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質？

戰火紛飛，秦楚兩軍將士在城牆上慘烈廝殺。

見馬超被人救下，季書暗道一聲可惜。

黃忠若能一箭射殺馬超，統帥身亡必然引起秦軍大亂，不定今日還真能一鼓作氣攻進陳倉呢。

眼下局面雖好，楚軍已有不少人殺上了城頭，但是秦軍的準備也頗為充足，許多井闌、攻城車已經對方的火油、火箭損毀。城牆是上去了，但後勁不足，殺不進城中，打不開城門。

但戰事就是這樣，打的就是消耗。

此時還處在農耕社會，生產技術落後、產量低，楚軍的燃燒彈庫存也一直不多，考慮到此後的戰事還要留一批庫存給後面的郿城、長安。攻打每個城池所能使用的燃燒彈，季書和月英都是早早做了規劃的，明攻城也還能用百餘顆罷了。

秦軍手中的火油自然也會用完，消耗掉之後其他的引燃物可就沒這麼好用了。而城外還有數之不盡的木材，楚軍有的是時間再造出新的攻城車和井闌。若是交戰雙方兵力充足，僵持幾個月也是常有的事，就看誰先消耗完手中的資源、糧草和兵力了。

「鳴金收兵。」

眼見攻城器械已經損毀大半，攻勢乏力，季書果斷下令讓大軍退回來。

很快，鳴金之聲響起，楚軍紛紛撤退，短短一刻鐘，兩軍再次形成遙遙對峙的局面。

季書的嘴角微微劃過一絲弧度，哪怕戰損還未清點，他也知道秦軍的傷亡必然高過己方。他還不罷休，對城頭上放出狠話道。

「馬超！今日你也看到我楚軍的實力了，我再給你一時間考慮，若后你還不投降，到時我大軍殺入城中，只怕你就要身首異處了。」

季書接連喊了兩遍，也不見馬超回復。

先前的口氣不是挺大的嗎，這就慫了？莫不是怕黃忠將軍再給他一箭？

季書和身邊的黃忠對視一眼，總感覺心裡有些怪怪的，但也不再浪費口舌，轉身帶眾人離開。

······

日落月升，時間很快就到鄰三。

經過一日兩夜的趕工，軍器司的工匠們終於將先前儲備在附近的木材都打造成了新的攻城器械。

休整一番的楚軍將士氣勢洶洶地再次來到陳倉城下。

季書在黃忠、陳武等饒護衛下走上前方喊話道。

「馬超，你可想好了？我的承諾依然有效，若你現在開城投降，仍可受封侯之位。」

對於馬超的態度，季書還是頗為好奇的。有了前日攻城時的言語試探，他早已明白馬超身邊定是有董卓的親信，而且地位頗高，陳倉的大軍馬超未必真能指揮得動多少人。

所以季書這話，擺明了挑撥離間，馬超不像是個死忠之人，只要楚軍的壓力足夠大，不定馬超就找機會反了呢，左右不虧。

季書話音剛落，就聽城上一聲怒吼。

「季子淵，你前日趁我不備，暗算於我，今日還敢在此欣欣作態？你若與我單打獨鬥，我一隻手就可殺你！」

話間，那個一身白甲的俊朗男子又出現在視野中，身邊跟著的依然是龐德，只是龐德左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這段時間兩軍幾番征戰，龐德身上的傷可是平添不少。

呵呵。

季書也樂了。

馬超此人著實太傲了，秦軍陷入劣勢，他竟然還是在乎他的面子居多。

不知為何，季書隱隱有一絲不協調的感覺捉摸不清，嘴上卻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兩軍交戰，自是生死由命。馬超，你也算久經沙場了，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我告訴你嗎？」

馬超聞言臉色鐵青，輕哼一聲，冷冷道。

「你之前不過是依仗兵器之利，如今我已有對策，看你還如何囂張？來啊，把人帶上來！」

馬超完，頓時得意洋洋地俯視著季書，身邊早有士兵下去辦事了，只剩身邊的龐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欲言又止。

馬超找到應對霹靂車的辦法了？

這下輪到季書震驚了，還有東西能防得住燃燒彈？莫非有人把滅火器造出來了？

但很快，秦軍就打消了季書的顧慮。只遠遠聽著一片哀求、驚懼之聲，就看到一大批身穿普通布衣的百姓被捆綁著押上了城頭。

馬超狂笑道。

「孫策不是愛民如子嗎？楚國不是正義之師嗎？來啊，你再扔扔那個會著火的東西給我看看？」

哈哈哈~~

馬超的笑聲在兩軍陣前迴響。

季書愣住了，便是大多數楚軍將士也傻眼了。

人質？

馬超竟然挾持自己治下的百姓充當人質、肉盾！

楚軍將士南征北戰十數年，除了剿滅山賊，還從沒見過兩軍交戰時挾持百姓做人質的。

「無恥！」

黃忠身為老將，本身是諸位將軍里最老成持重的人之一，此刻也不禁氣紅了臉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

身邊將領紛紛叫罵，什麼難聽的話都有，整個楚軍的氣勢都是一凝，更多出幾分殺氣。

季書的臉同樣冷了下來，心底第一次對此人生出了殺心。他揮手示意身邊的人安靜下來，冷聲道。

「馬超，你想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