的位置,只是站立在門邊,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關於各位的決定,我會及時上報給政府,同時儘快將審神者需要使用的東西帶過來。」

等等?什麼東西?

千尋驚疑不定的看向狐之助,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很快,這一預感就在吃午飯的時候成真了。

她神色複雜的注視着面前品種繁多的大袋貓糧,又抬頭看了看等着她做出決定,到底要吃那一種的狐之助,態度堅決的轉了個身,背對着貓糧,連看都不看。

「似乎是不想吃貓糧呢。」大和守安定朝這邊看過來,他與身上羽織同色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平時你難道不是吃貓糧的嗎?」

難道是貓就一定要吃貓糧嗎?

千尋氣呼呼的將頭扭到一邊,但是突然,她整隻貓像是僵住了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外。

她用力嗅了嗅周圍的空氣,而後站起身,跑了出去,在迴廊前攔住了端著托盤正在往餐廳走的燭台切光忠。

她仰起頭,藍如蒼海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燭台切光忠。

「喵~」她輕輕的叫了一聲,而後湊到付喪神的腿邊,將頭挨着付喪神的腿蹭了一圈。

燭台切維持着端著托盤的姿勢,神色複雜的看着腳邊的貓咪。看到燭台切沒有反應,千尋再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再度蹭着他的腿轉了一圈。

正打算去餐廳吃飯的鶴丸國永饒有興緻的看着千尋和燭台切,而後笑着說「看它這個樣子,是不是餓了?」

「喵嗚~」千尋用憂鬱的聲音回應了鶴丸國永。

她倒是不怎麼餓,但是如果現在無法得到正常的食物的話,她就有可能只能接受吃貓糧的命運了。

想到這個,千尋從心底升起了一種危機感。

她兩隻前爪扒著付喪神的褲子,立起身沖着燭台切光忠喵喵的撒起嬌來。

這可真是令人苦惱啊,燭台切光忠不由的苦笑了起來。

面前的貓咪彷彿在用甜甜軟軟的聲音對他和他托盤中的食物說着「給我嘛~給我~」,縱使對於時之政府的送貓行為抱有極大的戒心,但是被這樣一隻長相可愛的白貓注視着,燭台切還是升起了一種想要投喂的慾望。

真是麻煩啊,他想。

讓一隻貓當審神者,說不定要比讓人來當審神者更為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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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本丸養貓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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