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殘陽絕唱

第一章 殘陽絕唱

第一章殘陽絕唱

時間,早已沒有人記清,只記得神州大陸上曾經演繹過這樣一段凄美的故事。

深夜,伸手不見五指,月亮不知隱匿在何方。

村莊里的居民已經沉沉的睡去,不遠處的道路上,急促的馬蹄聲漸行漸近。馬背上的人們,穿着統一的夜行衣,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一張臉,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背後的兵器裹在黑色的長布中,只露出一把劍柄。

片刻,馬背上的人群已經來到了村口,村莊里依然靜悄悄的,只隱約的聽見打鼾聲此起彼伏的響着。這群人從馬背上跳下來,他們大概有二十多人,領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當他清點完所帶的人群以後,對他們點點頭,快速的沿着旁邊的小路,向村裏而去,從他們移動的速度和動作看來,都是這是世界上一等一的高手,而腳下所用的輕功,正在當今最大門修真門派的絕學——幻影迷蹤。

修真門派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存在,他們很少出現在普通人的世界上,即使有,也只是偶爾幾個出來遊歷的,大多的時候他們都在自己門派的山上修鍊,以達到傳說中的實力和那個讓天下所有修真人夢寐以求的地方。

然而今天,在這個小鎮上,突然出現這麼多人,一個個化裝成普通武學高手的樣子,不難看出,接下來的事情,是一次秘密行動,很有可能修真門派的腥風血雨即將在這一刻上演。

當這群人來到一家偏僻的房屋前,停了下來。領隊的青年做了一個手勢,其餘的青年便從背後抽出劍緊握在手中,他們手中的劍看似普通,卻不普通,當這些人把劍握在手中的時候,一層淡淡的藍光從劍身上緩緩散發開來。

眾人在房屋的四周分散開來,快速的向房屋靠近,當他們離房屋還有五米的時候,卻見房屋頂上突然炸開,一對三十多歲的夫妻直射而出,每個人的手中皆握著一把利劍,劍在他們的手中嗡嗡做響,男人手中的劍身上還散發着耀眼的銀光,女人手中的劍也流轉着銀光,卻黯淡了許多。

這群人看見目標已經出現,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等待着兩人落在他們的圍圈之中。

領隊的青年看見夫妻兩人劍身上散發的銀色光芒,先是一愣,眼神中充滿了驚訝,片刻消失不見,他畢竟也是修真的高手,這樣情況還不足以影響他們的心志。

夫妻兩人從空中緩緩的下降,落在地面上,卻沒有帶起一粒灰塵,從剛才領隊的驚訝和他們手中劍身的光芒,便可以斷定,兩個人都是這個世界上屈指可數的修真高手,內力已經練到收放自如的地步。

這時,夫妻中的男人說話了,他的名字叫段晴空,段晴空喟息著看着眼前那位領隊的人,難以置信的說道:「七師弟,難道你真的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嗎?」

那位領隊,也就是男人口中的七師弟,名叫張聖全。張聖全深情的看着曾經的大師兄,無奈的說看着他,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道:「大師兄,這些年你的功力又有新的突破了。」

段晴空聽見以後,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有一點不屑。

張聖全從段晴空的眼神裏面也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於是說道:「你知道這不是我的意思,是二師兄要殺你,掌門的命令我們無法違背,我只能照他的命令辦事。」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而後緩緩地說道:「你放心,今天我絕不會出手,只要你們等逃出我的死門陣,我就放你們走。」

旁邊的一個手下聽見領隊人說出這樣的話,提醒似的的說道:「門主,掌門不是讓我們……」

「有什麼事我來擔當,你們儘力就可以了。」張聖全打斷了手下的問話。

「好!」段晴空笑了笑了,有一點嘲笑的感覺,只見他把劍輕輕的舉起,悻悻的說道:「既然他無情,也別怪我無義,七師弟,得罪了。」說完,他和妻子同時飛向早已擺好的死門陣,只是他們飛行的方向是反的,一個前方,一個後面。他們都知道死門陣是絕殺八陣中攻擊最強的一個陣法,要是讓周圍的人聯合攻擊起來,即使功力再高,也難以逃出陣外。當然,也逃脫不了一死。

絕殺八陣是殘陽派的鎮山陣法,當八個陣法同時發動的時候,當真是所向披靡,即使天神下凡也很難逃脫。自殘陽門建派八百來以來,八陣還沒有同時出現過,即使其實普通的一個陣法就可以對付一點膽敢挑釁的門派。

八陣分為東南西北和天地生死,死門陣無非是殘陽八陣中最強大的,裏面的修真之人,內力之深,手段之狠,是一般的門派難以企及的。一般的三流門派,只要死門陣的人同時出動,即使不擺開死門大陣,也足以讓一些較小的門派承受滅門之災。也真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殘陽派在修真門派中獨領數百年。

修真門派很少發生大規模侵略性的戰爭,他們大多的人已經看破世俗,專心修鍊。但是,門派與之間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小的摩擦,之間的戰爭也是不可避免的。

夜,雖然很黑,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級別的高手,是無法影響他們的技術了速度,對於修真的人來說,修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黑夜已算不了什麼,只要一個聲音一個動作,便可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事,這就是聽聲辯位。

死門陣裏面的人,看見兩個人握著劍飛了過來,快速的舉起自己手中的劍迎了上去,張聖全抬起右手,在四周佈下了一層結界,他可不想讓今天的秘密行動傳出去。結界是透明的,外面的人可以看見裏面,但是裏面的聲音卻無法傳遞出去。

劍與劍撞擊后,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後快速的彈開,很難看清楚他們的速度和動作。夫妻倆同時默契的退了回來,對望了一眼,剛才的一擊只是試探,雖然他們在門派的時候就知道死門陣的存在和厲害,但是究竟有多厲害,還是一無所知的。

絕殺八陣中,每一陣都是二十五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站四個人,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位子留下二人,最後一個人是陣法的陣眼,也是功力最高的人,在陣法發生變故的時候做出相應的調整,讓損失減到最小。陣眼之人也是這一門的門主,而眼前的死門陣,他們的門主就是——張聖全。

夫妻兩人動了,再一次向剛才的地方揮劍而去,這一次他們都用了七成的內力,看樣子他們要來真的了。兩人快速的在人群裏面游弋著,雖然雙方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是死門陣裏面的人們憑藉着默契的配合,漸漸的縮小著控制的範圍。他們知道,用不了多久,當中間活動的範圍只有十米左右的時候,就是夫妻兩人葬身的墳墓。

藍色的劍光和銀的劍光在天空快速的交織著,讓整個夜空都變的絢麗起來。

夫妻兩人在這個時候也同樣感覺到了危機,用全身的內氣抵抗著劍氣,依然無法突破這幾乎看不出破綻的死門陣,絕望在他們的心裏緩緩的產生。

就在這個這時,女人的肩膀上突兀的中了一劍,劍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溢出鮮血的速度卻不慢。段晴空看見自己的妻子中劍后,心裏很是氣憤,當然還有一點心痛,他一生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曾經發過誓,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她。他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只希望與妻子和兒子過平平常常的生活。為此,他放棄了繼承掌門的位置,可是今天,他依然無法逃脫本派人的追殺。

女人名字的叫董曉柔,此刻她傷口上的血,還在快速的流着,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有些力不可支,但是她仍然在堅持着,堅持着。

董曉柔的功夫不如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如果不是丈夫為了帶她一起突破出去,以丈夫的功力,一定可以一個人逃脫這並不是很強大的死門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彷彿成了一個累贅。

董曉柔亦然很愛自己的丈夫,她在門派的山上,每時每刻都在繾綣纏綿的思念着他們之間的每一個相處的情景。她十七歲在山上邂逅自己的丈夫,並且相戀,在一起幾十年來,他們從沒有吵架過,她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因為丈夫總是讓著自己。這個時候,她明白,如果陣法在縮小几米,即使丈夫有再高的武功,也很難逃脫出去。瞬息,她想到了死亡,想讓自己死在對方的劍下。當對方一個人手中的劍將要揮動的時候,她幾乎放棄了抵抗,閉上雙眸,在心裏暗道:永別的老公。而後等待着死亡的來臨。可是,就在劍即將落在她頭頂的剎那,只聽「哐」的一聲,被另一把劍撞開了,而這把劍的主人,正是她的丈夫。

段晴空彷彿看出了妻子的心思,打落妻子頭頂上的劍,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眼角一滴淚水正在輕輕的滑落,透過空氣,落在瀰漫着滿天灰塵的土地上,激起一多朵斑駁的淚花。只是這一幕,正在廝打的雙方並沒有注意。遠方的張聖全把這一幕看着眼裏,心裏突然一痛,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段晴空飛快的把手中的劍舉過頭頂,突然原地飛起,劍尖向下一揮,驀地大叫道:「落——葉——殘——陽。」

張聖全聽見這四個字以後,臉色突然間變的蒼白,對旁邊的手下大聲喊道:「不好,都別去躲,全力防禦。」他之所以說這句話,因為他知道這一招意味着什麼。

張聖全的話剛說完,只見段晴空在天空高速的旋轉着,手中的劍的旋轉中激起一道道劍浪,剛才還是銀色的劍光,在這一剎那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他握劍的手在顫抖著,似乎不能完全發揮這一招的威力。

突然間,張聖全心裏跳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儼然知道了段晴空剛才做了什麼,但他來不及想太多,結界裏面的劍浪讓自己難以承受。

須臾,四周的結界已經被段晴空使出的劍浪,變的扭曲,變形,最終消散。

張聖全也在這裏時候從嘴角留出一股血液,顯然受了內傷。

死門陣裏面的人痛苦的抵抗著撲面而來的劍波,凡是內力差一點的人,身體已經出現了透支。此刻的他們想跑也跑不掉,一但他們放棄了防禦,足以被一道道劍波殺死千萬次。每個人的臉上都流出豆大汗珠,內力也在快速的消耗著,就在他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劍波逐漸的慢了下去。

段晴空的旋轉變的已經可以看清楚他們的樣子了,這時候的他,體內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內力,但他仍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把懷裏的妻子遠遠的拋了出去,拋出了包圍的區域,而他自己也沉重從空中摔落了下去,塵土飛揚。接着,就是一把把利劍緩慢的插在他的身體上。那一刻,段晴空儼然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很幸福的那種,最終他緩緩的閉上雙眸,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一聲金屬破碎的聲音從他的身體發出,響徹了整個夜空,聲音是那麼的清晰,帶有一絲凄涼。所在的都是修真之人,他們都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段晴空在最後的時刻,燃燒了自己的真元球,用生命之火瞬間提升了自己的內力,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破開陣法。這麼做也是只是為了救一個人,一個他今生今世最愛的妻子。

燃燒生命的真元是所有修真之人都知道的事情,也是所有修真之人都不敢去做的事,燃燒了生命真元,也就燃燒了自己的生命,雖然可以在瞬間把自己的力量提升了一個新的檔次,但是所帶來的結果是難以承受的,真元會隨着那瞬間爆發的力量而煙消雲散,甚至連轉世,或者從塑身體的機會都沒有,那是靈魂絕對的毀滅。

「不。」董曉柔看見自己的丈夫死在本派人的劍下,歇斯底里的喊著,流水在丈夫發起殘陽劍法最後一招的時候,已經泫然了整個眼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簌簌的淹沒了她的世界。在二十米外的董曉柔,完全可以輕鬆的逃脫,而她卻沒有動,怔怔的站在原地。丈夫為了救自己而燃燒了生命之火,自己有怎麼會拋下他而去呢!董曉柔的世界不啻於在瞬間徹底的黯淡下去,腦海中完全是彼此曾經的記憶,凝固的視線停滯在空靈的角落,幻化出一幅幅灰色的畫面。那段畫面宛如一幕幕往事的再放鏡頭,在記憶中慢慢的放着走着,曾經的歡笑,曾經的甜蜜,曾經的歲月在這一刻淪為永遠的曾經。董曉柔的心已經碎了,再也不能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模樣。這個時候她明白,丈夫去了,她的世界亦然是索然無味。

張聖全帶着死門陣的兄弟向女人靠近,由於都受了重傷,速度很慢,有些內力差的甚至都無法站起身體,在師兄帝的攙扶下拖沓的走着。董曉柔似乎沒有發現他們,眼神也變的迷離。或者說,當他們不存在一般,茫然的佇立着,良久,良久。

張聖全來到董曉柔的面前,有些內疚的說道:「對不起,大師兄已經去了。」

董曉柔冷冷的笑了一下,什麼話也沒有說,抬起頭,澹然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瞳孔中已經失去了光輝。

張聖全想了想,對董曉柔說道:「你走吧!我絕不會再追殺你。」

「門主。」一旁眾人輕聲提醒道。

「滾,都給我滾。」張聖全在段晴空使出「落葉殘陽」的那一刻,才知道掌門師兄為什麼要讓自己來追殺他,雖然那只是強行使用,但是用不了多久,他相信自己的師兄可以達到師傅都無法修鍊到的境界。殺他是為了保住他的地位,還有一點就是殺了段晴空以後,帶走他手中的劍。既然任務已經完成,又何必在下痛手,對於眼前的人,張聖全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

一群手下緩慢的離開了,說離開,其實也就站到了一邊。這個時候,張聖全說道:「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他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深情款款的看了董曉柔一眼,轉身離去。

張聖全剛走幾步,董曉柔動了,她搶過旁邊一個體力不支的手下手中的劍,飛快的劃過自己的頸部,臉上亦然露出了笑容,彷彿代表着重逢。

「為什麼。」張聖全驀地轉過身,看見已經奄奄一息的董曉柔,快速的跑過去,在她身體傾倒之前,緊緊的抱着懷中。他的手下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也不知不覺的站到了一邊。張聖全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從自己的臉膀落在乾涸的地面,最後滴打在還沒有凝固的血泊中,他心中的那個結也在這一刻解開,只聽他喃喃的說道:「小柔,我是叫你小柔呢!還是叫你小師妹?」說道這裏,張聖全的話變的有些哽咽:「你知道嗎?在我到殘陽山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心裏就莫名其妙的留下了你的身影,很多次想和你說,都沒有說出來,而我想鼓起勇氣想對你表達愛戀的時候,卻看見你和大師兄甜蜜的依偎在一起。那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也在心裏深深的祝福你們,也是從那時候起,我開始便拚命的修鍊,希望有一天可以在武功上超越大師兄。」

說着說着,他的眼淚流的越發厲害,他繼續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二師兄居然用掌門令來壓迫我……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柔兒,你真的好傻……」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他聽見了剛才大師兄燃燒生命真元以後發出的金屬破裂的聲音,他知道小柔也去了,也以大師兄同樣的方式離去了。

張聖全緊緊的把董曉柔抱着懷裏,腦海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把董曉柔輕輕的放在地面上,才發現地面上有幾個字,他知道是董曉柔臨死前聽見他的話以後留下的。看着用血凝聚成的幾個鮮紅的字,他的腦海驀地一片空白。片刻,張聖全拿起手中的劍,站在旁邊的空地上,手掌之上用自己全部的內力凝聚出一個銀白色的真遠球,凝重的拋向身前的土地上,炸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坑,接着又緩慢的把董曉柔和段晴空的屍體放了進去。最後,張聖全深深的看了一眼,把旁邊的塵土快速的推進去,塵土飛揚,掩蓋了兩人和他們的的模樣。曾經殘陽山殘陽派最為強大的高手,就這樣羽化而去,走的時候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張聖全掩好土灰后,正準備離開,突然不遠處的山林中傳出一聲響動,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一個手下在遠處聽見以後,警惕似的對張聖全說道:「門主,那裏好像有人,會不會是……」他也懷疑那是段晴空的後人,只是不敢確定。

「既然事情已經辦好了,你們先走,我去看看。」張聖全收起淚水,緩緩的說道。

一群人心裏很是疑惑,但不敢忤逆張聖全的意思,只好點頭說道:「是,門主。」說完以後就離開了。他們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是帶走了兩個人手中的劍,緩慢的消失在夜幕中。

段晴空的劍,不是普通的劍,而是殘陽派的鎮派之劍——殘陽劍。

張聖全來到叢林邊,看了一眼漆黑的林中,淡淡一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沒有說出來的是,這次之所以答應來追殺大師兄,是因為他正的很想看董曉柔一面。熟料,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其實叢林裏面的人是誰,他早已經知道,即使小柔不說,他也會放過他的。

很久,很久,空氣中靜謐的已經沒有任何聲音,一個小男孩的頭伸了出來。小男孩是夫妻兩個人的孩子,名字叫段塵風,他看見父母就這樣輕易的離自己而去,痛苦的不能自己,從小他就生活在這個村莊裏面,對這裏投入了太大的感情,每一處花草樹木都是那麼的熟悉,可是現在真的要離開這裏,一個人孤獨的離開,不禁淚水輕輕的滑落,一直流到臉頰。

從小,段塵風父親就教段塵風修鍊真元和殘陽劍法,他認為懂得了修鍊,在某種程度上就等於保護了自己,他也算是百年一見的奇才,小小的年紀,已經把殘陽劍法煉到第五式了,這種速度可以說是一個奇迹。只是真元修鍊的明顯不足,到現在體內的真元還只是黃色的真元球。段塵風的父親一直很喜歡這唯一的兒子,在生活上有點寵慣,但是習武的時候卻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嚴厲,這也是段塵風武功迅速提高的原因。

雖然第五式「殘陽落日」已經被段塵風簡單的掌握了,可是對於他這個年齡,他那點可憐的真元內力,還發揮不出什麼威力。在這是滿是修真的世界上的地方,根本算不了什麼,或者說一個修真十幾年的高手就可以把他一招擊敗。此刻,在漆黑的夜幕中,段塵風的心裏亂亂的,他不知道應該去哪裏,哪裏才是他去的方向。

段塵風來到父母的墳前,他沒有在墳前留下墓碑,因為他認為沒這個必要,就讓自己的父母這樣安安靜靜的離開吧!段塵風沒有哭,這個時候他知道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怔怔的看着父母的墳墓,但是他發誓總有一天,當自己的功力強大了以後,一定要為父母報仇。他這麼想着,這麼想着,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空隱隱的出現一絲亮光,天就要亮了。段塵風從睡夢中醒來,看着眼前冰冷冰冷的墳墓,跪在地下,凝重的說道:「父親,母親,塵風走了,等我為你們報仇以後,一定要來這裏安一個家,永遠陪伴你們。」段塵風說完了以後,緩緩的站了起來。而後,轉身就走,走着走着,驀地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父母最後一眼,帶着一滴淚水離開了這個讓他永生難忘的地方。

風,從四周肆無忌憚的吹來,吹的段塵風凌亂的頭髮更加凌亂。

寧靜的小路上,段塵風一個人緩慢的走着,行屍走肉般游弋於天地間。

「你走路怎麼不張眼睛?」一個大漢被段塵風撞了一下,不滿的說道。

段塵風沒有理會他,繼續這麼走着,大漢看着眼前的小孩,彷彿司空見慣一般,搖搖頭也走開了。段塵風不知道走了多遠,來到村外的一個小鎮,這個小鎮段塵風知道,叫木臨鎮,是這一帶村莊唯一的鎮子。父親總喜歡帶他來這裏的一家飯店吃烤雞,清蒸魚,裏面的東西真的很好吃,每次吃完了以後都回味無窮。只是現在,雖然肚子已經餓的叫個不停,但是卻只能吞著口水。

剛修鍊的修真之人也是需要吃東西的,他們不足以把天地間的龐大的靈氣轉換為能量,只能藉助食物來補充生體的飢餓,當體內的真元球達到藍色的境界以後,就可以慢慢的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一邊修鍊一邊維持身體的能量消耗。

真元球的修鍊是大多數門派的修鍊法門,他們以真元的顏色來劃分內力的深淺,也有少數的門派經過上千年的修鍊研究,擁有個獨特的修鍊之法,他們依靠真元凝結的形態來提升功力,雖然他們修鍊的速度很快,但提高到一定境界以後就很難有新的突破,這些修真之人也被稱做修真界的異類。

對於修真之人來說,都明白真元達到藍色境界代表着什麼,藍色真元就像是修真中的一個門檻,資質不好一身都無法達到,凡是達到以後,內力都會突破一個新的層次,比如說一個擁有藍真元球的修真高手,足可以輕易對付五個以上比他低一個境界的修真之人,可見這門檻突破的重要行。修真之人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不僅要看先天發育的骨骼,最重要的還是那虛無縹緲的悟性,當然不排除有奇遇的可能。修真之人的傳說裏面,當真元球修鍊到一定境界,真元球變會破碎,破碎的真元會瞬間融合到你的身體裏面,同時會撕裂開一個空間,迎接你去另一個世界。

當然,這只是修真世界裏面的一個傳說,至於有沒有仙人,能不能達到那個境界還沒有人可以肯定,唯一肯定的就是修真之人比平常的百姓活的時間要長的許多,內力越渾厚,存活的時間就越長。

段塵風摸了摸口袋,裏面沒有一分錢,家裏的錢他知道放在哪裏,可是那個家已經不存在了,在父母被圍殺的時候,已經淪為了廢墟。沒有錢,段塵風不知道怎麼辦,只是站在賣饅頭的客棧前久久的低回,腳不想在移動半步,心裏只想飽飽的吃一頓,哪怕是一個白面的饅頭也好。

段塵風這麼想,只能眼睜睜的想着店鋪裏面的美味。店裏面的生意或許太好,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都低着頭忙着吃飯,沒有人注意到店外渺小的他。行人們一如過客般從他的身邊悠然而過,卻沒有多少人看他一眼,儼然都當他不存在。

時間慢慢的推移,段塵風的肚子也越來越餓,來往的行人終於少了些。這個時候,從店鋪裏面走出來一個人,大概有四十多歲,頭髮上略微夾雜着一絲白髮,一張圓圓的臉蛋吃的油光滿面,和藹可親,身體有些肥胖,走起路來一慌一慌的。他是店鋪的掌柜,段塵風認識他。

掌柜走到門口,正好看見有些發抖的段塵風,忙走到他面前,關心的說道:「你怎麼一個他人在這裏,你父親呢!」掌柜也認識段塵風,因為段塵風的父親經常帶他來這裏吃飯。

段塵風帶着凝重的神情看着掌柜,就那麼看着,沒有說話,掌柜的話勾起他心底的痛苦,曾幾何時,他依然陪伴着父親和母親的襁褓裏面,開開心心的來這裏吃飯。可是現在,就在昨夜以後,什麼都改變了,他再也不能和父母一起來這裏吃飯,段塵風想到這裏,淚水情不自禁的隱逸在眼角,他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默默的承受着。想想他才十二歲,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打擊。

掌柜也看出了段塵風不對的地方,他看的出來,眼前孩子的眼中充滿了猶豫和悲傷,有是什麼事情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呢!掌柜在心理想着,畢竟他父親段晴空曾經對自己也不錯,現在他孩子在這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要幫他一下,想到這裏,掌柜對段塵風說道:「塵風,餓了吧!到伯伯的店裏面吃點東西好嗎?」掌柜老闆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彷彿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能因為掌柜沒有娶妻生子吧!這些年來,他一直把來往的小孩當做自己家的孩子一樣,對他們都特別的關心,可是今天,這個息日和掌柜關係還好的段塵風卻沒有開心的神色。

段塵風聽見掌柜的話以後,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緩的閉上雙眸,爾後睜開,對掌柜感激的說道:「謝謝李伯伯!」說到這裏,段塵風停頓了一下,在心理彷彿做着某種決定,接着,又堅定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段塵風驀地轉身,往身後的道路上,徑直而去,腳步是那麼的決然,沒有半步的停留。

風中,一滴眼淚在段塵風的腳下靜靜地滑落,消失不見,深埋在塵土中。

掌柜沒有想到段塵風會這麼說,他心理有種預感,就是段塵風家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跑到店鋪裏面,匆忙的拿了些銀兩,像段塵風消失的地方追趕而去。掌柜沒有學過武功,跑起來速度很慢,一晃一慌晃的,看起來有點滑稽。

當掌柜趕出來,來到那條路上的時候,段塵風早已消失不見,他心裏總有些不詳的預感,至於是什麼,又說不上來,最後無奈的搖搖頭走回了自己的店鋪里。

掌柜走了以後,段塵風從旁邊的樹林裏面鑽了出來,感激的看了一眼店鋪的方向,轉身離去。

沒走多久,一個商隊從段塵風的身邊走過,當商隊走到一半的時候,只聽見車隊裏面一聲「停」,前行的隊伍緩緩的停了下來,馬車停穩了以後,一個年老的人從上面走了下來,他來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段塵風身邊,拉起段塵風的小手說道:「孩子,你怎麼了。」

段塵風實在是太餓太渴了,走路的腳都有些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他聽見有人和他說話,抬起頭看見一臉和藹的中年人正和他說話,心裏頓時升起一絲好感,開口說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那位中年人笑了笑,說道:「我姓許,叫許文天,你叫我許叔叔好了。」

段塵風聽見以後下意識的抬起頭,喊了一下:「許叔叔。」

許文天看着段塵風,看出了他有心思,接着說道;「孩子,有什麼事可以和叔叔說說嗎?」

許文天的話讓段塵風心裏一陣悸動,說道:「沒,沒什麼。」

「可以告訴叔叔你一個人要去哪裏嗎?」許文天問道。他知道眼前的小孩心裏一定有着極大的事情,只是不願意說出來,他也沒有再問。

段塵風的嘴唇張開了一下,但又快速的合上,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沒有家。」說完以後眼淚突兀的流了下來。

許文天一股惻隱之心湧出,把段塵風抱在懷裏,一邊向馬車裏面走去,一邊說道:「走,去叔叔家。」

段塵風在許文天的懷裏輕輕的點着頭,這一刻他感覺在許文天懷裏是那麼的舒服,彷彿回到多年以前父親的懷抱,可是那一切再也回不過去了,想到這裏,依靠在許文天懷裏的頭又緊了一些。

做在馬車裏面,許文天招呼下人拿了一些糕點,等糕點送來以後,段塵風拿到段塵風面前說道:「孩子,吃吧!」

或許段塵風實在餓壞了吧!拿起眼前的糕點就拚命的吃了起來,沒有任何顧忌,一盤糕點很快就吃完了,體內的飢餓也已經消除許多,他接過許文天低過來的水倍喝了一口,而後從心裏真誠的說道:「謝謝叔叔。」

許文天很是同情這個孩子,一絲猶豫從眼眸閃過,而後堅定的說道:「孩子,以後你就在叔叔家吧!」

小塵風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馬車外發生了變故,只聽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許文天,想不到你躲在這裏,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啊!」

許文天輕聲的對段塵風說道:「你在這裏坐着,發生再大的聲音都不要出去,我出去一下就來。」說完就走出了馬車。

來到車外,許文天看見來的人,一共有三個人,全身包裹着黑衣只內,只露出兩個眼睛,帶頭的一人看見許文天,笑着說道:「許文天,我們又見面了。」

許文天也對着黑衣人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們又見面了,不過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習慣。」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是嗎?」許文天對視着黑衣人的眼神,一點也不畏懼的說道:「你們修真之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我想,是不是違反了你們修真界的規矩。」

「違反了又怎麼樣,再說你也是一半的修真世界的人。」話聲一轉,黑衣人冷聲說道:「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你葬身在我的劍下。」

「哦,我到要看看是如何葬身在你的劍下的。」說完以後,手一揮,旁邊的商隊之人搖身一變,換做一個個修真之人保護在許文天的身前。

黑衣人看到這些人以後,不屑的笑了笑:「就憑他們,你也想活着離開嗎?哈哈……哈哈!」

接着,只見黑衣人的手虛空一揮,一個飛輪出現在他的手裏,飛輪入手以後,他的身體周圍一米的地方出現的黑雲般的霧氣。

「黑天輪」許文天的心裏有些驚訝,想到不黑雲庄的鎮庄之寶出現的眼前之人的手裏,看他的年紀不大,卻有如此的道行,不禁懷疑起他的身份。

黑天輪脫手而出,瞬間朝許文天飛來,速度之快,很難分辯的出它飛行的軌跡,前面的人握住手中的武器,盯着黑霧中若隱若縣現的黑天輪,他們知道若是一不留神,便會葬身在這十大兇器之一的黑天輪之下。

「轟」的一聲,集合數十人之力卻無法抵抗黑天輪的一擊,眾人皆吐了一口鮮血,飛了出去。

黑天輪的黑色光芒只是在剛才雙方相拼的時候隱隱暗了一下,但瞬間就回到黑衣人的手裏,恢復了原本的光彩。

「咦?」黑衣疑惑的發出輕聲,因為他發現在許文天身後有三個人始終沒有出手,三人兩男一女靜靜的站着,靠前的男人年齡微微長一些,穿着一身青色的修鍊之人常見的長衫,後面一男一女看得出還很年輕,大概二十多歲,男的一身白色的長衫,女的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以他的功力居然看不出靠前那人功力的深淺,後面的兩人功力也只與自己相差無幾,他明白這可能是許文天暗中請來的高手。黑衣人不在等待,手中的武器再次脫手而出,比上次攻擊的速度更快,眼前就要來到許文天的面前,一個孩子童聲從後面傳來:「不要。」說時遲,那時快,那個幼小的身影已飛他許文天的身前,試圖擋下那一招毫無破綻的攻擊。

眾人眼中滿是驚訝,他們不知道眼前的小孩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都忽略了微不足道的他。

就在段塵風即將斷送在高速旋轉的黑天輪之下,許文天身後一直沒有出手的三人動了,只見一到紫光和兩道藍光同時射向黑天輪,黑天輪在接觸的三道光芒的時候驀然在空中停滯了一下,輪身黑色的光芒也隨之黯淡下去,接着,沒有任何響聲,按照飛來時的方向飛了出去。

許文天伸手把段塵風抱在懷裏,卻見他昏了過去,摸了下他的脈搏,發現沒有什麼大礙,心裏也放心了。

黑衣人伸手接住黯淡的黑天輪,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液,緩緩地對着剛才出手的人說道:「好功夫,想不到許文天也要請冷殺門做護衛。」說完以後他對身後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剛才出手的三個人聽見對方說出自己的身份,先是一驚,接着淡然一笑,沒有否認。

黑衣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兩人也動了,片刻,在他們的手裏也出現的自己的兵器,左邊的黑衣人是一把彎刀,刀上散發着冷冷的寒光,刀的中間有隸書一個『刀』樣小字。右邊之人手中是一把劍,劍上的光芒更加詭異,黑霧中縈繞淡淡的紫氣,而紫氣中那個『劍』字也越發明顯。

「刀劍雙煞。」許文天看見他們兩人的兵器,不禁一愣,這兩人可是成名幾十年的修真高手,想不到今天卻出現在這裏,難道刀劍雙煞依附了黑雲庄不成。

「不錯,正是刀劍雙煞。」黑衣人一邊說着,一邊把內力緩緩的輸入在手上的黑天輪之中,黑天輪再次散發出原本的光芒。他看着剛才出手的三人說道:「今天就讓我領會一下冷殺門的絕技虛無劍氣吧!」

三人的身體在黑衣人的話聲消失前也動了,身影一閃,同時候出現在許文天的身前,帶頭的穿青色長衫的人對許文天的說道:「許先生,你和你的手下站到一邊站着,他們幾個就交給我們三個好了。」

許文天點點頭,抱着昏迷中的段塵風與剛才同黑天輪一擊的手下走到一邊。

三人見許文天等人走開了,同時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動作很快,也很默契。三人的武器遠遠的看去沒有什麼不同,都是劍,並且劍身的花紋也是一樣的,不難看出是出自一個人的打造手筆。

劍很鋒利,微微帶動周身內力,劍身上便有流光轉動,黑衣人看見三人拿出的劍高聲說道:「果然是好劍,第一鑄造大師的劍就是不同凡響。」

「動手吧!」青色長衫的淡淡地說道。

「好。」黑衣人動了,全身的黑霧突然從身體湧出,左手拿着黑天輪,右手不停的變換的手勢,片刻,只聽他說道:「接我一招『黑暗輪迴』。」

瞬息,黑天輪帶着強大的黑氣向三人飛來,後面的刀劍雙煞也動了,一左一右攻擊青色長衫身後的一男一女。黑衣人既然可以看出一男一女的功力,刀劍雙煞又怎麼看不出來了,他們想一招擊敗青年男女,在合力對抗穿青色長衫之人。

青衣長衫之人又怎能看不出他們的目的,全身內力釋放,只聽見風聲在耳邊做響,剎那間一面無形的牆壁出先在他的身前,對方三人的攻擊完全落在了牆壁之上,而後反彈了回去,他自己在承受了三人的攻擊以後也後退了三步,嘴角流出一股血液,看樣子受了輕傷。

「厲害,以一人之力抵抗我們三人的攻擊,又以內力結合風之力形成一面風牆,不難看出在下是冷殺門中的『風殺』吧!」黑衣人沒有在攻擊,緩緩的說道。

「不錯,我就是風殺。」青衣長衫之人,也就是被對方稱為風殺的人說道。

「既然你承認自己的風殺,看樣子我們今天要拼一場了。」黑衣人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

風殺冷笑着,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怎麼仇恨,今天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如果真的要兵刃相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好,不愧是冷殺門年輕一代最出色的殺手,既然你這麼說,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如果下次我們再相見,那就用實力說話吧!」黑衣人說完以後,對身後的刀劍雙煞說道:「我們走。」

話落,三人從地面上消失了,彷彿沒有出現過一般。

「師兄,你沒事吧!」後面穿白色長衫的人慌忙走了上來,攙扶著風殺。

接着,女孩也走了過來,疑惑的說道:「剛才他們的實力明顯在我們之上,為什麼會突然放棄攻擊了呢!」

風殺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至於他們為什麼放棄,我也不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他們,對於別的事我們無權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兩人聽見以後沒有在多問什麼,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許文天這個時候走過了,對風殺等人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許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的任務。」風殺的話依然有些冰冷,讓許文天不禁懷疑,難道殺手都是這麼一副很冷酷的樣子。

許文天尷尬的笑了笑,對身後的手下說道:「繼續前進。」說完抱着段塵風走進了先前進入的那個馬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段塵風醒了過來,他看見身邊的許文天,忙問道:「許叔叔,你沒事吧!」

許文天笑着撫摩著段塵風的頭,笑着說道:「我沒事。」

段塵風鬆了一口氣,道:「剛才我擔心死了。」

許文天看見眼前的孩子,和他擔心的樣子,不由的把他摟在壞里,想到剛才段塵風捨命救他的樣子,忙問道:「孩子,你以前學過修真之法嗎?」

段塵風不想騙眼前之人,點點頭說道:「學過一點。」

許文天看着眼前的小塵風,彷彿是看自己的兒子一般,說道:「等回到家裏,我讓你和他們一起學習修鍊之法吧!」

「學習修鍊之法?」段塵風疑惑的說道:「我記得爸爸說修鍊之法在平民百姓裏面不允許流傳呀!」

「是這樣的。」許文天笑了笑:「你聽我慢慢給你說好了,我們所在的地方,是宇宙中平凡的星球,星球裏面只有一個大陸,周圍據說都是海洋,這個大陸也就是神州大陸,在大陸上只有一個國家,國家的名字叫做「天下」,除了修真之人以外,所有的人都是天下國的子民,本來這個星球上是沒有修真的,國家也不只一個,那時候各個國家之間經常發生戰爭,後來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個人,沒有人知道那個人是哪裏來的,他們教會了其中一個國家中的一部分人修真之道,然後就消失了。修真人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一個修真人憑藉一己之力就可以抵擋上萬的軍隊。後來這個國家的修真之人略有小成的時候,開始了向其他幾個國家的侵略戰爭,其他國家看着修真之人的強大,紛紛放棄了抵抗,不出半個月就統一了整個神州大陸,建立了天下國。

天下國建立以後,先是召集了所有的修真之人,給一部分人劃了一些領地,讓他們養老,另外讓一些人留在皇宮中,以免發生什麼變故。其實這行為是每一代君主都會做的事情,消弱自己手下的權利,維護自己的統治。

這樣的安排,修真之人當然不會拒絕,因為他們中間一大部分人都想通過修鍊達到長生成仙的境界,當然也有一些人為了國家的太平放棄了安靜修鍊的機會。這些擁有領地的修真之人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現在的修真門派,迄今為止修真門派已有上百之多。所以除了修真門派的人以外也可以看到修真之人,在天下國本來只有皇宮裏面有修真之人,後來皇帝為了維護自己的統治,讓各地的世家學習簡單的修真之法,之所以說簡單,是因為世家內的修鍊版本都少了最後四層,也是最重要的四層,無論他們如何修鍊也只能是國家中的高手,而不能成為修真界的高手。其實能把前六曾全部學會就已經很難了,現在的修真門派中,真正能把前六層修鍊成的也沒有多少人。不過修真之人在天下國都是很受尊敬的,修道之人有着不一般的待遇。無論是世家的修真之人,還是修真門派的,他們都屬於天下國,國家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必須回來,正是因為這樣的關係,現在的修真之人才有極高的待遇。」

世家?難道許叔叔也是世家之後嗎?段塵風心裏這麼想,卻沒有多問,靜靜地聽着。

「修真功法一共有十層之多,起初是根基的修鍊,根基的修鍊是為了凝聚真元,真元的凝聚需要與自己的努力成正比,付出的努力越大,修鍊形成的速度月快,一般資質好的半年左右就可以形成真元了。當真元凝聚了以後才算的上真正的修鍊的開始,真元球形成以後變可以修鍊真元球,以上所說的十層修鍊之法就是指真元球的修鍊,每一層的修鍊,根據內力的不同,就會發生不同的變化,那時候真元球會出現不同的顏色,一開始的真元球是白色,當你體內形成白色的真元的球的時候你就已經達到第一層的境界了,後面的顏色依次是綠,黃,紅,藍,青,紫,銀,金,至於最後一曾的混沌之色的真元球的至今還沒有人修鍊出過,當然也沒有人知道什麼顏色。每一曾又有上、中、下三段,下段以後是一個瓶頸,只有突破瓶頸以後,真元球才能形成下一層修鍊的顏色,才能進行下一層的修鍊。」許文天說道這裏發現段塵風的臉色有些蒼白,忙問道:「怎麼了,塵風。」

塵風搖搖頭說道:「沒事,對了許叔叔,你知道現在的修真之人最多能修鍊到什麼境界嗎?」其實剛才許文天的話,讓他突然想到父親離去的使出的金色劍氣,那是多少強大的力量。

許文天笑着說道:「這不好說,具我所知,現在第一大修真門派的殘陽派掌門冷天臨也只不過修鍊到第八層上段,達到銀色真元的境界,至於金色真元的第九層,也只有傳說中名叫的斷天的修鍊者到達過那種程度。」他說的時候滿臉嚮往,似乎是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情般,片刻又變的失落:「我想,斷天那樣的修道天才幾百年也不會出現一個。」

沉默,長久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許文天在嚮往那種強大的力量,而段塵風在想着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種境界。他明白自己算不上天才,他固然想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或許有些遙不可及。

馬車走的很快,不知不覺就到達了目的地,車停了下來,許文天對段塵風說道:「孩子,到家了。」

段塵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首先看到一群人向這邊奔跑來,他們都穿着士兵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府邸的官兵,來到許文天身前停了下來,領頭的官兵對着許文天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城主,你回來了。」

許文天點點頭,對段塵風說道:「走吧!」

段塵風跟在許文天的後面向前面走去,這個時候他抬起頭,看見自己正走在一個城市的街道之中,兩旁的街道上出售著各種從未見過的商品,這個時候他不禁感覺自己像一個未經世面的鄉下人。

走着走着,來到一個府邸,府邸坐落的城市的中心,門前是一個極大的廣場,兩邊的街道上站滿了士兵,還有一隊隊來往巡邏的,那些士兵見許文天出現以後都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而後繼續做着該做的事情。

「天風府」三個大金字出現了府邸的門牌上,段塵風不禁感嘆,原來自己來到了天下國四大城之一的天風城。

「走吧!」許文天看見段塵風在愣神,笑道:「這就是我家,以後你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好了。」

段塵風很快緩過神來,下意識的走了,但腦海還是莫名其妙昏昏的。

「許先生,既然你已經安全達到了自己的府第,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風殺這個時候對許文天說道。

許文天道:「那是,回去代我向羽門主問好。」

「好,那我們先行一步了。」說完,三個身影破空而去,轉瞬間消逝在空中。

一路走着,來往的家丁僕役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向許文天行禮儀,段塵風看在心裏不禁奇怪,為什麼外面那些官兵對許文天一副很恭敬的樣子,為什麼這裏的僕役卻表現出習以為常的樣子呢?

就在他百思不得奇解的時候,許文天說道:「你也感覺到了吧!」

段塵風點點頭,他們都明白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其實回到家裏以後何必要那麼多禮儀呢?禮儀只是一種形式,也就是做給外面人看的,既然到了家,又何必要那麼多拘束呢!一切自然就好。」許文天的解釋讓段塵風明白了所以然。

府邸很大,道路兩旁種滿了各種奇異的花草,段塵風幾乎都沒有見過,他一邊走着一邊留意旁邊的建築,以便下次一個人走的時候不會迷失方向。可是這裏那麼大,他很快就忘記了很多走過的路。

片刻,他們已經來到一間大殿之中,殿堂很大,裏面足可以站上千人,殿堂正對面的牆壁上,一個碩大的匾橫立在中央,匾上寫着一個黃金的大字——許。大殿裏面共有十八根大柱子,一邊九根,柱子上面雕刻着各種飛禽走獸,龍飛鳳舞。

兩邊的牆壁和地下鋪滿了白色的石頭,這種白色的石頭段塵風認識,叫晶玉石,是修真之人最喜歡的石頭,因為石頭裏面蘊涵了大量的靈氣,常年在這樣的石頭旁邊修鍊,有着莫大的好處。

這時,許文天對旁邊的下人說道:「你帶這位少爺去洗梳打扮一下,呆會再帶他到這裏。」

「是。」旁邊僕人應道。

段塵風看着許文天一眼,而後跟着僕人走去。僕人帶他到一間浴房,裏面有一個池子,裏面的溫水氤氳繚繞,僕人本來想幫段塵風洗的,但被段塵風拒絕了,開什麼玩笑,以前在家都一個人洗澡的,現在讓你一個女僕人看到自己的身體,以後還怎麼見人。

段塵風是這麼想的,他忘記了自己才十二歲。

很快,段塵風就洗好了,穿上僕人為他準備好的新衣服,衣服很華麗,穿在段塵風的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氣質,還真有點像世家之人的模樣。

段塵風出來以後,跟在僕人後面向大殿走去。只聽見一個女孩的笑聲遠遠的傳來,聲音的主人年齡和自己差不多,聽起來有些清脆,可是聲音到了一半就嘎然而止,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須臾,段塵風來到了大殿門口,僕人也退了下去。這時候他才看見大殿裏面多了兩個人,一個驚艷的少婦和一個異常漂亮的小女孩,許文天和少婦坐在大殿最裏面的兩個座位上,小女孩站在少婦的旁邊。他沒怎麼注意那個漂亮的少婦,反之注意起那個小女孩起來,在段塵風的眼裏那個女孩真的很漂亮,穿着一身粉紅的長裙,雙手不經意的搭在胸前,秀氣的雙眼一眨一眨的,嘴角流露出淡淡地笑意,似乎想到或聽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從小到大他在自己的那個小村莊裏面,也沒見過幾個象樣的女孩,這時候驀地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還是讓他心醉不已。

「塵風,你來了。」這個時候許文天看見在大殿門口愣神的段塵風,忙喊道。

段塵風驀地驚醒過來,向大殿裏面走去,踏上五個台階,走到許文天的身邊,有些木訥的說道:「叔叔,我來了。」

許文天點點頭,對旁邊的少婦和在一邊安靜站的小女孩說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段塵風,以後他就留在我們家了。」

女孩看見段塵風以後,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他這麼一笑,原本漂亮的容貌越發美麗了,看的段塵風不禁一呆,片刻才緩過神來,臉有些發紅。

這一切,許文天和少婦早已看在眼裏,他們當然明白怎麼回事,兩人相視一笑,少婦對段塵風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我。」

段塵風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阿姨。」

少婦滿意的點點頭,對旁邊的小女孩說道:「晴兒,你風哥哥對這裏還不熟悉,你帶他走走。」

「是,娘。」女孩對少婦說完以後,轉頭對段塵風說道:「風哥哥,走吧!」

「好,好啊!」在漂亮女孩面前段塵風感覺自己木訥了許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等他想說的時候,才發現女孩早已走出大殿之外,慌忙追了出去。

段塵風和小女孩出去以後,少婦對許文天說道:「你看這孩子怎麼樣!」

許文天若有所思道:「他的家世還沒有弄清楚,暫時還不好做結論。」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不過看他的樣子挺老實的。」

「呵呵!」少婦笑了,柔情的看着眼前的丈夫,而後說道:「你當年不也挺老實的嗎?」

少婦這麼一說,無文天彷彿也從段塵風的身上看出了當年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

「你看他們兩個怎麼樣?」少婦帶着調侃的語氣對許文天問道。

「他們這麼小,能怎麼樣。」許文天想到什麼似的說道:「不過他看我們女兒臉紅的樣子,說不定……」說到這裏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眉頭微蹙,沒有再說下去。

「你可不可以走快一點。」女孩看見比自己還矮一點的段塵風走的比兔子還慢,實在忍不住了。他們已經走了半和時辰,連大殿旁邊的長廊還沒有走完,照這個速度下去,天黑也走不出這個小院。

「哦。」段塵風看見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女孩,忙跑了上去,說道:「我來了,有什麼事嗎?」

女孩聽見段塵風說這麼一句話,差一點沒氣背過去,接着,只見女孩用左手托起右手,食指放在太陽穴的旁邊,想着什麼似的,很專註。

旁邊的段塵風看見女孩的樣子很是疑惑,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女孩突然快速的拉起他的手,向長廊的盡頭跑去,段塵風第一次被女孩拉着,她那柔弱無骨的的小手,帶給他異樣的感覺,畢竟他們還是孩子,又怎麼懂得那麼多呢?夕陽照射在段塵風的臉上,紅紅的。

跑了一段路,女孩停了下來,鬆開段塵風,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熟悉一下我們家的環境。」

兩人走了一會了,女孩對段塵風說道:「你叫段塵風吧!我叫許晚晴,以後你叫我晚晴好了。」

段塵風點點頭,仍然沒有說話,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許晚情和段塵風說着關於天下國的事,天下國有五大城市,最大的城市是天下城,他們全國政治文化中心,天下城位於國家中心的位子,四通八達,交通很便利,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是四大世家掌管的四大城,天風城位於天下國的東方,是他們許家管轄的範圍,除此還有南邊的天雨城,西方的天幻城和北方的天夢城。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一個別院,院子裏面種滿了花花草草,風景甚是迷人,在這夏季的傍晚還不時有蝴蝶飛過,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裏叫冰藍別院,我一個人的時候,常常來這裏玩,這裏是家裏的禁地,父親不允許任何人來。」許晚晴一邊說一邊走向旁邊的一個石凳,本想做下,卻發現上面滿是灰塵,段塵風看在眼裏,來到她的旁邊,手輕輕一揮,一股微風從石凳上吹過,再看石凳,已經乾淨的如雨水衝過一般。

許晚晴的眼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驚喜道:「塵風哥哥,你學過修真嗎?」

段塵風點頭道:「你呢?有沒有學過?」在他認為,像她這樣世家的子女,又怎麼可能沒有學過修真之法呢!不禁為自己的剛才的話感到可笑。

誰知,這個時候,許晚晴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說道:「沒有,父親不讓我學!」她的話語明顯帶着遺憾,聽在段塵風的心裏不禁一酸。

段塵風來到許晚晴的身邊,喃喃的說道:「以後我教你好不好?」他的聲音很少,可是許晚晴卻聽見了。

「真的?」許晚晴聽見以後,開心的說道:「謝謝塵風哥哥!」

段塵風撓撓頭,靦腆的笑了笑道:「沒事!」這個時候他看見別院的後面有一個門,門裏面是一座假山,心裏很是好奇,於是說道:「我們去那邊走走,好嗎?」

許晚晴順着段塵風的方向看去,臉色一變,道:「不行,父親說那後山不能去。」

「為什麼?」段塵風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曾經也去過一次,但是剛走去那個門就莫名其妙的昏倒了,幸虧父親及時發現了我,否則,我永遠都出不來了。」

聽許晚晴這麼一說,段塵風不禁有些好奇,問道:「那你看見裏面是什麼樣子的嗎?」

許晚晴想着說道:「出門以後,繞過假山,是滿地的青綠色花草,一直通向山腳下,花草中間有一條路。」說道這裏停了一下,接着道:「其他的我也想不起來了,好象只看見這麼多。」

「那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段塵風微笑着說道。他心裏很好奇,想知道那門后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可是……」許晚情還是有些害怕。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呢!」段塵風拍拍胸脯說道。

「好吧!」許晚晴想起剛才段塵風表現出來的修真之法,對他還是有幾分信心。

段塵風向前走去,走了幾步,發現許晚晴還站在那裏,於是問道:「怎麼了。」只見許晚晴手裏拿着一個綠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種孔雀似的動物,很是可愛。

許晚晴握著玉佩,說道:「爹叫我們回去吃飯。」

段塵風明白了,許晚晴手裏的玉佩是一種短距離傳音的法器,只要說話之人在裏面布一個傳送陣法,就可以把想說的話傳給對方,這個傳送玉佩有一個好處,只有玉佩的主人才能聽見對方說的話。布傳送陣法是需要強大的內力做後盾,一個不好就不導致失敗,傳送距離的長遠依然要取決於內力的深淺。

「那走吧!」段塵風無奈的說道。

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段塵風在想什麼時候自己一個人能跑過後山去看看,許晚晴也是這麼想的,她也在想什麼時候能和段塵風一起去那座後山,當他們來到大殿的時候,同時止住了腳步,抬起頭看着對方,很默契。在對方的眼裏他們都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而後相視一笑,大步的向殿堂裏面走去。

「爹,娘,我們回來了。」走到大殿裏的許晚晴笑着對父母說道。

「走,吃飯吧!」許文天看見段塵風和自己的女兒,忙說道。

晚飯準備的很豐富,幾乎所有的飯菜,段塵風都沒有吃過,以前在小村莊裏面,段塵風也只能吃些家常便飯,雖然他母親的燒飯的手藝異常的好,但是卻做不出來這麼多花樣。

「怎麼了,塵風哥哥?」許晚晴看見他端著飯凝視着眼前的菜,卻不動筷子。

「沒,沒什麼。」段塵風微微一笑,開始吃飯,眾人都看的出來,他那一笑比哭還要難看。

片刻段塵風把碗裏面的飯吃完了,站起來說道:「我吃好了,叔叔阿姨,你們慢吃。」

「好吧!」段塵風微微一笑,對門口喊道:「阿福,你帶塵風少爺去他的房間,西南別院的那間。」

「是。」一個僕人走過來說道。

段塵風和那個叫阿福的僕人剛走,許晚晴就站了起來,道:「爹,娘,我去下,塵風哥哥對這裏不熟悉。」

「不行,你在這裏乖乖的吃飯。」許文天放下筷子對女兒說道。

「爹。」許晚晴不滿的撒嬌道:「你就讓我去下嘛!」

「好了,你去吧!」這個時候少婦,也就是晚晴的娘說道:「你去吧!到時候早點回房間。」

「謝謝娘。」許晚晴開心的說道,說完就向段塵風離開的方向追去。

許晚晴走了以後,許文天對旁邊的夫人,嚴肅的說道:「欣兒,你怎麼能主動讓他們在一起呢!」

少婦,也就是被許文天叫做欣兒的,名叫袁欣,她看見自己丈夫嚴肅的樣子,撲哧一笑道:「怎麼啦!下午你可以叫他們一起出去,現在我就不能讓他們一起了?」

許文天道:「那不一樣啊!」

「怎麼不一樣了。」袁欣忙問道。

「下午我是怕那小子亂跑,不認識路,現在都天都黑了,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不好吧!」許文天有些擔心的道。

「呵呵!」袁欣笑道:「他們才多大,放心好了,沒事的。」

「你也知道那事,萬一將來……那是我們若不起的。」許文天嘆了口起,繼續吃着飯。

袁欣又何嘗不知道丈夫說的是什麼事,要是真的事與願違,說不定會引起血雨腥風。

夜了,府邸裏面顯得安靜了許多,旁邊的走廊里已點滿了燈火,不時有下人來來往往。段塵風已經跟着阿福來到西南別院,阿福從一些鑰匙裏面找到了段塵風房間里的那把,打開門以後,點燃了燈火,對段塵風說道:「少爺,這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喊院子外面的僕人,還有就是沒什麼事盡量呆在院子裏面……」

「好了,阿福你下去吧!下面的事我和塵風哥哥說好了。」許晚晴的話回蕩在房間裏面,打斷了阿福還沒說完的話。

段塵風聽見許晚晴的聲音,忙向房間外面看去,卻看見晚晴正站在門口對自己微微的笑着。

「是,小姐。」阿福沒有多說什麼,向院子外面走去,轉眼間消失在漆黑的夜幕。

看着阿福走了以後,段塵風忙來到許晚晴的面前,把她拉到房間裏面,關上門,擔心的說道:「你怎麼跑到我這裏來了。」

「是娘讓我來和你說關於府里的簡單事項。」許晚晴看見段塵風緊張的樣子,覺得好笑,臉上的笑容一直沒有停過。

「是這樣啊!」段塵風木訥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跑來的呢!」

「呵呵!」許晚晴笑道:「笨蛋,府里這麼多人,我一個人跑來容易嗎?只要爹一句話,我是根本來不了的。」

段塵風想想也是,問道:「你真的是來和我說那些瑣事的。」想到這裏,心裏有些感激。

「當然不是了。」許晚晴找了個凳子,平靜的說道。

「啊?」段塵風忙問道:「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嘻嘻!」許晚晴鬼鬼祟祟來段塵風的身邊,弄的他一陣發毛,只聽她小聲在段塵風的耳邊輕聲的說道:「我是來問你什麼時候去後山。」

「什麼?」段塵風失聲道。

這麼個大的聲音把旁邊的許晚晴嚇了一跳,不明的問道:「怎麼了,塵風哥哥。」

段塵風心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後山啊!嘴上卻說:「沒事,沒事。」

「沒事就好,你以後就住在這裏,要是有什麼事可以喊院子外面的僕人,白天要是無聊可以去找我玩,就說這麼多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許晚晴說着就要打開門,門開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又快速的關上,跑回來到段塵風說道:「你還沒告訴我什麼時候去後山了。」

還沒忘啊!段塵風在心裏鬱悶。「那個,這個……」段塵風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去後山,怎麼和眼前的女孩說呢!

「那個什麼啊!」許晚晴心裏着急的很,偏偏段塵風的話只說到一半。

「我也在想什麼時候去呢!」段塵風喃喃的說道。

「不是吧!」許晚晴有些驚訝的問道:「你還沒想好?」

「恩!」段塵風給了許晚晴一個肯定的答覆。

許晚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那你就在這裏想好了,等想好了再去告訴我。」說着就開門往外面走。

「可是……」段塵風還想說什麼,卻見許晚晴已經消失在黑夜中,空氣中只留下一句話:「就這樣,我先走了。」

「可是我還不知道明天去哪裏找你呢?」段塵風對自己說道。或許明天大家都在一起吃飯吧!吃飯的時候再告訴她好了,現在還是想怎麼去後山吧!

那是一塊什麼樣的地方呢?為什麼晚晴進去以後會突然昏倒呢?躺在床上的段塵風在心裏想着,難道那後山有什麼秘密不成?段塵風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了所以然,父母親在世的時候又沒有和他說關於修真世界的事,自己對修真世界可以說是一無所知,除了一套那麼難修鍊的功法和一些平常說的修真常識以外,別的都沒有留下。

夜已經深了,段塵風不知不覺已經沉沉的睡去,當他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鬆了一下懶腰,走下床。

這是段塵風在府里的第一天,他打開門,向門外走去,清晨的空氣是那麼的新鮮,他不禁又想起往事,想起在村莊裏面的每個清晨,父親都會帶他到樹林裏面修鍊,可是現在,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面,自己又該做些什麼呢?

不行,父母的仇還沒有報,自己不能這麼懈怠,一定要修鍊出個頭緒,即使再難,也不能輕易的放棄,段塵風這麼和自己說,也這麼做的,他來到院子裏面,盤腿而坐,雙手放在雙膝上,思緒入定,體力的真元球在緩緩的運轉着。片刻,在他刻意的修鍊下,真元球開始快速的轉動起來,從丹田裏面發出真元之力,流向全身的經脈,黃色的真元之力在全身經脈里快速的流轉着,從丹田一直佈滿全身。這時候他發現,原本淡黃色的真元之力,現在慢慢的變成了黃色,段塵風知道,他已經突破了第三層的第一段,進入了第二段的修鍊。現在要做的就是穩固剛達到的境界,相信用不了多久,體內真元就可以穩定下來,那時候才算是真正的掌握這個層次。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塵風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掌握第二段的境界了,便停止了修鍊,體內高速運轉的真元之力已經回歸到丹田的真元球里。調整呼吸,睜開雙眼,卻看見許文天站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段塵風有些驚訝的說道:「叔叔,你怎麼在這裏。」

許文天說道:「還問我為什麼在這裏,你小子修鍊也不說一下,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了呢?」

「我沒事,只是修鍊了一會而已。」段塵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會?」許文天沒好氣的說道:「你知道這一會是多長時間嗎?」

段塵風搖搖頭說道:「難道時間很長嗎?我感覺也就一兩個時辰吧!」

許文天來到段塵風的身邊說道:「走吧!一定餓了吧!我們去吃飯。」

被許文天這麼一說,段塵風還真感覺餓壞了,肚子已經在叫,忙真起來道:「還真的有些餓了。」

來到廚房,段塵風見滿桌子的飯菜,匆忙的吃了起來,早已忘記了洗臉洗手。

看着飯桌上囫圇吞棗的段塵風,許文天笑道:「慢慢吃,又沒有人和你槍。」

「恩,恩!」段塵風一邊含糊不清的說着,一邊拿着雞腿啃了起來,只見他在飯桌上風捲殘雲,接着就是一片狼籍。

半個時辰以後,段塵風總算吃好了,看見許文天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忙問道:「叔叔,怎麼了,我吃了很多嗎?」

「沒,沒!」許文天訕笑道:「不多不多,這麼長時間沒吃飯了,吃這麼多也正常。」

「叔叔,你還沒告訴我,我到底修鍊了多長時間。」段塵風問道。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塵風哥哥,你終於出來了。」粉紅色的長裙在她輕盈的步伐下翩翩起舞,樣子依然那麼可愛,一見如初。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晚晴,當然她的身後還跟着她的母親袁欣,許晚晴跑到段塵風的身邊,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修鍊這麼長時間啊!」

原來當天段塵風在院子裏面修鍊以後,許文天也在餐廳裏面等他吃飯,一直等到快中午等不見段塵風來,心裏有些擔心,難道是忘記了來的路不成。於是就叫僕人去找他來,僕人去了以後,回來說段塵風的院門是關着的,喊裏面也沒有反應,可能人不在。

許文天是知道段塵風會修真的,以他那點修真之法,離開府里不可能毫無聲息的,於是便親自去看個究竟,去了以後才驚訝的發現段塵風居然一個人在院子裏面修鍊,他也是修道之人,當然知道修鍊的時候不能讓別人打擾,否則會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於是就通過傳送玉佩和袁欣說段塵風在修鍊,自己在給他護法,以防萬一,要他們不要擔心,等塵風修鍊完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他們。

段塵風在修鍊完以後,在這裏吃飯的時候,許文天已經通知了袁欣,所以才會出現現在的的一幕。

袁欣笑着說:「也不是很長,不過半年而已。」

「什麼?」這下段塵風驚訝了:「怎麼可能這麼長,以前修鍊的時間很短的啊!」其實段塵風不知道的是,這半年來他之所以不用吃飯,是因為他一直在消耗自己的真元力,所以表面上不會表現出飢餓的狀態,在處於半飢餓的狀態下修鍊,對提升自己的內力無法達到最佳的效果,因為增長的內力有一部分要補充為身體的能量。

段塵風這麼一說,眼前的二人都驚訝,許文天和袁欣都是修真之人,半年的時間對於專心修真的人來說是很短的啊!

許文天問道:「那你以前修鍊一次是多長時間?」

段塵風看見許文天吃驚的樣子,想想說道:「那時候最長的時間,也不過一兩個小時而已。」話剛說完,卻看見許文天嘴巴長的都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彷彿聽見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袁欣的眼中流轉着異樣的光彩,至於一邊的晚晴,看見父母第一次表現出怪異的神情,在心裏早已笑彎了腰。

其實段塵風不知道的是,以前他和父親一起修鍊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修鍊,只是他父親段晴空在他入定的時候,強行把體內的真元轉化成氣流傳輸的段塵風的體內,這麼做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在一個修真之人沒有沒有修鍊成真元球的之前,這樣很可能導致他永遠都無法凝結體內的真元,就算凝結成真元,在外力影響下的真元也不可能十分的強大,以後修鍊的時候也很難有高的突破,所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在修真界裏面還從來沒有人用過。

段晴空也沒有強行給段塵風製造真元,依然讓他自己修鍊的,那時候段塵風才六歲,六歲的小孩有怎麼會有時間概念呢!等到他修鍊成真元的時候,段晴空才幫助他修鍊真元之力,在別人幫助下提升真元之力雖然不是很困難,但是修鍊到的境界卻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只有依靠自己修鍊掌握了以後,才能算的上真正的到達那個境界。雖然以前段塵風真元已經達到第三層的階段,但他的真元之力也只不過達到第二層的境界,所以在他第一次獨自修鍊的時候才會出現這麼長的時間。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

段晴空為什麼那麼做,可能只有他一個知道,或許他不想讓兒子捲入這場修真世界的紛爭,只想讓兒子過平凡人的生活,懂得一點點修真之法,保護自己。然而,一切的一切只是或許,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是陰錯陽差的走上了這條修真之路。

以前段塵風修鍊的時候是段晴空總是在他的旁邊,在他入定強行把體內的真元之里輸入到他的體內,輸入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段塵風由於本身修鍊的時間也不長,一下無法輸入太或的真元,只能一點一點的給他輸入,所以他以前修鍊的時間才會那麼的短。

大多的時候段晴空還是教他的兒子練習殘陽劍法,殘陽劍法雖然修鍊到第五式,但體內的真元明顯不足,所以他根本無法施展它真正的威力,這一切都是段塵風不知道,所以在以後的修真之路上,他付出的努力遠遠要比別人多的多。

以前的修鍊在段晴空的幫助下比較簡單,換做段塵風自己修鍊的時候卻不是那麼的簡單的事了,由於段晴空這些年輸入了太多的真元之力在他的體內,他還沒有真正的掌握,所以第一次修鍊的時候才會出現這麼長的時間。

許文天想破了腦袋依然無法明白段塵風以前修鍊的時候為什麼時間會那麼短。所以他不在繼續想下去,說道:「塵風啊!以前在家的時候你父母有沒有教你讀書寫字呢?」

「有啊!」段塵風回答道。以前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上午修鍊完了以後,下午母親教他讀書寫字,晚上陪着父母一起散步聊天,那時候他過的很開心,想到以前段塵風心裏就不是滋味,他知道那樣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許文天看到沮喪的表情,把他摟在懷裏說道:「以前的事就別想了,以後在叔叔家,就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吧!」

段塵風在許文天裏面點點頭,沒有說話,就這麼依靠在許文天的懷裏,彷彿回到了父親那溫暖的懷抱。

片刻,段塵風從許文天的懷裏站起來,袁欣上前說道:「塵風,過年以後你就和晚晴一起讀書吧!」

「可是……」段塵風想說什麼,但依然沒有說出來,因為讀書不是他的理想。

許文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說道:「現在你們還小,等你們長大一點,就送你們去修真的學院去學習,去的時候文化課一定要過的,所以現在你們必須認真的讀書,知道嗎?」

聽許文天這麼一說,段塵風放心了許多,點了點頭,他想:現在可以一邊讀書,一邊修鍊,既然叔叔說以後會送我們去修真的學院去學習,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旁邊的許晚晴一直沒有說話,他怕段塵風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學習,現在見段塵風答應了,忙跑過來拉着段塵風的手說道:「塵風哥哥,那我們現在去玩吧!」說着就把段塵風從餐廳裏面拉了出去。

許文天看見自己的女兒拉着段塵風跑了出去,微微嘆了口氣,不知道他這麼做是對還是錯。

許晚晴拉着段塵風跑到了冰藍別院才停了下來,許晚晴送開緊握的小手,開心的說道:「這下好了,以後我們就可以一起玩了。」

「是啊!」段塵風低着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段塵風面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總是不敢面對面的看着。

許晚晴一邊走着,一邊說道:「你不知道,這半年來我多無聊,每天除了在家裏讀書以外根本沒有事情可做,本來以為你來了以後我們可以找你一起玩,可是你卻玩失蹤,一失蹤還是半年,哼!」

「對不起啦!」段塵風抬起頭,看見許晚晴微微有些生氣的模樣,不好意思的說道。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對眼前這個女孩說對不起。

許晚晴撲哧一笑道:「好啦!人家不生氣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段塵風問道。

「就是你以後修鍊的時候一定要和我說下。」許晚晴走徘徊到段塵風的身邊說道。

「恩!」段塵風看着許晚晴,凝重的說道,彷彿這個諾言已經深深的刻在了心裏。

一陣寒風吹了,許晚晴感覺有點冷,冬季的天氣總是這麼變化不定,院子的裏面的花花草草也大凡都凋謝了,一株株乖巧的躲在土壤裏面,等待了來年的春風讓他們再次綻放出絢麗的花朵。

「好冷!」許晚晴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對段塵風說道:「我要回去加件衣服,你在院子裏面等我。」說完就風似的跑了出去,跑的速度是那麼的快,讓段塵風不禁懷疑他是不是也學過修真之法。

「阿嚏!」段塵風也在一陣寒風吹過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看着院子裏面凋零的花草,嘴裏不滿的說道:「你回去加衣服,現在叫我一個人在這裏受凍,真是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段塵風依然一個人佇立在院子裏面等著許晚晴,可是許晚晴人呢?卻遲遲的沒有出現。段塵風無所事事的走了,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院子的後門口,看着門前的假山,他真的有些忍不住想走過去,看看假山後面是什麼樣的一番天地。

假山上沒有任何雜草,年久的石頭上佈滿了裂縫,它在這裏不知道有多少歲月了,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一種莫名的召喚出現的心底,叫他走出這扇門,走向假山後面的那未知世界。

就在段塵風抬起邁開的腳步,走向那扇門的時候,許晚晴的聲音走後面傳來,聲音裏帶着急和微微喘息:「塵風哥哥,你怎麼還在這裏?」

段塵風轉過頭,看着已經跑到身邊的許晚晴,不明地問道:「你不是讓我在這裏等你嗎?」

許晚晴聽見以後做了一個暈倒的模樣,沒好氣的說道:「人家叫你在自己的院子裏面等我,誰知道你還在這裏。」

「我不知道。」段塵風小聲的說道。這個時候他開始注意到許晚晴,原本的外套上加了一件厚厚的棉衣,棉衣上色顏色是粉紅色帶着白色,後面有一個小帽子,僅此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簡單的衣服穿在許晚晴的身上卻顯出了不一樣的氣質,段塵風就這麼看着,沒有說話。這時候,他想到了往事,想到了當年冬季的時候母親也這樣為他穿上新的衣服。

「怎麼了!」許晚晴見段塵風沒有說話,忍不住問倒。

「沒,阿嚏!」段塵風依然穿着夏天的衣服,他那半吊子修真功法又怎麼可以避寒呢!

「天氣這麼冷,我們還是去你房間里吧!」許晚情拉着段塵風的手向院長裏面跑去。

時間悄然的流失,這些日子都是許晚晴和段塵風一起度過的,兩人的關係也逐漸密切了許多,段塵風也私下教會許晚晴修真之法,沒想到許晚晴在修真的時候天賦是如此的高,段塵風僅僅把修鍊方法說了一遍,她就可以運用自己說的修鍊方法來感受天地間的靈氣,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雖然只有一瞬間,還是讓修鍊多日的段塵風驚訝不已。

雪花毫無徵兆的從天空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原本寒冷的天氣變得更加寒冷了,街道上的行人並不是像往常一樣,在下雪的時候寥寥無幾,今天卻格外的多,因為大家都在迎接一個特別的節日——春節。

今天是天下國建國以來第1252個春節,全國的百姓都舉國歡慶,當然這個歡慶,只是對於天下國本土的平民百姓。至於修真世界的人們,他們是沒有春節的概念,他們數十年為一日,為了修真得道放棄了許多平凡人的生活,換來的也不過是那渺茫的追求。

又下雪了,段塵風站在房間的門口凝望着天空,曾幾何時,自己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裏,在那瀰漫着雪花的天空下歡快著玩耍呢?現在的一切都再也找不回來了,彷彿是一場夢,夢醒了,只有那殘酷的現實。

這些天以來,段塵風都在夜闌人靜的時候,一個人偷偷的修鍊一會,這種修鍊與上次的修鍊不同,上次的修鍊類似於閉關,是不能受外界任何人打擾的,那種全心的修鍊下,每一次進步都會有質的飛躍。而這一次是修鍊是在外在世界完全開啟的情況下進行的,真元力能不能增加要取決於時間的長短,這種修鍊一天兩天是看不出增長的,只有修鍊的時間長了,次數多了,才能凝聚更多的真元。

修真世界中的人一般都採取前一種修鍊,而後一種修鍊一般是世家所修行的,許文天在上次段塵風修鍊以後便這種功法告訴了他,並且告訴他不能在用閉關的方式修鍊了,即使被打擾以後不走火入魔,也會對本身的修行有很大的傷害。段塵風又把修鍊方法教給了許晚晴,他們相處的時間裏偶而也會修鍊一會。

這些時日的修鍊,段塵風沒有感覺到真元的增加,他也知道這是急不來的。最重要的一點,修鍊必須在安靜的條件下最好,所以天亮的時候他就會停止修鍊,因為這個時候他知道許晚晴總會來找他。他知道許晚晴在春節的前後都沒有課,整個府里除了他再也找不到一個小孩了,他玩不玩無所謂,但是許晚晴可不行,這麼多年都一個人,突然來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又怎麼可以放過呢!

這不,今天塵風又要受苦了。

「我來了!」許晚晴來到段塵風的身後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可是今天的段塵風卻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段塵風依舊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凝視着廣袤的天空,彷彿在看着什麼特別的東西,很專註。許晚晴也注意到段塵風今天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她在想,今天除了下雪以外沒什麼不一樣啊!想着,也抬頭看着天空飄揚的雪花,看了半天也沒有從天空的雪花中看到什麼獨特的東西。最終,她還是放棄了看雪花,轉過頭看着段塵風的眼睛,這一次,他看見了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雙憂鬱的雙眼,眼眸裏面寫滿了悲傷的往事,很痛苦很痛苦的那種。

許晚晴忍不住後退了兩步,她不知道今天的塵風哥哥怎麼了,以往開心的笑容再也看不見了,取而代之是那絕望而迷茫的雙眼。片刻,她明白了一些,父親也說過段塵風的來歷,或者那雙憂鬱的雙眼背後有着蒼涼的往事。她靜靜的退到房間裏面,安謐的坐着,不再去打擾塵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塵風喟息著從沉思中醒來,這個時候的雪下的更大了,白茫茫的一片,儼然要吞併這個世界。他轉過身,恰好看到許晚晴安靜的坐在眼前的板凳上,微笑着看着他。

「你來了。」段塵風從嘴裏說出這三個字,今天,在他紊亂的心裏,他發現自己說出這三個字是那麼的難。

許晚晴沒有注意到段塵風艱澀的語氣,快速的來到他的身邊,不再提剛才的事,他知道段塵風的心裏一定有非比尋常的往事,與其揭開那塊傷疤,到不如找一點開心的事去淡忘。

這時他們只有十三歲,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他們卻想着不是他們這個年齡該想的事,似乎有些殘忍。

許晚晴微笑着說道:「今天我和你一起修鍊吧!」

「恩!」段塵風點點頭,心裏有點不明。平時根本不願意修鍊的許晚晴今天卻彷彿變了個人似的,第一次主動找自己修鍊。

其實許晚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主動修鍊,可是她一想到段塵風剛才那雙憂鬱眼神時,就忍不住想修鍊,那雙眼神的背後似乎渴望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一般。

兩個人在房間的床上盤腿而坐,許晚晴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的狀態,段塵風看着許晚晴認真的神態,笑了。就在他即將入定的時候,感覺到了天地間的靈氣正緩緩的向他身體旁聚集,而後緩慢地進入許晚晴的體內。

對於這樣的情況,段塵風更是驚訝不已,他知道許晚晴在修鍊上有極大的天賦,但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熟練掌握凝聚天地間的靈氣吸收著化為己有,看樣子用不了多長時間許晚晴就可以修鍊出自己的真元了。想到這裏,段塵風欣慰的笑了笑,以後有一個道行高深的修真朋友,對自己會有很大的幫助。很快,他也進入了入定的狀態,慢慢的吸收了天地間龐大的靈氣。

一上午,兩人都在修鍊的狀態,段塵風沒有感覺自己的靈力增加了多少。但是許晚晴不一樣,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修鍊,還是在情緒變化的情況下修鍊的,第一次感覺自己融合在大自然之中,成為天地間的一體,美妙的舒暢流溢於全身。不知為什麼,那只是一瞬間,再次尋覓那種感覺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回來。

許晚晴沒有灰心,她相信總有一天她還會找到那種感覺的,這麼一想,便開始專心的修鍊起來,她結合著段塵風教她的修真之法,在體內順着經脈運行的軌跡感受天地間的靈氣,片刻,她感覺到了不同於體內的氣體緩慢的湧入自己的經脈中。她知道自己成功了,這便是段塵風告訴她的吸收靈力,轉化己有。只有能成功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才能算是修真的開始,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掌握了。因為段塵風說他自己學習吸收靈力的時候還學了三天,自己只有在段塵風教她修真法訣的時候,好奇的感受過一次,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感受什麼靈氣不靈氣的了,想不到這次居然這麼快就感受到了。如此的驚喜,讓許晚晴無與倫比的興奮,發誓要把修真學好,起碼要修鍊的像塵風哥哥一樣「強大」。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在這樣心態下的許晚晴開始了她修真之路的第一次修鍊。

許晚晴睜看眼,看見段塵風正依靠的門前看着外面,解除了修鍊的狀態,來到他的身邊,問道:「塵風哥哥,在想什麼呢!」

段塵風回過頭,澹然一笑道:「沒什麼,快吃飯了,我們走吧!」

「恩!」許晚晴點點頭,主動拉着段塵風的手向院子外面走去。

雪花飄落在他們的身上,快速的消融,瀰漫着漫天飛舞的天空下,兩個小孩一步一步的走着。空中,一片雪花落在那個男孩的面前,反射出他堅定的眼神。

「爹,娘。」許晚晴和段塵風一起來到大殿,看見大殿裏面忙忙碌碌的,好奇的問道:「怎麼了,爹,有客人要來嗎?」

在許晚晴有限的記憶裏面,很久都出現過這麼忙碌的情形,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人要來拜訪,才會有這樣。

許文天坐在大殿上,嚴肅道:「過幾天國君要來我們家,所以我提前佈置一下。」

「這樣啊!」許晚晴點點頭對段塵風道:「那我們走吧!」剛要離開,許文天說道:「到時候你也要來,國君說要看看你。」

許晚晴乖巧點點頭,就拉着段塵風跑開了。她不知道國君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也沒有見過,他從小就聽父母說,國君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在他掌管國家政權期間從來沒有叛亂,國家的發展越來越強大。這麼對於晚晴來說,不是很在乎,聽完了也忘的差不多了。

春節的午飯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晚飯。中午,許晚晴和段塵風只是簡單的在廚房裏面吃了點飯,就去偷偷的跑到街道上玩了。許府的廚房很大,一個大的餐廳和一個小一些的,大的是傭人人吃飯的地方,小一些的地方是許文天一家人吃飯的地方,當然來的客人也在小餐廳裏面吃飯。

許文天是不允許晚晴跑出府第的,小晚晴也不敢一個人跑出去,現在身邊有段塵風在,他的膽量也大了許多,關鍵的原因是心裏有把握了,由於早上她和段塵風在一起修鍊真法,她覺得自己也算是一個修真高手了,怎麼說也要出去見見世面。

這不,今天是新年,往年的今天她都是一個人的在院子裏面來來回回的玩耍,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小孩子一開始對什麼都感到奇怪,先前的幾年玩的還有一些興趣,可是時間久了,再趕興趣的事情也會覺得乏味。

以往過年的晚上,父母都會放煙火給她看,但是從不讓她一個人玩,還告訴自己玩煙火有危險。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她都不知道煙火怎麼玩的,她私下問過段塵風煙火會玩嗎?段塵風告訴她會,並且告訴她在街市裏面買的。因為這麼多原因,許晚晴才決定要出去看看街市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真的要偷跑出去嗎?」段塵風站在後門不遠處的院牆下對許晚晴問道。這個地方離後門有些距離,周圍是一片樹林,平時沒有人看守,所以許晚晴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和段塵風一起偷跑出去。

許晚晴笑道:「當然了,現在不出去,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段塵風也知道,今天許文天和家丁都在忙碌著迎接國君的事情,沒有時間管他和晚晴,像這麼自由自在的時間並不多,他看着許晚晴那麼期待和渴望的眼神,怎麼也說不出一個「不」字,點點頭,說道:「那好吧!」

府邸的院牆很高,大概有兩丈多,對於段塵風來說,也不算什麼,真元力緩緩在身體裏面運行,而後把許晚晴抱住,身體一越,便飛過了高牆,由於他第一次使用法術,力度掌握的不是很好,在下落的時候控制的不是很熟練,一個蹌踉兩人摔倒在地下。

落地的剎那,段塵風硬是把許晚晴緊緊地抱着懷裏,讓自己的身體首先着地。許晚晴沒有修鍊幾天真法,身體還很脆弱,萬一從這麼高的地方落下來受傷,他會內疚,若是許文天問起來也不好解釋。

「啊!」許晚晴輕呼一聲,從段塵風身上站起來,俯下身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了!」

段塵風站起來微微一笑道:「我沒事。」

這個時候許晚晴發現段塵風手臂旁邊的衣服破了,裏面隱隱有血跡露出,忙從身上掏出潔白的手絹,把流血的地方簡單的包紮起來。段塵風也沒有拒絕,就這麼看着許晚晴為自己包紮傷口。可惜的是許晚晴包紮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本來被人包紮傷口是一件身幸福的事,可是現在段塵風反而感覺有點痛苦,包紮和沒有包紮簡直沒什麼區別。

許晚晴的包紮就是把手絹在段塵風流血的手臂上繫上一周,裏面和地面接觸而沾上的灰塵都沒有除去,等她包紮好以後,彷彿看着完美傑作一般,對段塵風說道:「怎麼樣,塵風哥哥,我包紮的還不錯吧!」

「是,包紮的真好。」段塵風含笑道。這是他第一次說謊,臉上不面一紅。

這一紅恰好被正看着他的許晚晴看見,問道:「怎麼了,塵風哥哥,不舒服嗎?」

「沒。」段塵風忙轉移話題:「我們去街市吧!過會還要回去。」

許晚晴聽段塵風這麼一說,也忘記了剛才臉紅的事,拉着段塵風就忘路上跑,這一拉,原本停止流血的手臂,有開始緩緩的溢出鮮血。

終於來到街市了,看着攢動的人群,許晚晴拉着段塵風的衣袖,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裏。」

這話彷彿是一個和另一個白痴的對白,段塵風緩緩的回答道:「我以前又沒來過這裏,你呢!來過嗎?」

許晚晴搖搖頭:「我也沒來過。」她心裏滿是新奇,東看看,西看看,恨不得立刻跑到街市的中間把所有的東西都看一遍。

「那我們自己找吧!」段塵風無奈的說道。他看到許晚晴一臉興奮,心裏也多了幾分期待。

「嗯!我也這麼想的!」許晚晴拉着段塵風就往街道裏面跑去。

別說,新年還真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這個時候都賣了出來,煙花炮竹當然必不可少,似乎每一家都賣,還有春聯和一些娛樂用品。

「咦!我們進這家看看。」許晚晴拉着段塵風就往一家店裏面跑,弄的段塵風還以為他看到了什麼好的煙花店面。來到店裏面以後,段塵風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這哪了什麼煙花店,簡直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首飾店,不禁感嘆,漂亮的首飾永遠對女人有些莫大的吸引力,並且還忽略年齡。

「怎麼樣,這裏的東西好看吧!」許晚晴看着店兩邊的櫃枱上掛着的首飾,兩眼放住異樣的光彩。

段塵風一向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但為了配合興趣正濃的許晚晴,他也只好笑笑道:「好看,好看。」

許晚晴游弋在店裏,看着各式各樣的首飾,一邊看一邊稱讚。突然,她在一個光彩華麗的首飾前面停了下來,雙眸迷離不定,彷彿看見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一樣。

段塵風來到她的身邊,見許晚晴盯着一對手鏈發獃,問道:「喜歡嗎?」那是一對很特別的手鏈,手鏈上帶有淡淡的三彩光環,還帶有精巧的十二樣綴飾,分別的十二生肖。

許晚晴欣然的點點,而後有些沮喪的說道:「這麼漂亮的手鏈,一定要很多錢,可惜我們沒那麼錢。」

只見,段塵風轉身對櫃枱老闆問道:「請問這條手鏈多少錢。」

老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男人,聽見有人問首飾的價錢,忙跑了過來,用商人獨特的話說道:「先生真是好眼光,這條手鏈可是極品中的極品,我們店只有這麼一對,這條手鏈是著名首飾打造家……」

段塵風打段老闆的話,道:「我只想知道多少錢。」

「真是對不起。」老闆見買主這麼說,以為眼前的兩個小孩是有錢家的子弟,不在乎價格,心裏一邊盤算掙多少錢,一邊伸起一個手指。

「一金幣。」許晚晴和段塵風同時說道。

老闆搖搖頭,笑了笑:「不是。」

「一銀幣。」許晚晴小聲的問道。

老闆的心裏有點驚訝,但臉色仍看不出什麼變化,笑道:「不是。」

「難道是一銅幣?」段塵風簡直不敢相信,心裏更有些鬱悶,現在首飾的價格怎麼這麼低,一個銅幣就能買到這麼漂亮的手鏈。

這次老闆的臉色掛不住了,眼前的兩個小孩根本懂不懂價格。埋怨也只能在心裏,誰叫人家是買家,嘴上不滿的說道:「是一百金幣。」

「一百金幣?」許晚晴和段塵風吃驚的說了一遍。

「是一百金幣,我這已經是最便宜的價格了。」老闆說着去拿手鏈:「你看這個手鏈,它不是漂亮而已,裏面沒一個生肖都有一種防禦陣法,是一種上品的修真法器……咦!他們兩個人呢!」

一旁的店小二說道:「老闆,在你拿手鏈的時候,他們兩個就走了。」

「白說了這麼多。」老闆把手鏈放好到原處,不滿的走了回去。

「呵呵!」許晚晴和段塵風跑到街道的一角,笑了起來。段塵風笑道:「晴兒,這次你出來,帶多少錢。」

許晚晴笑着從身上拿出漂亮的錢袋,伸手給段塵風看道:「就這麼多。」

「什麼!才三個金幣。」段塵風有些吃驚,剛才看許晚晴認真的樣子,還因為她真的要買那個手鏈呢!直到剛才被許晚晴拉着跑出來,他才明白晚晴根本就買不起,卻沒有想到她身上只有三枚金幣。

「我就這麼多錢,爹從十歲的時候給我壓歲錢,一年才一枚,只有這麼多嘛!」許晚晴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不是說煙花很便宜嗎?」

煙花是便宜,誰知道你想買首飾。段塵風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含情的說道:「晴兒,你是不是真的想到那個手鏈。」

「恩!」許晚晴點點頭,但又想到自己只有三枚金幣,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們還是去買煙火吧!」

「你和我走。」段塵風拉着許晚晴往街道裏面走去,這個時候她發現段塵風的手裏多了一樣東西,一個紫色的玉佩。

平常的玉佩都是白色,綠色也可以看見一些,黃色的都很難看到,紅色的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半仙器了。自己的傳音玉佩就是綠色的,爹說過,玉佩脫離了純白的顏色,就代表它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修真之人使用的玉佩,修真之人把玉佩修鍊的時間越長,加上不同的陣法,就會出先不同的顏色,玉佩是極難修鍊的一種法器,由於先天容易去材,所有後天修鍊成上品的法器很困難,一般玉佩都是用來傳音,或做儲物之用。只有藍色和青色的玉佩可以傳給後人,因為他們已經達到了仙器的標準,百年之後可以繼續修鍊,其他顏色的玉佩都隨主人而生,隨主任而滅。

紫色的玉佩?當鋪?當段塵風拉着許晚晴來當鋪的門口時,晚晴才知道段塵風要做什麼。她明白紫色玉佩代表什麼,那不是用價格來衡量的。

「不要!」許晚晴在段塵風快要走進當鋪的時候拉住了他。說道:「塵風哥哥,我不要手鏈了。」

這個時候有些人圍觀了過來,人們看到一個小孩手裏握著紫色的玉佩,都生起了好奇之心,大凡的人都為紫色的玉佩感到好奇,但在天風城,來往的行人那麼多又怎麼可能沒有識貨的人和修真之人,這樣的玉佩驀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段塵風從一些人眼中看到了貪婪的目光,忙拉着許晚晴跑開了,來到街道的一角,他們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喘息著,許晚晴有些感激的問道:「塵風哥哥,你為什麼要當掉玉佩。」

「因為我……」當說到這裏,一個身影出現在段塵風的身邊。段塵風警惕的站了起來,手裏緊緊握住玉佩道:「你要做什麼。」

來人蒙面,身材不是很高大,全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勢,壓的段塵風有些喘不過氣,他說道:「快把玉佩交出來。」

「不,我不會交給你的。」段塵風把玉佩握的更緊了。

「那你只有死。」蒙面人冷聲的說道。

「死也不會給你。」段塵風的堅定讓蒙面人不禁一顫,蒙面人,右手化掌,瞬息來到段塵風的面前,提掌向他的腦門拍去,這個時候段塵風承受着強大的壓力,已經做不出任何反應,兩人的實力實在差了太多。

「不要。」許晚晴眼見段塵風就要喪命在對方的掌下,眼角的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雙手伸出,把段塵風推到一邊,面對着那不可一世的一掌。

就在掌風即將接觸到許晚晴的身體時,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劃破空氣而來,接着,蒙面人的手快速縮了回去,在臂膀上點了幾下,對着空中澹然的說道:「虛無劍氣,既然冷殺門的高手到了,何不出來見一下。」

片刻,沒有人回答,蒙面人笑道:「難道你們冷殺門也看上了玉佩不成,好,你們狠。」蒙面人說完,破空而去。

許晚晴忙跑到段塵風的身邊,扶起他,擔心的說道:「塵風哥哥,你沒事吧!」

段塵風深情的說道:「謝謝你晚晴。」他心中無限的感激,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許晚晴笑了笑:「怎麼能謝我呢!應該謝那個救你的人。」

段塵風站了起來,對着長空,感激的說道:「前輩,謝謝你。」

空氣中留下一個笑聲,片刻后消失而去。

天色已經不早了,段塵風和許晚晴簡單買了些爆竹便離開了熱鬧的街市,回到院子裏,許晚晴好奇的對段塵風問道:「塵風哥哥,你那個玉佩到底是什麼,怎麼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玉佩呢!」

段塵風聽見許晚晴的問話,才想起收起的那個玉佩,小的時候,這個玉佩就在他的身上,父親告訴他,這個玉佩是他們家的寶物,一定要收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能給別人,更不能輕易拿出來給別人看。奇*shu$網收集整理今天連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許晚晴失落的眼神時,就忍不住想為她做一切事情。至於那個玉佩,到底有什麼用處,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只聽父親說過,當自己能力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駕御那個玉佩。

段塵風把玉佩拿了出來,放在手中,玉佩只有手心那麼大,是一快雲彩的模樣,玉佩中間也有一朵雲彩,雲彩下面是花鳥樹木,彷彿是一個世界。玉佩周身是紫色的,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咦,這裏怎麼有一絲血跡。」許晚晴看着玉佩,指著雲彩中間的一道淡淡的血痕,不明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段塵風道:「小的時候父親給我的時候就這樣的,我一直帶着它,它似乎和我有着莫大的聯繫,但又說不出來什麼感覺。」說到這裏,段塵風意念一動,紫雲佩消失在自己的手中,這個動作,旁邊的許晚晴並沒有注意到。

天風城府邸,許文天坐在大殿上,對身邊的袁欣說道:「今天城裏面有一件寶物出現,你聽說了嗎?」

「我也聽說了,據說是失蹤多年的紫雲佩。」袁欣說道。

「除了紫雲佩,世間還有什麼玉佩是紫色的。」許文天說道這裏,疑惑道:「據說拿着玉佩的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身邊還有一個和他同樣大小的女孩。」說到這裏,他彷彿想到了什麼:「阿福,小姐和塵風少爺在家嗎?」

阿福走進大殿,說道:「老爺,夫人,小姐和塵風少爺一直在院長里,剛才我還看見他們呢!」

「你下去吧!」許文天說道。接着,又對袁欣說道:「紫雲佩一出世,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袁欣笑道:「紫雲佩又不是攻擊仙器,不會有什麼事的。」

許文天想了想說道:「錯,那不是仙器,據說是上古遺落在人間的神器。」

「什麼?」袁欣有點不相信丈夫的話,神器,神器是什麼概念。

「走吧!去吃飯了!」許文天說着走下了大殿,袁欣也在驚訝中跟了出去。

在神州大陸的修真世界裏,武器大概分為兩種,一種是凡間修鍊出來的法器,另一中就是仙人留在人間的仙器,還有一種就是神器。仙器在神州大陸上幾乎沒出現過多少,更別說是神器了。三種法器其實也很好區分,在使用者注入法力的時候,法器會出現三色的光彩,仙器會出現五色的光彩,而神器則會出現七色的光彩。許文天之所以說紫雲佩是一個神器,是因為三百年曾經有人使用紫雲佩戰鬥過,當時紫雲佩是第一次以七彩的光芒出現在世間,也是神州大陸唯一出現的一個神器。那場大戰以後,持有紫雲佩的主人受了重傷,借用神器的強大的力量逃走,紫雲佩也在那場大戰後消失不見,事後很多人去尋覓神器的下落,但是都無獲而終,紫雲佩也至今都沒有在神州大陸上出現過。

鞭炮的聲音回蕩在段塵風的耳邊,又是新的一年的開始,天已經黑了下來,黑夜即將籠罩着這個世界。今年的新年註定是一個不同的日子,也許自己的一生也將這麼改變。

這個時候,許晚晴拉着段塵風的手,說道:「走吧!塵風哥哥,要吃飯了。」

「恩!」段塵風微微一笑,跟着晚晴來到了餐廳。

年夜飯對於平常百姓的家來說,興許是一個特別的節日,平時捨不得吃的食物,在過年的時候都能吃到,可是對於許文天這樣的世家來說,除了放煙花,祭先祖,幾乎和平日沒有太大的區別。

年夜飯吃完了以後,許文天一家和段塵風便來到小院,僕人拿來了煙火,許文天讓女兒和段塵風站到一邊,而後點然了一根,片刻煙花燃燒起來,直射天際,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光彩。

「哇,好漂亮。」許晚晴看着天空,期待的說道:「爹,可以讓我們自己玩嗎?」

「你還小,明年在說吧!」許文天想着說道。

「不嘛!我就要玩!」許晚晴撒嬌道。

「不行,聽話。」文天嚴厲的說道。

「哦。」許晚晴聽見許文天這麼一說,果然沒有再說什麼,低着頭,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可見許晚晴還是很聽自己父親的話。

就在這時,一個玉佩劃過空氣,向許文天飛射過來,許文天一招手接過玉佩。片刻他把玉佩放入懷中,對段塵風凝重的說道:「你先和晴兒在這裏玩,哪都別去,我有點事,等會來找你們。」說着對旁邊的袁欣道:「欣兒,我們走。」

「終於走了。」許晚晴見父母走後,開心的說道:「塵風哥哥,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玩吧!」

「好啊!」段塵風和許晚晴開始玩起了煙火,他們不僅把許文天拿來的的玩光了,就連自己的買了一些也玩了大半,只剩下幾個許晚晴說明天再玩。

在段塵風和許晚晴歡聲笑語中,午夜的鐘聲敲響了,代表新的一年正式開始,許晚晴和段塵風坐在長凳上,喃喃的說着話,他們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許文天和袁欣去了那麼久都沒有回來找他們。

許晚晴有些疲倦的靠着段塵風的身上,迷醉的說道:「塵風哥哥,今天我真的好開心。」

段塵風情不自禁的拉着許晚晴的手說道:「我也是。」

「以後每年的今天你都陪晴兒放煙火好嗎。」晴兒看着段塵風認真的說道。

段塵風重重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以後每年都在一起。

「謝謝你,塵風哥哥。「說着,許晚晴在段塵風的臉蛋上輕快的吻了一下,而後依偎在段塵風的懷裏,甜蜜的笑着,很幸福,很幸福的那種。

段塵風撫摩著臉蛋,笑了。

兩個人靜靜地依偎著,沒有打擾,任憑時光慢慢的消逝,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晴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袁欣站在他們的身後,輕聲的叫道。

許晚晴回過頭,當她看清楚是自己的母親以後,跑過去開心的說道:「娘,今天塵風哥哥陪我玩的好開心。」

「開心就好。」袁欣把女兒摟在懷裏,而後對段塵風說道:「風兒,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她說話的聲音帶着一絲莫名的蒼涼,恍若永訣,說完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這個時候許晚晴也回頭和段塵風招招手,說道:「晚安。」

段塵風總感覺剛才的袁欣怪怪的,至於哪裏怪又說不上來,也累了一天了,索性搖搖頭回到自己的別院。來到別院,依舊像往常一樣關上院門,剛走幾步,突然一股強大的壓力從上方而來,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段塵風畢竟也是一個修真者,這樣的情況他已經明白,自己被偷襲了。

袁欣帶着自己的女兒來到房間,許晚晴看見一個蒙面人挾持着自己的父親,吃驚的說道:「你是誰,快放開我父親。」

蒙面人沒有理會許晚晴,對袁欣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袁欣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有些內疚的說道:「他已經回院子裏了,你應該遵守自己的諾言了吧!」

「好!」蒙面人笑道:「再等一會兒,事成之後,我立刻放了他。」

段塵風快速的滾到旁邊的草叢中,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偷襲我?」

黑衣人沒有理會段塵風的話,接着就是一掌撲面而來,段塵風知道自己不敵對方,轉身準備逃走,身子一躍,向牆上飛去,半空中,又是一掌快速而來,段塵風來不及躲閃,正中胸口,一股鮮血從口中噴出,落在身下的草地上,而後暈了過去。下面的黑衣人把段塵風抱在懷裏,對落地的黑衣人點點頭,對着天空放了一道煙花,煙花和平時的不一樣,很亮也很響,響徹了整個天空。

房間里,蒙面人聽見信號以後,放開許文天,瞬間打開門,消失在夜空中。袁欣放下女兒,擔憂的跑到丈夫的身邊,問道:「文天,你沒事吧!」

許文天搖搖頭,說道:「我沒事,走,我們去看塵風怎麼樣了。」

等三人來到段塵風別院的時候,哪還有人,許文天看見旁邊的草地上一些血跡,內疚的說道:「恐怕塵風已經……」下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是袁欣已經明白了。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塵風。」袁欣有些傷感的說道。

許晚晴一聽剛才的的人是殺塵風的,情緒失控的問道:「爹,娘,你是說塵風哥哥已經……」說到這裏,她的淚水已經流溢而出,一滴滴滑落在土地上。

許文天點點頭,覺得也沒有必要對自己的女兒隱瞞什麼,說道:「是,他們好象是沖着紫雲佩來的。」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許晚晴說道:「晴兒,你塵風哥哥是不是有一塊玉佩。」

許晚晴含着淚,悲痛的說道:「是,他是有一快紫色的玉佩。」

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許文天的腦海中回蕩,半晌,他才從嘴裏說出幾個字:「恐怕塵風真的凶多吉少了。」剛才那些人是為了紫雲佩而來,他也知道紫雲佩的重要性,既然已經確定紫雲佩在段塵風的身上,他們一定會在拿到紫雲佩以後殺人滅口的。

「娘!」許晚晴倒在袁的懷裏痛哭了起來,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男孩就這麼快的離開自己,心隱隱做痛。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是她明白塵風哥哥是為了她才惹上殺身之禍的,她的心裏除了內疚還是內疚。

段塵風緩緩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着,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無論自己怎麼用力,繩索都不會斷裂,反而越綳越緊,於是靜靜的坐着,等待着即將發生的事。這個時候,他聽見浪花敲打船身的聲音,有點吃驚。昨天晚上的一幕幕在腦海中再次浮現,他們要帶我去哪裏,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還是他們需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就在段塵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船艙,他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凡,穿着修真之人獨有的道服,對段塵風笑了笑,說道:「餓了嗎?」

段塵風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裏。」

他笑了笑,說道:「我是誰並不重要,至於要去哪裏,你一會就知道了。」說完不再理會段塵風,走出了船艙。

又是半天過去了,段塵風感覺自己很餓,但是他仍然堅持着。現在正是下午時分,先前出現的那個人再次出現在船艙裏面,手一伸,段塵風身上的繩索自動解開,放出五彩的光芒,轉瞬間鑽入他的身體裏面。段塵風知道這東西是一件仙器,一件類似於捆仙索的仙器。

「走吧!」他對着段塵風淡淡的說道。

段塵風站起來,跟在他的後面,不明的問道:「去哪裏?」

那人神秘的笑了笑:「出去你就知道了。」

段塵風跟在他的後面,走出了船艙,來到甲板,而後他看見一個小島,除了自己面前的地方可以着陸以外,其它的地方都是懸崖峭壁。他感覺這個島有點奇怪,已經是入凍的季節,本不應該有茂盛的植物,但是島上的植物依然葳蕤而生,還不時傳來陰森的感覺,讓人毛骨悚然。

那人走下了甲板,走到島的邊緣,段塵風也跟着走了過去,但是他忍不住問道:「這裏是哪裏。」

那人笑了笑,好象根本不怕段塵風可以從他的身邊跑了一樣,說道:「這裏是哪?你看旁邊的石碑就行了。」

段塵風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是一快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只有三個血紅的大字——鎖命島。

段塵風還是不明白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鎖命島?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地方呢!雖然他不明白這個島有什麼古怪,但是光憑這島的名字,他就感覺自己是沒有希望活着離開了,於是喟息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那人說道:「沒什麼,我家主人讓你把一樣東西交給他,如果你肯交的話,我就放了你一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讓你留着這個島上,你可要想清楚,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什麼東西?」段塵風感覺自己起碼還有活的希望,於是問道。

「紫雲佩。」他澹然的從嘴裏說出了三個字。

段塵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先是一驚,而後凝重的說道:「我沒有你們要的東西。」

「是嗎?我們得到情報,紫雲佩就在你的身上,為什麼現在說沒有了呢!」接着他指著旁邊的石碑繼續說道:「你看到石碑了嗎?凡是從這裏走過去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出來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段塵風聽見以後,想都沒想,說道:「好,我給你。」說着他手一伸,紫雲佩從手心手浮現而出,深紫的光澤在陽光下閃閃發光,但是卻不帶有任何彩色的光芒。

那人看見紫雲佩以後,得意的笑了笑:「這樣就對了,你也看到了,以你的能力,還不能正常的使用它,現在交給我,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再把你安然無恙的送回你原來的地方,怎麼樣?」

「好。」段塵風笑道:「玉佩給了你以後,你真的會放過我嗎?」

「那是當然!」那人說道。其實他心裏早就有殺段塵風的準備,只是還沒拿到紫雲佩,他也不好做什麼舉動,以免讓段塵風產生懷疑。

段塵風緩緩的走向他,伸出手,看樣子要把紫雲佩交給他,等待段塵風走到一半的時候,驀地轉身,一個凌空飛躍而起,踏過了那塊歷經滄桑的石碑,落在石碑以內的地面上。

那人對於段塵風這個措手不及的舉動嚇壞了,失聲道:「你做什麼,快回來。」

段塵風笑道:「你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算我死也不會把紫雲佩交給他。」說到這裏,手凌空一轉,紫雲佩消失在空氣中,接着,毫不猶豫的向島中心走去。

那人看見段塵風走進了鎖命島,內力瞬間佈滿全身,向段塵風的方向追去,剛跨過石碑,一股濃重的陰森感覺迎面撲來,嚇的他退後了兩步。剛才對段塵風說的話,都是真的,凡是跨過這個石碑的人從來都沒有一個可以活者出來。這麼陰森的感覺不是死一個兩個人就可以形成的,而是死去無數的冤魂經過常年的累積才會出現,裏面不知道有多少幽魂鬼魄。

這個時候段塵風已經走到叢林的深處,那人對着段塵風的背影憤憤的罵了一句,而後走上了船,揚帆而去。

段塵風這個時候想到了晚晴,想到那個整天陪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一時間忘卻了周邊發生的事情,陰森的感覺瀰漫了整個空中,他不僅打了個寒戰,難道自己就這麼死了嗎?難道真的無法從這麼逃脫出去嗎?他不相信什麼破命運,別人無法從這裏活着出去,並不代表他無法從這麼活着出去,他一定要改變歷史,改變這個世界。

段塵風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天已經慢慢的暗了下去,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天空就會完全被黑暗吞噬,現在自己怎麼辦,是繼續往裏面走,還是在這裏坐一夜,等天亮以後再想辦法。考慮再三,段塵風還是決定在這裏坐着,裏面是什麼樣子,自己還不是很清楚,萬一死在裏面,或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夜,鬼魅呼嘯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島嶼中,像是孩兒的哭泣,又像是激情前的興奮,段塵風不禁抓住身上的衣服,顯然很是害怕,以前他還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現在他相信了,因為他的眼前一米開外的地方就憑空出現了一個鬼魅。

那是一個透明得的靈體,全身穿着白色的長衫,發出幽幽的藍光,臉色蒼白,不知是男是女,長長的劉海從頭上披散開來,看上去有些猙獰。它看到段塵風以後,顯然是異常的興奮,長長的舌頭猥瑣的在嘴純上添了一下,而後伸出手,指甲瞬息爆長而出,等長到一寸左右時候停了下來,盯着眼前的段塵風看了又看。指甲上發出金屬般的光芒,任誰也看的出來,那東西給來一下的滋味一定不好受,段塵風更是看的心驚膽顫,兩腿微微發抖。

「你要幹什麼?」段塵風看着它站了起來,有些害怕的問道。

它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證明了要對段塵風做什麼,可見它也是一個懂禮貌的人,段塵風一問話,就給了段塵風一個完整的答案,看樣子是不忍心讓段塵風有等待的滋味。

它右手舉起,放在胸前,一個閃動,就來到段塵風身前,是那麼近,甚至連對方的呼吸都都感覺的到,段塵風嚇壞了,踉蹌的退了兩步,顫抖的說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對方沒有理會段塵風說的話,或者說它好像根本聽不見段塵風說的話一樣,一步步接近段塵風,近了,近了,只見它的手在空中一個翻轉,直接伸向段塵風的咽喉,後者無奈的閉上雙眼,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父母的仇還沒有報,自己難道就這麼死去,可是陰森的感覺越來越濃郁,無以復加的壓力從周遭而來,死亡是那麼的接近,現實在那麼的殘酷,這一瞬間他想到的又是什麼,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然的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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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界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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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殘陽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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