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塞恩碼頭

第五章 塞恩碼頭

「沒有刀鞘的刀可是會變鈍。」─俞夏。

塞恩碼頭是以亡靈勇士塞恩來命名,乃是諾克薩斯在守護者海岸最大的一個碼頭,也是唯一一個擁有能夠前往艾歐尼亞巨輪的碼頭。

就像它的名字一般,塞恩是一個身強力壯身體滿是傷痕,形容恐怖的亡靈,塞恩碼頭也有些破跡斑斑,通往碼頭的青石路凹凸不平,這是前往艾歐尼亞征戰的無數士兵踏過的腳印。俞夏帶着瑞文走在路上,今天有一班「蘇娜利」號郵輪要駛往艾歐尼亞,他們正好可以搭個順風車。

今天的塞恩碼頭和往常一樣平靜,但俞夏卻感覺到空氣似乎有些凝固,就像是這個碼頭上的人都很緊張一般,就連海水浪潮衝擊的聲音都小了,好像到處都是沉重的呼吸聲。俞夏帶着瑞文踱步通過魚市,小攤們像往常那樣的吆喝着,偌大的魚市聽起來有些熱鬧,卻只是聽起來而已,因為所有的人都在吆喝自己的,自顧自的熱鬧。就像是上課的時候老師讓同學背書,可是教室鴉雀無聲,突然老師來了一句「讓我聽到你們背書的聲音。」然後安靜的教室便突然沸騰了起來,可是沒有人是認真看書的,那些同學的目光都看向老師,等到老師又忙開自己的,聲音也就又下去了,熱鬧的教室只是假象,只是為了讓老師安心去做自己的事。就像現在的塞恩碼頭。

俞夏看了瑞文一眼,看得出她的表情也有些凝重,這才想起自己旁邊的這位可不是什麼乖寶寶。

俞夏突然伸手到背後拔劍卻只拔到一半,「叮」的一聲,一枚銀白色的飛刀落在了俞夏腳邊。原來俞夏竟然用拔出的一半劍身當作盾牌擋住了自己的後腦,接下了這枚飛刀。

這枚飛刀的出現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之前那些偽裝的魚販,水手也都結束了表演,紛紛抽出之前藏好的兵器,將俞夏二人團團圍住,卻也不說話,只是截住了二人的去路,將二人困在此地。

瑞文鳳眉微蹙,拔出自己的那把殘刀,冷眼看着這群人。

俞夏有些好笑的看着這些傢伙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半路搶劫地土匪一般,努力裝出一副嚇人的表情。

人群中突然分開一條路,一位面容年輕,眼神陰鶩身穿諾克薩斯軍隊戰甲的人緩緩朝着俞夏二人走來,從他來的方向,俞夏已經可以猜測到剛才那枚飛刀就是這個傢伙的攻擊。

這是一個讓人有些討厭的傢伙,不是因為他剛剛的偷襲,而是因為他的眼神很冷,就像一把匕首一般,而且看向別人的時候永遠都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神情。

「這個傢伙叫泰隆,是個很難纏的傢伙。」瑞文在一旁輕聲說道:「剛才那把飛刀就是他出手,你要小心些,這傢伙的攻擊很詭異,是個天生的殺手。」

泰隆走到二人面前,身後的那條路又被周圍的那些人堵上了。

「剛才就是你偷襲的吧。」俞夏語氣不善的說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泰隆直接無視俞夏,看着瑞文說道:「既然你還活着,為何不回軍隊報到。」

「我為什麼還要回到軍隊?」瑞文反問。

「因為你是一名軍人,不是嗎?」

「軍人?軍人是戰士,不是用來出賣的炮灰。」瑞文感到憤怒,她在被背叛之後才明白對於諾克薩斯而言他們這種戰士意味着什麼了,僅僅是上位者手中的兵器一般,這把壞了就把它當作飛刀一樣朝敵人扔去,發揮它最大的作用,然後再拿出一把新的,僅此而已。

泰隆沉默了一會,「對於你的事情我並不了解,現在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回去。」

瑞文掃視周圍一圈,看的出來周圍那些人也都是諾克薩斯的士兵,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走進包圍圈而做了偽裝而已,瑞文看着他們每個人手中的兵器,寒聲問道:「我要是不回去呢?」

「帝國不允許有人背叛信仰。要麼回去,要麼死。」泰隆的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就像是一個機械人在按照設定好的程序發言一般。雙手自然的垂下,整個人的身體看起來處於一种放松的狀態。可是俞夏卻看到他肩膀處微微鼓起的肌肉,聽到了他故意的深呼吸,他一直在準備着,即使瑞文還沒有回答,這傢伙卻已經準備好了出手。

清脆的鐘聲響起,鐘聲就像是交響樂的指揮棒,郵輪悠揚的汽笛聲,海浪不斷交疊的拍擊聲,世界突然嘈雜,如同音樂大廳開始奏曲一般,霎那間從寂靜變得喧囂。

背景音樂已經響起,正戲就該登場。

俞夏突然伸手到背後抓住劍柄,眼眸中亮起一抹寒光,那是一枚飛刀正以極快的速度朝着俞夏飛去。

「我的刀可要比你的快。」泰隆語氣平淡眼神卻凌厲。

俞夏的臉上出現一道紅線,接着紅色開始蔓延,鮮血從紅線中流出。

周圍的一圈人抬起手中的刀劍,怒視着瑞文二人,這是諾克薩斯軍隊的常態,控制情緒,保持憤怒會讓一個人變得更強。

「你的刀確實快,只不過沒有刀鞘的刀可是會變鈍的。」俞夏拔出了自己的劍,一把明晃晃的雪白的劍。

一抹亮光反射在泰隆臉上,讓他不由的眯了一下眼,只是一瞬間的機會,卻被俞夏給抓到。

泰隆還未下令攻擊,俞夏就率先出手,手中長劍如靈蛇一般朝着泰隆刺去。

瑞文見俞夏已出手,也不猶豫,手中殘刀朝着周圍的諾克薩斯戰士身上劈去,這些她昔日的同僚,在今日終於體會到了放逐之刃的威力。

這把刀曾經是諾克薩斯最優秀的工匠為瑞文量身打造的符文武器,它曾讓瑞文覺得自己的未來充滿光明。到後來才知道,這把刀就是一根鎖鏈,將她牢牢鎖在諾克薩斯,刀上的血腥味不斷的提醒着她曾經所自己犯下的罪惡。

只是現在這把刀變了,變的殘破不堪,敵人也變了,變成了以前的同伴。沒有變的是瑞文還是那個瑞文,依舊對着前方充滿希望,雖然已經改變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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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跡瓦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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