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重塑真身1

94.重塑真身1

「當心!」

謝一低喝了一聲,迦樓羅突然感覺自己懷裏的小麻雀一動,「唰!」的一下,小麻雀猛地抬手就撓,五指成抓,迦樓羅的下巴「唰」一下被撓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瞬間滴下來。

迦樓羅一閃的空檔,小麻雀已經突然從迦樓羅懷中一躍而起,沖向青真道/士,似乎想要幫青真道/士解/開束縛。

商丘和謝一就在青真道/士旁邊,眼看小麻雀衝過來,商丘手中的長弓一送,「啪」一聲打在小麻雀的手背上。

小麻雀吃痛,但是臉上絲毫沒有痛苦的表情,他眼睛流着黑血,目光卻十分獃滯,根本不認識他們一樣,身/體本能的因為疼痛而哆嗦了一下,但是根本不停頓,瘋狂的向前衝去。

商丘一眯眼睛,下盤橫掃,「嘭!」一聲,小麻雀一下倒在地上,一個打挺,飛快的又躍起來,簡直是鍥而不捨的沖向青真道/士。

迦樓羅摸了一把自己的下巴,上面全都是血跡,雖然很疼,但是現在迦樓羅心裏才是最疼的,他為了小麻雀的病,向青真道/士妥協,然而到頭來,青真道/士全都是騙他的,他親手給小麻雀吃的不是延長他性命的葯,而是毒藥……

迦樓羅眼睛一瞬間變成了紅色,呼吸粗重,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突然沖向前去,小麻雀剛要靠近青真道/士,還沒有輪到商丘和謝一出手,迦樓羅已經衝上來,一把扣住小麻雀的肩膀。

小麻雀身/體一頓,立刻回身就抓,動作非常凌厲,兩個人轉瞬之間已經過了五六招,速度非常快。

小麻雀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看起來似乎體力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滴,但是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緩慢,好像被牽引著,也不知道累,眼神就那麼獃滯的注視着迦樓羅。

謝一看到這一幕,立刻轉頭對青真道/士說:「解藥拿來。」

青真道/士還被綁着半邊,哈哈大笑說:「解藥?!你們休……」

休想兩個字還沒有說完,青真道/士嘴裏突然「啊啊啊啊啊!!!」的大叫起來,原來是謝一猛地一抬腿,一下踹在青真道/士被穿透的手心上,他的手心被司羿長弓穿透了,留下了一個大窟窿,還在流/血,謝一一條腿踩在上面,踏着樹藤,那動作異常瀟灑。

卻疼的青真道/士嗷嗷大喊,彷彿屠宰場一樣。

謝一眼睛一瞬間變成了金色,眯着眼睛冷笑說:「我只說最後一遍,把解藥拿來,你不會想讓我說第三遍的。」

青真道/士疼的大喊著,全身顫/抖,好像要虛/脫了一樣,眼睛都在翻白,大喊著:「別……別踩了!」

謝一冷冷一笑,說:「我以為你是個有骨氣的。」

青真道/士呼呼的喘著氣,說:「我……我真的沒有解藥,那東西是無解的,如果吃的少,還能有救,可是迦樓羅他太貪心了,一直管我要那種葯,他的弟/弟是他親手毒死的,賴不了別人!!」

太貪心了……

迦樓羅一瞬間動作就頓住了,這種話似乎死死刺在他的心臟上,他是一個別人都不管他死活的坐騎,死後只有心臟會被別人拿來做裝飾,沒人在乎他是不是痛苦,突然有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小麻雀在乎他,迦樓羅當然是貪心的。

他貪心到了極致,只要能治好小麻雀的病,讓他做什麼都行,然而……

他卻毀在自己的貪心上,親手給小麻雀喂下了毒藥。

「嘭!!!」的一聲巨響,迦樓羅一瞬間陷入了沉思,猛地一下被當胸踹了一腳,整個人向後衝去,一下撞到了樹榦上,樹榦差點被撞折了,撲簌簌的枯葉從天而降。

迦樓羅頓時有些頹喪,一下跌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哇」的一聲突出一口鮮血來,眼神定定的看着小麻雀。

然而小麻雀根本不看他,或許在看他,但是眼神很獃滯,空洞,虛無,根本沒有一點兒注視的感覺,沒什麼比無視更可怕的了,尤其這個人在你心裏佔了很大分量的時候。

迦樓羅跌在地上,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聲嘶聲力竭的,不知道在笑什麼,小麻雀卻不理他,猛地發難,衝過去,嗓子裏發出一聲嘶吼,「嗤!!!」一聲,竟然把手掌扎進了迦樓羅的胸口裏。

「迦樓羅!」

謝一大喊了一聲,迦樓羅壓根就沒有躲避,只是一個瞬間,鮮血狂噴,「嗤!」一聲,小麻雀的手已經伸進了迦樓羅的胸口/中。

謝一嚇了一跳,商丘趕緊一步衝上去,小麻雀把手伸進迦樓羅的胸腔之後,似乎還在掏着什麼,可能是純青琉璃色的心臟,因為那是迦樓羅的寶物,百毒不侵的寶物。

商丘一步衝過來,長弓一擺,小麻雀因為沒有/意識,根本不躲避商丘的長弓,就好像沒看見一樣。

商丘不得已改變了策略,長弓瞬間一兜,猛地卡住小麻雀的脖頸,小麻雀頓時往後一勒,身/體猛地翻起,不得已鬆了手,手掌從迦樓羅的胸腔之中「嗤——」一聲又抽/了出來。

青真道/士大笑着,謝一猛地抬起手,「嘭!!」一拳打在青真道/士的臉上,他還在瘋狂的大笑,結果笑聲猛地斷了,就跟被噎著了一樣,一下鼻血長流,恨不得直接流進嘴裏。

謝一還甩了甩手,「嘶——」了一聲,似乎挺疼的,畢竟青真道/士的鼻子一瞬間就歪了,看起來十分彆扭。

青真道/士雖然被打了,但是態度十分囂張,說:「你就算折磨我,也沒有用,哈哈哈哈!我大蓬教/會永生的!會永生的!你們這些螻蟻,都要死,都要死,自相殘殺吧!!!」

謝一冷笑一聲,淡淡的說:「既然你這麼想死,好,本座成全你。」

他說着,手掌一張,就聽到「呼!!」一聲,一團金色的火焰瞬間打過去,青真道/士被樹藤包圍着,樹藤易燃,陡然間,金色的大火瞬間將青真道/士包圍。

青真道/士大吼著,慘叫了一聲,團團的火焰瞬間將樹藤也燃/燒成了金色,只剩下青真道/士的一個頭,沒有被樹藤包圍着,因此金色的大火才沒有立刻蔓延上去。

青真道/士慘叫着:「你!!!我就算死,你們也休想好過!休想——!!」

青真道/士被烈火不斷的燃/燒着,而這烈火不是別的火焰,而是大金烏的火焰,太陽乃是一個小金烏,而謝一是大金烏,謝一的火焰比太陽的火焰還要強上千倍,青真道/士不過一個修者,怎麼可能受得了這麼樣的火焰,慘叫不止,很快就被燒成灰燼。

那邊商丘不好和小麻雀直接動手,因為小麻雀根本沒有/意識,迦樓羅突然扶著自己胸口站起來,聲音沙啞的說:「幫我把他穩住。」

迦樓羅似乎突然有了辦法,商丘一聽,立刻伸手一把抓/住小麻雀,小麻雀還要掙扎,但是根本不是商丘的對手,商丘將他的手臂一折,擰在身後。

「咚!!!」一聲,直接壓在樹榦上,小麻雀使勁的掙扎著,嘶吼著,眼神依舊獃滯。

那邊青真道/士很快在大吼聲中消失殆盡,最後化成了一團灰燼,撲簌簌掉在樹林的地上,瞬間被風吹散,根本找不到了。

小麻雀被制住,還在奮力的反/抗,迦樓羅捂住自己的胸口走過來,只是輕輕抬手撫/摸了一下小麻雀的臉頰和鬢髮,小麻雀還沒有/意識,張嘴就要去咬他的手,發狠的,如果被咬住,手指定然就掉了。

迦樓羅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是謝一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說:「如果你把純青琉璃色給他,他的毒肯定會解,但是……」

迦樓羅吃龍,龍體/內都有烈火一樣的毒素,迦樓羅這輩子吃的龍夠多的了,如果沒有純青琉璃色,早就已經自/焚而死,被毒火燒盡,是純青琉璃色讓他活了這麼長時間。

迦樓羅捂著自己的心口,低聲笑了一下,然後突然鉗住小麻雀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巴,猛地低下頭去,含/住了小麻雀的嘴唇。

小麻雀使勁的掙扎著,張嘴就咬牙,嗓子裏發出嘶吼的聲音,迦樓羅死死鉗住他的下巴,不讓他閉嘴,他的嗓子快速滾動了好幾下,一股亮光從兩個人唇/縫中露了出來,帶着青色的光芒,一瞬間光芒又消失了,小麻雀的嗓子發出「嗬——」的一聲,被/迫將那亮光吞咽了下去。

是純青琉璃色的心臟……

迦樓羅的心臟。

迦樓羅做完這個動作,猛地雙膝一跪,「嘭!!」一聲跪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小麻雀立刻不再掙扎了,眼神似乎慢慢清明了起來,商丘這才放開了桎梏著小麻雀的手。

小麻雀剛才還在纏鬥,身/體非常虛弱,一瞬間也要倒下,迦樓羅猛地一把接住小麻雀,讓他倒在自己身上。

小麻雀起初一臉迷茫,隨即才驚訝的使勁乾嘔,似乎想要把純青琉璃色吐出來。

迦樓羅只是撫/摸/著小麻雀的臉頰,說:「是我害了你。」

小麻雀吐不出純青琉璃色的心臟,憋紅了一張臉,他本就虛弱,此時更是滿臉大汗。

已經要天亮了,一絲微弱的陽光從樹林的縫隙打下來,灑在小麻雀蒼白的臉上。

謝一有些不忍心看這一幕,迦樓羅就算給了小麻雀純青琉璃色的心臟,但是三陰脈是無解的,如果一開始好好養的話,其實可以長命百歲,活的和常人無疑,就只是富貴命,不能勞累罷了。

但是現在,小麻雀中了毒,又消耗了這麼大的體力,身/體早就虛空了,已經是強弩之末,就算迦樓羅給他解毒,也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延長小麻雀的生命了。

小麻雀虛弱極了,倒在迦樓羅懷裏,迦樓羅似乎知道這個,但是他怎麼可能忍心看着小麻雀瘋瘋顛顛的離開,尤其還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迦樓羅撫/摸/著小麻雀虛的臉頰,一向剛硬的迦樓羅,眼圈竟然有些發紅,聲音沙啞的說:「是我錯了,我本想救你……而我卻只會做錯事。」

小麻雀臉色蒼白,汗珠從他臉上滾下來,陽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照着他晶瑩剔透的汗水。

小麻雀卻搖搖頭,用盡全力握住迦樓羅的手,聲音微弱的說:「我只是一隻麻雀,別人都看不起我,覺得我根本無法成為修行者,只有你一直陪着我……」

小麻雀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弱,臉上卻帶着笑容,眼睛不大,卻黑亮黑亮的,閃爍著光芒,虛弱的笑了一下,突然一霎那,握著迦樓羅的手,猛地一松,一下滑了下來,「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迦樓羅的呼吸陡然粗重了一下,緊跟着又平靜了下來,懷裏的小麻雀很快變成了真正的麻雀樣子,很小,躺在迦樓羅的掌心裏,一動不動的,已經沒有了氣息。

謝一看到這一幕,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迦樓羅本是好意,他的做法雖然有些偏頗,但是對於小麻雀來說,他想把最好的給小麻雀,然而那不是最好的,而是最狠/毒的,最後要了小麻雀的命,而此時,小麻雀正躺在他的掌心裏,慢慢失去溫度……

迦樓羅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默默的注視着掌心裏的小麻雀,商丘和謝一都沒有說話,商丘抬起手來,拍了拍謝一的肩膀。

就在這時候,突聽「嘩啦嘩啦」的聲音,有人從遠處走了過來,不,不是人,因為那個人身形縹緲,竟然是畢北!

畢北穿着一身鬼帥的衣服,手持枷鎖,從遠處走來,迦樓羅一動不動,跪在地上,仍然捧著已經沒有氣息的小麻雀,畢北走過來,樣貌比現在年輕不少,似乎覺得他們看不到自己,所以也沒有說話,只是將枷鎖拿出來,直接套中了小麻雀,然後轉身離開了。

迦樓羅始終沒有說話,捧着手中的小麻雀,在日光之下,小麻雀的身/體卻越來越僵硬了……

謝一有些看不下去,轉身往前走了幾步,似乎要離開了,一邊走,一邊淡淡的開口說:「你放心,他有了你的純青琉璃色,下輩子不會再是三陰脈了。」

迦樓羅仍然沒說一個字,只是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已經僵硬的小麻雀,說:「那就好……」

謝一解/開了伏鬼鈴,商丘也拿到了長弓,就準備回去了,他們回去了,他們只有兩個發射器,不過看天乙貴人的意思,還想要把龐湛帶回去,畢竟龐湛在現代只有一條胳膊,做什麼事兒都不太方便,天乙貴人也不能總是抱着一條胳膊出去玩,會嚇壞一些花花草草的。

但是發射器只有兩個,雖然謝一現在恢復了意識,但是還沒恢復真身,也無法動用金羽翼的力量,不過這些難不倒天乙貴人,因為他就是自己來的,天乙貴人雖然沒什麼武力值,但是靈力還是有的。

謝一和商丘用發射器回去,天乙貴人帶着龐湛自己回去。

「回來了!回來了!」

謝一聽到有人/大喊的聲音,就覺得天旋地轉,特別眩暈,差點把他嗆死了,好像在水裏,說不出的難受。

「快快!搭把手!」

不知道孟婆小/姐姐是怎麼改良的,總之回來的時候還是在六道的漩渦里,謝一差點給嗆死,畢竟他不太會游泳,而且還是漩渦,根本沒有着力點,怎麼撲騰也撲騰不出來,越撲騰越往下沉。

最後還是大家把他拽上來的,謝一使勁咳嗽著,吐了好幾口水,畢北連忙說:「謝一你沒事兒吧!你怎麼從畜/生道跳下去的,你嚇死我們了。」

謝一:「……」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啊!

謝一說:「商丘呢?」

孟婆小/姐姐指著漩渦,說:「來了來了。」

就見人道的漩渦中似乎有人,而且還有一抹紅光,紅光一瞬間暴起,大家連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感覺都要被暴盲了。

剎那間,那紅光陡然衝天而起,瞬間從漩渦中躍了出來,「啪!」一聲穩穩落在岸邊。

謝一瞪眼一看,果然是商丘,商丘和自己的出現模式一點兒也不一樣,畢竟金烏怕水,而商丘不怕水,商丘一身黑衣,手執長弓,從水中一躍而起,穩穩落在地上,那樣子別提多帥了,還抬起手來,將自己黑色的濕發全都背起來,露/出商丘硬朗剛毅的五官,謝一差點流鼻血。

謝一連忙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流鼻血,不然太丟人了。

商丘趕緊走過來,扶起謝一,說:「沒事吧?」

畢北看到商丘背着那把長弓,頓時驚訝的說:「真的是大人!?」

他們將司羿長弓已經帶來了,之前又已經有了司羿長矢,這下好了,完全可以用長弓和長矢來重塑商丘的真身。

畢北趕緊忙叨上了,畢竟很多很多年/前,他們大人就甩手走人了,成了個甩手掌柜,就一直沒有再出現,陰曹地府的大梁還要靠他們挑着,現在好了。

畢北親自去給商丘重塑真身,真身雕像還在大殿裏放着,只不過已經破碎不堪了,只要用長弓和長矢重塑一下雕像,就可以恢復商丘的神格。

商丘對於恢復神格,其實沒有多少期待,畢竟商丘能成為宗布神其實都是意外,這不是他期望的,不過恢復了神格也不錯,因為宗布神是神明,並不是鬼怪,所以身/體里的陰氣就會降低,這樣一來……

和謝一在一起的時候是好的,起碼不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

畢北動作很快,已經開始重塑宗布神的真身,說:「已經好了,重塑真身需要幾天時間。」

真身已經開始重塑了,謝一和商丘不用在陰曹地府守着,就準備回家去了,他兒子們還在家裏,不只是金蛋/蛋小毛毛,還有一隻小鳥鳥,和一堆的鵪鶉蛋!

謝一已經迫不及待回家看兒子們了。

謝一和商丘回了家,一推開家門,頓時有些傻眼,一瞬間都懵了……

他們離開這些日子,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養了幾隻哈士奇?

因為家裏頭現在很奇怪,偌大的房子,精裝修的房子,牆皮都掉了,沙發也被拽破了,地板上撓的都是印子,什麼窗帘、脫鞋、床單、被子等等,還有柜子,對還有柜子,全都被啃了!

謝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家門,結果就聽到「啾啾啾啾啾啾——」的聲音,突然從沙發底下,桌子底下,還有柜子底下的縫隙里,冒出很多小「金毛兒」來。

當然不是真的小金毛,而是一堆金色絨毛的小鳥鳥!

謝一頓時看花了眼睛,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壓根數不過來了!

「鵪鶉蛋」竟然全都破殼了!

小金毛兒們一看到謝一和商丘,似乎自來熟,立刻「啾啾啾」的跑過來,就看到好多圓/滾滾的小鳥鳥涌過來,一隻只那麼小,大小不一,有的稍微大一點,有的稍微小一點,全都圍攏過來,「啾啾啾」的叫着跑到謝一和商丘身邊,把兩個人包圍了。

謝一頓時感覺有點害怕,當然不是因為這些小鳥鳥太可怕了,而是太可愛了,而且超迷你,謝一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小鳥鳥給踩了,他都不敢挪動了,木著不敢動。

而小鳥鳥們似乎想要爸爸抱抱,一個個蹦蹦噠噠的,啾啾啾的叫着,此起彼伏的蹦著,像是金色的海浪一樣,一撥一撥的涌動着。

這個時候謝一就看到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小鳥鳥,看起來應該有直徑八厘米那麼大吧,圓/滾滾的,腳下踩着一隻大桃子,大桃子比小鳥鳥稍微大一點,咕嚕嚕就過來了。

雖然小鳥鳥長個兒了,但是謝一一眼就認出來了,絕對是他們家的老三,因為這隻小鳥鳥特別喜歡踩着桃華家的兒子,好像騎小車似的……

一堆的小鳥鳥,謝一都懵了,雖然把家裏啃得亂七八糟,戰鬥力破表了,但是謝一還是覺得他們超可愛的,畢竟是自己的兒子。

謝一趕緊/小心翼翼的把所有的小鳥鳥都抱起來,小鳥鳥們很粘著謝一,畢竟謝一是金烏,小鳥鳥們也是金烏,金烏的血統簡直異常強大。

小鳥鳥們爭先恐後的讓謝一抱着,謝一沒辦法,只好全都抱起來,但是小鳥鳥們太小了,謝一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兒子給漏出去,那就糟糕了。

小心翼翼的,商丘幫忙接着,兩個人才把小鳥鳥們弄回了卧室里,進卧室一看,謝一頓時有些後悔,還是應該在客廳獃著。

謝一的卧室也毀了,床單被撕的爛七八糟,一條一條的,都趕上丐幫了!

柜子也亂七八糟,謝一的衣服上面全都是洞,不知道小鳥鳥們是不是在上面做窩了。

謝一頓時頭疼不已,商丘還笑着說:「看來兒子們的動手能力不錯。」

謝一:「……」真不錯……

謝一隻能先收拾一下房間,商丘也幫忙收拾著,結果就看到幾隻小鳥鳥跑過來,那些小鳥鳥又開始自己玩起來了。

一隻小鳥鳥嘴裏銜着什麼透/明的東西,好幾隻小鳥鳥就塞在那透/明的東西里,一連串,「嘰里咕嚕」就被拽了過來。

謝一一看,頓時「咚!」一下臉就紅了。

安/全/套……

幾隻小鳥鳥竟然鑽進了安/全/套里,虧得他們體型太小了,還有一隻稍微大點的小鳥鳥揪著安/全/套滿屋子跑,還忽閃著自己的小翅膀,偶爾來一個低空飛翔……

謝一:「……」

謝一差點都懵了,瞪了一眼商丘,還沒來得及說話,結果就聽到「咚!」一聲,小鳥鳥撞到了一個柜子,櫃門一下給撞開了,幾個小鳥鳥嘰里咕嚕的滾在地上,隨即是「嘩啦——」一聲,柜子被撞開,裏面的東西全都倒出來,竟然是一地的沒開封的保險套盒子……

小鳥鳥們摔得七葷八素,看到那些盒子,頓時拋棄了套套,立刻啾啾啾的跑過去,明明是小鳥,卻像是小貓咪一樣,喜歡鑽盒子。

謝一頓時一臉黑,商丘趕緊走過去,笑着說:「乖,兒子們,你們爸爸要生氣了,快過來。」

小鳥鳥們一個似乎特別有靈性,能聽懂爸爸說話,立刻蹦蹦噠噠,按照大中小號排隊就過來了,啾啾啾的,一邊排隊過來,一邊還交流着,似乎很是活潑的樣子。

謝一頭疼不已,總覺得自己這些兒子們,好像沒有小天使,都是小惡/魔,自己以後的日子真是有的看了。

小鳥鳥們排隊過來,商丘拿了一個大盒子,小鳥鳥們就一個一個的全都排隊跑進盒子裏,一個個圓/鼓/鼓的小鳥鳥很快一排排的站好,仰著頭,啾啾啾的看着爸爸們。

謝一這才能開始數兒子,因為兒子太多了,而且長得都超像,所以只好數一下兒子,免得丟/了。

所有的小鳥鳥們都聚/集在一起,謝一從頭到尾的數,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個……十一個……

很好,謝一數完,拍了拍手,準備站起身來,結果一愣,等等……

十一個?!

謝一又從頭到尾數了一遍,果然還是十一個!

奇了怪的,明明是十個小金烏,難道有一個蛋里破殼了兩個小金烏?

謝一這麼一看,這才注意到,小鳥鳥裏面,竟然有一隻棕色的,因為毛色太淺了,混在小鳥鳥們中間,一時沒看出來,怎麼仔細一看,還真是棕色的毛。

謝一把那隻小鳥鳥捧出來,捧在手心裏仔細的看,果然不是小金烏,棕色的毛,還有小斑點,這是……

麻雀!?

謝一一愣,看着手裏的小麻雀,小麻雀啾啾啾地叫了幾聲,歪著小腦袋,蹭了蹭謝一手心。

這個時候正好有人回來了,是金蛋/蛋小毛毛他們回來了,梁棄帶着大家去超市,現在才回來。

小毛毛一看道爸爸們回來了,立刻小天使一樣跑過來,扎在謝一懷裏,甜甜的說:「爸爸!」

謝一差點給萌壞了,別看小毛毛個頭最大,是個小少年的樣子,但是因為小毛毛最乖/巧,而且長相很甜,所以還是最萌的,最小天使的一個,謝一瞬間被治癒了,連忙親了親小毛毛的臉頰。

結果就收到了梁棄「別有深意」的目光,謝一則是有恃無恐,怕什麼,我兒子不能親啊!

小毛毛也喜歡爸爸親/親臉頰,抱着謝一的腰,說:「爸爸,這是我撿回來的小麻雀!」

謝一驚訝的說:「你撿回來的?」

剛才差點以為自己多了一個兒子……

小毛毛說:「對呀,小麻雀從窩裏掉出來了,我本來想把他送回窩裏的,但是窩裏是空的,小麻雀的爸爸媽媽不知道去哪裏了,我等了好久好久,小麻雀好可憐,我就帶回家裏來了,弟/弟們都喜歡他!」

看起來也是,因為小麻雀和大家玩的都挺好的。

謝一仔細看了看小麻雀,圓溜溜的小眼睛,太像了……感覺特別像……

謝一注意完了小兒子們,才注意到了大兒子,當然是金蛋/蛋了。

謝一一回頭,差點嚇了他一跳,因為金蛋/蛋竟然長得那麼高,比謝一都高,只是臉還有些青澀,看起來像個高中生一樣,體格和面容卻高大英俊。

謝一一瞬間還以為金蛋/蛋又開啟了戰鬥模式呢……

不過不是金蛋/蛋開啟了戰鬥模式,而是金蛋/蛋長大了一點,金蛋/蛋的生長模式,簡直就是從量變到質變,雖然還沒有商丘高,但是已經很高了,看起來英俊帥氣,還有大男孩的陽光。

不過千萬別看他是大男孩的陽光,其實是個惡/魔,壞得流油,喜歡教壞弟/弟們,還喜歡欺負黑烏鴉。

黑烏鴉簡直不堪其擾,以前金蛋/蛋是個小豆包還好,再怎麼欺負也就那樣了,現在倒好了,金蛋/蛋變成了一個青年模樣,體格高大,簡直恨死黑烏鴉了。

黑烏鴉最愛吃的就是烤紅薯了,金蛋/蛋總是搶黑烏鴉的烤紅薯,謝一在廚房裏,剛烤好了一個,看黑烏鴉饞的不行的樣子,就先把烤紅薯給了黑烏鴉,讓他先吃。

結果黑烏鴉剛走出廚房,就被金蛋/蛋截胡了,謝一在廚房裏聽到黑烏鴉的一聲大吼,還有金蛋/蛋挑釁的笑聲,謝一也是相當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額角。

黑烏鴉沒有金蛋/蛋高了,根本夠不著烤紅薯,金蛋/蛋把烤紅薯往頭頂一舉,黑烏鴉跳着腳也夠不著,氣的黑烏鴉要咬人。

黑烏鴉使勁蹦,金蛋/蛋則是輕而易舉的舉著,說:「你不拿走,我可要吃了。」

金蛋/蛋說着,真的掰了一塊,直接扔進了自己嘴裏,他看起來不拘小節,臉皮一起吃了。

黑烏鴉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啊,搶食物之仇不共戴天!

金蛋/蛋還在挑釁,又掰了一塊扔進嘴裏,這下好了,黑烏鴉氣急了,猛地一個猛虎撲食,「咕咚」一聲,兩人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旁邊好多小鳥鳥,差點壓倒了小鳥鳥們,不過小鳥鳥們反應很快,全都撲騰著翅膀閃過去,還圍着黑烏鴉和金蛋/蛋,蹦蹦噠噠的,簡直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個個啾啾啾的助威著,似乎要看到底是黑烏鴉厲害,還是大哥/哥厲害。

黑烏鴉氣急了,撲著金蛋/蛋,發狠的低下頭去,想也沒想,直接張口就含/住了金蛋/蛋的嘴唇,舌/頭一卷,將金蛋/蛋嘴裏的烤紅薯卷出來。

金蛋/蛋一愣,有點懵,但是下一刻,一把摟住黑烏鴉,黑烏鴉以為他要搶自己的紅薯,頓時兩個人激烈的你爭我奪起來,滾在客廳的地板上,呼呼呼的喘著粗氣。

謝一還在烤紅薯,就聽到外面小毛毛的聲音,很着急的說:「哥/哥,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謝一一聽,不會真的打上了吧?因為一個烤紅薯?

謝一趕緊把第二個烤好的紅薯拿着出去,結果一出廚房就看到金蛋/蛋和黑烏鴉滾在客廳的地板上,兩個人吻得氣喘吁吁,黑烏鴉白/皙的臉頰通紅通紅的,衣/衫/不/整。

旁邊小毛毛天真的以為他們在「打架」,一臉着急的在勸架,小鳥鳥弟/弟們則是啾啾啾的蹦躂著,叫喚著,似乎在助威,好像在說……

「啾啾啾啾啾啾……」哥/哥加油!

謝一:「……」

謝一默默的讓小毛毛過來,把烤紅薯塞給他,說:「毛毛乖,別理他們。」

小毛毛很是擔憂,大哥/哥和黑烏鴉哥/哥打的好厲害,不會有事兒吧……

謝一心裏也很擔憂,他不是替金蛋/蛋擔憂,而是替自己二兒子擔憂,小毛毛這麼純潔可愛小天使,梁棄這塊姜太老太辣了,會不會吃不消……

商丘今天下班晚了點,回來之後一推門,就看到大兒子和黑烏鴉在打架,而且打得不亦樂乎。

商丘則是很淡定了,直接繞過去,然後把看熱鬧的小兒子們全都一搓堆兒,搓起來帶回寶寶房裏,不讓他們看熱鬧。

黑烏鴉看到有人進來了,這才滿臉通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黑烏鴉就算再缺根筋,此時臉皮也要燒着了,趕緊就跑了。

金蛋/蛋則是從地上坐起來,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拿起地上的紅薯,吹了吹,地板很乾凈,畢竟爸爸是個有潔癖的人,剝了紅薯皮應該可以繼續吃。

金蛋/蛋拿着紅薯,追上去,說:「紅薯,你不吃了?不吃我可吃了?」

黑烏鴉這次連理他都沒有理,「嘭!」一聲關上房門,這才鬆了口氣。

金蛋/蛋瞬間有些傻眼,黑烏鴉連最愛的紅薯都不吃了,竟然撞門不理他了,難道真生氣了?

金蛋/蛋反思了一下自己,應該不會真的生氣吧,自己以前也開過很多玩笑啊,例如把毛毛蟲扔在黑烏鴉的被窩裏,結果黑烏鴉還把毛毛蟲吃了,金蛋/蛋差點忘了黑烏鴉也吃蟲子……

還有把黑烏鴉的筷子勺子塗滿辣椒油,在黑烏鴉的水杯里放白醋,把黑烏鴉的薄荷藥膏換成芥末等等。

金蛋/蛋已經數不過來自己犯了多少壞,每次黑烏鴉只是生氣發威,但是都沒有不理金蛋/蛋,從來沒有撞門不理人的事情!

金蛋/蛋有些心方方了,第一次心都變成方的了!

結果金蛋/蛋發現,黑烏鴉真的不理他了,第二天,黑烏鴉看到金蛋/蛋,直接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吃飯的時候黑烏鴉發現自己勺子上有辣椒油,直接換了一把勺子,根本沒有理金蛋/蛋,金蛋/蛋要和他說話,他直接說,我吃飽了,然後就走了!

金蛋/蛋頓時有些危/機意識,急的不得了,還找謝一了解了一下情況。

其實謝一也看出來了,應該是黑烏鴉有點喜歡上了金蛋/蛋,或許是從上次猛虎撲食開始的,不過黑烏鴉估計反應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在反應中,所以就疏遠了金蛋/蛋。

金蛋/蛋平時調皮搗蛋,像個小惡/魔一樣,其實這方面也很遲鈍,還以為黑烏鴉生他氣呢。

不過謝一這個做親爹的,不想告訴金蛋/蛋事實,因為金蛋/蛋實在太混世魔王了,所以謝一打算讓金蛋/蛋吃點苦,一想到金蛋/蛋吃癟的樣子,作為親爹的謝一莫名酸爽,尤其是金蛋/蛋長得越來越像商丘,那樣子好像看到商丘吃癟了一樣。

金蛋/蛋都不知道,他被親爹坑了,而且還有一部分是另外一個親爹的原因,雖然自己的原因佔了絕大多數……

商丘正在重鑄真身,陰氣一天比一天淡,就把自己的東西搬回了謝一的房間里,開始光/明正大的膩著謝一,謝一頓時都有些不堪其擾了,感覺商丘越來越肉麻了!

商丘和謝一今天要去上班,兩個人吃了早飯,數了兒子,很好,十個小金烏,還有一隻小麻雀,全都沒丟,這才神清氣爽的去上班了,說實在的,每天不數幾遍兒子,渾身都不舒服!

商丘開車,帶着謝一往公/司去,壓根不知道他們數完兒子之後,小麻雀就偷偷的跳進了謝一的西裝口袋裏,跟着謝一偷渡出門了。

到了公/司,商丘去地庫存車,謝一就自己上了樓,因為數兒子,所以今天謝一來的有點晚,不過沒有遲到,也就差五分鐘了,這時候同事們差不多都到了。

看到謝一走進來,立刻一個個都十分殷勤,陳思和塗九弦都還沒和謝一打招呼呢,好幾個不太熟悉,一直給謝一使絆兒的同事就過來打招呼了,特別殷勤。

一個說:「謝哥,吃早飯了么,我這邊買了好多,你不嫌棄吃一點吧!」

第二個說:「謝哥,你喝咖啡么,我給你打一杯?」

第三個說:「謝哥,我幫你拿着公文包吧,看起來很沉啊!」

謝一:「……」什麼情況?!

謝一回到了座位上,打開的電腦,辦公系統的通告就彈出來了,原來是謝一升職了,因為洪主管已經「不在了」,所以高層一致決定,讓謝一接替主管的位置。

怪不得……

以後謝一就是他們部門的頭頭了,而且不是虛名,實在的頭頭兒,以前大家都覺得,謝一是老總的老朋友,這不過是遲早要分手的事情,很多人都等著分手的丑/聞,畢竟辦公室戀情很不穩定。

結果現在好了,不但沒分手,謝一還升職了,做了他們的主管。

部門裏面可是靠業績吃飯的,所以誰敢惹主管,萬一沒有分配到案子,那豈不是這也月就要吃吐了?

謝一頓時就被眾星捧月起來,他要搬到大辦公室裏面的小辦公室去,好多人特別殷勤幫着他搬東西。

謝一趕緊全都拒絕了,看着他們一個個假惺惺的笑容,特別不適應,都要抖掉一身雞皮疙瘩了。

謝一把自己的東西搬進辦公室里,陳思和塗九弦幫了忙,陳思笑着說:「謝哥,你行啊!成主管了!以後可要給我們撐腰啊!」

謝一無奈的看了一眼陳思,說:「快去幹活,別以為給主管搬箱子就可以不幹活了。」

陳思立刻喊著說:「周扒皮啊!」

他說着,把謝一的外套扔給謝一,說:「我回去了。」

謝一接住外套,就聽到「啾!」一聲,以為是幻聽,就沒有注意,其實是謝一口袋裏的小麻雀,被扔的腳朝天,在兜里轉來轉去的,摔得發出「啾」的一聲。

謝一把外套剛放好,電/話就想起來了,還是內線,座機。

他趕緊過去,把電/話接起來,就聽到裏面有個帶着笑意的聲音說:「謝主管,來我辦公室一趟。」

謝一一聽,好傢夥,是商丘,還裝的人模人樣的!

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謝一說:「不去。」

商丘笑着說:「嗯?謝主管,你這麼拒絕老總,不怕老總給你穿小鞋么?」

謝一說:「我忙着呢,辦公室還沒收拾好,你別老搗亂。」

商丘說:「嗯……我幫你去收拾辦公室,怎麼樣?」

謝一說:「你別過來搗亂,今天不忙吧?」

商丘笑着說:「嗯,還真的不忙,挺清閑的,本來打算讓謝主管好好謝謝我的,沒成想謝主管還拒絕了我。」

謝一聽着頭皮發/麻,總覺得商丘不會好好說話了。

謝一說:「我不跟你說了,真的要忙了,你自己好好獃著。」

商丘笑着說:「是,老公大人。」

謝一:「……」

謝一可是新官上/任,所以當然要忙碌了,收拾了東西,就開始看一些文件,還需要交接很多東西,謝一正在忙碌著,就聽到「咔嚓」一聲,不是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而是窗戶!

謝一回頭一看,就看到商丘赫然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施施然的。

嚇了謝一一大跳,瞪着窗口,說:「這裏是高層!」

商丘從窗戶越進來,拍了拍手,施施然的,說:「你不來我辦公室,我只能來你辦公室了。」

謝一無奈的說:「你又不是沒來過主管辦公室。」

商丘走過來,一條腿坐在桌上,另外一條腿自然下垂,動作十分帥氣,低頭看着坐在老闆椅上的謝一,說:「來過,但是沒有試過主管辦公室做/愛。」

謝一頓時目瞪口呆,說:「做……」

商丘真是太不/要/臉了,說的這麼直白。

商丘挑了挑眉,說:「怎麼樣,謝主管?」

謝一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咬牙切齒的說:「你滾。」

商丘笑着說:「不滾。」

謝一真是拿他沒轍了,但是絕對不想陪他胡鬧,今天商丘很閑,就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沒什麼事兒干,過了一會兒人就開始對謝一動手動腳的,謝一不堪其擾,不過因為商丘顏值太高了,所以最後還是妥協了,兩個人來了個羞恥的主管辦公室play。

不止如此,外面還能聽到走動的人聲,似乎隔音不太好,隔了一會兒,還有人過來敲門,殷勤的說:「謝主管,我給您倒了一杯咖啡。」

謝一此時已經沒有力氣了,緊緊捂著自己的嘴,根本無法說話,商丘則是笑眯眯的貼著謝一的耳朵,說:「看來謝主管人緣還不錯,我要有點危/機意識了。」

那人敲了好半天門,謝一都不敢說話,商丘見他一臉隱忍的樣子,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負他。

幸好那人敲了會兒門就走了,還以為謝一不在辦公室里。

完/事兒之後都要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了,還把辦公桌弄髒了,謝一發威讓商丘擦辦公桌,商丘就勤勤懇懇的,老實的把辦公室打理了一番,然後就準備跟謝一去吃午飯了。

謝一不讓他從辦公室大門出去,一定要讓商丘從哪來回哪去,原路返回從窗戶爬回去。

商丘有些無奈,不過還是從窗戶躍出去。

謝一這才撐著自己老腰,穿上西裝外套,打開門走出去。

陳思看到謝一,說:「誒,謝哥,你怎麼了?當主管這麼累?看你臉都黑了。」

謝一:「……」

謝一腰疼,所以不想出去吃飯,就打算去食堂了,他們剛出了辦公室,就「巧遇」了商丘,商丘笑眯眯的說:「謝主管,真巧。」

謝一:「……」好虛偽!

眾人一起往食堂過去,員工食堂的菜色不是很好,因此沒有太多的人,不過今天員工食堂特別熱鬧,好多女同事都過來了,嘰嘰喳喳的聚在一起談論著。

謝一準備排隊去打飯,商丘見他很累,就讓他去佔座,自己幫他打飯。

謝一坐在座位上,隔壁桌子有好幾個女同事,正在討論著,特別興/奮。

一個女同事說:「你們知道么,今天保全部新來了一個經理,太帥了!」

另外一個女同事說:「當然知道了!不然你以為今天食堂這麼多人幹什麼的,都是來看那個經理的!據說很帥呢!」

第三個女同事說:「是啊是啊,我見過我見過,早上打了一個照面,還以為是來咱們公/司談合作的人,原來是保全部新來的經理,真的太帥了!」

又一個女同事說:「還能帥的過咱們商總?」

第一個女同事說:「那不一樣啊,商總不是有男朋友了么?新來的保全部經理,我打聽了,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男朋友,這不是咱們的福/音么!」

謝一:「……」原來如此。

今天的確來了個新人,據說是個空降,以前在其他公/司有幾年經驗,做的不錯,給挖過來的,謝一升職的同時,辦公系統也發了保全部經理上/任的公告通知,只不過謝一上午實在太忙了,所以根本沒來得及八卦這個。

今天食堂人很多,而且女多男少,很快就三三兩兩的坐滿了,就聽有人說:「來了!來了!你們看那邊!」

「就是他,我男朋友是人/事/部的,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哇!太帥了吧!」

「精英啊!」

謝一抬頭一看,頓時一愣,這人……

太眼熟了。

這不是迦樓羅么!?

那男人穿着一身西裝,身材顯得十分高大,並不會覺得纖細,反而很挺拔精壯,面容稍微有些硬朗,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精英風,看起來幹練又冷漠,是那種很吸引職場女性的男人。

謝一驚訝不已,看起來和迦樓羅一模一樣。

那保全部的經理走過來,好多女同事都朝他看過去,想要邀請他和自己同桌,不過保全部的經理只是徑直走過去,並沒有看別的地方。

旁邊幾乎都滿了,每個桌子都有人坐,那個經理走到謝一旁邊的時候,說:「請問這邊有人坐么?」

謝一一愣,連忙說:「沒有。」

他們一共四個人吃飯,自己商丘,還有陳思和塗九弦,這個桌子是六個人的,所以完全不會坐滿,就讓對方坐下來了。

謝一看到他胸口夾/著名牌,上面寫着職位,還有姓名——羅焜昱。

羅經理坐下來,謝一不由瞥了兩眼他,長得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不知道是迦樓羅,還是轉/世,也不知道對方記不記得自己,而且迦樓羅失去了純青琉璃色的心臟,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

就在謝一踟躕的時候,羅經理開口說:「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

謝一一聽,抬起頭來看着羅焜昱,羅焜昱也抬起頭來,和謝一對視着,謝一一瞬間就明白了,果然是迦樓羅。

不過迦樓羅失去了純青琉璃色,所以看起來和常人無異的樣子。

這個時候正好商丘他們回來了,陳思還在大咧咧的說着:「哎,聽說保全部來了個超帥的經理,叫做羅焜昱來着……」

他正說着,就看到了謝一對面坐着一個人,好像和他談論的那個超帥的經理,長得挺像的呢……

陳思:「……」好丟人,本尊就在這裏。

商丘看到羅焜昱,似乎不是很驚訝,想來也是,因為空降的羅經理肯定是需要商總首肯的。

商丘坐下來,給了謝一一份午飯,是咖喱面,熱/乎/乎的,正好是謝一想吃的,再加上一杯可樂,簡直絕配。

謝一都餓了,畢竟上午的運/動太激烈了,趕緊就抱着咖喱面吃起來,咖喱面還特別燙,冒着熱/乎/乎的氣息,謝一吃得快,先是燙了一下嘴巴,隨即覺得太熱了,都出汗了,就把西裝外套脫/下來,免得出汗再着涼。

謝一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扔在一邊兒,結果就聽到「嗖——咕咚!」一聲,竟然有東西掉在了謝一的面碗裏,低頭一看,頓時驚訝不已,因為那根本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隻小麻雀!

從謝一的西裝口袋裏直接兜出去,「咕咚」一下掉進了面碗裏,還是咖喱的,小麻雀瞬間滾成了金燦燦的顏色,終於變成小金烏了……

這下差點把謝一嚇死,趕緊用湯勺撈出來,小麻雀滾到湯碗裏,還在咖喱湯里撲騰了兩下,張/開小/嘴巴,啾啾啾的喝了兩口咖喱湯。

謝一用勺子把小麻雀撈出來,羅焜昱一看,頓時一愣,就注視着那髒兮兮的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小眼睛也注視着羅焜昱,還啾啾啾叫了幾聲,使勁撲騰著自己的翅膀,「撲簌簌」的,黃岑岑的咖喱湯瞬間飛/濺起來,謝一趕緊用手擋住,避免飛到自己身上,不過還是有一點咖喱湯飛/濺到了羅焜昱身上。

他乾淨的白襯衫頓時濺上了明黃/色的咖喱,看起來非常奇怪,不過羅焜昱一點兒沒有嫌棄,還伸出手來輕輕的去撫/摸小麻雀。

小麻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羅焜昱,啾啾啾叫了幾聲,用小腦袋去蹭羅焜昱的手指,蹭的都是咖喱湯。

羅焜昱的眼神一瞬間很複雜,商丘則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面,說:「因為你的純青琉璃色,他的三陰脈好了,這輩子不會再受苦了。」

羅焜昱一聽,臉上終於露/出一股釋然,說:「太好了。」

小麻雀髒兮兮的,需要去洗個澡,羅焜昱也不吃午飯了,趕緊帶着小麻雀去了洗手間,給他洗個熱水澡,謝一的咖喱面被小麻雀滾了,肯定不能吃,總不能吃小麻雀的洗澡水。

謝一隻好又去買了一碗新的麵條,不過咖喱已經賣光了,只剩下香辣麻醬麵了,幸虧也是謝一喜歡吃的。

等待商丘重塑真身的時候,大家也沒有閑着,之前他們從一個私人會所拿到了一份名單,上面寫了好多人名,而且全都是富商的名字,謝一打算從這個下手,沒準就能順藤摸瓜到什麼,或許是蓬蒙的老窩。

這個名單商丘找馮三爺看過,馮三爺在道上耳目最多,消息最廣,馮三爺告訴商丘,這個名單上,已經去世的有一半那麼多,剩下的還有生死不明的,可以說名單非常詭異。

謝一這幾天就篩選了一下這個名單,準備找一找那些沒死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結果。

他研究了幾天名單,倒是有一個不小的發現,那就是其中有一個人退了會所。

這個人入會很早很早,應該可以算是第一批入會的人了,搞的是醫藥,說白了就是一個高級的醫藥代/表,別看醫藥代/表很不招人喜歡,很多醫院大門上都貼著醫藥代/表禁止入內等等,但是其實如果做得好的話還是很來錢的,畢竟都是暴利。

那個人入會很早,但是謝一發現,他後來退會了,謝一覺得這個事情不簡單,就通/過人多方打探了這個人,一打探才知道,這個人根本不只是會員這麼簡單,而且還是會所的內部人員。

他起初只是一個會員,後來被拉攏成了會所的內部人員,最後突然辭職不幹了,連他的醫藥公/司都不要了,直接跑路了。

馮三爺打探了一下消息,說這個人口碑不是很好,特別會忽悠,畢竟是個醫藥代/表,有人說他是遭報應了,得了精神病,已經瘋了,不知道去向。

謝一想要打探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謝一頓時有點苦惱。

謝一在深夜食堂看店,眼看就要到十二點了,正是上人,不,上鬼的時候,不過謝一沒有精力管這個,還在研究手裏的名單。

這個時候青骨蹦蹦噠噠的走過來,說:「謝一謝一!你幹什麼呢!?」

謝一就把自己苦惱的事情說了一遍,青骨一聽,拍手說:「這好辦啊,你讓畢北拿生死簿給你看,就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活着了!」

謝一聽了眼睛頓時一亮,生死簿,果然是好東西!

不過轉念一想,說:「不好吧,生死簿這東西,不是不能隨便看的么?」

青骨笑眯眯的說:「這有什麼難得啊。」

他說着,一指剛剛從后廚出來,端著盤子正要上菜的商丘,說:「畢北肯定聽老大的。」

謝一看着商丘,眼神頓時鋥亮鋥亮的,商丘挑了挑眉,總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香餑餑。

畢北今天來深夜食堂吃飯,餓的都不行了,趕緊走進來,坐下來翻著菜單,結果就看到自己身邊坐下一個人來,畢北抬頭一看,是謝一。

畢北笑着說:「呦,老闆,今天有什麼推薦的?」

謝一笑眯眯的說:「當然有,今天皮皮蝦特別新鮮,我一會兒親自去給你炒個椒鹽皮皮蝦怎麼樣?我記得你不太能吃辣,椒鹽的最好。」

畢北看着謝一的笑容,頓時后脖子發/麻,狐疑的說:「我不會中美/人計的。」

謝一一笑,說:「說什麼傻話,這是美食計。」

畢北:「……」

畢北狐疑的說:「你要幹什麼,直說吧。」

謝一笑眯眯的說:「我想借你的生死簿看看。」

畢北頓時瞪大了眼睛,說:「你瘋了,生死簿是地府法/器,絕對不能給外人看的!」

謝一說:「怎麼是外人?我是你們老大的老公。」

畢北:「……」

畢北抬頭看了一眼商丘,商丘則是正在勤勤懇懇的給客人買單呢,還送了優惠劵,最近深夜食堂正在搞年終大促。

畢北掙扎著說:「這樣……真的不太好吧。」

謝一伸手勾住畢北脖頸,跟他勾肩搭背的,說:「我只是看一眼而已,你討好一些上司的家眷,免得今年過節加班,是不是。」

畢北:「……」好陰險。

畢北最後沒有辦法,說:「你不要告訴別人。」

謝一說:「當然了。」

畢北無奈之下,只好把生死簿拿給他看,謝一翻了翻,找到了那個醫藥代/表,姓馬,寫着陽壽未盡。

謝一一拍手,真是太好了,這個人還活着,趕緊把生死簿扔給畢北,笑着說:「真貼心,你幫了大忙了。」

他說着,正好商丘端著一盤子椒鹽皮皮蝦過來了,「咚!」一聲放在桌上,態度十分惡劣,涼颼颼的說:「貼心?」

畢北頓時感覺壓力山大,趕緊解釋說:「不不不,老大你聽錯了。」

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還活着,陽壽未盡,又是私人會所的內部人員,這下好了,謝一打算順藤摸瓜,去找一下這個姓馬的醫藥代/表。

這個醫藥代/表其實並沒有離開本市,只是突然銷聲匿跡了,把房子也賣了,也不去公/司,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已。

不過這也難不倒謝一,謝一請馮三爺幫忙打聽打聽,馮三爺讓他們等幾天,應該很快有消息。

謝一和商丘從馮三爺那邊剛回來,小天使毛毛立刻就跑過來,焦急的說:「爸爸,哥/哥和黑烏鴉哥/哥又打架了!你們快去看看呀!」

梁棄上班去了,還沒回來,所以小毛毛就一個人獃著,看到大哥/哥和黑烏鴉打架很着急,那兩個人進房間去了,時不時還傳出打架的聲音,非常激烈,小毛毛勸架他們也不聽。

小毛毛委屈的說:「哥/哥把黑烏鴉哥/哥都打哭了,好凶的。」

謝一:「……」

謝一趕緊安慰了一些小毛毛,讓他別擔心,這個時候正好梁棄回來了,小毛毛就跑過去,梁棄趕緊安慰著小毛毛,小毛毛很焦急,梁棄把他抱起來,帶着他回了房間。

謝一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好奇,於是就偷偷跑到兒子房間門口,貼著門往裏聽,結果不只是他一個人,一堆小鳥鳥竟然也都貼著門,正在聽牆根,還有的小鳥鳥因為體型小,準備從門縫下面溜進去,被謝一趕緊拉住,給拽了回來。

門縫裏能聽見裏面激烈的「打鬥聲」,真的相當相當激烈,黑烏鴉的嗓音都劈了,特別沙啞,帶着嗚咽,聽起來似乎不是很願意的樣子,謝一一聽,有些不落忍,剛想要敲門,結果就聽到黑烏鴉的嗓音說好舒服。

謝一:「……」算了,還是做飯去吧。

晚上吃飯的時候,黑烏鴉也沒有從房間出來,倒是金蛋/蛋一臉神清氣爽的出來了,臉上特別得瑟,弄了點飯,準備給黑烏鴉帶回房間去吃。

結果被小毛毛抓了一個正著,小毛毛像大哥一般,教育了金蛋/蛋,說哥/哥欺負人不是好孩子,這樣欺負黑烏鴉哥/哥,黑烏鴉哥/哥會不理你的,等等……

金蛋/蛋聽着小毛毛的教育,投給梁棄一個同情的目光,然後自己端著飯就進了房間,「嘭!」一關門。

等了兩天,馮三爺的消息就來了,給了他們一個地址,說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應該就住在這個地址。

謝一一看,真夠近的,就在他們附近,但是並不是什麼高檔小區,而是一個經濟適用房區,那一邊還有很多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全都是格子房,一個住戶隔開了好多房間,出租出去,安全隱患特別大。

謝一不敢耽誤,拿到地址的當天就準備和商丘去一趟,兩個人下了班,直接開車過去,車子遠遠的開到附近,竟然堵車過不去了,一直堵了半個小時,開過去的時候這才發現,因為是前面發生了火災,有消防車過來,所以才堵車了,而發生火災的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那個小區!

謝一嚇了一跳,商丘把車停下,兩個人趕緊衝下車子跑過去,小區被拉了隔離線,很多人在外面堆著,火勢已經滅了,但是有一座樓都被燒空了,黑/洞/洞的一片焦糊。

正好是那個姓馬的醫藥代/表住的地方。

尤其是十四樓的地方,燒得光禿禿的,旁邊很多人都在說:「好像是十四樓起火,真慘啊,都燒光了。」

謝一心裏咯噔一下,這很明顯了,顯然那些人得到了這邊的消息,而那個姓馬的人又恰巧真的特別重要,重要到必須殺/人滅/口。

商丘和謝一白跑了一趟,而且來晚了,燒的一乾二淨,去問了畢北,姓馬的明明還有陽壽,這肯定不是意外,而且他的魂魄沒有到陰曹地府來,也就是說,很可能魂/飛/魄/散了,有人不希望他開口說話。

這下好了,線索瞬間斷了,謝一有些苦惱,商丘說:「說明我們找對了方向。」

謝一點頭說:「的確如此,但是蓬蒙的耳目也很廣泛,這下線索斷了,我們該從什麼找起呢?」

商丘想了想,說:「或許並沒有斷,我們再打聽一下,這人還接/觸過什麼人,沒準會有線索。」

眼下也只好如此了,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馮三爺打探。

馮三爺本身就是賣消息的,因此打探這個很容易,尤其這次失火影響很大,大家都在談論這個問題,所以馮三爺打聽一下也沒什麼,反而好多人是想要八卦。

這個姓馬的醫藥代/表以前很有錢,但是後來突然辭職,隱居在這種小破地方,馮三爺打聽過了,他不上班,也不怎麼出門,基本沒有什麼接/觸的人,就真的跟隱居一樣,半個月才出門一次,出門之後買齊所有的東西,然後就是半個月又不出門,一直待在家裏。

不過姓馬的醫藥代/表很奇怪,他每半個月出門去一趟超市採購生活用/品之外,還會去一個地方,和他當時的生活格格不入。

是一個很高檔的私人心理醫生診所。

謝一有些驚訝,說:「他去看心理醫生?」

馮三爺點了點頭,說:「半個月一次,很準時,我有這個醫生的信息,可以給你們,不過這個醫生很火爆,現在已經約滿了,想要約他的人需要排隊,據說排一年都是短的。」

馮三爺把一個信封交給他們,這個心理醫生了不得,是個海歸,非常年輕,三十歲,姓沈。

沈醫生髮表過很多學術論文,得過很多獎項,除了有心理醫生的執照之外,還是個外科專/家,家裏非常有錢,可以說是鑽石王老五,而且還是單身,那個診所就是他開的,診所里全都是各國頂尖的心理醫生,當然要價不菲。

診所都是全預約制的,他們沒有預約的話,根本見不到沈醫生。

馮三爺笑着說:「不過你們好運。」

謝一說:「怎麼好運?」

馮三爺說:「我聽說這個沈醫生最近要參加一個聚會,有人過生日,辦了一個化裝舞會,到時候沈醫生也會參加,這個過生日的人……」

他說着,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商丘,說:「是你男人的愛慕者,如果你男人開口,你們就能輕/松搞到入場的請柬。」

謝一一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商丘,說:「是你哪個愛慕者要過生日?」

商丘笑了一聲,親了一下謝一額頭,說:「嗯……我的愛慕者太多了,記不起來。」

謝一:「……」還嘚瑟上了!

商丘這個愛慕者,還是個男人,是一個小公/司的富二代,以前在酒會上見過商丘,因為商丘的顏值驚為天人,自然就愛慕上了商丘,不過商丘可不是一般人,因此雖然那個富二代很有錢,但是商丘比他更有錢,商丘不吃他那套,也沒有辦法。

商丘突然要參加生日聚會,那個富二代差點驚喜死,當然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

聚會是化裝舞會,其實就是群/魔亂舞,因為都是一些小年輕,在小年輕眼裏,謝一已經不是小年輕了,都塊躋身大叔的行列了,雖然說男人三十二歲是最有型的年紀,謝一還遠遠沒到這個年紀,但是在小年輕眼裏,謝一已經是個准大叔了。

謝一以前見識過化裝舞會,當然是大學的時候,學校裏面搞得,群/魔亂舞,亂七八糟的,也不是很好玩,真的是很嚇人就對了。

謝一沒想好弄成什麼樣子,商丘就去準備,給謝一帶回來一套衣服,謝一拆開一看,頓時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不是別的,竟然是一套情/趣套裝!

貓耳朵,貓尾巴,貓尾巴還是帶栓的那種,可以固定,還有一個黑色的貓咪項圈,實在太可怕了。

謝一趁著商丘不注意,直接把那個貓咪套裝給扔了出去,扔在垃/圾桶里,讓商丘白買,後悔死吧!

商丘的確很後悔,他沒有親自給謝一換上,那麼可愛的貓咪套裝就沒有了,商丘可是個貓咪控,如果謝一能穿上這樣的套裝,想想就覺得可愛。

謝一是打死也不會穿的,還是自己給自己準備靠譜一點,謝一想了想,就準備弄一套吸血鬼的衣服,看起來不是很離譜,而且想想看,商丘打扮成吸血鬼的樣子,絕對又優雅,又性/感的,自己還有福利。

謝一在網上買了衣服,現成的,過了兩天就寄到家裏來了,打開一看,似乎型號剛剛好的樣子。

正好商丘回來,就把衣服給商丘,讓他去換上試試看,自己也去試試,他們買的是一個款式,就是大小號不一樣而已,一個立領的黑色禮服,看起來就像是吸血鬼公爵似的。

謝一試了試衣服,買小了,特別瘦,箍著非常難受,但是一箍起來,又覺得特別修身,果然想要穿的好看就要受罪。

謝一從更/衣室出來,就看到商丘已經出來了,坐在沙發上,疊著腿,很是悠閑的樣子,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晃動着杯子。

他穿着一身立領的禮服,所有的頭髮全都背起來,弄了一個經典的大背頭,整個人看起來彷彿是西方貴/族一樣,再加上手中托著高腳杯,簡直就跟電視上演的吸血鬼一模一樣了!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謝一,挑了挑眉,說:「怎麼樣?」

謝一說:「馬馬虎虎吧。」

心裏卻是直發/顫,心想着簡直帥呆了,這顏值已經沒治了。

商丘一笑,把酒杯放下在,張/開手臂,示意謝一過來,謝一撇了撇嘴,不過還是走過去,商丘一拽,就讓謝一坐在自己腿上,側過頭去,在謝一頸側嗅了嗅,低聲嘆息說:「真香……咬下去,讓你徹底變成我的人,好么?」

謝一頓時頭皮一麻,商丘串頻了,還挺敬業的。

謝一翻了個大白眼,商丘笑着說:「不好么?」

謝一大吼一聲,說:「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他一撲,商丘就倒在了沙發上,謝一去咬商丘,商丘倒是很樂意,摟着謝一不讓他掉下沙發。

就在兩個人很「熱烈」的時候,「咔嚓」一聲,房門突然打開了,小毛毛從歡快的蹦出來,驚訝的說:「爸爸你們回來啦!」

謝一頓時羞恥的要死,被小天使看到了,太羞恥了,他趕緊起來,抬頭一看。

頓時「嗬!!!」的一聲,差點暈過去,因為……

小毛毛頭上戴着貓耳朵,脖子上戴着小貓咪的項圈,身上穿着他那天扔掉的貓咪套裝,一轉身還有個貓尾巴在甩來甩去,甩的謝一額角青筋直蹦。

小毛毛蹦躂過來,眨著大眼睛,十分真誠的說:「爸爸,你看我這身衣服!蘇蘇誇我可愛呢!爸爸我可愛嗎!」

小毛毛說着,還用手摸了摸自己頭頂上的貓耳朵發卡,大眼睛水靈靈的。

謝一:「……」

這個時候,大門打開了,梁棄從外面回來,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貓咪套裝的小毛毛,小毛毛特別熱情的迎上去,說:「蘇蘇!」

梁棄趕緊接住「小貓咪」,硬著頭皮,迎著謝一「禽/獸」的目光,商丘別有深意的目光。

小毛毛卻仍然是一臉小天使的樣子,坐在梁棄的胳膊上,黑色的小尾巴在梁棄的胳膊上掃來掃去的,一臉迷茫的說:「蘇蘇,你怎麼出汗了?」

說着還給梁棄擦汗。

梁棄笑着,面不改色的說:「家裏有點熱。」

他說着,就抱着小毛毛準備回房間,說:「毛毛,怎麼把這件衣服穿上了?」

小毛毛說:「蘇蘇上次說喜歡我這麼穿,所以毛毛就穿上了,想給蘇蘇驚喜!」

梁棄:「……」這種情況下,驚嚇多一點。

梁棄表面仍然面不改色地說:「下次不要把這件衣服穿出來。」

小毛毛迷茫的說:「蘇蘇,為什麼呀?」

梁棄微笑着說:「因為小毛毛穿這件衣服這麼可愛,叔叔只想一個人看。」

小毛毛一聽,笑了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很乖/巧的答應了。

謝一:「……」梁棄這個老狐狸!

商丘:「……」果然衣服不錯,再訂一套送給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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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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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重塑真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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