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 離奇案件

第三十三 離奇案件

次日,雲天從道觀回到鬼庄。不久,他到了書房開始詳看一些關於余家村目前的情報。這一看,讓雲天皺起了眉頭。

隨着余家村流民越聚越多,各種隱藏的問題層出不窮。尤其近段時間來余家村附近暫住的各路修士遭遇軍士打壓,心懷不滿。這鬼戟軍團撤出之後,這些修士中開始有人報複流民,各種失蹤和暗殺事件鬧的余家村人人自危。

在雲天的書房桌上有幾起百姓被殺一案靜放眼前,雲天手上這一份是余家村草創衙門后,新招募來的捕快探得。

這件案子可以說很重要,也可以說不重要。

受害者是一名沒有任何背景的民婦,前來報案之人,也只是個天命之年的蒼髮老人。這件案子的重點,在於那民婦似乎被某人用一口極品飛劍,一劍貫穿胸膛流血過多至死。

然而,這民婦之死並沒有人感證,也就是說沒有人親眼見過兇手的模樣。其次,物證也沒有找到。案發現場似乎有過零碎的械鬥,最後還有一個破了口的鐵鍋。

根據尋常經驗判斷,這似乎應該是一件入室搶劫案。可是能夠使用一口極品飛劍的人,用的著卻搶劫一個民婦之家嗎?更何況,這民婦之家,還是個剛剛安家不久的流民。

所謂流民,來至於大江南北,組成人員亦是優劣難分。指不定會有什麼特殊人才因為家鄉受災的原因到處漂流,這些特殊人才之中就包括了地痞流氓、強盜小偷等等諸如此類的敗類。

這些人成天幻想着不牢而禍,欺辱弱小。在這亂世,像入室殺人,掠奪財物這樣的事情,實在太普通不過了。

但是極品飛劍造成的創傷實在太過獨特,足以排出敗類所為。

也正是如此,才讓這件案子得到了重視!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從而殺死了民婦呢?這個民婦又有何價值,或者說是,這民婦的出現給某些人造成危害呢?

種種疑問讓這間案子疑點頗多……

其一,民婦之家位於南部鄉野,屬於個體的耕種。然而,這種個體耕耘也是有分佈的。

也就是說,這民婦一家是屬於那種遠離密集城鎮在荒郊野外開墾的農民,為的就是遠離城市和能夠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田。

這些個體戶雖少,零零碎碎分散在余家村東南部鄉野地區,卻也不是毫無人煙。幾乎每隔幾里地,就會有那麼一兩家住在田裏的農民。

若是真是流民乾的,那絕對會有人注意到。可是結果卻是問遍了受害者方圓十里內,所有人的答案都一致,就是沒有見到過有陌生人或者可疑者出現過。

疑點二,民婦胸膛被利刃貫徹,流血過多而亡。而整個案發現場雖然有零碎打鬥的痕迹,卻無明顯劍刃造成的破壞跡象。

再從死者的傷口看,可以斷言,利刃是直接從正面貫徹,傷口整潔,大小如一,沒有先刺入后拔出的多重傷口現象,而且在傷口附近被破壞的肌肉組織上,明確的發現了「氣勁」。這種氣勁非修士等高強之士才可擁有。

若是普通人體內湧入這種氣勁,輕者經脈破裂,形同廢人。重者,體內經脈血管爆裂而亡。

故而,又從氣勁的質量和造成破壞的程度來判定,這一案件,定然是修為高絕之士所以!只是這修為高絕之士為什麼要殺死這民婦,卻是無人得知。

除此之外,還有疑點三,在民婦家中發現一土坑,這土坑隱約是一處秘密通道。經過穿山甲和鼠妖的勘探,這密道直通黑虎大山,只是中途已經斷層,故而無法推測出是誰挖出此通道,也無法推測這通道的終點在何方。

看到最後,就連雲天也覺的這案件疑點重重,跟一般的修士殺人案和入室殺人掠奪案有所不同……

這文件最後還有幾個細微的小字,上面寫着「鬼庄衙門:白衣巡捕:鐵手」

「呵呵!!」

看到這裏,雲天忍不住笑了出來。原來,這巡捕衙門根本就沒有明確的規則和上下級的制度。於是,雲天大筆一揮,將巡捕分成了白衣、藍衣、紅衣、黑衣四種不同分工的制度。

而巡捕衙門的一些規章其實也都是抄襲各國的衙門,只是更改一下制度,簡約成四種捕快,如此而已。

這白衣和藍衣是普通士卒和老兵,負責抓人、追蹤、查案、巡邏之類的粗活。而紅衣者負責策劃,讓白衣和藍衣去執行,相當於總捕。

而黑衣則是執法者,直接對雲天負責。主要針對捕快中的敗類,以及制衡巡捕衙門。

簡單實用,並且還是雲天獨自策劃的結果,讓他很有成就感。

「啪啪!」

雲天在書房中,突然對着虛空啪了兩下,一道模糊的人影立刻出現在了雲天側旁的陰影處。雲天絲毫沒有意外,他說道「讓這個鐵手來見我,還有讓幽親自調查一下這封文件中的案子,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得知具體情況。」

說罷,雲天將文件遞往側旁的陰影處,一道黑影閃過,連同文件一起沒有了蹤影。

「也許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殺雞給猴看,也讓這些強龍看看我這個地頭蛇的臉面!」

自言自語中,雲天不經意的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陷入了深沉的休眠或是思想當中。一股淡金色的光芒伴隨着他的呼吸一吐一吶,將窗戶中透射而來的陽光通通吞噬,造成了雲天附近一片陰暗的詭異局面……

一小會過去……

「噝噝……」

書房外傳來了行走在木竹上的輕脆響動,讓陷入深沉休眠的雲天猛然驚醒了過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舒心的休眠過了……

這幾年來或者說他一出世就伴隨着刀光劍影,多年來的警惕和防備讓他即便是休眠也會留上一手,哪怕是輕微的風聲呼嘯都會讓他鬆懈的神經給緊張起來。

「呼……」

「進來吧!」

雲天深層的吸了一口氣,喚了一聲。

這時,一位身着白衣,胸口有道惡鬼刺繡的中年人進入了雲天的視線。這中年人國字臉,神色堅毅,雙眼炯炯有神,加上體格強壯,身材高昂,竟是難得的人才!

尤其是那一雙手,更是縛上了層層白沙,隱約間雲天可以感受到這幾層白沙之下隱藏的沉重勁道,想來,此人必定精通搏擊之術!

見到這中年人之後,雲天眼前一亮!多年的沙場征伐養育他一雙識人的慧眼,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高手,卻不知為何會來到這小小余家村當捕快呢?

「你叫鐵手是嗎?我看過你偵查的案件,相當熟練,我知道你一定有些東西是不會寫在紙面上的,不如你說說看?」

雲天如此問,顯然是想考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鐵手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抱拳說道「屬下猜測,此事很有可能跟一個大盜有關。試問天下,有能力將通道從余家村一直打到黑虎大山的人,天下少有。傳聞不留名曾經在余家村出現過,屬下懷疑,這件事是此人所為。不過在下雖然精通查案,對追蹤之術卻尚未練到家,若是莊主能夠請動大明女神捕鐵飛花或有可能將不留名緝拿歸案!」

雲天一愣,想不到自己在無意之間竟然也能夠網羅如此高手,真是世事無常。不過,大凡有能力的人,都有自己的主張和思想,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於關注反而不能夠得到人心。

「很好,這件案子你偵查有功,從此刻開始,你就是藍衣巡捕,希望你能夠為民請命,為余家村的治安做出貢獻,你可以下去了。」

「是!」

鐵手抱拳行禮,轉身離去,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雲天見此,反而更加欣賞鐵手此人。不多時,雲天看了一會雜書。

等他看完之後,書桌上又多了一封文件。

雲天淡然一笑,打開封口,將文件取出,仔細的觀察了起來。發現幽的偵查和推斷基本上跟鐵手的一般無二,雲天可以斷定,若是單讓幽偵查此時,絕對不會有鐵手這般仔細。

看來,這鐵手還真是一個人才。

思緒少許,雲天向著虛空招了一下手,自言自語道「讓幽多抽些有潛質的人跟在鐵手身邊學習,還有黑衣巡捕的事情讓幽早點辦妥。余家村的治安絕對不能讓那群強龍們給攪和了,必要時我會親自出手,就這樣了……」

話落,雲天先一步起身離開了書房。他打算去一趟有客來臨,看看能不能請飛花協助一下。很快,出了鬼庄,走了幾條街之後,就到了客棧。

此時,還是已時,客棧吃食的人不多。雲天只是粗略的掃視了一下,就上了二樓。很快,他就來到飛花的住房面前,輕輕的用手敲了幾下……

「咚咚……」

「請進……」

熟悉的聲音傳至雲天之耳,心下鬆了一口氣,這一趟總算沒有百來。

這時的飛花正準備出門,見雲天來到,到是難得的調侃了一番,說道「鬼莊主大駕光臨,飛花有所遠迎,失禮失禮!」

雲天見此,訝異的望着飛花,調笑道「看來大名鼎鼎的女神捕,也有開玩笑的時候,真是難得的可愛呢!」

「呵呵……」

面對雲天的調戲,鐵飛花花枝招展的輕笑着回應道「什麼可不可愛的,我都老了。你都不知道我的那些同僚們都給我取了外號,叫做鐵娘子。呵呵,我看,我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

「哈哈哈哈,若是飛花嫁不出去,不妨考慮一下本莊主。」

雲天大膽的接了一句話,玩笑味十足。不過玩笑開到這裏,算是完結了。

當下,笑聲過後,雲天做到椅子上之後,等雙方的情緒都穩定下來,並面帶嚴肅的問道「飛花可否幫在下一個小忙呢?日前,余家村有一位民婦被殺,根據調查,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盜聖不留名。盜聖這個人我就不說了,相信飛花比我還要了解此人,我想讓飛花幫我找出這個人,並將其繩之於法!給死去的村民一個交代!」

面對雲天義正言辭的面容,飛花也停止了玩笑。不過對於不留名這個人,她也沒有什麼把握。哪怕她一路從大明追蹤到這裏,也是時斷時續,還有一定成份的運氣所在,她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夠找到不留名。

不留名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對手,自從大明皇家內庫被這賊祖宗光顧之後,她就沒有一日可以安生。上到朝廷帝皇,下道世家豪門,甚至一些平頭百姓的祖墳都曾經被這個盜聖給光顧過。累積的案件無之不盡,而且這還是單單明朝的。像中原各國,哪怕是一些只有百年光陰的小國都被他光顧過,可是從來沒有人成功的抓到他,像余家村這樣的事件卻是絕無僅有!

若不是不留名自願被雲天困住,恐怕雲天還真會被當猴一樣的耍了。

不過說道追蹤,在中原五國鐵飛花也算是少有的高手。對她而言,追蹤到不留名這沒什麼大不了,可是每當追上,不留名都在你的眼皮低下安然離去,就算在堅強的人,也會對自己的能力表示懷疑。

「莊主……這件事情,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根本沒有十全把握抓到不留名。就算我能夠追蹤到他,哪怕布下天羅地網,也絕無抓獲不留名的可能。」

話落,房內一陣沉默……

最後,雲天開口說道「話雖然如此,不過飛花能否將有關不留名的事情告訴一下,讓我參詳一下?」

飛花見雲天堅持,嘆道「這不留名乃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據說來至於神秘的盜家一脈,實力深不可測。這個人有收集寶物的偏好,自喻為收藏家,揚言要收進天下寶物。多年來,此人歷經秦衰漢興,中原五分,收集寶物多不勝數。然而,能夠真正見到他真面目者,天下少有。」

「此人的能力怪異,懂易容、改命之術。雖然他不能變成一些具備大威能之士,然而只要他改變自己的容貌,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存在了!」

「大凡生靈的魂魄都是獨一無二不可更改,故而就算尋常人懂易容之術,在高手和相熟之人的面前,還是會露出破綻。然而,不留名的容易之術加上改命之術,卻能夠讓他在短時間內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另一個人,讓你無從查詢,當真是偷天換日,巧奪天工……」

「不單如此,不留名還是個拳術大師!一身修身,神鬼莫測,不說別的。恐怕莊主面對不留名亦是稍有不足,更何況他的身後還有神秘的盜門撐腰!」

「據說曾經有一隱世家族被不留名挖了祖墳,讓墳內祖先的逆天行路前功盡棄,被追殺了整整大半個神州。後來,不留名得到神秘組織的幫助,一夜之間消失無影無蹤。而那些追殺他們隱士高人的老巢卻被人一鍋端了,死傷慘重。從此之後,在無人敢於不留名硬碰硬,哪怕是朝廷和皇室也只想私下合解。」

「所以……」

這飛花的所以還沒有說出來,雲天就突然起身來到房門前猛然打開了房門。

「哎呀!」

一道嬌小的身影,一個立足不穩猛然撞倒在了雲天的懷裏……

雲天一瞧,心下樂了,原來是英男啊!而英男的身後,也就是雲天的身前,還站着一位帥氣的男兒,他的名字叫做陸戰……

「哎呀!小師妹,我說了多少次了,偷聽是不對的,偷聽是不好的。我勸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偷聽,你就是不聽。你看看,現在被人抓到了吧!說起來,也是我這個師兄的馬虎,我剛剛從房門出來,想找鬼兄切磋一下武藝,卻看見到小師妹你!鬼鬼祟祟的,還沒來的及將你懸崖勒馬,卻不料就被中途撞破了……真是想不到啊……這個……鬼兄想要怎麼處置師妹,大可為之!相信為了師妹學好,就算師傅知道了,也會大感鬼兄高義!」

說話間,陸戰就將所有的罪責全部推的一干二盡,讓雲天大嘆此人臉皮之厚的同時,也對英男有這個師兄而感到不幸!

雲天剛想說話,飛花就來到其身旁,拉過英男憐愛的撫摸了幾下這丫頭的小腦袋瓜子,對雲天說道「算了吧,反正我們談的也不算什麼機密!」

雲天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飛花開口了,那麼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好耶!好耶!!」

雲天話落,英男就從飛花的懷裏鑽出來,歡笑着慶祝。搞的飛花瞪了她一眼,彈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為此英男摸著有些痛的鼻子,吐了吐舌頭,還真是可愛的一塌糊塗……

而一邊的陸戰,見事情就這麼簡單的了了,亦是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雙眼望着飛花發亮,一副傻傻的樣子。

「哼哼!!」

這白臉都讓飛花做了,怎麼可能少得了黑臉呢?

於是,雲天便道「既然你們二人聽了不留名的事情,就留下來幫忙吧!」

「啊!!」

英男興奮的大叫,猛的抓住雲天的手臂,高興的說道「我也能參加嗎?太好了!我一定要將不留名緝拿歸案,讓神捕姐姐也瞧瞧我的厲害!」

說罷,英男舉起小拳頭,一臉努力拚搏的樣子,搞的在場的眾人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面對眾人大笑不止,英男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傻傻的跟着笑……

她這一笑,雲天、飛花、陸戰三人反而笑的更大聲了……

這下,英男那遲鈍的小腦子瓜子總算明白原來是自己被取笑了,不過她天生是個樂觀派,也就沒這麼在意,反而跟着其他三人笑了大半天……

良久,笑止。

四人回到房內,飛花率先開口道「既然英男也要參加,那我盡最大的努力試試看吧。不過就算我能夠找到,能不能抓住不留名,那就看你們兩個男士的能力了!」

飛花說完,滿是笑意的掃了陸戰和雲天一眼。雲天到是沒什麼,到是陸戰激動的站起來,對着飛花抱拳道「在下一定儘力而為,不讓鐵姑娘失望!」

這陸戰一激動,到把鐵飛花給嚇住了,已經多少年沒有人當面稱她為鐵姑娘了?就算有,也是稱她為鐵娘子。到是她還沒有出名的時候,別人都叫她南宮姑娘或者南宮小姐,也有像飛花之類的稱呼。歷經塵世的她,從稱呼和陸戰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絲不同的意味……

這一絲不同的意味,有着愛慕和佔有的**!

她絕對不會看錯,就算近年來已經沒有人明目張膽的追求她,卻還是有很多人將內心的**隱藏在心底里。從而露出像陸戰這樣摻雜愛慕和佔有的眼神……

這和雲天的欣賞不同,欣賞最多能夠讓兩人成為朋友,而愛慕和佔有卻可以讓二人變成夫妻……

而雲天自然也注意到了陸戰這一過激的舉動,於是,他便曖昧的朝着陸戰和飛花兩人掃視,搞的飛花破天荒的在臉面上升起一股朝霞……

這羞澀的模樣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剎那,卻讓陸戰陷入了痴獃,卻讓雲天陷入了痴迷……看來,這冰山偶爾綻放的溫度,卻是讓人難以抵擋……

就連英男都一臉沉醉的羨慕道「神捕姐姐真的好漂亮啊……」

這一難得的突發事件,足以讓某些人沉澱一輩子……

然而,冰山畢竟是冰山,固然它時常微笑,卻也是沒有溫度的玩笑,而有溫度的玩笑,哪怕一生,恐怕也可能只有一次……

很快,飛花就調整了情緒,神態恢復了平靜……

這冰山恢復了往日的平靜,雲天和陸戰自然也恢復了過來。只不過,冰山依然是冰山。但是,某些人看向冰山的目光卻不同了……

比如說,雲天的目光之中,多了一些愛慕和佔有。

而陸戰的目光之中,卻多出了一絲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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蠶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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