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誰是獵人

屠夫停了下來，卻沒有繼續出手。像是捕殺獵物的猛獸一般，等待著一擊必殺的最佳時機。

「你的傷根本沒好，為什麼還要追來？」屠夫十分不解，蕭辰的行為就像是找死。

「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修行，是要在自己受傷之時才能爆發出最強的力量。」蕭辰輕輕咳嗽了一下，未有鮮血咳出，卻似乎牽動了屠夫的心。

「或許有，但你絕不是這樣的人。」屠夫搖了搖頭，「所以你拖著重傷之軀追上來，就是在找死。」

「可我還沒死，不是嗎，你可別忘了，剛剛一直逃的人是你。」蕭辰的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劍，除魔。屠夫停下來應該不止是說幾句話而已，而這裡離靈域也足夠遠了，兩人交手再激烈，想來也影響不到那邊。

「那只是因為我摸不清你的虛實，而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是真的受傷。」屠夫冷笑，心裡卻並非那麼高興。不管蕭辰是不是真的受傷，事情都與他想象中的不同，甚至蕭辰如果沒有受傷，他心中雖然依然會有疑問，卻更能夠接受一些。

「你的意思是我若不是真的受傷，你就是真的逃亡了？」蕭辰笑得很放肆，那笑聲沒有任何殺傷力，卻如同鞭子一樣抽在屠夫的臉上。只不過屠夫還能夠忍住不出手，倒是讓蕭辰高看了他幾分。

「我終於明白，為何你的力量明明遠勝於不死天尊，卻沒能殺了他。你修的是殺戮之道，卻如此怕死，出刀之前考慮的便是如何自保，刀上的殺氣自然便少了幾分。我想你成道之時應該並非是這樣吧，不然也不可能成就殺戮之道。只不過你殺了太多比你弱的人，遇上你看不清楚底細，或者強過你的人，便不敢出手了。你以為殺的人越多，你的道就越強，卻不明白這樣做修為高了，戰力卻弱了。」蕭辰毫不客氣的說到，卻絲毫沒有動搖屠夫的內心。這些話可以讓其憤怒，卻絕對不會影響到他的道心。哪怕屠夫知道，蕭辰說的都是對的。再來一次，他也會如此選擇。

「你說完了？」屠夫的聲音突然冷了，如同刮過一陣陰冷的風。而在他說話的同時，便已經出刀。

輪迴碑被一刀砍飛，而除魔劍架住了這一刀。只不過蕭辰的一隻衣袖爆裂，其手臂之上多了無數道血痕，頓時鮮血淋漓。

屠夫沒有退後，而是再斬一刀。蕭辰此刻才知道，屠夫已經達到了肉身成道的境界，體魄比起自己更強一分。即便是蕭辰沒有受傷，正面對抗也很難擋住屠夫的刀鋒。

刀劍再次交鋒，只不過這一次屠夫是雙手持刀，而蕭辰則是橫劍格擋，左手手臂也抵住劍背。感受著除魔劍上傳來的巨大力量，就連除魔劍也有承受不住的時候。

蕭辰吐血，再退。但屠夫沒有追上來，輪迴碑繞到了他的身後，重重砸在了他背上。屠夫的體魄很強，所以才會覺得硬抗這一擊沒什麼。不過還是小瞧了輪迴碑的力量。所以也受了點傷，和蕭辰相比，很輕的傷。

「原來這石碑，才是你的證道之器。」屠夫沒有因為受傷而生氣，反而更加輕鬆了一些。以證道之兵一擊砸在自己身上，只是讓自己受了些皮肉傷，說明蕭辰真的很弱。很難威脅到自己。

「看來你不僅傷好了，實力還更進一步。」蕭辰想到了和不死天尊在永恆殿堂中的討論，屠夫成為了應劫者，實力又再度提升了。而在這之前，他就能夠以一敵二，在不死天尊和夏無道兩個人手裡逃走，還重傷了不死天尊。此刻的實力，即便還比不上巔峰時候的元始，也絕對相差不多。

「不完全對，我並非實力更進一步，只是恢復了力量而已。」屠夫並不急著動手，確定了蕭辰是重傷之身後，他的想法便從保命變成了防止蕭辰逃走。他害怕自己出手太凶，蕭辰會嚇得放棄抵抗直接逃走。他知道即便蕭辰即便有傷，也比自己快。

「不過你還是不如元始。」蕭辰也不急著動手，硬抗屠夫兩刀的確很不好受。他在永恆殿堂的時候，從不死天尊身上見過屠夫的殺氣，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元始又不是死在你手裡，那兩個人也出了不少力吧。」屠夫不相信元始輸給了蕭辰，因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比不上元始。

「如果我跟你說，不死天尊和夏無道都沒參與那一戰，你相信嗎？」蕭辰手臂上的傷已經好了，他的體魄本來已經接近道境，之所以難以突破，是在這個層次很難找到可以磨礪體魄的東西了。如果給他時間，以屠夫的殺氣幫他打磨，還真有可能突破最後一層屏障。

屠夫沒有接話，他知道蕭辰沒有必要說謊。但元始又確實並非死在蕭辰手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也許這天地間還有另外的強者參與這一戰？

和元始層出不窮的手段和深不可測的力量不同，屠夫的強是擺在明面上的。殺戮之道的力量，肉身成道的體魄，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弱點，但是也不會有什麼意外。

「我不相信。」屠夫終於開口回答，再次出刀。也許蕭辰還有隱藏的手段，也許暗中還有人在等待出手的時機，不管是什麼，總要戰下去，才會看得到後果。

輪迴碑化作一面盾牌，蕭辰一手持劍，一手持盾。硬抗屠夫一刀的同時，一劍刺向屠夫。屠夫手中的屠刀上揚，以刀背重重磕在劍刃之上。蕭辰持盾向前，背屠夫一拳砸在輪迴碑上。蕭辰又被擊退，在力量上屠夫絕對壓制了蕭辰，因為身上的道傷，蕭辰又難以施展輪迴之力。

屠夫的刀鋒愈發的凌厲，蕭辰支撐的也越來越困難，如果不是屠夫一直忌憚著暗中的人，蕭辰或許早已經落敗了。而夏無道，就真的躲在一旁。

夏無道並不著急，他甚至認為現在的情況比之前要好的多了，至少元始死了。他少了一個很強大的對手，相較於元始，屠夫和蕭辰這樣的對手就好對付多了。雖然蕭辰展現出了強大的實力，但是蕭辰的弱點也很明顯，所以他並不在意。

「你還能支撐多久？」屠夫笑容猙獰，出刀越發的快速，而且並不是用斬向蕭辰，就斬他的兵器。憑藉其壓倒一切的力量，就足以讓蕭辰受傷了。他不想給蕭辰拚命的機會，這樣雖然會浪費一些力氣，卻是最為保險的方式。

蕭辰嘴角溢血，卻帶著笑容。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屠夫果然是用這種最為穩妥的方式，也是他最想要的方式。屠夫的刀鋒只是外傷，卻引動了蕭辰體內的大道傷痕。蕭辰也是借這種方式，化解自己體內的道傷。當然這是很冒險的辦法，因為屠夫並不會十分配合他，若是一不小心打破了平衡，道傷爆發出來，蕭辰又要面對眼前的大敵，那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如果你的刀只有這點力量的話，恐怕就要比你想象的要久一些。」蕭辰堅持的很辛苦，但比起和元始那一戰，已經好了太多。

「居然借屠夫的刀錘鍊體魄，就不怕玩火自焚嗎？」夏無道在暗中觀察，心中有些想法。蕭辰的表現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就如上一次大戰元始展現出來的力量一樣，是夏無道想象不到的。如果可以的話，夏無道倒是更加希望屠夫擊敗蕭辰，畢竟屠夫的實力太容易看出來了。而且幾乎已經沒有提升的可能了，但是蕭辰不同，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裡。

「你想要激怒我，可惜你想錯了。殺人對我來說是最為幸福的事。殺人的時間越長，我就越高興。」屠夫是一個殺人狂，他不喜歡一刀致命的刀法，更喜歡折磨對手。只不過在蕭辰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面對死亡的恐懼，反而是一臉平靜，甚至帶有一絲嘲諷的笑容。讓他十分不悅，在他看來，這樣的笑容應該出現在他臉上。蕭辰，這個他眼中的獵物，卻表現的彷彿獵人一般。

「屠神！」屠夫心中有些不安，蕭辰表現的太過平靜，哪怕蕭辰傷得越來越重，但屠夫卻沒有這個耐心了。

輪迴碑又擋了屠夫一刀，這一刀已經深深的斬進了碑中。輪迴碑中的魔魂發出一聲慘叫，卻死死的咬住了刀鋒。讓蕭辰的一劍能夠刺向屠夫。

屠夫抽回了刀，卻因為魔魂的阻止慢了一步，來不及擋住蕭辰這一劍了，不過他還要一隻手，就用這隻手抓住了劍鋒。他沒有選擇用手指，而是緊緊的抓住，因為他知道蕭辰的力量也很強，比他弱不了太多。

除魔劍很鋒利，切開了屠夫的手掌，卻沒能斬斷他的手骨，被他死死的抓住。劍鋒一寸一寸的向前，但屠夫已經舉起了他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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