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改變劇情的能力
一「我就知道是夢境。」
無論是頭頂牆壁因為長期的煙霧繚繞而微微泛黃，還有宿舍內汗臭與臟襪子，味道還是這麼熟悉。
視線向下，宿舍一位學霸早就去晨讀了，床鋪被子疊地四四方方，軍訓時期落下的規矩還沒忘。
都三年多了，這混蛋強迫症還沒治好。定時6點起床，跑步，晨讀，也許這個悶騷地想要在操場上展開一段美麗的邂逅。
學霸的上鋪，某資深遊戲玩家又在外面奮鬥徹夜未歸，可惜今天8點沒課，不然早飯錢有機會省下來。
李哲下鋪，標準富二代，又是本地人，外面路子野的很，個把星期見不到人實屬平常。
這就是宿舍四人情況。
從床上跳下，進入獨立衛生間洗嗽。鏡子中李哲雙眼佈滿血絲，睡眠質量相當糟糕。
外貌還是一如既往缺乏亮點，沒變成書本中的龍套李哲樣子。他默默點頭，網絡小說的毒害不深。
「等等。」
李哲汗毛倒豎，記憶中替代人物的形象，異常清晰，簡直剛剛見過面一樣。
而那麼大眾化的臉，經過夢境的模糊化，還能從大腦中閱讀，根本就不科學。
吐掉混合著牙膏地唾沫，抓起毛巾蘸水，當冰涼地液體接觸皮膚，昏昏沉沉地精神為之一震。
順着這條線思索，英氣的短髮女孩，那鮮活與靈動地畫面感又充斥腦海，還有額頭那醒目的紅色青春痘。
「邪門。」
李哲拍了下自己腦袋，想把無用的冗餘信息排除，越是這樣，曾思思地形象反倒越發深刻。
找到出紙筆，坐在床頭一筆一劃勾勒她的外形。
在他內心裏，不得不承認，曾思思有女神地氣質，比他以前見過外面那些妖艷的賤貨大不同。
青春，大氣，張揚又自信。
白紙上女子精緻五官更加立體，女神出現了，再一看，有小學二年級素描水準，眼睛和鼻子沒缺。
「什麼垃圾玩意。」紙張揉成一團，正中廢紙簍內。
李哲痛恨自己藝術才能平平，若是當年走上美術這條路，不至於連個肖像都畫不好。
當然，就算路走下去，不見得比現在好多少，天份太差。
就此放棄，又不甘心，總覺得忽略了很重要的東西。點燃一根煙，熟練地兩指夾住，大口吞吐，走到窗前怔怔出神。
夢境中，他被罰站后，一直在走廊上考慮未來發展，金手指一個個排除。
數學課後，回到教室上課，一直到晚上回宿舍睡覺，他還在研究奪舍后怎麼樣牛逼。
「難道多元宇宙叫李哲的，就應該作為龍套生存嗎？好像書本內驚嘆震驚的路人，難得放出一句主角好厲害地台詞就是整個人生？」
赤果果的位面法則，在嘲諷著李哲平庸。
他整張臉都黑了，特別是書中李哲從小到大的生活，簡直是他自身成長模板。
「也不見得，至少那個李哲，初中成績還不錯。」
李哲艷羨又為自己悲嘆，翻閱別人記憶，好像在看真實地故事，並且身臨其境。
當煙頭燃燒到指尖，他在疼痛中驚醒，手忙腳亂把煙頭扔出窗外。
「李哲同學，加油吧。高中是黎明前的黑暗，大學才是人生光明。」
先一步入了大學李哲告別另一位李哲，斬斷記憶，自嘲微笑，轉身時他被更大的恐懼充斥，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什麼情況？無緣無故多了一段陌生人記憶，果然網絡小說坑人嗎？代入感太強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了？這是要瘋魔了？人格分裂了?」
那位高三李哲記憶不太完整，以片段形式塞入他的大腦中，可真實等同自身幼時經歷。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問題在書內，李哲匆忙打開起點APP查看《全能數學家》，點擊目錄閱讀第一章。
三十秒后，他張大地嘴巴再也不能合攏，表情帶着驚訝，恐懼，興奮，酸爽不一而足。
書本內容變了，劇情是他帶入奪舍時的那段描寫。
李哲詫異，到底是作者率先修改後自己被迫拉入劇情，還是自己進入劇情后無意中觸發某種不知名強制修改規則。
而這種改變，給書本帶來的變數，無窮大。
書才五萬字，讀者寥寥，因為佔着一個學霸的好書名，倒是吸引了部分人。
讀者看到新劇情后，還有書評：
「主角到底是得到學霸系統的楊帆，還是李哲？」
「應該是雙主角，新人，醒醒吧，你控制不住雙主角了，保證撲。」
「腦洞很大，一定是反套路。打臉得到系統的主角，更爽。」
……
李哲哭笑不得，偷偷摸摸地做的事，被人用文字記錄，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當然，他更擔憂這書作者是某個詭異地超能力BOSS，在幕後操控著一切，看着李哲中二發作，在角落裏陰陰冷笑並且記錄。
登陸QQ，查找作者留下的粉絲群，書還沒上架，粉絲群無驗證很容易通過。
群里加上作者才六個人，李哲暗暗鄙視，人氣渣到爆啊，也好意思建粉絲群？
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李哲@大米小麥：「作者，你第一章出現那個李哲是什麼人？真要寫雙主角嗎？」
大米小麥在線，回答異常乾脆：「歡迎新朋友。關於李哲這個事，我早就考慮好了，就在我的大綱內，以後有機會……還要出現。當然，他不是主角，主角就只有楊帆。」
有點支支吾吾地不爽快，李哲明白原因，又繼續問道：「我今天才看到這本書，你昨天……有修改內容嗎？第一章感覺敗筆啊，會嚇退很多讀者的。」
作者回復：「上傳兩星期，就改了下錯別字，內容沒改過。李哲的出現我感覺很經典，等著看後續。」
又有另一位書友發話：「一個星期前我就看了，當時出現李哲也有點不爽，不過作者好好寫就是了，別管其他人怎麼想。」
得到足夠的信息，李哲說了句加油，看好你，就下線了。
寥寥幾句話，李哲確定，進入書本的劇情被所有人接受，連記憶都修改了。
李哲閉目沉思，二十年默默打拚，終於等到風雲化龍，得到金手指，自由出入書籍劇情。
中二病再次發作，他仰天狂笑：「盤外招盤內招一起使，想盡辦法讓所有作者都太監，那我不就是唯一的大神，再垃圾的文字也能塞給讀者，強制喂毒又能拿我怎麼樣？」
更重要的是，有一筆無可估量的財富在等着他，替代角色的部分記憶，是能留下的。
現在得到的記憶還不完整，當作者太監或者崩盤后，也許就能獲得NPC整個人生。
當那些科學家，首富，修仙者記憶都被他獲取，還有什麼不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