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間正經的脫離低級趣味的電影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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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外，樓道灶台旁。
江嘉華身段曼妙，圍著圍裙，雙眸轉水，彎成一對月牙。
窄小幽暗的出租屋，酒氣熏天，臨時拼成的餐桌上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報備、申請拍攝許可證都搞定了，過兩日就可開工。」
梁鎵輝狠狠地摟住吳孝祖脖子，指了指樓道里忙碌的女友，沒好氣的道：「你拐我做事，連我馬子都不放過。工錢不見你開幾多！怎麼有你這樣的老闆？佔便宜沒夠，還拉著一群撲街來我家蹭吃蹭喝——」
手一指，蹭吃蹭喝的幾個撲街齊刷刷抬起頭，露出油膩獻媚的笑臉，然後默契低頭狂塞。
港島電影工業雖不如好萊塢那般發達完善，但該有的步驟卻缺一不可。
籌備之時就要申請拍攝許可。
然後，警署、廣播電訊署、影視事業管理處等幾個單位都要報備。
如當年膽大包天的麥檔雄，直接開黑，跑到警署取景，差佬們都懵了，不知道這幫人幹什麼的。最後，他細佬苦逼的蹲了半個月的苦窯。
拍攝許可申請下來，還要遵守警署拍攝條例，前期的籌拍工作很繁瑣。
幸虧有江嘉華，使得吳孝祖輕鬆不少。
江嘉華溫婉的外表下有顆女強人的心。
最起碼在吳孝祖看來，比剛拍電影就撲街的梁鎵輝要威風許多。君不見中環梁五折的謠傳？
港島兩大電台，港島廣播電台和港島商業廣播電台，一個簡稱港台，一個簡稱商台。
商台屬於私人電台，創辦者是賀家，作風大膽，尺度也大。高層盡出同-志。
港台則不一樣，屬於半官方性質。
香江時事與公共事務的電視節目都歸它完成，再放到亞視與TVB播放。
70年代就融合了教育電台，成為香江第一台，教育、時事、公共事務等電視節目都歸他管。同廣播電訊署、教育司署、影視事業管理處關係融洽，算兄弟單位。
設立的地址也牛，坐落在電視大廈。
電視大廈就是前佳藝電視台的總部，佳藝倒閉后成了TVB製作部門駐地。江嘉華身為港台一個製作部門的製作。能力、人脈都很強。
對此，吳孝祖很乾脆的甩給江嘉華一個《雨夜屠夫》製片人的頭銜。物盡其用。
摟草打兔子。吳導覺得兔子越來越多了。
梁鎵輝的抱怨，吳孝祖眨眨眼，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目光掃到幾個貨，發現他們正狼吞虎咽的掃蕩桌上的硬菜，嘴角抽搐，大罵遇人不淑。
沒睇到大佬在替你們虛與委蛇、賠笑賣乖，特么就不知道給我留塊燒鵝？
今天，他以劇組開工籌備會的名義，美名其曰的領著一眾「員工」來梁鎵輝家裡討論工作，正趕上樑家輝吃飯……
你說這不巧了么這不是！這不巧了嗎這不是！
雖然這個借口被梁鎵輝深深鄙夷。但還是心疼的從剛到手的報酬中抽-出一張，換成零錢去菜市場採購。
梁小摳的名字豈是浪得虛名？
但，不採購又不行，這幾個貨五分鐘就吃掉了這對公婆一個星期的存貨。
原本梁鎵輝犒賞自己的牛蛋都被哄搶一空。他覺得，假如杜蕾斯有水果味，這幫人都能下飯吃掉。
杜蕾斯有水果味嗎？有——
輝哥臉差點綠了。
吳大蹭與梁小摳的戰爭拉開了時代的序幕。
……
「我怎麼覺得大佬和輝哥倆人好猥褻？」
肥成嗦著鵝腿，肩膀懟了下羅東，擠眉弄眼。「你說有沒有……那種可能？」
「哪種？」
「嘶……」
肥成嗦下牙花，鵝腿骨里的粘-稠的骨髓滑落嘴中，見到吳孝祖沒看這邊，偷偷的用舌頭猥褻的舔乾淨鵝腿，眨了眨眼，一臉河蟹。
一旁的蘇黎耀、李釗基、劉瑋強聞音而知雅意，猥瑣表情立馬浮現，雙目放光。目光瞄著不遠處勾肩搭背的兩人，嘿嘿一笑，擠眉弄眼間互通有無。
「咯咯嘎嘎……」
羅東停下筷子，冷冷一瞥肥成四人，攥響拳頭。嚇得眾人齊齊顧左盼右，裝作若無其事。只留肥成一人直面羅東。
「嘿嘿，祖哥，你看你，一講玩笑就急眼，一講玩笑就急眼……」肥成諂媚的掄起胖拳頭輕捶羅東胸口，小肥臉驟成一朵菊-花。
「不！」
羅東擠出一抹類似於後世某鄧獃獃的笑容，「我覺得你講的好有道理。活動開關節，一會幫祖哥搶親。」
呃……
幾個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另一旁的奇裝異服的男人表示沒聽懂，繼續*******的嗦雞爪。
這個穿著新潮，長發披肩、瘦臉尖鼻的男人是梁鎵輝介紹的朋友，叫邱立濤，之前從事拍攝小電影工作，科班出身。額，短片拍攝。時間短的電影，簡稱小電影。
……
酒足飯飽時，嗝哈屁響后。
「除了輝哥演林過雲，這四位受害女郎鏡頭也不少，花姐有沒有靚女介紹？」吳孝祖問道。
江嘉華摘下圍裙，輕撫裙擺，秀腿疊起坐在椅子上。
原本癱躺在沙發上一副葛優癱的梁鎵輝立馬彈起，輕車熟路的站到身後給女友捏起肩膀，那叫一個狗腿。
日常秀恩愛+1。
眾單身狗傷害+999。
她朝著男友鼓勵一笑，這才轉過頭看向吳孝祖。
「TVB這邊力捧藝人睇不上這種露胸躶體的角色，不過有很多不夠簽約或者簽約不受重視的女孩應該可以談下，不過要多開一些工錢。」
「沒問題。阿耀同你一起，開支多少你定。」
吳孝祖又道：「我還想讓花姐你幫忙申請一家電影公司，聯繫一下剪輯工作棚。等我明天去寰宇談妥設備租賃，就儘快開拍。」
「電影製作公司申請很方便，交給律師行千塊把錢就搞定了。不過，你何必這麼麻煩？如果為了避稅和掛標，不如多花幾千塊買個電影公司的殼子好了，這種公司有很多，省時省力更快捷。」江嘉華換了一下腿。
如果說只是為了上院線圈快錢，江嘉華的建議非常中肯。但既然是有入場吃肉的想法，吳孝祖就要考慮一個品牌化的思慮。
嘉禾影業後世被橙天娛樂收購，除了核心業務，片庫、東南亞的院線外，品牌附加和影響力在收購文案中也有很高的估值。
更不要提什麼「銀河映像，難以想象」、「嘉禾貢獻，最佳影片」、「邵氏出品，必是精品」、「英皇女星，陪睡食-米青」、「華仔開公司，賠錢又賠丁（賠錢又輸人）」。
這都是品牌效應。
吳孝祖未嘗沒有上市圈錢的想法。所以，哪怕麻煩一些，他也打算新立廠牌。
再說，做電影人，誰不想有自己的廠牌？
這與90年代唱民謠想發片一個情況。
……
江嘉華辦事效率很高。
第三天，位於銅鑼灣天後地鐵站，1024街牌號龍城冰室三樓的電影公司就成立了。
公司廠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被吳孝祖粗暴地定為：一零二四火車頭電影工作室。
1024，為街牌號。火車頭，是地鐵站的象徵。這解釋沒毛病。
只是被眾人吐槽這名字太簡單太膚淺，一點內涵都沒有。與「大富豪」、「好彩頭」、「陳記燒鵝」差不多。
吳孝祖微笑不語，堅持己見。
眾人無奈，只能放棄了諸如：「縱橫映像」、「兄弟影業」、「靚仔電影」、「閱文影視」、「鹹魚翻身電影公司」「求索影音」、「未影先鋒」等繽紛名稱，接受了「1024火車頭電影工作室」這個LOW到如駱駝-趾一樣的廠牌名稱。
有那麼一剎那，吳孝祖覺得眾人文化素養好高，搞到他差點就放棄自己的堅持。
幸好腦海中鐫刻地無數個前輩驗證畫面提醒他——影視分享的真諦。
以1024手勢之名，做一家能夠上院線分享電影的締造者。想想這也算我吳孝祖對港島人民的和諧生活做的傑出貢獻。
公司經理兼法人：吳孝祖。副經理兼財務總監兼行政總監兼HR兼辦公室主任兼製片主任兼外聯經理兼……：江嘉華。職員：李莉成（肥成）、羅東、蘇黎耀。
公司接線員由樓下兩名茶餐廳夥計代兼任。兩名夥計很高興自己從茶餐廳跑堂到影視公司接線員的轉變。
然並卵，年輕人終歸是年輕人。
這間連皮包公司都算不上的姨媽巾企業就這樣堂而皇之且姿勢羞恥地開業了。
吳經理…吳導演咳咳…吳廚師在茶餐廳設下宴席，慶祝這間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影業巨頭誕生。
在一片歌舞昇平、歡笑和諧的氣氛中，眾員工和影視界代表紛紛表達了他們對1024火車頭工作室的希望和期待：
「撲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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