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斬過去，斷未來

「霸道無雙！」蕭辰全力激發血脈天賦，和魔祖隔空對了一掌。借力退後，躲過了佛祖一記大手印。而後施展了天妖真身，朝龍皇撲殺過去，剩下的幾人都很難殺，但龍皇體型龐大，與其搏殺之時也能借其身形為自己掩護。當然這也是因為這些人都是大道印記，否則真正的道境強者不可能被他如此利用。

「今日我便在此屠龍！」蕭辰出手，一隻手掌打破龍鱗，直接沒入了龍皇的身體之中。

「這大道印記竟然如此逼真，連血肉都幾乎是真實的。」蕭辰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了。以血脈之中的吞噬天賦，來吞噬眼前龍皇的血肉之力。

「果真有用。」蕭辰大喜，他一一敵眾，堅持到現在消耗了太多力量，一直難以得到補充，而今能夠吞噬眼前的龍皇，無疑是雪中送炭了。

「可惜了，剛剛的妖祖居然被我轟散了，否則也是大補！」蕭辰暗自說到，不過眼下也不是惋惜的時候。蕭辰在龍皇的身體上輾轉騰挪，借他的體魄幫助自己抵擋另外四人的攻擊。自己則吞噬龍皇的血肉，這其實也是大道之力，為蕭辰補充能量。很快龍皇便被幾人打爆，軀體四分五裂。不過其一身精氣已經被蕭辰吞噬的七七八八。

「就請你們，也想阻止我成道！」蕭辰恢復至巔峰，再度殺向前方。和魔祖佛祖二人硬拼，他能夠感受到時間越久，對方的力量就越弱，畢竟只是一道印記，力量有限，不可能一直保持巔峰戰力。

「輪迴碑！」蕭辰召喚輪迴碑，直接朝時空仙人鎮壓而去，硬抗三人一擊，蕭辰吐血不止。但也以三生瞳封鎖了時空仙人，輪迴碑實實在在的砸在他身上，將其擊破。

「吞了他的力量，這是大道印記，可以修補你的裂痕。」蕭辰匆忙之間對魔魂說到，而後又轉身殺向三人。經歷一番激烈的搏殺，終於是將所有人全部擊殺。蕭辰渾身鮮血淋漓，全都是他自己的。六位道境皆是大道印記，擊殺之後不是被蕭辰吞噬，就是直接消散了。

「這就是道劫嗎？」蕭辰雖然受傷很重，但吞噬而來的大道之力也對他幫助很大。最起碼蕭辰確定現在自己的修為已經穩固在道境之上了，也就是不比之前守護者加持之下的自己弱。

「還沒完嗎？」蕭辰感知的到，自己的道劫還不止如此。下一刻，從劫雲之中走出來的存在，卻讓蕭辰大吃一驚，這不就是他剛剛融合的過去身。這還不算完，而後又有一道身影踏出，蕭辰之前見過的未來身雖然都模模糊糊，但他敢肯定，眼前這個就是自己的未來身。

「欲成道，便要斬掉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嗎？」蕭辰自語，他知道之前的六大道境，便意味著他的因果，已經被他斬掉，而今還要斬掉過去以及未來。

「成道者，不屬於過去，不屬於未來，甚至不屬於現在，立於時間長河之上，超脫於世間萬物之外。這就是成道者的意義嗎？」蕭辰想到了許多，但眼前最重要的，還是要面對自己的過去身以及未來身。

過去身出拳，一如過往，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拳而已。不過蕭辰已經到了如今的境界，自然明白他是將自己的道，融入了這一拳之中。

「輪迴！」蕭辰同樣出拳，過去身雖然強勢，但蕭辰不為所動，堅信自己能夠取勝。若無此信念，他也不可能渡過這道劫了。

兩拳碰撞，沒有想象之中的聲勢浩大，只是在過去身的拳頭前方，任何東西都會消失，彷彿一個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讓蕭辰心驚，這與當年破滅宗門的那個黑洞何其相似，蕭辰不知道過去身是如何領悟出這樣的意境。

蕭辰的拳頭消失，若非是他出手迅疾，斬掉了自己一臂，興許已經皮在癢這一拳之下了。

「這是破滅意境？」蕭辰無法確定。但他已經確定的是，過去身極為可怕。

又是一拳襲來，蕭辰只能隔空對抗，不敢硬接。可無論他怎樣出手，都無法抵禦這一隻拳頭。

「寂滅！」蕭辰開啟三生瞳，施展寂滅瞳術，那死寂一般的過去身雙眼之中，居然綻放出了一絲光彩。寂滅之力竟然無法傷到他分毫。

「這到底是大道印記，還是過去身重生了？」蕭辰出了一身冷汗，他明明已經融合了過去身，但眼前出現的過去身卻像是真正存在的。

「難道我融合的，才只是一個印記嗎？」蕭辰面對這不可阻擋的拳頭，只能硬抗著出拳。永恆瞳術也施展出來，在蕭辰的拳頭之上有一道白光，和過去身對拼一拳。兩隻拳頭幾乎就要碰撞，但中間隔著的一線距離，彷彿一道天塹一般，難以跨越。蕭辰拳頭之上的白光源源不斷的湧入過去身拳頭之前產生的黑洞之中，那是蕭辰的瞳力和生機。到了這種地步，蕭辰想要停下瞳術都做不到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寂滅，永恆。生與死，這就是輪迴嗎？」轉輪眼再開，這一次不是寂滅，也不是永恆。而是第三式瞳術，逆轉。

蕭辰的右眼開始淌血，逆轉瞳術對於他來說消耗太大，特別是他已經施展了太多次瞳術之後。但在這種情況之下，唯有逆轉瞳術，能夠擊敗過去身。

過去身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蕭辰的錯覺，在過去身消失的一瞬間，那萬古不變的冰山面孔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未來身踱步而來，蕭辰雖然傷勢很重，但也不得不強行支撐著迎戰。

「輪迴！」蕭辰出拳，卻從未來身之中穿過，無法傷到他分毫。

「跨越時空而來，只是一道虛影嗎？」蕭辰再出手，仍然是這種結果。無論何種攻擊，都無法觸碰到對方。不過未來身也沒有對自己動手，蕭辰想了片刻。索性坐下來恢復力量。之前的接連大戰，蕭辰早已經疲憊不堪了。雖然吞噬了大道印記彌補消耗，但傷勢卻不是那麼好恢復的。

蕭辰自然不敢鬆懈，療傷之中依舊觀察著未來身，可在他略微分神之際，未來身竟然就消失了。

「在哪裡？」蕭辰環顧四周，他可不一廂情願的認為這就已經通過了這次考驗。可下一刻他就發現，自己處於一個奇異的時空之中。

「不對，只有神魂，這裡是幻境！」蕭辰發現了，自己應該是陷入到了未來身的幻境之中。

「所以剛剛我的攻擊都沒有效果，這是一場神識之爭！」蕭辰立刻沉下心來，雖然他的神魂境界是最後一個提升的，但對於自己的神魂力量，蕭辰有絕對的信心。

蕭辰靜心凝神，這幻境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最為重要的還是先穩定住自己的心神。

「躲著不現身嗎，我便看看你這幻境有多厲害。」蕭辰在幻境之中遊盪，這是一片奇異的空間，充滿著濃郁的天地靈氣，卻沒有發現一個生靈存在。直到蕭辰看到了一株樹。

蕭辰曾經見過菩提老祖。不知紮根於何處，以樹冠支撐著九層魔域。也見過永恆森林的世界樹，頂天立地，生長進無垠的星空之中。但這兩棵樹，與眼前的樹相比，彷彿都不算什麼了。

「這是什麼樹？」蕭辰也震驚了。這或許是體型最大的生命了。如果蕭辰沒有感應錯的話，這一片世界之中，就唯有這一個生靈。在一個生機勃勃的世界，靈氣的濃郁程度甚至不比靈域差。站在這裡，蕭辰感覺自己的神魂都要升華了。

「生命之樹，這就是生命的終極形態嗎？」蕭辰有些疑惑，濃郁到極致的生機背後，卻是整整一域之中唯有一個生命，這是生命之樹。他代表了這一域，卻也霸佔了一域的生機。在這裡無法誕生出其他生命。

「看似極致的生命，實際上卻如地獄一般。這才是真正的生命禁區。」蕭辰有些感悟，但卻說不清，道不明。只能閉上眼睛靜靜的去感知。

「生，死。永恆的生命，同樣也是無限的寂滅。」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的幻境消失，蕭辰又回到了道劫之中。

蕭辰肉身上的傷勢已經痊癒了，想來應該已經過去了不短的時間。在他眼前，未來身仍然還在。

「過去已逝，未來永存。我的未來，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蕭辰出手，輕輕一揮，便斬掉了未來身。

「斬過去，斷未來。」蕭辰輕語，在他身上又一層枷鎖脫落。

「斷了一切因果，斬了過去未來，如今的我，可以成就真正的道身了。」

「成功了嗎？」永恆森林深處，世界樹上，不死鳥一直注視著蕭辰渡劫。他也明白，蕭辰成道之日，便是最終決戰之時。

南海之底，海眼之中散發著無盡死氣的仙人屍體，居然有一絲生機緩緩綻放。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一位仙人，真正重生了。

「元始，我又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