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丹水之戰6

103.丹水之戰6

商丘接到急報,又有部落作亂,商丘剛剛趕回封地,結果就被召見了回來,快馬加鞭的往部落聯/盟趕回來。

商丘一身風塵僕僕,騎馬衝進營地,已經有士兵在等待了,十萬火急的說:「司羿大人!請隨小人來!」

士兵帶着商丘快速來到了帝君的房舍門前,不過卻沒有讓商丘進去,只是讓商丘留在門外,很快就聽到「吱呀」一聲,有人從舍中走了出來。

並不是帝君,而是帝君的女婿重華。

重華從裏面走出來,連忙和商丘見禮,一臉焦急的說:「司羿師傅,您可是回來了。」

商丘皺眉說:「到底何事?」

重華說:「是這樣的,帝君仍然病著,此時已然睡下,但是把事情轉告了重華。」

重華頓了頓,憂心忡忡的說:「司羿師傅,太子在丹水,造/反了!」

商丘又是一皺眉,斷然說:「不可能。」

重華說:「司羿師傅,千真萬確,這還能有假的?太子丹朱竟然集結了南方反/對帝君的三苗部落,正在跨越丹水,不日就要打上來了!」

商丘眯着眼睛,似乎在考慮重華的話是不是真的,這個時候一個士兵衝過來,朗聲說:「急報!!!」

重華趕緊接過來急報,但是並沒有自己打開,而是直接交給了商丘,令商丘打開閱讀。

商丘把急報拆開,簡單的看了兩眼,更是皺眉,竟然真的是急報,太子在丹水造/反,聯合了很多反叛的部落,而且還集結了三苗部落的幫助,正在跨越丹水。

太子的封地本就靠南,這樣很好和三苗聯絡,三苗已經跨越太子的封地,馬上要越過丹水。

丹水之於中原,就是一道屏障,如果三苗人越過丹水,苗民和中原人/民的一場戰爭,很快就要打響了。

因為這個年代的交通發展並不便利,不利於文化溝通,所以在很多中原人眼中,苗人嗜殺成性,可以說是毫無人性,野蠻無禮。

而在苗人眼中,其實中原人是詭譎的存在,狡詐陰險。

這多多少少是因為交通不便利,互相不了解造成的,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當然是政/治原因。

三苗是不歸順部落聯/盟的存在,因此在帝君眼裏,就是敵人,誰會把敵人描繪的很好呢?

商丘拿着急報,陷入了沉思,良久才說:「帝君的意思是什麼?」

重華沒有立刻說帝君的意思,而是說:「司羿師傅,帝君知道……您和東皇的關係。」

商丘臉色沒變,看了一眼重華,重華則是笑眯眯的說:「司羿師傅放心,帝君也沒有要反/對的意思……帝君想請您出征,聽說這次朱丹的隊伍里,有一個會興風作浪的巫師,若是這巫師成功渡過丹水,那恐怕我們聯/盟就危險了,所以帝君請師傅射殺這名巫師,事成之後……會主持司羿師傅和東皇的婚事,您看如何?」

商丘又看了一眼重華,並沒有立刻說話。

重華又說:「太子造/反,如今黎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請司羿師傅,三思啊!」

商丘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急報,說:「好,我會出征。」

重華立刻喜悅的說:「太好了!司羿師傅,請受我一拜。」

商丘並沒有理重華,只是說:「何時點兵?」

重華笑着說:「何時都可,看司羿師傅您方便。」

商丘不再廢話,立刻轉身離開,準備休整一下,然後立刻點兵出發,畢竟太子已經在丹水了,根本來不及多做準備……

謝一躺在榻上,懷裏摟着小十二,兩個人都睡了大懶覺,還沒起床,別看小十二身材纖細的樣子,其實身上肉肉很多,抱着睡覺軟/軟萌萌的,還有一股香味兒。

謝一感覺臉上濕/乎/乎的,這才稍微醒了一點,迷茫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小十二摟着自己,在自己臉上啃,還嘟囔著:「唔……大雞腿好好次!」

謝一:「……」

謝一被小十二啃醒了,這個時候就有人來叩門,是太子丹朱的聲音,謝一拉過來外袍套/上,然後給小十二蓋上被子,就說:「進來吧。」

太子丹朱從外面施施然走進來,笑着說:「你跑我這裏來度假了?已經睡到日上三竿了。」

小十二還在睡懶覺,謝一就「噓——」的一聲,說:「別打擾我兒子睡覺。」

太子丹朱無奈極了,說:「我們在行軍打仗,如果讓士兵看到將領睡懶覺,會影響士氣的。」

謝一笑了笑,說:「一看你就是受氣了,到我這裏來撒火兒,說吧,源烽是不是氣你來着?」

一說到這個,太子丹朱就一肚子火氣。

的確如此……

因為有謝一的幫忙,太子丹朱也想起來了,他們是被拋進了歷/史里,蓬蒙是想要把他們全都抹殺在歷/史之中。

太子丹朱就是宋汐,他現在完全記起來了,但是源烽還沒記起來。

按理來說,源烽在古代沒有任何地位,他是個單純的現代人,不過被拋到了古代,而且還被重華和蓬蒙利/用了,以為重華對他有恩情,所以源烽要不惜一切報恩。

這樣好了,這觸及到了丹朱的底線,丹朱可是養了一隻小狼狗的,現在小狼狗認了別人的當主人,而且還特別堅定,簡直要氣死丹朱了。

丹朱表面不說,看起來又鬼畜又遊刃有餘,其實內地里早就氣的要炸了。

謝一笑了笑,說:「你臉色可不好,小心腎虧。」

太子丹朱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說:「說正事,我已經收到急報,重華的隊伍開過來了,為首的和之前一樣,是商丘。」

謝一聽了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笑着說:「我被算計了一次,你覺得還可能在同樣的地方,被算計第二次么?」

太子丹朱笑了笑,說:「那還真期待這場戰役呢。」

小十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來,正好沈醫生從門口路過,小十二第一眼不是看到爸爸,而是看到了沈醫生,連忙蹦起來,噠噠噠就赤着腳跑了過去。

謝一撈都撈不著,眼看小十二自己撲進了沈醫生的懷裏。

沈醫生吃了一驚,趕緊抱住小十二,說:「小壞蛋怎麼不/穿鞋,小心着涼了,這裏也沒什麼葯能給你吃。」

小十二摟着沈醫生的脖頸,兩個嘻嘻哈哈的。

謝一瞪着眼睛,丹朱笑着說:「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嘛,我就是有點擔心……沈醫生是個普通人,禁得住你兒子的折騰么?不會腎虧吧?」

謝一:「……」

兩軍對壘,已經集結了很多人,太子丹朱的大軍訓練有素,海浪一般撲過來,不止如此,還有三苗的軍/隊,大軍集結成一股,鏗鏘有力的向前行進。

大軍已經達到丹水,謝一和丹朱坐在馬上,遙遙的看着對岸,在那看不清楚的地方,謝一看到一個身影,黑色的身影,騎着高頭大馬。

因為實在太遙遠了,所以根本看不清晰,只能看到大體的一個影子,但是謝一敢肯定,是商丘無疑了。

商丘立在馬上,一身黑衣,騎着黑馬,背上背着一張紅色的長弓,箭筒里只插了一根白色的長箭,眯着眼睛看着前面。

這一戰商丘乃是主力,徒/弟蓬蒙是副手,重華代替帝君親自督戰鼓舞士氣。

兩邊大軍隔着丹水,正大聲吶喊著,似乎在比比誰氣勢更足一些。

丹朱並沒有立刻開/戰,而是讓人組成隊伍,大聲呼喝,朝着對面喊話。

商丘立在馬上,就聽到對面的士兵齊聲喊話,說:「太子要問,叛賊重華,軟/禁帝君,制/造兵變,還妄圖細作毒殺太子,你可知罪!?」

商丘皺了皺眉,看着旁邊的重華,重華立刻說:「司羿師傅,千萬別信他的話,他想要離間我們。司羿師傅,快,射殺那個巫師,就在太子身邊,太子就是被他蠱惑的!殺了他,我們就能說服太子了!」

對面的士兵又喊:「我們太子問,重華是不是又放/屁了?」

士兵們說完,還哈哈大笑起來,似乎玩的不亦樂乎。

重華頓時臉色一沉,眼睛裏都是狠色。

商丘有些狐疑,皺了皺眉,對面的士兵繼續喊話,說:「太子說了,我們軍中沒有巫師,太子身邊的乃是至高之神,東皇太一!」

商丘臉色頓時一寒,看向身邊的重華,重華立刻說:「司羿師傅,他們定然知道您與東皇的關係非比尋常,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說辭,東皇已經回歸了封地,怎麼可能在丹水?快,射殺那個巫師!」

重華催促着,這個時候就聽到一聲高/亢的鳥鳴,隨即一抹金黃陡然拔身而起,直衝天際,眾人驚恐的抬頭去看,發現天空中竟然多了一隻金色的大金烏,翅膀遮天蔽日,金色的羽翼灑下金色的光輝,將整個戰場都遮蔽了。

商丘抬頭去看,立刻說:「是小一。」

謝一變成金烏的模樣衝天而起,然而陡然下降,沖着敵軍俯衝而去。

重華眼眸一縮,立刻大喊著:「敵軍的巫師來了!!!放箭!!快放箭!!!」

蓬蒙本都算計好了,結果現在突然出了岔子,連忙大喊著:「放箭!!!」

士兵們得到了命令,立刻對着高空放箭,商丘眼睛陡然一眯,快速衝過去,一把抓起盾牌,催馬上前,幫忙阻擋。

「哆哆哆哆……」

士兵們發的箭大多沒什麼太大的力度,低矮的地方全都被商丘用盾牌擋住。

不過還有很多長矢衝天而起,謝一猛地扇動翅膀,「呼——!!」一聲,一瞬間颶風襲來,衝天而起的長矢有的折斷,有的從天上掉下來。

「嗖!!!」的一聲,金烏從天而降,商丘動作迅速,一把摟住從天而降的謝一,將自己的披風快摘下,猛地給謝一蓋在身上。

謝一一瞬間變成/人形,快速攬上披風,商丘的披風很寬大,頓時包裹的嚴嚴實實。

蓬蒙立刻大喊著:「是叛軍的人!!快!!殺!!」

謝一落下來,穩穩落在商丘的馬上,笑了一聲,不過並沒有立刻去理蓬蒙,而是突然回手摟住了商丘,將自己的嘴唇貼在商丘的嘴唇上。

謝一微微張/開唇/舌,渡了一口氣過去,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彷彿是和煦的日光,順着商丘的唇/舌,吞咽進喉/嚨里。

商丘的腦海中猛的閃過很多奇怪的畫面,丹水之畔,自己手執長弓,一箭射/向敵軍巫師,結果卻擊中了謝一,一隻大金烏衝天而起,謝一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在自己懷裏慢慢變得冰涼。

商丘腦海中要爆/炸了一樣,不斷的閃爍著,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已經赤紅了,裏面充滿了血絲。

蓬蒙看到這勢頭,立刻說:「不……不可能……」

謝一則是笑眯眯的對蓬蒙說:「你的計劃馬上要功敗垂成,不可能么?還真要多謝你,把我送回來,我很久都沒有體會到真身的感覺了,碾死你,不過像是碾死一隻螻蟻一般簡單。」

他說着,冷笑一聲,商丘已經說:「何必你出手,這筆賬,該我親手討回來。」

商丘眼睛一眯,陡然見拔身而起,突然從馬背上衝下來,快速沖向蓬蒙,蓬蒙大驚失色,向後逃跑,但是根本跑不過商丘,商丘一把抓/住蓬蒙。

蓬蒙慘叫一聲,感覺自己的琵琶骨都要給捏碎了,他聽到了咯吱一聲。

蓬蒙雙手掐訣,想要用術法,現在的商丘還不是宗布神,只是肉/身成聖,所以並沒有什麼術法,所以蓬蒙想用術法對付商丘,這是唯一能取勝的辦法。

然而蓬蒙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掐訣,就聽到蓬蒙「啊啊啊啊啊」的大叫了一聲,凄慘的不得了,回蕩在丹水之邊,帶着迴音,簡直要響徹雲霄。

只見蓬蒙的手背上插著一根白色長矢,商丘幽幽一笑,說:「你不是想要我的長矢么?給你。」

他說着,又是使勁,「嗤!!!」一聲,長矢直接穿透了蓬蒙的手背,快速往下一壓,蓬蒙大吼著,疼的臉色慘白,滿頭都是冷汗,「咕咚」一聲跌倒在地上。

那邊士兵們面面相覷,商丘已經一腳將蓬蒙踹倒在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謝一坐在馬上,施施然的抓着馬韁,「嗤——」一聲拽出一把兵刃,猛地一甩,發出「嗖——哆!」的一聲,正好砸在一個士兵腳前。

那士兵嚇得大驚失色,快速後退了兩步,眾人這才去注意,原來重華已經化妝成士兵的樣子,準備偷偷逃跑。

重華被識破,斷了去路,連忙說:「是蓬蒙蠱惑我,我中了蓬蒙的巫術!」

謝一笑眯眯的挑了挑眉。

蓬蒙那邊還想要掙扎,大喊著:「殺啊!!這些都是叛軍!!殺啊!!」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轟隆——」一聲巨響,丹水之中突然衝出一個龐然大物來,九個腦袋不停的甩著,張/開血盆大嘴,紅色的眼珠子要吃/人一樣。

「天呢!!」

「是九嬰!!」

九嬰也是謝一請來的後備軍,九嬰從丹水之中鑽出來,士兵們本來就群龍無首了,現在嚇得更是丟盔卸甲,一個個不敢動彈。

蓬蒙還想大喊,商丘已經一抽長矢,蓬蒙發出「啊啊啊啊啊」的大吼聲,疼的跌在地上,險些失去了知覺。

商丘則是幽幽的說:「將這些亂臣賊子,拿下!」

重華一臉死灰,頹然的坐在地上。

太子丹朱的士兵已經全都過來,將重華和蓬蒙的人全都壓起來,快馬加鞭的準備往部落聯/盟趕去。

謝一本想自己去騎馬的,不過商丘不讓他離開,非要和他一起騎一匹馬,讓謝一坐在自己身前。

謝一之前變成金烏,衣裳撕壞了不能穿,此時圍着商丘的披風,雖然裹得很嚴實,但是這年代也沒有扣子,商丘就把手鑽進去,偷偷搞一些小動作。

謝一被他弄得不勝其煩,回頭瞪了他一眼,商丘則是笑眯眯的,下巴抵在謝一的肩膀上,低聲說:「幸虧我這次沒有做錯事。」

謝一挑眉說:「多虧了我剛才強吻你。」

謝一現在是東皇太一的真身,之前天乙貴人特意教了他怎麼渡氣,把自己當作媒介,將記憶渡給別人。

謝一身上靈力很大,所以一學就會了,自然給商丘用上了,不過太子丹朱那邊比較複雜,如今的太子還不會術法,所以根本沒辦法/學什麼渡氣的法/門,天乙貴人是很熱情的想要幫助源烽渡氣恢復記憶,但是太子丹朱不同意,當然龐湛也是不同意的。

所以現在只有源烽比較命苦,還在被丹朱「調/教」。

眾人一路快馬加鞭的沖回聯/盟營地,準備將被軟/禁的帝君放出來。

太子丹朱一進入營地,就翻身下馬,大跨步往前走,直接推開帝君的房舍大門走進去。

房舍里有人在照顧,不過那個人跪在地上,一臉的慘白,太子丹朱沖門進來,那人嚇了一跳,看到是太子,隨即大喊著:「太子!!太子!!」

太子丹朱見他面容有異常,連忙上前,說:「帝君的病情如何了?」

那人顫/抖的哭着說:「帝君……帝君他……」

太子丹朱聽到這裏,心裏一慌,趕緊上前查看,走過去一看,帝君躺在榻上,瞪着眼睛,臉色已經蒼白,身/體恨不得都要僵硬了,也就是如今天氣冷,所以並沒有發臭。

太子丹朱腦袋裏「轟隆!!」一下,因為這是第一次,他看到了自己父親的屍體。

之前丹朱丹水兵敗,被流放出去,並沒有看到君父的屍體,只是聽說後來君父禪讓了帝君之位給重華,當然,禪讓只是一種冠/冕/堂/皇的借口罷了。

而如今……

謝一走進來一看,又拍了拍丹朱的肩膀。

蓬蒙一見這場面,感覺大事不好,連忙說:「都是……都是重華的意思!我沒有軟/禁帝君,是……是重華野心太大,我只是……我只是聽命而已,你們放過我!」

謝一轉頭看了一眼說話的蓬蒙,蓬蒙的手已經被扎穿了,癱坐在地上,還在流/血,謝一臉上青筋一蹦,商丘背後箭筒里的長矢已經陡然出鞘,「嗤——!!!」一聲,直接扎進了蓬蒙的右眼。

「啊啊啊啊啊!!!」

蓬蒙大吼一聲,倒在地上,右眼頓時看不見了,鮮血從裏面滋出來,迸濺在地上。

謝一則是冷淡的說:「我是至高之神,不是吉神,也不是福神,一般不喜歡欺負人,但是講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蓬蒙疼的在地上翻滾,眾人都沒看他一眼。

重華則是被五/花/大/綁,說:「你們不要殺我,帝君已經老糊塗了,這點你們需要承認,就算他年輕的時候再厲害,現在已經老糊塗了,若不是他一手造成,我又怎麼可能軟/禁得了他?」

重華說的是大實話,然而卻是在太子丹朱面對着自己父親屍體的時候,丹朱毫不猶豫,「嘭!!!」的一下踹過去,重華「咚!」的磕在榻上,連忙爬起來。

重華又說:「我說的是實話,是大實話!既然你們都是『過來人』,你們應該知道,我在歷/史里扮演的是什麼,沒有人比我對歷/史更有推動性,對么?難道是你么丹朱?!你自己問問自己,如果你做帝君,真的比我厲害么?歷/史在你的手裏,最多變得平庸罷了!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我心思深沉,我處心積慮,但是你們也不得不承認,我真的有才華,這個天下在我手上,才會發揮它應有的光芒!」

太子丹朱冷冷的說:「你就是個劊/子/手。」

重華一笑,似乎有些釋然了,說:「沒錯,但是如果你殺了我,那你又何嘗不是,當然我死不足惜,但若是這個天下沒有我來領/導,你知道有都少黎民會被劊/子/手殘殺么?記住我的名字,我是有虞氏,名重華,謚號……舜帝!」

太子丹朱冷冷的看着重華,沒有再說一個字,只是突然轉身離開了,大踏步走出了房舍。

謝一擔心的看了一眼丹朱,又轉頭看了一眼商丘,商丘點了點頭,謝一趕緊就追了出去。

丹朱站在房舍外面,並沒有走多遠,只是抬頭看着天空,他們快馬加鞭趕來,如今已經是深夜了,遠古的天空一片璀璨,星星高懸著,明月剔透。

謝一走過來,伸手搭在丹朱的肩膀上,低聲說:「沒事吧?」

丹朱搖了搖頭,突然嘆氣說:「我只是很氣,很氣……他說的都是對的。」

謝一張了張嘴,丹朱看着自己的雙手,說:「我可能是個好人,但我始終不是個好的太子,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接/班人,而經過了這麼多,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個好人了,謝一,我不是那個初心不改的太子丹朱了。」

謝一盯着丹朱,笑了笑,說:「你會這麼想,就說明你還是。」

兩個人站在房舍外面,就聽到房舍里突然傳出「不!不……啊啊啊啊——」的大吼聲,隨即那吼聲陡然就斷了。

商丘留在房舍里,那兩個人全都走出去了,重華立刻說:「商丘,你也是過來人,你明白的。」

商丘低頭看着重華,說:「我當然明白,你也可以繼續做你的舜帝,但是我有個條件。」

重華立刻說:「什麼條件?!」

商丘淡淡的看了一眼蓬蒙,說:「殺了他……永世不得超生。」

蓬蒙嚇了一跳,重華眼神明亮的盯着蓬蒙,彷彿盯着一塊肥肉一般。

蓬蒙大喊著說:「不!不能!我為你賣命,不要殺我!!我為你賣命的!」

商丘沒說話,只是拿着一把小刀子,「嗤——」一聲割開重華身上的繩子,然後將刀子「喀拉」一聲人給重華。

重華立刻一把抓起刀子,蓬蒙大喊著,重華卻一步步逼近,說:「你活的也夠長了,去死吧。」

蓬蒙大喊著:「不!不!」

但是重華一點兒也沒有遲鈍,「嗤!!」一聲將刀子捅/進了蓬蒙的心窩裏,然後拔/出來,又是「嗤!!」一聲,鮮血迸濺,繼續拔/出來,繼續扎進去,一瞬間捅/了七八刀那麼多。

商丘只是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直到重華轉過頭來看着自己,商丘這才說:「部落長的位置,是你的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是宗布神,可以隨時看到你,如果你做不好這個部落長,我隨時會把你拉下地獄。」

重華眼神灼灼然的,臉上迸濺的都是鮮血,嘴角掛着獰笑,說:「不會的,你根本沒有這個機會,沒人會比我做的更好。」

商丘只是淡淡的說:「拭目以待。」

他說完,轉身走出了房舍。

謝一和丹朱都在外面等著,商丘走過來,說:「走吧,該回家了。」

他們順利解決了心頭大患蓬蒙,而且是從根源解決,蓬蒙已經魂/飛/魄/散,這樣一來,歷/史之中再也不會有蓬蒙這個人了。

商丘和謝一家裏還有好多兒子,算一算出來這麼長時間,也是想念兒子了,趕緊準備回去,謝一現在是真身,可以帶一些人回去,還有天乙貴人也能帶人回去,算起來正合好。

眾人回了現代,還是蓬蒙的大本營,不過蓬蒙已經不在了,早就死在了歷/史之中。

商丘立刻給畢北打了一個電/話,告訴畢北過來把這裏清掃一下,畢竟蓬蒙雖然不在了,但是大本營留了很多爛攤子給他們。

歷/史已經被改變,謝一現在已經恢復了東皇太一的真身,畢竟商丘並沒有射那麼一箭。

畢北的人很快就過來了,畢北親自帶隊,還帶了很多鬼帥,已經忙得不可開交,抱怨的說:「老大,什麼時候讓大哥回來?他在你們的深夜食堂倒是清閑了,天天端端盤子,我們十殿閻羅變成九殿,工作壓力很大啊。」

商丘笑了笑,知道他在說青骨,青骨乃是第一點閻/王廣川王,不過因為做過錯事,所以被貶成鬼,如今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商丘說:「你自己把他拉回來。」

畢北:「……」跟了個甩手掌柜,好命苦啊!

商丘讓畢北處理蓬蒙的大本營,就帶着謝一回家了,畢竟他兒子們還在家裏,出去一圈,謝一是很想兒子的,也不知道那些小鳥鳥們怎麼樣了。

商丘和謝一上了電梯,剛到家門口,還沒有進門,就聽到裏面「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聲音,就跟掉進了蛤/蟆坑一樣。

謝一頓時懵了,趕緊把門打開,「咕咚!」一聲,迎面衝過來一個小炮彈,一下就撞在了謝一的小/腿上,謝一低頭一看,是個……小豆包!

萌萌的小豆包,看起來兩三歲的樣子,走路不穩,撞到謝一的小/腿,「咕咚」就坐倒了,睜著大眼睛眨了眨,不過也沒哭,還衝着謝一「咯咯咯」甜甜的笑了幾聲。

小十二立刻高興的說:「呀,哥/哥!」

小鳥鳥長成/人形了!

謝一頓時高興的抱起一隻小豆包,往裏一走,走過玄關,頓時就聽到「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聲音更明顯了,客廳里一群小豆包在跑,好幾個都是光着屁/股蛋/子的。

更可怕的是……

身為小鳥鳥的時候,兒子們的殺傷力就堪比哈士奇了,如今兒子們的殺傷力簡直爆表,房間里沒有一處好的地方,床單被子沙發套滿處都是。

一隻小豆包盯着不鏽鋼的大碗,手裏拿着一隻大勺子,好像穿着盔甲拿着寶劍一樣,正在和另外一隻小豆包「鬥毆」,兩隻小豆包一邊笑一邊,「咚咚咚」的用勺子比武,看的謝一真是心驚膽戰。

謝一趕緊跑過去把小豆包分開,不讓他們「鬥毆」,一轉頭,就看到一隻小天使一樣的小豆包,金燦燦的眼睛,大眼睛亮閃閃的看着自己,背後還有一雙小翅膀,長得真叫一個可愛。

謝一覺得,這小天使肯定像自己,而且還肉呼呼的,超萌超萌的。

謝一趕緊過去,準備吸一吸小天使,結果小天使變戲法一樣,從小屁/股下面拽出來一個被坐着的東西。

謝一一看……安、安/全/套!?

小天使熟練的拆開安/全/套,一臉甜/蜜蜜的笑容,然後揪著安/全/套往嘴裏咬,使勁咬,使勁咬,使勁拽……

謝一望眼一看,卧房的一個柜子被打開了,裏面滿滿都是安/全/套,河水一樣「流/出來」。

謝一牟足了一口氣,大喊著:「……商丘你大/爺!」

商丘也沒閑着,左手一個,右手一個,脖子上一個,腿上兩個,抱着一堆的小豆包兒子,不過笑得一臉幸福,看着兒子們調皮,做爹的商丘就跟個抖M似的。

現在這種時候,謝一就不覺得金蛋/蛋是混世魔王了,這麼一看,金蛋/蛋除了平時欺負欺負黑烏鴉之外,簡直是個小天使!

而小毛毛則是真正的小天使。

小毛毛幫忙收拾弟/弟們弄亂的東西,當收拾到安/全/套的時候,小毛毛驚訝的拿起一個盒子,「噠噠噠」就跑了出去,舉著盒子,一臉迷茫的說:「蘇蘇!蘇蘇!這個為什麼和咱們用的不一樣,螺旋凸起是什麼東西!?」

謝一:「……」信息量是不是有點大?!

還是和梁棄拚命去吧……

謝一解決了煩心事,終於可以好好的開他的深夜食堂了,一到晚上,各種「妖魔鬼怪」全都蹦出來。

大聖帶着江流兒,已經是老顧客了,最近江流兒特別喜歡來深夜食堂,因為有很多小弟/弟和他一起玩,當然是謝一的兒子們了,特別喜歡纏着江流兒,一口一個「江流流鍋鍋」,江流兒甚至還分享了自己的大聖玩偶給他們玩,看的大聖心裏醋溜溜的,江流兒這個小話癆不纏着自己了,反而跟別人玩,怎麼好像渾身不得勁兒似的……

除了大聖這樣的常客,當然還有一堆美/女小/姐姐,什麼孟婆小/姐姐、妲己小/姐姐、趙飛/燕小/姐姐、蜘蛛精少/女組合小/姐姐,總之環肥燕瘦,什麼樣的都有。

有美/女有帥哥,還有各種美食,深夜食堂的生意能不好么?

已經入冬了,深夜食堂除了烤串小龍蝦啤酒之外,還進了很多新的菜品,例如暖洋洋的羊蠍子,咕嘟嘟開一鍋,吃完了渾身都熱乎,而且鮮香濃郁,回味無窮。

還有各種涮羊肉,那可是謝一親自把關挑選的供貨源,絕對新鮮而且地道,看起來全白色的牛胸口,卻不是肥肉,只是放在清湯里滾,那味道已經一絕了。因為切成卷子,短短燙幾秒就足夠,從沸水中撈出來一看,白色的筋,入口彈牙筋道,卻不塞牙,噴香無比,沒有膻味,卻有一種回味的濃厚,一次放一銅鍋都不夠吃,再配上一口涮酸菜,解膩又爽口。

之前大家吃了很多次四川火鍋,突然上新了銅火鍋,一下備受歡迎,謝一今天特別弄了很多新鮮的肉備着,只需要切片就可以,不怕儲備不夠。

因為人太多了,謝一在後廚忙碌著,切了一大盤子牛胸口,足足一斤半,碼在盤子裏,一圈一圈,白/嫩/嫩的,非常整齊,下鍋怎麼煮,絕對不會散。

謝一端著牛胸口出來,擺在桌上,外面已經圍了一大桌子人,拼了好幾個桌子才坐下。

畢北笑着說:「哎大嫂!別忙乎了,跟我們喝幾杯吧!慶祝一下。」

謝一笑着說:「慶祝什麼?」

畢北說:「慶祝大哥今天回來上崗了啊,陰曹地府終於不用天天加班了。」

大家盛情邀請,商丘就說:「喝兩杯吧,來。」

謝一走過去,大家自動讓位,讓他坐在商丘身邊,眾人圍坐在暖洋洋的銅鍋邊上,桌上足足擺了五個銅鍋,有喜歡吃辣的,所以有的銅鍋里也加了辣料。

不過謝一這個銅鍋辣料,和普通的四川火鍋辣料是不一樣的,辣料理還放了米酒,煮進鍋里吃不出米酒的甜味兒,但是有一股酒香的味道,尤其是涮肉的時候,白/嫩/嫩的牛胸口裹上一層紅油,入口鮮/嫩,仔細一品,竟然還有一股鮮甜的味道,甘甜只是隱約,卻能提鮮,自然是米酒的功勞。

大家坐在一起,畢北給謝一滿上了一大杯啤酒,大家舉杯,碰一個,因為眾人情緒都很高漲,所以謝一也舉杯碰了一個,不過自己酒品不是很好,就沒多喝。

謝一喝了一口,感覺這啤酒……怪怪的,很苦。

不過謝一沒當回事兒,開始動筷子涮肉吃,不愧都是陰曹地府來的,一個個如/狼/似/虎,簡直就跟八百年沒吃過東西的惡/鬼一樣,涮肉一盤直接下。

謝一切的這一盤不是半斤啊,是一斤半的肉,直接下鍋,看的謝一眼皮直跳。

熱騰騰的火鍋冒着氣兒,氣氛十分熱絡,很快肉片就熟了,商丘看大家狼吞虎咽的,趕緊給謝一夾了一些,放在他的碟子裏。

旁邊很多人起鬨說:「哎呦!老大好貼心啊!」

商丘一點兒也不害羞,還是貼心的給謝一夾菜。

謝一夾起牛胸口,沾了麻醬,一嘗,頓時……

「嘔——」

謝一差點吐出來,瞪大了眼睛,商丘嚇了一跳,說:「怎麼了?不舒服么?」

謝一捂著自己嘴,勉強把牛胸口咽下去,說:「怎麼這麼膻?不應該啊,不會給我的假貨吧?」

小豆包們也坐在桌上,一個個坐着寶寶椅,吃的不亦樂乎。

宋汐說:「不膻,沒有膻味兒。」

宋汐是最不能吃膻味兒的人,今天都沒有嫌棄牛肉的味道,謝一竟然一反常態。

商丘皺了皺眉,說:「你是不是不舒服?」

謝一捂著自己的鼻子,說:「不行,我覺得好難聞。」

謝一說着又要吐,臉色都蒼白了,那邊小豆包們圍着小圍嘴,看到爸爸要吐,沒有擔心,反而特別高興,拍著小肉手,此起彼伏的「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笑,笑聲異常魔性,奶聲奶氣的說:「弟/弟!弟/弟!弟/弟!」

孟婆小/姐姐這個時候高深莫測的說:「沒事的,大嫂是又懷/孕了,不知道金烏是不是一窩都生十個,老大你好有福氣啊!」

謝一已經怔愣不已:「……」什麼鬼?!一窩十個,拆/遷隊就倆隊了!已經要養/不/起了!

商丘則是欣喜若狂,說:「真的?太好了,小一,別吃這些了,時間太晚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別熬夜,對身/體不好。」

謝一:「……」

謝一被強/制回家去睡覺,小豆包們則是圍着小圍嘴,繼續「咯咯咯!」「嘻嘻嘻!」「哈哈哈!」的笑着,往嘴裏塞著肉,臉上到處蹭的都是麻醬,說:「弟/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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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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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丹水之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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