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偶爾

第339章 偶爾

「這樣聽起來似乎像是一個流氓才能做出來的啊。」解諸道。

希北風道:「講不通道理的話,那就只能耍流氓了,不過要說耍流氓,那也是對方先耍的,所以這個就不用太在意了,對方耍流氓,你總不能跟對方講道理吧?雖然這個世界就是要求我們哪怕對方耍流氓,咱們這邊也要跟人家講道理的,但是,哪裏有真正的講道理呢?所謂的講道理,不也是用另外一種看起來比較合法的方式去耍流氓。」

「例如,法?」解諸道。

希北風道:「正是如此了,然而,這個法,怎麼都不算是耍流氓對吧。」

「當然不能算,如果法算是耍流氓的話,那還有什麼是不算耍流氓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很有道理,所以是對的。那麼,咱們接着看下一則。」

「等會,還看嗎?」解諸道:「不用勉強也可以。」

希北風道:「你覺得我像是在勉強嗎?」

「像。」解諸道。

希北風遲疑了一會兒,道:「好吧,不講下一則了,直接講下一章。」

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孔子評論公冶長說:「可以把女兒嫁給他,他雖然被關在牢獄里,但這並不是他的罪過呀。」於是,孔子就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他。

「一般的評析,我就不找了。」

希北風道:「反正我是怎麼樣都是反對的。」

「前半句勉強還可以認同,畢竟不是所有進了牢獄的人,都是罪有應得,總有一些蒙受不白之冤的,但是後半句的話,簡直就是混賬。」解諸道:「如果那個人一輩子都出不來了,那孔子豈不是誤了女兒的一生。」

「顯然,不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的。」希北風道:「雖然我也沒有什麼根據,也沒有去查找資料,但是很顯然,能把女兒嫁給對方,說明對方最後還是出來了對吧。不過前後連接在一起來看的話,確實就很沒有道理了。這一句話,前半句還行,後半句直接打死。」

「就是。」解諸道。

希北風道:「但是呢,所謂的還行,也不是一定就行。畢竟有沒有罪過,也不是孔子一個人能說了算,他憑什麼認為就不是那個人的罪過了呢?這是不是太主觀了?」

「說到這裏的話,我覺得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解諸道:「只不過孔子讓女兒替他挨了。」

「萬惡的封建主義。」希北風道:「不過你們這邊似乎也是這樣的吧,你有什麼話想說的?」

「沒有什麼想說的,這種事情,我反正不喜歡。」解諸道:「自己拿自己做交易可以理解,被別人拿去做交易,哪怕那個別人是父母,我也認為是錯誤的。」

「拿自己做交易就可以了嗎?」希北風道。

「自己的身體自己做主。」解諸道。

希北風道:「這個我覺得還是不可以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敢輕易毀傷呢?怎麼能不珍惜自己呢?」

「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那麼其實所有的人都是在拿命,拿時間去換金錢。」解諸道。

希北風道:「所以,你覺得拿這些東西去換,跟拿自己去交易是一個樣子的?」

「難道不一樣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我覺得不一樣。不過確實也有些人會覺得一樣,所以他們就那麼去做了,而且在某些地方,這種事情還是被允許的,嘖嘖,怎麼說呢,道德敗壞啊。」

「這裏也允許。」解諸道。

希北風道:「所以,道德敗壞啊。」

「你覺得是就是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絕對的道德敗壞,咱們看下一則論語。」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孔子評論南容說:「國家有道時,他有官做;國家無道時,他也可以免去刑戮。」於是把自己的侄女嫁給了他。

「一般的解析我也不說了,還是那句話,前面的對,後面的不對。」希北風道。

「為什麼?」解諸道:「明明這次選的人很好了。」

希北風道:「因為無論選的人再怎麼好,都是孔子選的,而不是他女兒選的,所以我覺得無論怎麼好,其實都不好。就像之前說的,拚命去做然後輸了,還是放棄瞭然後贏了,兩者到底哪種比較好。至少在我看來,形勢不明的情況下,還是拚命去做然後輸了更對口味。」

「選的人可能不好我還能理解。」解諸道:「但是選的人很好,還不要,那我就不能理解了。」

希北風道:「選的人無論好壞,都不是孔子女兒自己選的,以後出了問題,怨誰呢?」

「自然是怨孔子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所以,這樣好嗎?」

「為人父母,只要是真心為子女考慮,那麼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好的,最後除了問題,被子女怨恨,那也是為人父母必須要承擔的責任。」解諸道:「總好過,自己選錯了,連個怨恨的人都不能有了,只剩下絕望吧。」

希北風道:「你改口也是夠快的,意思是只要能甩鍋,那麼讓父母代替你做出決定,也是可以的了?」

「就是為了甩鍋,才說是可以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你難道不覺得這樣子很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解諸道:「這樣子才比較好,起碼還能多一條路,自己選錯了,那就沒有路了,父母選錯了,還可以自己再選一次。」

「那你覺得父母選的正確率比較高,還是自己選的正確率比較高?」希北風道。

「兩者都不怎麼高。」解諸道。

希北風道:「都不怎麼高,那就得更慎重一些,靠自己去選一個更加正確的。」

「然而,萬一失敗了,真的就沒有路可以走了。」解諸道:「其實,這也等同於把自己逼上絕路。」

希北風道:「那其實說到底,你是害怕去承擔相應的責任。」

「也不是這麼說,只不過如果可以,降低一點風險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解諸道。

希北風道:「好吧,服了你了,反正這兩則都沒啥好說,還是看下一則論語吧。」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孔子評論子賤說:「這個人真是個君子呀。如果魯國沒有君子的話,他是從哪裏學到這種品德的呢?」

「這個論斷還真是有趣。」解諸道。

希北風道:「有趣是有趣,只不過,還是有點道理的不是。只不過有點道理,卻還是講不通。」

「我也覺得講不通。」解諸道:「為什麼一個地方有君子,就會有第二個君子呢?」

「然而,真的說他講不通,你又不得不承認,總該是有個君子,不然何以能有這個君子呢?」

希北風道:「要知道,君子的品德,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擁有的,除非有生下來就是君子的人,不然的話,我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人能無師自通,就成了一個君子的。畢竟人的本性,沒有那麼好,在成長的過程中,總會有一些變化。」

「總覺得到了這一篇之後,水準直降啊。」解諸道。

希北風道:「會嗎?」

「會,而且很明顯,或者說,這一篇,很討厭。」解諸道。

希北風道:「看完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討厭。咱們看下一則吧。」

子貢問曰:「賜也何如?」子曰:「女器也。」曰:「何器也?」曰:「瑚璉也。」

子貢問孔子:「我這個人怎麼樣?」孔子說:「你呀,好比一個器具。」子貢又問:「是什麼器具呢?」孔子說:「是瑚璉。」

「這一則似乎略有深意。」解諸道。

希北風道:「有多少深意我就不清楚了,只不過君子不器,子貢被說成器,嗯嗯,確實是多少有點深意。至於多有深意,我就不去探討了。」

「是這樣的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差不多是這樣的,繼續看下一則吧。」

「要這麼趕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趕鴨子上架都是這麼趕的。」

或曰:「雍也仁而不佞。」子曰:「焉用佞?御人以口給,屢憎於人。不知其仁,焉用佞?」

有人說:「冉雍這個人有仁德但不善辯。」孔子說:「何必要能言善辯呢?靠伶牙利齒和人辯論,常常招致別人的討厭,這樣的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做到仁,但何必要能言善辯呢?」

「這句話我同意。」解諸道。

希北風道:「我也很同意,而且再同意不過了,畢竟一般來說,巧言令色鮮矣仁,有仁德的人又有什麼必要善辯呢?」

「不過可以善辯的話,其實不也是挺不錯的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一般來說是挺不錯的,但是我還是覺得多少有點畫風不對,畢竟咱們對於老實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沉悶寡言,勤勤懇懇做事情,不張揚不說大話。」

「老實人就是吃了這個虧,才會被稱為老實人。」解諸道。

希北風道:「當一個老實人沒有什麼不好的,只不過確實老實人容易吃虧,小心點就好了。」

「不應該說好人有好報嗎?」解諸道。

希北風道:「但願好人有好報。」

「看來你也覺得老實人始終還是要吃虧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咳咳,就算吃虧,吃小虧是福氣。還是當個老實人比較好。」

「原來如此。」解諸道:「那你當老實人好了。」

希北風道:「我本來就是老實人。」

「但願。」解諸道。

希北風道:「這個不用但願,要相信我才是。」

「我看你這麼善於狡辯,就知道大抵是巧言令色鮮矣仁。」解諸道。

希北風道:「我不善於狡辯吧,如果善於的話,恐怕你現在早就信了我的邪。」

「雖然不算是擅長,但是喜歡狡辯的人,果然還是很難讓人相信是個正直善良的人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大概又是以往的印象所導致,咱們看下一則論語吧。」

「好快。」解諸道。

希北風道:「畢竟沒有什麼好說的,都是些扯皮的事情,除非你什麼時候不想扯皮了,而是想認真地去閱讀一遍,那麼那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其實說得還真有道理。但是現在嘛,沒有扯皮價值的,還是快速跳過比較好。」

「有道理。」解諸道。

子使漆雕開仕,對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說。

孔子讓漆雕開去做官。漆雕開回答說:「我對做官這件事還沒有信心。」孔子聽了很高興。

「這個時候不應該鼓勵一下嗎?」解諸道:「還是說,孔子是覺得,這個人很識相,知道得再請示一下他,然後覺得很高興,不算是白賞識了。」

「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希北風道:「但是從扯皮的角度上來看,你這種腹黑的想法,還是有一定可能性的。我無法完全說你是錯誤的。但是,我覺得還是從正義的一面,奪去考慮比較好一些。」

「有可能,就可以說。」解諸道。

希北風道:「那你為什麼只執著於這一種可能呢?」

「沒辦法,因為我的本心,就是來扯皮的。」解諸道。

希北風道:「雖然扯皮有的時候像是辯論,但終究不是辯論,而即便是辯論,也不是能讓人去正確審視自己觀點的辯論。我覺得這樣的扯皮,縱然某些時候能帶來一些以前我們自己沒有發現的東西,但是仔細計較起來,果然還是虧了。」

「雖然還是虧了,但是總比完全不計較來得更好吧。」解諸道:「我認為,現在走錯的路,固然是錯的,未必以後就不能成為正確的一部分。」

希北風道:「有這個可能性,但很小,只能說,但願吧。」

「突然很不自信的樣子?」解諸道。

希北風道:「畢竟有一些事情,無法改變,也無法阻止,有一些錯誤犯過了,再沒有改正的機會,而所帶來的痛苦,也是難以計量的。」

「你說的這些話,怎麼聽着很有點老頭的味道了?」解諸道。

希北風道:「我現在還年輕好吧?只是一旦多愁善感起來,確實人就會朝着老頭的方向,去考慮事物。怎麼說呢,我覺得偶爾這樣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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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富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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