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價

第六章 天價

?不得不說,孟嚳的一系列動作引起了嫦月的注意,他越發看不透眼前這個黝黑,壯碩,說話卻風趣,帶著才情的農民。

她心裡暗嘆,不由疑惑。

汝蘇姑娘從來沒請過誰,唯獨邀請他,恐怕那曲子的詞真是他所作的,可是……

一個農民有這等才情?

「呵呵!」

孟嚳一笑,很是鎮定的看著汝蘇姑娘,突然起身離去,道:「嫦月公子,在下有事,先行告辭!」

先前叫嫦月兄,現在叫嫦月公子,這種細微的變化當然引起了兩個俊俏少年的注意,這毫無疑問的說明了一個問題。

孟嚳開始疏遠他們了!

其實孟嚳從剛才那些話里就斷定眼前兩人必定是出生富貴,而且看不起窮人,他就是窮人,自然不悅,既然你看不起我,那我遠離你便是了!

嫦月皺眉,搖頭說道:「這孟嚳絕非等閑,恐怕確實有真才實學!」

「那《水調歌頭》恐怕就是他作的,這一詞恐怕很快就會傳遍整個長安了!」

「是么?」

雨蓉一笑,他不知為何總覺得孟嚳的遭遇很讓他同情,於是說道:「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過得好一些了?」

沉默!

嫦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過得好些?無非是有人過來請他做書童是了,或者就是要買他作的詩詞。

「不見得!」

嫦月嘆氣,擺擺手吩咐道:「雨蓉,我們回去吧!估計老爺也急了!」

「諾!」

雨蓉乖巧的跟在他身後,從鳳鳴閣離去了。

而整個鳳鳴閣在汝蘇姑娘唱完那一曲之後都沸騰了,尤其是那個白山邀月,一副做派讓人噁心,不過也不關孟嚳的事。

他來到一旁,看見夏兒,向她笑了笑,示意她過來,有話要講。

夏兒白了他一眼,走過來,道:「又有什麼事?」

要不是孟嚳的詞那樣好,她才懶得理會這個黑煤炭呢!

「有事相商!」

孟嚳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夏兒姑娘,可否幫我一個忙,我給你一首詩,你拿給汝蘇姑娘,讓她先寫下來,幫我變賣,我們五五分成!」

這一下子就嚇住夏兒了,五五分成,她想起那天自家姑娘給孟嚳十錠黃金,這個五五分成,至少也有五錠啊!

「呃……」

夏兒最後忍不住,道:「那好吧,我幫你捎口信,其餘的就要看我家姑娘了!」

孟嚳一笑,口述一詩,恭敬施禮,道:「恩情銘記在心,不敢忘也!」

夏兒難得理他,徑直回去,將那一首詩口述給汝蘇姑娘,然後還將孟嚳剛才給她講的那些說了一遍。

「呵呵,孟公子真是聰明!」

汝蘇姑娘抿嘴一笑,她當然知道孟嚳是想要借她的名聲,大賣這一詩。

如果是孟嚳自己賣,那麼就只有懂詩愛詩之人才會買,而那些留戀風月的才子卻會無動於衷,少了一大片的市場。

她笑了笑,突然高聲道:「我偶得一詩,拿來變賣,不知可有人想得?」

她的聲音那樣的攝人心魄,讓人慾罷不能,很是好聽。

說完,她將那詩落在洛陽紙上,交給夏兒,拿下去給那些才子,文人墨客,觀看。

「哦?」

白山邀月一笑,道:「汝蘇姑娘寫的詩,不用看了,我出一千兩!」

「哼!」

夏兒冷哼一聲,表示不滿,道:「公子們還是看看吧!」

「好吧,那看看!」

才子和文人墨客湊在一塊,很是淡然的看著那詩,差點震驚倒地。

《中秋月》

十輪霜影轉庭梧,

此夕羈人獨向隅。

未必素娥無悵恨,

玉蟾清冷桂花孤。

如此好詩,讓人驚嘆。

銀河瀉影,佳節又中秋,月光柔柔地落滿院中梧桐。而如此良夜我卻羈旅他鄉,一個人孤獨地站在角落,無法團圓。也許嫦娥也像我一樣,她也未必沒有惆悵和怨恨!你看,那月宮也是清冷的,連桂樹也在孤單搖曳!

「三千兩!」

樓閣上有人聽見這一詩,立刻出價三千兩,想要獨得此詩。

「五千兩!」

白山邀月不服氣,他開始認為汝蘇姑娘作不出像樣的詩詞,沒想到這詩如此之好,他也是愛詩之人,如何能讓這詩落入他人之手。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詩是宋代詩人晏殊的《中秋月》,自然價值非凡了。

「一萬兩!」

突然,樓閣上再一次傳來一個聲音,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可怕,一首詩而已,竟然賣到了一萬兩,就連看見孟嚳把這詩給夏兒的老鴇都眼紅了,立馬過去巴結孟嚳。

孟嚳一臉笑意,懶得理她。

「一萬兩千兩!」

白山邀月不服氣,東拼西湊可一萬兩千兩,誓要奪得此詩。

樓閣上再一次傳來聲音,道:「白山公子,這詩我勢在必得,多有得罪!」

「兩萬兩!」

………

整個鳳鳴閣都安靜了,陷入無比震驚之中,唐人愛詩,孟嚳也是震驚的不要不要的,這愛詩的程度也太可怕了!

老鴇立馬說道:「孟公子以後常來,如果有詩,我願出高價購買!」

「呃...」

孟嚳這才回過神來,很是淡然說道:「是了!」

整個詩詞大會也就這樣結束了,孟嚳很是淡然的取走一萬兩,想要離去的時候,突然被一人攔住,他心裡一沉。

「孟公子不要介意,我們並無惡意!」

那人看上去很是友善,拱手施禮道:「我家小姐請你一聚!」

孟嚳一愣,點頭跟他去了。

而夏兒看著那剩餘的一萬兩,對孟嚳的態度也改善不少,說到做到,這才是她心裡的男人!

「呵呵,不過一萬兩而已!」

不知為何,汝蘇心裡有些失落,暗嘆一聲。

終究我們不是一路人,他不喜風月,如何能救我於水火?

………

白山邀月憤怒的離去了,一會到家裡就讓自己的小廝脫光了衣服,然後發生了不可言喻的事。

而孟嚳跟著那小廝上了包間,看著那端坐的女子,心裡一驚。

長安才女,君傾顏?

「呵呵……」

孟嚳坐立不安,他的學問大多數都是抄襲的,哪裡有什麼真才實學啊,自然害怕被這長安才女發現了。

他突然笑道:「不知君姑娘叫我來所為何事?」

君傾顏一笑,纖細的手指放下茶杯,突然道:「我見得公子將詩交給夏兒姑娘,不知那詩是否公子所作?」

「呃…不是!」

孟嚳很是自然,拱手施禮,道:「不是我作的,呵呵,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行告退!」

」哦?」

君傾顏一笑,繼續說道:「真是有趣,公子可願跟我去府上做教書先生?」

這一下把孟嚳震驚了,這一出來就是教書先生的,讓他差點把持不住,畢竟那是一份好工作,記住,教書先生不是私塾的夫子,地位高上許多。

「不去!」

孟嚳懶得理會,他已經有了一萬兩,自然要做自己喜歡的事,道:「我還是回去種田吧,如果君姑娘以後有什麼困難,不妨來郊區找我,我就在那裡!」

孟嚳很是淡然的離去,留下輕笑的君傾顏。

「小姐?」

那小廝不喜,看了看自己小姐。

「不用!」

君傾顏一笑,吩咐道:「回去吧,天色已晚!」

「是了!」

隨後整個鳳鳴閣都空了,整條西市也漸無人影,夜已經微涼。

孟嚳回家,將一萬兩放好,到頭就睡,卻沒發現房間里多了一個邋遢的老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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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依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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