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吳康傷勢看上去並沒有謝傑的重,他動也不動的主因是後腦勺受到重擊,可能在當下就昏了過去,對方則又在他的胸口補了一刀。

光憑一個人很難讓兩個高手在同時間受到暗算。

這來解救馬宗辛的至少有兩個人,而且一定使了詐,才有辦法同時擺平二人。

「叫大夫……」他想想這樣太慢,「把他們送到大夫那兒去。」

忽然覺得周圍人聲靜默,左騰允不解抬眼,赫見徐暄嵐竟然直接把謝傑整個人打橫抱起了。

謝傑人高體壯,一般男人想將他扛起來都有問題,徐暄嵐卻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還問一旁的小二,「請問醫館在哪?」

「往、往東北邊,走兩個街口,左轉到衚衕底就是了。」小二整個傻了,說話的音調都不見起伏。

「好的,謝謝。」

她回身走到吳康身邊,蹲下來空出了一隻手,似乎打算將吳康扛到肩上去。

「等等!」剛才才叫她要低調行事,這女人完全沒聽進去吧?

「吳康我來。」

現場至少有十來人,這時才叫她將人放下,裝出剛才她輕易抱起一個熊樣的男人不過是幻覺,根本是痴人說夢。

「也好。」徐暄嵐點頭,抱著謝傑沖了出去。「讓讓,救急如救火,讓讓,讓讓……」

瞪著健步如飛,轉眼就消失不見的徐暄嵐,左騰允胸口百味雜陳。

【第七章】

「是我們太大意了,竟然又讓他逃了。」床上的謝傑悔恨又懊惱。

一旁的吳康則是望著房頂,看上去是無語問蒼天的蒼涼無奈。

左騰允深知此時此刻,最自責的是他們兩人,責罵無益,只會讓士氣更低落。

「是我們太輕忽了,沒料到他竟有同黨。」左騰允輕握住謝傑的肩,看著他傷重的身體,不忍苛責。「你們好好養傷,好了再過來跟我會合。」

採花賊通常都是一人犯案,鮮少有同黨,馬宗辛竟然有黨羽,且是兩人以上,實在讓人措手不及。

「你罵我們吧!」謝傑反手抓住他,「以往我們做錯事你都會罵我們,你現在不罵,我們反而覺得怪怪的。」

「你在胡說什麼?」左騰允笑罵。

這時還能開玩笑,可見傷勢太輕了。

「你罵我們吧,你不罵總覺得傷口好不了。」一旁的吳康也搭腔。

沉重的氣氛因此稍稍緩和,不過仍解不了四人心中奔騰的怒火。

吳康是在漱洗的時候,突然覺得頭有些暈暈的,他直起身想甩去莫名的暈眩感時,後腦勺突然遭受重擊,他顛仆了一下,轉過身來的同時,胸口又被刺了一劍,人便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謝傑是聽到奇怪的聲響,納悶地坐起身,竟發現吳康人躺在地上,鮮血橫流,有個男人提著劍一臉猙獰的笑。

他大吼了一聲,跳下床去,沒想到竟被抱在懷抱里的被子絆了一跤,躲在暗處的另個同夥趁機砍了他背部一刀,在他前方的那男人亦同時在他腹部砍了一劍,前後受敵的謝傑因此不支倒地。

聽完事情發生過程,左騰允嘴角抽搐,都不知該做啥反應好,最後只得化作一聲無奈的長長嘆息。

因為是自己犯蠢,所以謝傑才會一直叫左騰允罵他,想減低一點罪惡感。

「我該回去客棧了,免得線索中斷。」左騰允道。

左騰允送吳康兩人就醫前,叮矚過店小二別清理房間,保留現場,也許可以找到馬宗辛逃逸的蛛絲馬跡,但他總覺得不安心,誰知店小二會不會遵守交代,而且如果時間拖太長,追查起來會更困難。

「需不需要叫其它人來支持?」謝傑問。

「不用。」左騰允搖頭。

「但現在馬宗辛確定有同黨,我怕你一個人追查會有危險。」

謝傑擔憂道。

「會用偷襲的方式,肯定也只是三流貨色,不足為懼。」左騰允不以為意,完全沒把馬宗辛放在心上。

徐暄嵐一手指著自己,想毛遂自薦幫忙抓人,可是在場沒有人看向她。

「我知道你對自己的武藝很有自信,但小心駛得萬年船。」謝傑語重心長道,「我們就是太低估了馬宗辛,才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他長吁了口氣,臉色有些難看。

「別說話了,先休養。」左騰允知道謝傑說了這麼多話,很傷元氣。「我自有分寸。」

「那徐姑娘怎麼辦?」吳康問。

左騰允轉頭望向徐暄嵐,她才想趁機毛遂自薦,左騰允卻是開口道:「徐姑娘先回故鄉吧。」

徐暄嵐詫異瞪大眼。

他的意思是放她走?

放她走的意思是她的嫌疑洗清了?

這應該是令人開心的消息,但他直接叫她回故鄉,不就是……

跟她兩清?

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兩清?

怎麼可以這樣!

左騰允叮矚了老大夫,放下診金后,走出醫館,後方徐暄嵐急忙跟上。

她巴巴跟在左騰允身後,想找機會跟他提共行抓凶的意思,但左騰允馬不停蹄地路趕,她人都差點跟丟了,更別說是毛遂自薦了。

左騰允回到客棧房間,裡頭仍保持原樣,不過門口站著一名縣府的捕快,正等著他回來。

店小二曾將來龍去脈告知捕快,故他知道受傷的人是漢璃城的護衛,是在追捕犯人過程中受了傷,左騰允拿出令牌表明身分,捕快理解之後離去,左騰允進房后仔細搜尋,想找出馬宗辛同黨的蛛絲馬跡。

他在窗口發現了兩對鞋印,進跟出一樣是兩對,顯示馬宗辛的同黨的確有兩個人,因為馬宗辛傷勢重,故是由其中一個人背著走,其中一隻腳印有血跡,左騰允立馬追了出去,血跡在轉彎處消失不見,他搜尋了附近一會兒,找到一隻扔掉的靴子。

線索雖然中斷,但大致可猜出三人行進的方向。

回到房間,空氣中隱約飄著極淡的花香味,因為血腥味的關係,他並未在第一時間察覺到,甶此可知,謝傑等人會中暗算,是因為同黨曾對室內吹入迷香,這也顯示,這兩人功夫可能不是太高,才會跟馬宗辛一樣,得借甶藥物幫助。

既有同黨,那就代表可能有巢穴,左騰允不由得想起最近的失蹤案件。

馬宗辛是名採花賊,侮辱了不少未婚姑娘,模式都是下藥、迷奸,得逞后離去,清醒后的姑娘不堪受辱,以自裁的方式了了自己的生命,讓左騰允發誓一定要親手抓到這名淫賊。

但,除了這樁犯行,漢璃城這個月尚有兩名姑娘失蹤,他在追捕馬宗辛行蹤時,發現其它城鎮同樣有失蹤事件,只是未將其跟馬宗辛聯想在一塊兒。

但如果馬宗辛有巢穴呢?

他會不會有可能綁架姑娘回去當性奴?

陷入思考的他剪了一段綁過馬宗辛的麻繩放入油紙包,塞進腰帶內,起身時,發現門口有個人像個賊般不住往裡頭探頭探腦。

「啥事?」他出聲表示他已經發現她了。

徐暄嵐端站來門口,她已經換掉原先沾到謝傑血的衣服,換上另一套旅人裝束,肩上背著皮製行囊,腰間掛著一把防身用的匕首。

對了,他得先安排這姑娘。

雖然他在醫館時叫她先回故鄉,可又想起上回她一離開就遇到馬宗辛,若不是他們追得緊,當天晚上就抓到人,徐暄嵐的清白就被馬宗辛給毀了。

思及此,胸口怒火更是翻騰,這次再抓到馬宗辛,他會先扭斷他的四肢,讓他無法行動,看他還能跑到哪去。

包括他的黨羽也是一樣。

他無法放心放她一人回故鄉。

她雖然力大無窮,但太過天真單純,更因自信自身的力氣,不懂得防範,他怎麼想怎麼不安心。

「你跟我……」

「我想跟你一起去追捕馬宗辛。」徐暄嵐一鼓作氣說出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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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力娘子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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