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丹水之戰2

99.丹水之戰2

謝一腦袋裏「轟隆!!」一聲,差點炸為平地,腦海中一瞬間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到了,等他省過來的時候,商丘已經加深了親/吻。

謝一是第一次和別人深/吻,然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感覺很熟悉,那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沉淪,無法掙扎,謝一下意識的推了兩下商丘的肩膀。

商丘握住他的手腕,沒有離開,反而像是野獸一樣死死鉗制住他,略帶瘋狂的親/吻著謝一。

謝一的嘴唇有些疼,但是無法抗拒,反而伸手摟住了商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

商丘低聲在他耳邊說:「去我那裏。」

他的話是陳述語氣,根本沒有一點兒疑問,或者詢問的意思,拉着謝一,立刻向前走去。

謝一頓時有些心慌,身為東皇太一的他,從來還沒有這麼慌過。

謝一和商丘見過幾面,只說過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起初謝一還以為這個冷漠的年輕人不喜歡和自己說話。

第一次見面,謝一在一片樹林里,他看到這個黑衣男子,正用弓箭射樹枝上的樹葉,謝一主動和他說話,不過那黑衣男子似乎很不喜歡理人,表情也淡淡的,只是最後臨走的時候告訴謝一,自己叫做商丘。

不過商丘,分明是個部落區域?

後來太子丹朱發現了一個人才,三請四請的邀請那人才出山,為帝君所用,謝一因為和丹朱是好友,所以也前去助陣,請這位高人出山,哪知道第二次見到了黑衣男人,那個叫做商丘的男子。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第三次見面大概是在帝君面前,帝君分封部落,將太子朱分封在丹水,謝一也分封到了一塊比較靠南的部落,和丹朱恰好挨着。

而那個叫做商丘的男子,被帝君請做射師,因為男子善於用箭,所以也被人尊稱成司羿。

這次大概是他們第四次見面,一隻手都能數出來的見面次數,一共就說了一句半的話,謝一一直以為這個冷漠的年輕人不喜歡搭理自己。

哪知道這才從席間出來,竟然被商丘一把按住,不由分說的吻下去。

謝一腦袋裏一團漿糊,被商丘拉着往他的房舍而去,謝一竟然一句話說不出來,進了房舍要做什麼?

謝一木著腦袋,「嘭!」一聲,進了房舍,商丘直接把謝一壓在牆上,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壁咚。

四周很昏暗,因為在舍中,幾乎看不清楚男人的模樣,只能看到他一雙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著,充滿了危險的氣場。

謝一心都又開始沒來由的發慌,說不出來的發慌,商丘一把將他抱起來,輕輕放在榻上,謝一嗓子乾澀,緊緊盯着那雙漆黑的眸子。

商丘先是低下頭來,親了親謝一的眼睛,隨即從鼻樑滑/下,又把吻落在謝一的嘴唇上。

謝一眼睫顫/抖著,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從心底里涌/出來,讓他根本無沒有辦法拒絕……

太子丹朱見謝一很久沒回來,怕是他醉酒,連忙站起來,也從席間走出去,準備出去看一看情況。

丹朱從席間走出來,很快來到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只有一輪圓月鋥亮,投射下明亮的光輝。

丹朱往前走了幾步,廣/場上空無一人,空曠的厲害,根本不見謝一的影子。

丹朱一邊走一邊尋找,突然看到草叢邊有個人影,丹朱皺了皺眉,走過去,撥/開草叢,就看到有個男子站在那裏,有些鬼祟的模樣。

丹朱皺眉說:「你是何人?」

那男子見到丹朱,半垂著頭,似乎沒有害怕的神色,只是非常恭敬,說:「小人源烽,是跟隨四岳首領前來的。」

丹朱看了看那男子,年期很輕,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簡陋的衣裳,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垂首站在自己面前。

只不過那源烽垂首站着,身材也很高大,比丹朱還要高出不少去。

丹朱淡淡的說:「既然是四岳的人,為何/在這裏鬼祟?」

源烽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低聲說:「回太子,小人身份卑微,不配入席,只能在此等候四岳首領。」

丹朱仔細看了看那男子,男子雖然身材高大,但是身上穿的的確很簡陋,天氣有些冷了,那男子穿的如此至少,嘴唇發紫,顯然是凍得厲害。

丹朱因為飲酒,也是有些熱,所以並沒有穿上外衣,這會兒見到源烽懂得嘴唇發紫,就說:「你等一等。」

他說着,立刻調頭離開,從從往席間而去。

丹朱離開之後,源烽站在原地,很快就聽到「沙沙」的聲音,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就是剛才在席間發言的重華。

重華走出來,低聲笑着說:「沒想到還能和帝君的太子搭上話。」

源烽拱手說:「大人。」

重華笑了笑,說:「還知道我是大人就好,我恐怕你與太子搭上了話,就不識得我這個大人呢。」

源烽說:「大人對源烽有恩,源烽豈能不識得大人?」

重華隨即收斂了那股陰陽怪氣,笑着說:「方才只是逗一逗你,源烽你這人不識鬧,勿要較真。」

源烽拱手說:「是,大人。」

重華笑着說:「瞧,你又較真了,我並非什麼大人,只是得了四岳首領賞識罷了,如今也沒有一官半職,連塊封地也沒有,害得你跟着我受苦了。」

源烽沒有說話,重華又說:「太子丹朱深得帝君喜愛,若是你能與丹朱做好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源烽有些奇怪的看着重華,重華笑着說:「太子之前舉薦過司羿,司羿搖身一變,已然肉/身成聖,若是太子能舉薦我,我這一腔熱血,也就沒白活這也輩子,你說是么?」

源烽若有所思,這個時候重華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先回去了。」

他說着,抬走就走,源烽還沒來得及作禮,又聽到「沙沙沙」的聲音,那聲音非常急促,很快就趨步過來,竟然是去而復返的丹朱。

丹朱額頭上都是汗珠,一方面是因為之前喝了酒,本就燥熱,另一方面是又一路趨步,自然更熱,頭上竟出了一層薄汗。

丹朱懷裏抱着一個大披風,這年頭的披風雖然做工簡陋,但是丹朱的披風乃是打獵的獵皮,毛色光亮,難得一見。

丹朱抱着那披風過來,眼見源烽還在這裏,就笑了笑,鬆了口氣,說:「我還怕你走了呢。」

他說着,將披風直接扔過去,拋在源烽懷裏,說:「快穿上,你嘴唇凍紫了。」

源烽一愣,披風撞在他懷裏,甚至撞在他臉上,但是源烽愣是沒有接住,「噗嗤」一聲,披風就掉在了地上,源烽則是木獃獃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丹朱也是一愣,眼看着披風都砸在源烽臉上了,源烽愣是沒有接住,反而掉在了地上。

丹朱看到源烽那個呆相,沒來由笑了起來,說:「你這呆/子,在做什麼呢?掉地上了。」

源烽這才恍然大悟,趕緊撿起披風,怕弄壞了,輕輕抖了抖,就要還給丹朱,丹朱推拒著,說:「我跑了一個來回,特意拿給你穿的。」

源烽低聲說:「小人卑賤,不配穿太子的衣裳。」

丹朱一看,也沒多話,直接把披風接了回來,源烽鬆了口氣,哪知道丹朱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揚起手臂,將披風披在了源烽背上。

源烽一愣,都沒有反應過來,丹朱倒是很快,唰唰兩下,就把繩子繫上,免得披風又掉在地上。

丹朱還拍了拍源烽的後背,說:「你跟着四岳哪個首領?」

源烽說了一個首領的名字,丹朱知道這個人,其實沒什麼能耐,只是老首領很厲害,傳到他這裏,已經沒什麼分量了,方才在宴席上,也一直巴結著帝君,說一些好聽的話而已。

丹朱見源烽身材高,體魄驚人,心中又動了收攏賢人的念頭,只是看源烽這麼忠誠的樣子,不好挖牆腳。

但是越是忠誠,丹朱就越是喜歡,越是愛見,有一種百爪撓心的感覺。

源烽見丹朱的眼神很奇怪,不由看了丹朱兩眼,丹朱如今很年輕,他雖然是帝堯最大的兒子,但是還並不是一個大叔,身材纖長高挑,舉手投足之間儘是貴/族氣勢,而且溫文爾雅,雖然騎術一流,又有一身功夫,但是平日喜歡下棋養花,從表面上看,十足是個文人。

丹朱臉上掛着微笑,笑起來嚴重彷彿星河流轉,美不勝收,源烽一見,頓時愣住了,心口「梆梆」一陣猛敲,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有些心慌……

丹朱見他發愣,就說:「你進席去吧,吃些東西,我還有事兒,先走一步了。」

源烽冷冷的看着丹朱的背影,伸手摸了摸心口,那種感覺很陌生,又很熟悉,說不出來的心悸。

丹朱走了一會兒,源烽一直站在原地,獃獃的站着,直到身後傳來咳嗽的聲音。

源烽回頭一看,是重華,連忙拱手。

重華去而復返,笑着說:「我果然沒看錯,看來太子是中意你。」

源烽沒有說話,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人,連牲口也不如。

重華低聲說:「還記得……我交給你的任務么?」

源烽低聲說:「是,大人,小人記得。」

重華笑着說:「好,現在計劃有些變動,你還是照常刺殺那個不中用的首領,刺殺之後……我幫你安排到太子丹朱身邊,你覺得如何?」

源烽一愣,說:「大人?」

重華說:「當然,你在太子身邊,太子有什麼動向,記得向我回稟,知道了么?」

源烽沉默了一會兒,自己現在是在四岳首領那裏做細作,現在四岳首領已經沒有價值了,重華想讓他去太子丹朱那裏做細作。

源烽點了點頭,淡淡的說:「小人知道。」

重華笑眯眯的說:「那就快去吧。」

謝一感覺自己在雲里霧裏,一切都不由自己支配了,說不清楚是疼,還是羞恥,只能緊緊摟着那個瘋狂掠奪他的人。

這一切有些荒唐,他們才見了四面,說了一句半的話,然而此時,卻異常的親/密。

謝一腦袋裏一片空白,猛地閃爍著白光,陡然就失去了意識。

「太一……」

「太一……」

「小一?」

謝一覺得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很困,很乏,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俊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險些嚇了謝一一跳,竟然是商丘。

商丘見他醒了,鬆了口氣,說:「你沒事兒吧?」

謝一聽着他的話,頓時臉上一紅,搖了搖頭,想要說話,但是自己的聲音竟然沙啞的不成樣子,弄得謝一更是臉紅。

商丘將他扶起來,餵了些水給他,謝一瞥了兩眼商丘,商丘動作很專註,也很溫柔,給他餵了水,還輕輕將他嘴角邊的水跡擦乾淨,這才扶着他慢慢躺下來。

商丘低聲說:「已經夜了,歇息罷。」

謝一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不過他們應該折騰了不少時間,這時候總該散席了,也不需要回去了。

謝一躺下來,動作很難拿,哪知道商丘竟然要躺在他旁邊,謝一一僵,說:「你……你不回去?」

商丘竟然破天荒的笑了一下,隆冬一般的面容立刻化開,彷彿是初春的暖風,謝一看的一愣,沒來由的竟然被深深的吸引了進去。

商丘聲音很溫柔,笑着說:「嗯?可這裏是我的房舍。」

謝一:「……」

謝一頓時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蓋住自己的臉,就當沒聽見,哪知道商丘湊過來,在他耳邊低低吹了一口氣,聲音沙啞的說:「我想再來一次。」

謝一腦袋裏瞬間「轟隆!!」就炸開了,商丘臉上卻掛着微笑,不知那是什麼表情,溫柔、寵溺,還有濃濃的神情。

謝一差點又被吸進去,定定的注視着商丘的雙眸,商丘的俊臉慢慢放大,一點點挨近,謝一眼睫顫/抖著,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候,突聽外面一陣騷/亂,有人/大喊著:「有刺客!!首領被刺了!!」

謝一一驚,趕緊睜開眼睛,與此同時,商丘也是一個猛地翻身而起,立刻推開大門走出去,外面一片火光,好多士兵衝出來,商丘大步走出去,將自己的外衣一披,抄起弓箭背在背上,那動作襯托着他挺拔的身/子,大踏步往外走,看的謝一心裏又是一陣狂跳。

謝一趕緊也披了衣裳出來,他出門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太子丹朱,兩個人都很匆忙,差點撞在一起,太子丹朱看到他一愣,隨即抬頭看了看房舍,一臉震/驚的盯着謝一。

謝一被他盯的頭皮發/麻,謝一連忙岔開話題,說:「怎麼回事?」

太子丹朱說:「有刺客,不知是什麼人,方才刺殺了一個部落首領。」

他說着,頓了頓,又說:「是……四岳的一個首領。」

謝一心裏咯噔一下,這下好了,帝君宴請四方,請來了很多首領,其中最有名望的當然是四岳首領,可以說是最大的四個部落。

現在宴席剛剛結束,其中一個大部落長竟然死了,被刺殺了,情況急轉而下,但是責任肯定是帝君的。

如今的情勢就是四方割據,大大小小的部落錯綜複雜得交織在一起,歷年來戰爭不斷,全都是部落與部落之間的沖/突,因為戰爭實在太多,大家開始推舉有名望的人,聯合部落,組成一個聯/盟。

帝堯則是這個聯/盟的首領,但是說白了,帝堯雖然是聯/盟的首領,但是部落的管理權,還是在這些部落首領里,現在一個大部落的首領死了,死/於/非/命,後果肯定很嚴重。

謝一皺了皺眉,臉色凝重,說:「帶我去看看。」

太子丹朱不敢耽誤,趕緊帶着謝一就要去,哪知道謝一剛邁一步,突然「嘶——」一聲,竟然要跌倒在地上。

太子丹朱一愣,趕緊伸手去接,不過有人比他動作還快,一個黑影突然衝過來,一把接住了謝一,謝一撞在一個堅/實的胸膛上,抬頭一看,好巧,是商丘。

商丘摟着謝一,將他扶起來,低聲說:「小一,沒事吧?」

太子丹朱則是一臉懵的樣子看着他們,小……小一?

明明這兩個人不是很熟,也沒說過什麼話,轉頭之間就變了名字?

謝一也是尷尬,幸好這個時候比較嘈雜,大家也顧不得這些,趕緊跟着人群去看究竟。

部落長的首領被刺,其實是宴席之後,剛剛宴席結束,大家準備各自回去休息,今日是宴席,明日則是會談,帝君好不容易將四方的首領們都聚/集在一起,其實是想要磋商一下部落之間的問題,鞏固部落聯/盟的地位。

哪知道其中一個首領回去之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刺了,悄無聲息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是有士兵巡邏的時候聞到了血/腥味,這才看到一個首領的房舍里,竟然涌/出鮮血。

源烽擦著一把帶着的武/器,他手上滿是鮮血,飛/濺的到處都是,地上躺着那個已經沒氣的部落首領。

首領胸口被利器反覆穿/插,爛成一片,死的時候雙眼大睜,一臉的不可思議。

源烽將自己的武/器擦乾淨,後背突然有了聲音,他戒備的回頭去看,站在身後的人是重華。

重華看了看地上的血跡,似乎有些嫌棄,伸手扇了扇,皺眉說:「我不喜歡這種味道,死人、流/血,我都不喜歡,不過……這些又都是必備的。」

他說着,看向源烽,又說:「你的大仇得報了,他燒殺搶掠,算什麼首領?你做了一件好事,天下人都會感謝你的。」

源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自己手上的鮮血,重華說:「你記得么,我剛才說了,會讓你到太子丹朱身邊,現在……他們快來了。」

源烽狐疑的看着重華,重華擺了擺手,說:「你轉過去。」

源烽依言轉過去,背對着源烽,下一刻,「嗤!!!」一聲,源烽猛地一咬牙,一股劇痛,貫穿了自己的背心,「咚!」一聲,源烽陡然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

他的背心被一把利刃刺穿,重華將利刃使勁往裏一送,並沒有拔/出來,說:「現在好了。」

他說着,拍了拍手,很快轉身離開了。

那把利刃,就是源烽刺穿部落首領的利刃,此時扎在源的背心上,源烽眼前發黑,意識一點點的淡薄,就在他即將昏死過去的時候,突聽「嘭!!」一聲,有人沖了進來,還是很多人。

源烽趴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楚,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卻看到一片熟悉的衣服角,應該是太子丹朱的。

耳邊的聲音都是重聲的,好幾聲疊在一起,源烽在疼痛的席捲下,已經聽不清楚了,只是隱約聽到太子丹朱焦急的聲音,說:「快!他還有氣!太一,快救他!」

眾人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部落的首領倒在地上,旁邊竟然還有人,是個無名小卒,被刺穿了后心,看起來很痛苦,身/體痙/攣的顫/抖著。

謝一趕緊衝過去,也不嫌地上血/腥,趕緊蹲下來,食指中指分開,一夾,夾/住了利刃,手掌貼在源烽的後背傷口上。

金光瞬間炸起,傷口的血跡漸漸凝固起來,已經不怎麼流/血了,謝一連忙說:「給他起刃。」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源烽扶起來,放在榻上,謝一要給他把後背的利刃拔/出來,雖然剛才謝一用自己的靈力凝固了血液,已經不流/血了,但是源烽身上的刀刃幾乎全都插/進去,謝一也很難說,這把利刃拔/出來,源烽還有沒有命活下去。

源烽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丹朱握住他的手,雖然源烽可能已經聽不到了,但是丹朱仍然低聲重複著:「堅持一下,沒事,堅持一下……」

「嗬!!!!」

源烽猛地一顫,眼睛突然睜開,雙眼暴突,眼睛上全都是血絲,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帝君很快也趕到了,同來的還有重華,重華看到這一幕,眼睛裏露/出憐憫的目光,低聲說:「東皇大人,您一定要救救他,這個人我見過幾次,實在可憐。」

太子丹朱看向重華,重華說:「小人也曾在這個部落,為部落長養過牲口,曾幾次看到這個人,雖不知他叫什麼名字,但是着實可憐,被部落里的人欺負,被部落長奴/役,打得遍體鱗傷,還不給食吃,說實在的……唉,過得還不如小人養的牲口。」

太子丹朱聽着重華的話,看着氣息遊離的源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麼。

死了一個部落長,重傷了一個無名小卒,帝君沒心情聽這個事情,連忙說:「誰看到刺客長什麼樣子了?」

眾人都沒有看到,畢竟才來,帝君就對源烽說:「你看到刺客長什麼樣了么?」

源烽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根本發不出聲音,眼神也木木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帝君很着急,太子丹朱趕緊攔住帝君,說:「君父,這人已經重傷,現在詢問也問不出什麼,不如等他傷情好轉一些?」

畢竟死了一個部落長,帝君着急也是情理之中,謝一見帝君還是執意要問,就拱手說:「帝君,太子說的對,此人傷勢垂危,還是稍後再問吧。」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橫屍的部落長,說:「帝君,部落長的傷口在胸前,顯然是熟悉之人所為,否則沒有人可以從正面刺入,而不見人反/抗的,說不定此人還在附近,請帝君下令搜/查。」

帝君一聽,說:「對,這件事就交給師傅了。」

商丘拱手說:「是,司羿領命!」

因為商丘「打岔」,帝君的注意力這才被引走,太子丹朱鬆了口氣,源烽已經又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商丘看了一眼謝一,就轉身帶着士兵離開,準備去搜/查了,謝一對他點了點頭,似乎在感謝商丘的幫忙。

商丘很快轉身離開,謝一和丹朱把源烽弄到一個乾淨的房舍中,讓源烽趴在榻上。

丹朱有些着急,說:「他怎麼樣?不會有事兒罷?」

謝一說:「體魄很好,沒什麼大事兒,注意將養便是了。」

太子丹朱鬆了口氣,他剛剛相中的人才,沒成想就出了這樣的事情人,若是他們來的晚一點,險些源烽就要喪命了。

太子丹朱守在一邊,一直沒有離開,謝一因為折騰了很久,已經有些累了,丹朱說:「你先回去歇息罷。」

謝一有些撐不住,就準備先離開了,他一出門,頓時就撞見了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衣,抱臂靠在門邊的牆上,似乎在等謝一。

謝一一看,原來是商丘,謝一低聲說:「刺客抓到了么?」

商丘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說着,低頭看向謝一,伸手輕輕/撫/摸謝一的臉頰,說:「你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謝一被他輕輕一摸,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更讓謝一不好意思的還在後面,商丘突然「發難」,低頭含/住了謝一的嘴唇。

謝一本想推開他,但是心中竟然萬分不舍,反而摟住了商丘,商丘似乎被謝一鼓勵了,連忙加深親/吻,「嘭!」一聲把他撞在牆上。

就在這個時候,舍門又打開了,太子丹朱拿着一個陶罐子出來,其實是準備弄些溫水的,哪知道一出門,竟然看到如此「驚悚」的畫面。

太子丹朱驚訝的看着那兩個人深/吻,吃驚的說不出話來,結巴的說:「你……你……你們……」

謝一腦袋裏亂糟糟的,沒想到突然有人出來,其實他都忘了他們兩個人就在丹朱的房舍門口,這下被丹朱撞了個正著。

商丘則是不慌不忙的,似乎還在昭示所有權,畢竟東皇太一和太子丹朱走得很近。

商丘低頭在謝一的額頭上又親了一下,謝一沒他臉皮那麼厚,太子丹朱咳嗽了一聲,說:「我以為你們才見了幾面……不是很熟悉。」

謝一心說,你想的沒錯,自己也這麼以為。

哪知道商丘淡淡的說:「我第一次見小一,就想這麼做了。」

謝一:「……」

丹朱:「……」

怎麼回事?!謝一努力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見面,那不是在樹林里么?商丘在射箭,自己問商丘名字,商丘還愛答不理的,最後離開的時候才惜字如金的說自己叫商丘。

謝一仔細回想,怎麼也沒想到,商丘第一次見自己就有好感了,這不可能吧?謝一還以為那時候商丘是討厭自己,不想搭理自己呢!

太子丹朱饒是見過大世面,也已經應付不來了,連忙聚了聚手中的陶罐子,說:「我……我打水去了。」

謝一也是尷尬,趕緊點了點頭,商丘拉住謝一的手,說:「你累了,去我那裏歇息,嗯?」

謝一聽着商丘溫柔又低沉的聲音,感覺自己無法拒絕似的。

不過太子丹朱還沒離開,謝一和商丘也還沒走,就聽到有人/大喊著:「抓到了!!!抓到了!!」

「是重華抓到的!」

「快請帝君!」

謝一皺眉說:「抓到刺客了?」

眾人都想過去看,不過太子丹朱不能過去,源烽還重傷著,丹朱就留下來照顧源烽,其他人全都去看抓到的刺客。

謝一和商丘走過去,帝君也匆匆趕到,就看到一群士兵圍着一個人,重華站在一邊。

那個人被士兵團團圍住,根本看不到模樣,謝一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聽到「大人!」,有人在叫謝一,謝一轉頭一看,是桃華。

桃華跑過來,謝一說:「你也在這裏?看到刺客了么?」

桃華點了點頭,帶他們過去,謝一離得近了,這才驚詫萬分,刺客竟然是帝堯的兒子胤明!

胤明被團團包圍着,士兵用利刃指著胤明,胤明手上竟然還有黃/色的符/咒,困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謝一早就看出來了,這個胤明有點問題,因為他身上有一股凶獸的氣息,應該不是真的帝君之/子。

不過沒想到,刺客竟然就是這個人。

九嬰也沒想到自己被抓,他只是因為長時間沒吃東西,跑到宴席上鬼混一下,然後又看到了這麼漂亮的美/人,所以想要糾纏調/戲桃華一把。

九嬰冒充了胤明,別人都對他禮遇有嘉,偏偏桃華不理他,九嬰玩心大起,準備調/戲一把桃華,哪知道就在剛剛,突然有人殺出來,用符/咒打傷了自己,出其不意的將自己困住。

九嬰很不服氣,那個叫做重華的人,如果和他正面較量,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他偏生搞一些歪門左道,突然偷襲自己。

九嬰被團團圍住,坐在地上,很悠閑的還翹着腳,說:「我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可是帝君之/子,你們敢對我不敬?」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胤明就是個紈絝子弟,沒什麼能耐,不過這邊突然有人喊抓到刺客了,所以士兵就都衝過來了,也沒想到是帝君之/子。

胤明翹著腿,很悠閑的樣子,一旦兒也不害怕,這時候帝君也過來了,匆匆趕來,還有其他的首領,帝君看到胤明,頓時吃了一驚,說:「胤兒?!」

這事兒如果真是胤明做的,那就鬧太大了,四岳首領齊聚,帝堯的兒子卻殺了一個首領,這簡直是狼子野心,帝君的聯/盟首領位置肯定會被動/搖。

旁邊的首領們面面相覷,這個時候重華則是恭敬的說:「帝君,此人並非胤明,而是凶水之中,殘/害一方的凶獸九嬰!」

「九嬰?!」

「是九嬰!」

「那個塗炭百/姓的怪獸!」

重華立刻雙手捏訣,催動術法,「啪嚓!!!」一聲,一道雷電打下來,直接打在九嬰的雙手符/咒上,九嬰現在被綁,身上的靈力也用不出來,被雷電一打,頓時一個激靈,感覺自己都要燒焦了一樣。

重華催動雷咒,九嬰幾乎承受不住,猛地怒吼了一聲,「啪嚓!!!」一下,手腕上的符/咒頓時破碎,吼聲之中,身上突然冒出巨大的水光,彷彿是海浪咆哮的聲音,旁邊的士兵都嚇得臉色慘白,只見水光散去,方才的帝堯之/子胤明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巨大的九頭巨蛇。

「果然是九嬰!!!」

「真的是九嬰!」

「是那個怪獸!快!抓/住他!!」

「為首領報仇!!」

九嬰被雷電擊的怒吼,他是凶獸,身/體里彷彿天生有一股凶氣,被雷電一打,頓時怒不可遏,陡然之間好像要迷失本性,憤怒的張/開九張蛇嘴,大吼著,猛地俯衝而下,張嘴就咬。

九嬰的九個腦袋快速衝下,沖着人群咬下去,人群四散奔逃,九嬰怒甩著腦袋,突然看到了一襲白衣的謝一,謝一的白衣在人群之中非常扎眼,九嬰立刻俯衝下來,沖着謝一張/開血盆大口。

謝一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害怕的樣子,只是在九嬰俯衝下來的一剎那,謝一身後猛地張/開翅膀,金色的翅膀,一下展開,散發出猶如火焰一般的光芒。

謝一站在原地,翅膀猛地一扇,就聽到「呼!!!!」一聲巨響,金色的羽翼發出「嗖嗖嗖」的聲音,快速飛出。

憤怒的九嬰發出怒吼的聲音,好幾個蛇頭同時被打中,「嘭!!!」一下跌在地上,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廣/場上頓時砸出一個巨大的天坑來。

旁邊的士兵們見九嬰被制/服,連忙全都衝上去,用繩子將九嬰捆住。

九嬰嘶吼著,但是他的蛇頭上插著金羽翼,被金羽翼的靈力遏制,根本沒有辦法反/抗。

帝君趕緊下令,將九嬰捉拿,關在臨時的牢/房/中,等待部落聯/盟的發落。

九嬰無力的垂著頭,聲音嘶啞的吼著:「你們這些虛偽的人!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只不過想要找替/罪/羊罷了!」

帝君皺了皺眉,揮了揮手,趕緊讓人把九嬰帶下去,等候發落。

謝一看着九嬰嘶吼著被帶走,也皺了皺眉,商丘走過來,說:「受傷沒有?」

謝一搖了搖頭,當然沒有受傷,畢竟東皇太一的靈力高深,謝一的靈力,是普通人所不能窺伺的。

商丘看着他身後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去的金色翅膀,抬起手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翅膀的根/部有個很小很小的細細絨毛,摸起來柔/軟異常,好像一隻小雛鳥一樣。

「額!」

商丘只是一時好奇,沒想到一摸之下,謝一頓時一抖,差點跪在地上,商丘連忙抄住他,就看到謝一滿臉潮/紅,連忙想要夾起自己的翅膀。

商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謝一,又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謝一的小絨毛。

謝一趕緊把翅膀收起來,不讓商丘好奇的探索,岔開話題說:「你覺得九嬰真的是刺殺部落長的人么?」

商丘皺了皺眉,說:「說不準。」

謝一低聲說:「九嬰身上的凶氣很霸道,但是在剛才部落長的房舍中,我沒有感覺到凶氣……換句話說,刺殺部落長的人,應該是部落里的一個普通人。」

商丘若有所思的說:「這要看帝君是什麼意思了……不過九嬰暴躁慣了,讓他清/醒一會兒也是好的。」

重華走進房舍,推門進去,然後慢慢掩上舍門,房舍中已經有人,站在黑/暗之中,笑着拱手說:「恭喜大人。」

重華說:「有何可恭喜的?」

那人說:「恭喜大人,即將成為部落長,也恭喜大人,在太子丹朱身邊安排了自己人,兩件大喜事,蓬蒙自然要恭喜大人。」

重華一笑,說:「全是你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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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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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丹水之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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