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搓麻

第二百六十七:搓麻

情誼會館里,有一間從不對外開放的密室。

密室里劉福通取出一個精緻的木盒,打開之後嘩啦倒出上百個一寸見方的玉塊。

青秋和素秋二姐妹很是好奇,只見玉塊上還刻有字畫,並用五色填充。

青秋拿起一個,見上面刻有一個小鳥,好奇的問:「主人,這是何物?」

不休摸著桌上的東西,喜不自勝:「這個啊,叫麻將!」

「麻將?用來做什麼的?」青秋保持着一貫的好學。

不休一邊碼牌,一邊嘚瑟道:「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遊戲,是可以四個人同玩的博弈遊戲,也是一種既可用於消遣,也可用於賭博的遊戲,十分講究智慧和技巧的哦。」

青秋聽到賭博連個字,眼睛一亮。

她自幼博覽雜書,對於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遊戲無所不精,卻從來沒見過這個叫麻將的賭具。

她主管的情誼會館,雖然賭博項目也有,但是玩法很是單一。

雖然,她不知道這麻將如何個玩法,但僅憑大師所創這一個條件來看,這玩意兒定然不是凡品。

這大概就是盲目崇拜的後遺症吧。

青秋躍躍欲試。

不休招呼眾人:「來來,老周,咱倆教他們打打。」

周顛也說話,但從他摸著玉石麻將的表情,已經能夠讓人感覺到他的熱衷程度了。

他現在地位非凡,不僅是不休的左膀右臂,更是大汗面前的紅人。人家現在的造型早就變了,雖然還是散發,但修剪的很是合體。服飾也是特別設計剪裁的,怎麼看都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公子。

這麻將的圖樣,就是出自周顛之手。

幾個月前,鏡花水月新年團圓晚宴,不休提出「能打幾圈該多好啊~」

這提議簡直是神來之筆,周顛的麻將癮頭當時就被勾搭起來,片刻都忍不了。

於是,周顛、不休就拉着木英跑到木工室里,由周癲作圖、木英製作,用時兩個時辰,總算是做出了一副簡陋的麻將。

一家人,就在石樓里,由不休和周顛手把手的教導,開始了搓麻之旅。

要知道,麻將這東西,基本是在明中後期才出現的,一經問世,迅速風靡,足見其魅力之大。

結果,這麻將的魅力太大,不休和周顛邊教邊打,輪著番的贏了兩圈,就被輸急眼了的碧兒噘著嘴給轟到了一邊去。

不休還想掙扎一下,結果女將們完全不買賬。

結果,這牌桌徹底成為了四卿、沈大娘和菜家女這六個女人的地盤。

不休和周顛也只好乖乖在邊上看着,沏茶倒水,順便做做技術指導。

菜家女雖然有孕在身,可這打麻將的癮頭比誰都大,不休和周顛也不禁感慨:一入麻坑,其樂無窮。

那之後,不休就讓劉福通做一副玉石麻將放在情誼會館里,並意圖把它發展成為會館的獨特娛樂項目。

不休、周顛、劉福通和素秋打牌,青秋在一旁認真的學習看着。

不休和周顛邊玩邊教,怎麼洗牌、碼牌、切牌、抓牌,胡牌分幾種、怎麼各番法,什麼叫一條龍、哪個叫清一色、怎麼胡叫大三元捉五魁...

幾個人玩的正酣。

脫脫、唐其勢和扎木哈走來進來。

不休一推牌:「胡拉,大三元!快快拿錢來~」

他把銀子胡拉倒自己的面前,美滋滋的問脫脫:「偰大人走了?」

脫脫道:「已經送上了轎子。」

不休得意的伸出手:「快快,拿錢來!」

脫脫三人無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交了上去。

不休拿着銀票嘿嘿的傻笑。

劉福通打趣:「會長,出家人賭博,可是犯了戒的。」

不休不當回事:「劉兄這賭品不佳啊,輸了錢就不要說酸話。」

說着還得意再把銀票在他面前晃了晃,而後揣進自己懷裏。

三人大笑。

扎木哈見幾個人在桌子上碼著玉塊,好奇道:「這是何物?」

青秋解釋道:「這是大師心發明的消遣遊戲,喚作麻將,共有風、筒、條、萬四種花色一百零八章牌,組合多樣、贏法出奇,可謂是包羅萬象,獨一無二之樂。」

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一副迷妹的表情,毫不掩飾洶湧彭攀的崇拜之情。

不休佯裝客氣:「哈哈哈,哪裏哪裏。」

扎木哈是個喜歡玩的人,站在素秋的身後支招,一副急不可耐躍躍欲試的表情。

素秋是何等的妙人兒,款款起身,讓扎木哈坐下。

劉福通、周顛見此也就起了身,分別扔脫脫和唐其勢二人坐進了牌局,並親自指導。

這三個人都是狐狸轉世,一個比一個賊!

尤其是扎木哈,麻將天分之高,連不休和周顛這種麻壇老手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脫脫、唐其勢和他一邊碼牌,一邊說:「我就說,偰哲篤老成持重,腹有良謀,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是你們偏偏不信要和我賭。」

扎木哈憤憤道:「偰大人這個老狐狸,這頭髮絲兒都是空的~」

不休笑道:「扎木哈大人,人家偰大人那句』嬌百味六根五蘊四大三心二意一身俗氣』不也成了你俘獲美人芳心的利器了么?」

扎木哈笑道:「便是花上一萬兩銀子,若能得了黛兒的賞識,倒也是值得。」

不休挑起大拇指稱讚道:「千金一笑,大人這氣度,小僧佩服!佩服!」

三五圈之後,脫脫便對不休說:會長,今日偰哲篤大人已經表態,會全力支持改革。除此之外,還有那些地方需要我們注意的。

不休捉了一張牌,在手裏搓了半天發現四條,略微失望的打掉。

剛要說話,扎木哈急不可耐的碰掉。

「哈哈哈,我等這牌已經許久了,沒想到被會長抓去。這樣一來,我可聽牌了,各位可小心兜里的銀子啊。」

脫脫笑道:「都給大人預備着呢。」

不休說道:「施恩令雖然能削減一部分抵觸情緒,但還不足以讓他們全心全意的支持新政,如果想把他們拉攏過來,必須要在貿易上給與極大的優惠條件。」

唐其勢不明:「貿易上的優惠條件?這是為何?」

不休說:「我朝的商人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是豪門貴族的營生,比如咱們的情誼會館,另一部分則是獨立的商人,說是獨立,在一定程度上也與官府勢力有所勾連。說白了,我朝主要的經濟都掌握在貴族和官僚的手中。朝廷拿了他們的地,就是在割肉,雖然大汗的施恩令等於上了金瘡葯,但是肉已經割了,他們看着傷疤難免心疼。若是要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疼」,就要在其他領域給出更多的希望,這裏最直接有效的途徑,就是經商。土地雖然賺錢,但是辛辛苦苦敢一年,也不如海運一船貨物賺的多。」

唐其勢不太懂經營只能明白大半。

扎木哈則不同,他可是個精明的商人,聽了不休的話,深表認同:「誰說不是!草原上的千隻牛羊,也不及咱們一個月賺到的銀子多。」

脫脫問道:「會長有何安排?」

不休道:「政策支持,減少盤剝現象。稅收鼓勵,納稅大戶適當退稅鼓勵。另外,就是要給商人一些功名獎賞。具體怎麼做,你們拿出注意就好了。」

在做的都是實幹的人,聽了不休的話,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既然有了綱領,餘下的,他們各個利益集團的人努力完善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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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世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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