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成功、失敗？
手術終於完成了，巫妖呼出一口不可能會出的氣，用手臂抹著不可能會流汗的額頭，望著解剖台上尚未蘇醒的黑騎士，他的心情不禁有些微妙的緊張起來。
過程中，巫妖很順利的按照步驟，將密封罐子里的人類情感與他利用一種名為「靈魂之石」（能夠強化靈魂的特殊稀有石頭）作為魔力性介質一起輸送到黑騎士的靈魂中，相當於為他的靈魂補營養。
說來簡單，實際操作過程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勝任，要不是巫妖他有事先訓練過，保證會失敗。
每當談及靈魂問題，這個世界的人不管是專攻的魔法師還是探究人體奧秘的巫妖都會皺眉，靈魂是每個生物最重要的部分，甚至比起身體還要重要，像是巫妖，雖然他們在研究靈魂方面取得比任何人都要多的進展，研究出能夠干涉靈魂的禁忌魔法，但說句實話，靈魂真的是太難了！
像是巫妖現在的做法，把未經加工的「靈魂之石」以身體魔力進行強制萃取的加工化就不是一般巫妖能做到的，其中的魔力量控制一把握不好就可能會輸出量過大或過小，導致「靈魂之石」這種苛刻的材料化為烏有或者爆炸的危險，而且精神力也不能有一點波動，只有保持專註才不會使魔力輸出量發生變化。現在巫妖的做法就是一位進入深度專註狀態的技術，彷彿在雕琢一塊上好的藝術品，不容得一絲馬虎。
現在，只要黑騎士一蘇醒，成與否能立即見分曉，你說巫妖能不激動嗎。
「嗚？」
黑騎士睜開自己密封頭盔下的猩紅之眼，意識逐漸從朦朦朧朧被拉回現實，扶著冰冷的解剖台，他撐起身子，一對眼睛大概的看了一下周圍，在回到離自己最近的巫妖身上。
頭有點疼，黑騎士不禁扶住了自己的頭盔。
「怎麼樣？感覺如何？！」在一旁的巫妖連忙問道。
黑騎士愣了一會，隨即搖搖頭「不知道，腦袋有點疼。」
巫妖奇怪了「嗯？不對啊，按照程序和預算，應該是成功了才對，怎麼還會發生靈魂上的疼痛呢？」
嘛，事實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試試看就知道了，巫妖心想。
握緊拳頭，提起力氣，往黑騎士的頭盔狠狠揍去，鐵一般的聲音響起，黑騎士被打下了解剖台。
意義不明的黑騎士抓住解剖台的邊角撐起自己的身子，一邊撫摸發疼的臉頰一邊有些生氣的問道「你在幹什麼？！」
哎，我這是怎麼了，疼？生氣？黑騎士摸著臉頰上的疼，感受到心底浮現的奇妙感情覺得很是奇怪。
「噢耶！成功了！」看到他的表現，巫妖則高興的在原地蹦躂，來訴說他的高興之情，可惜還沒享受夠，很快又被強製冷靜下來。
冷靜的巫妖向黑騎士伸出手，黑騎士猶豫一番，但還是握住了他的骨手，一股力氣將黑騎士拉了上來。
「看來實驗成功了，恭喜你黑騎士，你是第一個擁有情感的亡靈生物。」巫妖很高興的向站在面前的黑騎士宣布，儘管還是冷漠的語氣，但眼眶中不停搖曳的靈魂之火似乎在表達他的高興之前。
「重新擁有人類情感的感覺怎麼樣？」
黑騎士說不清楚，他運動著身體，似乎感受到與之前不一樣的感覺，以前的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一般的陌生，現在則是像真正的人一樣，運動肢體都感覺充滿了力量和實質，還有巫妖剛才莫名其妙揍他一拳的事情而產生的憤怒，都像是人應有的，就是不用呼吸和說話，感受不到咽喉的異樣，還是讓他不太適應。但總的來說，已經超出巫妖和黑騎士的預料，獲得人類情感的同時，竟然連痛覺都恢復了。
複雜之後的情感就是好開心，黑騎士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心底迸發的這份情感。
「噗嗤」一聲，黑騎士開心的心情凝固然後在短短的一瞬間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非常痛的感覺，一個堅硬冰冷的物體鑽入了體內，難以忍受的黑騎士發出了劇痛的喊聲。
察覺到自己可能做了壞事的巫妖迅速拔出插入黑騎士身體內的小刀，沒想到黑騎士發出更加疼的聲音了，還倒在解剖台下捂著腹部的傷口哀嚎。
巫妖發誓，他剛才真的不是故意拿一把附魔還受過祝福的小刀去捅黑騎士的，只是稍微有些激動的想了解這種賦予的人類情感到底還原了多少而已，沒想到這一捅，居然給黑騎士帶來這種傷害。
黑騎士腹部的傷，也就是腹甲被捅出來的痕迹已經修復完畢，看不出被捅的痕迹，但他還是記得剛才那種靈魂上不可遺忘的疼痛，氣得他等傷一修復好就起來給這巫妖一拳，把巫妖的頭骨都打進了天花板中。
就算後來巫妖把頭接回來，並誠摯的道歉，黑騎士依舊不打算原諒他之前的所作行為，哼的一聲別過臉生悶氣，拒絕一切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話，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可就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黑騎士突然有一種腳軟的感覺，整個人的視線變得搖搖晃晃，看不清周圍，眼前一恍惚，人一愣，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身體消失了。
見到黑騎士這種異樣情況，巫妖當仁不讓的扶住他不讓他摔倒，並一邊擔心的問道：「沒事吧？！」
「不見了。」黑騎士失魂落魄的聲音響起。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彷彿從天堂墜入地獄，黑騎士再也感受不到那種特殊的感覺，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靈魂的玩偶，心裡空蕩蕩的。
巫妖聽黑騎士這麼說，驚訝的再一次將那把受過祝福還附魔的小刀插進他的身體里，而且還很過分的插頭，想看看是不是他說的這樣。
黑騎士忍無可忍了，這巫妖又再一次挑戰他的極限，雖然人類的情感消失了，身上也一點都不疼，但他還是忍不住一拳打了過去，巫妖的頭又被打進了隔壁的牆壁。
萬一還會疼呢！該怎麼辦？黑騎士很是氣憤。
「抱……抱歉。」頭陷入整個牆壁的巫妖很是抱歉的說道，搖晃幾下又從牆壁上的洞掉落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