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因果

「這是！？？」姬少空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住自己當前的狀態。

只見他此時失去了對四面八方的感應，似乎身處莫名世界，周圍黑暗冰冷，混混沌沌，一條條虛無線條若隱若現，仿若虛幻。

『這到底是什麼？』

姬少空此時心中驚疑不定，仔細打量著纏繞在周身的線條。這些線條與破綻世界中，貫穿萬物的細線不同，它們是另一種，迥然不同的存在。

姬少空平靜下來，從線條中，他腦海中陡然回想起過去所經歷的一切，幼年...少年....直至今天，所有的記憶，以及跟他人的關係，都分毫畢現的顯露在線條之中。

「難道是？」

姬少空臉色微微一變，似是察覺到什麼。

他伸出手，緩緩伸向一根璀璨虛線，試圖觸摸確認。這根璀璨虛線同樣自他身上而起，延伸向莫名虛空，與其他虛線不同的是，這跟虛線比較細小，若有若無，似乎隨時都會斷開。

與細線接觸的剎那，姬少空腦海中忽然浮現黑風洞主丁秋的身影，浮現出自己與他接觸的過程....

『果然如此..."

姬少空輕嘆一聲。

若是他猜測無誤，這些璀璨的虛線，皆代表他自己存於這世界上的『因果』。

人活一世，只要與世交集，必然會產生『因果』，甚至即便是誕生，也是有着父母出生之『因』，自身存活之『果』，恩師傳道受業解惑之『因』，成龍成才之『果』，這些所有的一切，共同構成的所謂的『因果』。

『不過，這些到底有什麼作用？』

姬少空心中疑惑。

若僅僅能看到自身因果，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在加上開啟這種能力，消耗巨大，對姬少空來說，也是種負擔。

『除非，這並不是可以觀看自身『因果』，他人的『因果』也能查看..."

姬少空臉上突然露出興奮之色。

「丁秋，進來。」

姬少空突然輕聲說了聲。

這個聲音很輕，縱使當面說出，也極有可能被忽略，但在姬少空口中，卻凝而不散，化為一道聲線，直接傳入一直在別墅外守護的丁秋耳中。

「是，大人。」

丁秋楞了下，趕忙應了聲，小跑着進來，拘謹的站在姬少空身前，恭敬道：

「大人，有什麼吩咐...」

自從姬少空在黑風洞島嶼上展露陽神修為後，他便打定決心，要抱緊這隻大腿，對姬少空任何命令，都一絲不漏的執行，甚至為表決心，還二十四小時守候在外面。

「沒事，我就想看看你。」

姬少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丁秋。

嗯？

丁秋表情頓時凝固住，笑容僵在臉上，有些發懵。

看看我？

什麼意思？這難道是什麼暗示？

一念至此，丁秋只感到有股涼氣在腦海炸開，頭皮發麻。

只是當他鼓起勇氣，抬頭看向姬少空時，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幽深莫測的雙眸，瞳孔中隱隱有一點紫意在燃燒蔓延。

「啊？！」

丁秋大叫了一聲，連連朝後面退了幾步，冷汗直冒。

他剛才只是看了一眼，便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姬少空眼中，甚至連那些早與掩埋在記憶深處，連他自己都忘了的事，在這一眼之下，也不自禁的慢慢想起。

「大人，我...我...」

丁秋不敢在看姬少空，趕忙低頭。

此時他自然醒悟過來，姬少空並非簡單的想『看看』他，而是在動用什麼不可思議的手段。

沒錯，在丁秋心中，也只有以『不可思議』來形容現在的姬少空。

他熟讀黑風道人留下來的典籍，對於陽神宗師的能耐，也算是有所了解，但從來沒有聽聞過，有哪位陽神，可以如姬少空這樣，單單隻是看了眼，便有種秘密被看穿的感覺。

『傳聞中，西域佛宗，有大能可施展神通『他心通』，沒有任何人能在對方面前，隱瞞秘密，某非大人施展的便是此種神通？』

丁秋心思疾轉，但下一秒就被否決。

先不說姬少空絲毫沒有佛宗大能，普度眾生的情懷，單單此種神通在佛宗中，都算的上極為罕見，而姬少空，可絲毫不像是佛宗之人。

姬少空自然不會關注丁秋所想，在他的視線中，丁秋同樣有着無數璀璨虛線蔓延，這這些虛線有粗有細，其中最為顯眼的一條通體漆黑，粗大，延伸向未知處。

『這應該是黑風道人的因果。』

姬少空若有所思。

既然丁秋待黑風道人以師尊之禮，並且貨真價實的得到了一些好處，這中間自然產生了因果。

縱使黑風道人隕滅數十年，但因果虛線，仍舊存在。直到今後丁秋碰到了黑風道人殘存的後裔，償還掉恩情，因果才會消失。

『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因果若是不償還，會有什麼影響？』

姬少空雙眼一閃。

『還有，只不過，查看別人因果，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用啊...』

想到這裏，姬少空無奈搖頭。

縱使知道對方的因果又如何？難道能利用因果要挾？先不說別人答不答應，姬少空也干不出要挾他人這種事。

『不過用這種方法，去當神棍倒也是條出路..."

姬少空摸了摸下巴，苦笑一聲。

就在姬少空緩緩閉上眼，突然愣住了。

既然他能夠看到因果虛線，那麼能否對其施加影響？

比如說直接斬斷。

因果乃人存世之基，一旦斬斷他的『因』，餘下的『果』自然不復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這個人了。

若真的如此，這簡直是驚天動地的大殺術！

不，或許用無解之術來形容，更加恰當。

斬斷因果，並非是物質攻伐，或精神秘術，有防禦的可能，它而是更高層面的攻擊，怎麼去抵抗？

人生在世，有果必有因，但若是沒有了『因』，那『果』自然會消失，這就如同一個命題，沒有半點可以僥倖的地方。

『不過，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姬少空定了定神，古神刀武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手中，微微朝着丁秋的因果線，緩緩落下。

但在即將觸碰的瞬間，淡青色的玉刀卻戛然而止。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姬少空收回古神刀，瞳孔紫意愈發燃燒擴散，幾乎將雙眸填滿。

就在古神刀即將劈落的剎那，冥冥之中，姬少空忽然升起一種感悟。取你性命，承你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