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我,傅翔莉,不想再錯過你,季騰宇。

「作惡夢了嗎?還是哪裏不舒服?怎麼眼淚一直流不停?」

她聽到那聲音溫柔問著,臉上有略粗糙卻溫暖的感覺滑過,細心地幫她把不受控制的淚水擦去。

她眨眨眼睛想看清楚,剛開始有點難,眼前水霧霧一片,她還哭得鼻子都不通,是男人托起她上半身攬著,拿面紙讓她清理一頓后,她才真的清醒些。

下巴被抬起,她與他俯視的目光對上,能看出他眼底的擔憂和試探。

「你……後悔了?」

傅翔莉發現自己面對他如此英俊又如此憂鬱的臉,實在很吃不消啊,尤其她剛明白過來對他的感情,還全身赤裸被他攬在臂彎里,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害羞、該沖着他春心蕩漾好呢?還是該為他心疼?

實在無法忍受他眼中明亮的光芒被荒蕪吞噬,握住他一隻手腕,她挺直背脊,拋開矜持輕嚷。

「才沒有後悔啦!是我要它發生的,季騰宇,你不會知道,我……原來我……」原來我是為你重活這一次。這話聽起來太驚世駭俗,她難以解釋,因為一切皆屬奇迹,也許母親給她的紅寶石項煉帶着神秘的靈能,也許是母親給她的祝福灌注在那顆她親手雕琢的寶石中,在她最絕望的時候給她助力。不管原因為何,她心存感念,滿滿都是溫暖。

「我不知道什麼?」季騰宇臉色稍霽,喜歡她纖柔小手握住他的手腕的視覺效果。

她雙頰更紅嫩,假咳兩聲,靦眺說:「我好像昏過去……」

他攤開掌心撫摸她的臉。「我知道,在第三次的時候。」

她咬咬唇,肌膚變得更紅。「你那個……做得太激烈了呀,你還好嗎?」

「我還好嗎?」季騰宇不禁挑眉,眼神溫柔。「我好得不能再好。」

「……喔。那、那很好啊。」

她會這麼問他,是因為她記起他在她重生前的那個時空,他身上的病一直被專業醫生和那位身為他特助的靳叔嚴格控管。

但旁人管再多,他依舊有獨處的時候,幾乎每晚都對着她投影在白牆上的照片灌酒,才會讓原本控制得好好的癥狀猛爆,奪去他的性命。

哼,以後一定要好好盯他,不准他飲酒。

季騰宇在她思緒亂轉之際將她抱起,直接抱進浴室里。

乾濕分離的浴室里,他讓她在淋浴間內靠在自己身上,調整蓮蓬頭的水溫和水壓后,先迅速替兩人沖淋,將汗水和她腿間的黏膩洗去,再抱着軟綿綿的她跨進已放好熱水的按摩浴缸里。

傅翔莉背靠着他,熱水按摩的舒緩效果讓她眯起眼睛舒服到想嘆息,她身後的男人卻問:「不是後悔,那為什麼哭成那樣?」

她還以為事情翻頁了,他不會問了。

「就作夢了,又夢到好多事情。」她回頭看他,露出一抹近似苦笑的表情。「我就是會亂作夢,那個吳冠緯也是亂夢時見過,本來都不認識的,所以當時在李老的壽宴上突然見到他,才會嚇到嘛,那次你也見識過的……」她解釋得有些心虛,但也算合情合理吧?

為了不讓他追根究底,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跑到我的住處,我又被鎖在公寓門外,那時看到你終於來了……看到你站在電梯里,我瞬間就安心,不怕他了。」

想到當時狀況,她被逼到牆邊,季騰宇又興起想掐斷某個男人脖子的衝動。

立光吳家這位三房大少據說長袖善舞,很得家中長輩眼緣,成為年輕一代主要接班人的呼聲很高。也許,是該動動對方一下。

見他擰起眉峰不知想些什麼,傅翔莉開始緊張了,怕他會鍥而不捨地「推理」下去,為了圓謊她會很辛苦啊!

裝可憐不太行得通,那就美人計吧!

她轉身捧起他的臉,湊上去吻那微抿的薄唇。

季騰宇幾乎是她一貼過來,兩片唇就反射性張開,歡迎她甜美的餵食。

但這次他兩手很規矩地摟着她,跟在床上那熱烈到近乎兇猛的程度相差太多。

傅翔莉這就有些不明白了。

咳咳,當然啦,不是說她現在又想要他的肉體,渴望再次被他貫穿佔有,而是他此刻對她突然壓抑熱情,明明他的慾火已被挑起,硬得不容忽視,他卻自律自虐起來,怎麼回事?

為了印證自己沒有看錯,她在水裏的小手貼上他結實的下腹,一寸寸靠近他兩腿之間,她忽然調皮地握住那昂揚的勃起,收攏五指,力道略大地擠壓。

季騰宇差點剋制不住,舌頭緊緊絞着她的小舌,從喉嚨中滾出類似嘶叫的悶吼,猛地一把抓開她的手,強迫她停止下來。

「不要撩撥我。」他語氣壓抑,俊臉比她還紅。

天啊!他突然轉換成「禁慾系模式」,這也太加倍可愛了呀!

傅翔莉被激得玩心大發,無辜地對他眨眨眼。「為什麼不可以?」

「就是不行。」

「你、你可以玩弄我的,我當然也能玩弄你。」

一認清心中所屬,兩人身心也都為彼此燃燒,她說起話來尺寸越放越大,特別是男人還紅著臉給她看,命令她別撩他……

噢!這分明就是故意來撩她的嘛!

這一邊,季騰宇察覺到她另一隻手的意圖,在她握住他時迅速將她擒獲。

他眯起雙眼瞪她,終於給了解釋。

「我沒有準備保險套,我這裏從來沒有女人來過,而事情來得太突然,一時間沒想到要準備。我們連續做了三次,三次都是直接射在你裏面,這樣……很不安全。」

他必須保護她,但他沒有做好。

彼此的吸引力太過強烈,兩人肉體的結合來得又急又猛,他失去理智,被性愛帶來的歡愉完全俘虜,連續在她體內射出的那三次,他根本沒有能力思考,什麼也無法顧及,自私得只想從她身上獲得滿足,而此時理智回籠,除了懊惱外,內心也不禁睡棄起自己。

「你有性病嗎?」她故意捉弄他。

「當然沒有!」瞪得更狠。

傅翔莉笑嘻嘻點頭。「很好喔,我也沒有。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們的關係是建立在互信上頭,所以就不需要保險套了呀。」

季騰宇今天終於領教到了,眼前這個在專業上絕對是個女強人的小女人,她一旦淘氣起來,實在很有折磨人的本事。

他態度強硬起來。「我知道,在我之前你沒有過男人。我們第一次做的時候,雖然沒有流出什麼血絲,但進去就能感覺到,我是第一個埋進你身體里,和你連結得那麼深的男人。你身體剛被做完,還接着第二次、第三次,需要好好休息才是,再做的話太過頻繁,下面都被磨腫了。」

什麼……什麼「身體剛被做完」?還什麼「被磨腫了」?

再有,她並不是第一次好不好?她都是已婚婦女了怎會是第一次……唔,算了算了,這樣的事解釋起來太勞神費心,重生后的她確實純潔得很,被當成處女就當處女吧,儘管她並沒有那麼嫩。

只是她硬撐著不想退縮,但聽到那些超尺度的話從他嘴裏說出,還是覺得熱氣一波波衝到頭頂,整個人快要自燃。

但就算害羞到快要燃燒,她也不要他彷佛意識到錯誤般強硬地想要修正,不顧她的意願就單方面想拉開距離。

她其實知道他在顧慮什麼。

在他身邊十一、二年的飄蕩,他確實看不到她,她卻已看透他所有藏在華麗外表底下的暗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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