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冰

厄茲拜拉聽完後點頭道：「隅水之意。嗯，水中一隅，不錯，倒是符合你剛才所想要展現的意境。

接下來，你只需多多體悟，熟而生巧便行了。」

東方晨卻對自己剛剛頓悟的意境不太滿意，懊惱道：「剛才也是僥倖，雖說創出了一種意境，可那意境貌似並無太大殺傷力，連一堆篝火都無法熄滅。

厄茲拜拉先生，我何時才能擁有像你那般霸道的意境呢？」

厄茲拜拉笑了笑：「傻小子，意境只是你內心最原始，最真實想法的反應。你天性善良，殺意不重，只是把水當作生存依靠，弄出那樣的意境實屬正常。

如果你的意境中出現血腥詭異之景，反而會讓我感到奇怪，不得不為公主殿下未來擔憂。

沒事，以後多加揣摩聯繫，意境威能自然會慢慢提升。」

東方晨又問：「副統領大人，您之前說過，感悟意境之法本質上是一種意念運用技法，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

假如我的元素掌控之能已達法則之境，如果還想將其升級為領域，同樣可以用這種方法？」

厄茲拜拉撫掌大笑：「聰明！其實每種境界感悟的升華，從基礎到造物，都可首先用摸索確立相關意境的辦法來試水，所以我才將其法稱之為捷徑。只不過是把相關元素法則已有的意境再度凝鍊強化了而已。

就比如你剛才的水隅之意，如果能加入一絲絲水元素法則意志，自然便達到法則之境。要是某天你的水隅之意能完全實象化，一經施展與真正的水界無異，這等以意為根、以法則元素為本、引動無盡元素之力為你所用的神技，自然非領域莫屬了。

明白了吧？想直接領悟更高深的元素法則境界很困難，我們又不是元素生命，載體的各種元素親和度實際上很可憐，但掌握了意境創造之法的訣竅，便相當於掌握了一種技法，往往會讓我們事半功倍。」

東方晨聽完這番話后陷入沉思。厄茲拜拉由淺入深解釋意境這種訣竅的理論，讓他想到了天樞。因為普羅修斯曾經說過，天樞的絕招劍意，實際上乃是一種念力操控技法，名曰分元術。那麼是不是也可認為，他的劍意就是種意境呢？

東方晨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看來技法這種東西，在許多領域都是相通的。有些比較高明特殊的技法，不但能振幅強化修鍊者的戰鬥技能，同樣能加強他們的精神、心靈、意念，乃至境界感悟。

趁著厄茲拜拉心情不錯，東方晨趁熱打鐵：「先生，與費米拉對戰，他的元素之能我現在已經不怯了，但是他的變身……」

厄茲拜拉一瞪眼：「你小子少套我的話，他有變身，難道你沒有嗎？裝什麼可憐？

你堂堂阿特斯族專有變身，豈會懼費米拉不知從哪搞來的雜牌變身？說出去還不被全帝國嘲笑？你想把貴族皇族的臉都丟盡嗎？」

偷雞不成的東方晨遭到厄茲拜拉嚴厲斥責，頓覺無地自容，再待在人家地盤徒增尷尬，只好灰溜溜地逃走。

厄茲拜拉看着東方晨賊兮兮的背影，悠然長嘆一聲，喃喃自語起來：「同樣都是變身技，不同的人使用起來不一樣的。

費米拉的變身雖然只有魔手，但身經百戰，無往不利。東方晨，如果你想憑海神變壓他，就大錯特錯了。

唉，你的起點太高，身邊又有一群能人異士幫襯，所經歷的比較順利，不給點苦頭，難當大任啊。

費米拉不是那麼簡單的，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

……

這之後東方晨繼續在海里盡情玩耍，力圖讓自己的意境更進一步。這樣的日子不知持續了多久，當他感到隅水之意沒什麼進展的時候，便想到要去木衛二表面，看看在星辰領域能不能有所突破。

結果快要到達海面的時候，一道難題攔在了東方晨面前：平均厚度一百千米的冰層。

這次他可沒有多蘭特600那樣好用犀利的開路工具做幫手了，想要從海里出去，必須得自己動手。

手頭沒有任何工具，一開始東方晨先嘗試徒手破冰，結果他小看了木衛二冰層的硬度。雖說整個冰層平均厚度足足一百千米，但這些冰可不是地球上的冰所能比的，讓星球表層液態水結冰的溫度可是宇宙星空溫度，至少負兩百度的超低溫。

如此低溫下形成的冰，其硬度簡直無法想像。一開始在海洋一側的冰還好說，其硬度由於溫度較高的關係還不算太誇張，但是越往冰層表面硬度越大，掘進越加困難。東方晨向上挺近至冰層四分之一處時，溫度已經低至零下五十多度，冰晶如鋼似鐵，這使得他在掘進時體能劇烈消耗。

不得已，他祭出伽瑪努斯之槍，直接用槍鑽鑿冰層，但咬牙向上掘進至冰層三分之一處又敗下陣來。原因是如此厚的冰層幾乎隔絕星辰之力，只有極少量能滲透，使得他的秘術耗能無法補充，只能用自身能量供給秘術，如此入不敷出的做法會讓他在短短兩三個小時內耗盡能儲。

又因為此時的氣溫已經逼近零下一百度，東方晨全憑星辰之能護體才勉強抗下。所以他的能量不但要供給伽瑪努斯之槍，而且還得在全身凝聚厚厚一層護體。

這麼下去小命遲早要交代在木衛二！

東方晨反覆權衡之後終於放棄，原路返回潛入海中。現在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說，當初幹嘛要說大話，讓阿卡瑪帶着探測前先走？這時傻眼了吧？沒想到區區冰層就能將自己困在海里不得出去。

本打算歇一會再繼續工作的他，等回到方才鑽開的冰眼時又傻眼了，因為已經凍上了，之前幾個小時的努力全都白費。這下他算徹底服氣了，對着冰層臭罵一通緩解怨氣。

罵過之後，該解決的問題還得解決，難道要拉下臉來現在就求助阿卡瑪嗎？這樣絕對會被普羅修斯恥笑一輩子。

着急是沒有用的，靜下心來的東方晨開始想這樣一個問題：如果現在就我一個人，沒有阿卡瑪、沒有任何後援，被困在這樣的絕地該怎麼辦？

難道就這樣等死嗎？不，絕不，總會有辦法。

突然，他一拍自己腦門，咒罵起來：「靠，我傻了嗎？冰再怎麼堅硬，溫度再怎麼低，體量再怎麼巨大，它的本質是水呀！

既然我能領悟與水有關的意境，感應到水元素世界，冰也應該可以！不試試怎麼知道？」

想到就做，接下來的時間東方晨放棄所有取巧之法，全憑身體蠻力鑽入冰層，開始了漫長艱辛的苦修感悟。身體吃不消時，他便退回海洋，及時感悟冰水之間的聯繫與差別。

……

終於，三個月後。木衛二表面某處，冰層構成的大地先是隱隱震動，緊接着一道白光破開地表噴發而出，伴隨着漫天飛舞四濺的碎冰，一道身影衝天而起。

「啊哈哈哈，終於成功了！

我的第二意境：碎冰之意！」

隨着東方晨的話語，漫天碎冰竟然席捲倒回，瞬間匯聚到他周圍隱約形成了一個球體空間。球形空間內的所有碎冰晶粒看似雜亂無章，但只要細細觀察，便可發現它們隱隱組成各種環帶條紋，呈波浪狀不停律動，自稱循環無休無止。

啊~~不好~~

一聲慘叫傳來，東方晨手忙腳亂打開時空格，隨便從裏面拿出一套作戰服開始快速穿戴起來。

片刻后，全身包裹嚴實的他自言自語道：「剛才好險，一時大意忘了冰層表面是亞真空。

呵呵，終於直面星空了。來吧，就讓我重新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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