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4章 跨越時空

在蕭辰面前，有一條時間長河流淌，當然只有他看得見。這並非是真正的時間長河，只是一道投影而已，以蕭辰如今對於時空一道的感悟，或許能夠將人送往過去未來，但修為絕對不能太高。想當年道境的仙人將聖境的他送回去，也費了很大的力氣，蕭辰並沒有主修時空之道，自然差的更多。

過去身站了起來，一步踏入了時間長河之中。蕭辰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才一踏入其中，蕭辰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這是一處戰場，並非是修士戰場，而是一處普通軍士的大戰之地。蕭辰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上百萬人在廝殺，每一刻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都有鮮血流淌。過去身在其中衝殺，他就像一個普通的士兵一樣。一路殺到了對方的主帥面前。一刀將其頭顱斬下，結束了這一場大戰。

過去身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戰鬥結束，便默默離開了。他行走在戰場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似乎沒有人在意他的離去。蕭辰跟了上去，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

一處山門，是修鍊者的宗門。原來過去身是這宗門的弟子，與很多宗門避世不同。想要加入這宗門，必須要完成他們的試煉，而過去身剛剛參與的那場大戰，便是試煉的其中一項。

蕭辰沒有進去，他感受到了一道隱晦的氣息，十分強大。有可能會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曾經逆轉過時間的蕭辰明白，踏入時間長河並不是太過困難，但如果改變了過去，哪怕是一點點小事，所產生的因果，都足以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不過藉助過去身，他依然能夠感知到一切。

通過了試煉，過去身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弟子。只不過他的天賦上佳，境界提升的極快，當然在宗門中的地位變得也很快。三年過去，過去身變成為了宗門的核心弟子。但是在這一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宗門的一位太上長老破境了，將要渡劫。

「這是，道劫！」蕭辰心驚，他知道這就是之前他感知到的氣息，只是沒想到已經這麼強了。

「還有一人？」蕭辰感受到另一位道境的氣息，這宗門的掌門，居然早已經成道了。

「一門雙道境，這是什麼時代的事？」蕭辰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他之前以為這過去身就是自己的前世，但現在看起來絕對不是這樣。甚至這裡或許都不是靈域。畢竟在這個時代，除了紀元之末，一域只會有一位道境。而在這裡，一個宗門就要誕生第二位道境了。

道劫還在匯聚，蕭辰也聚精會神的觀察，他距離道境只差一步了，也許再過不久，他的道劫就要降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一位成道者渡劫，對他而言的幫助也是很大。而那位掌門的氣息則是毫無掩飾的釋放出來，震懾四方。需要他如此表態，說明在這裡道境或者接近道境的人肯定還有不少。

道劫落下，普通天雷對於這種層次的強者已經毫無意義，所謂的道劫自然不是這種東西。而是在他成道之時，天地大道演化而出，會有真正的大道碰撞，唯有他的道足夠強大，才能經歷這一切。

「師叔放心渡劫，有本座在此，不會讓那些宵小之輩作亂！」掌門聲音傳遍一域，他成道已久，當年渡劫之時亦有血與亂。自然不願讓悲劇重演。當年因為守護他，死去了十幾位長老，而今他一人，就足以守護這個宗門了。

「那是什麼？」蕭辰看著不遠處的山門，有一個拳頭大的黑洞形成。黑洞周圍的東西在緩緩被吞噬，而黑洞也緩緩的再擴大當中。如果蕭辰進入過仙路之中的遠古遺迹，或許可以覺醒記憶，想起來在那一處聖地覆滅之時，也是因為出現了這一個黑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太上長老的渡劫之上，唯有蕭辰和道境的掌門注意到了山門的黑洞。

「終於還是來了嗎，一門雙道，天地不容，那我今日就逆天地而行。」掌門出手，但力量卻全部被黑洞所吞噬，並不能撼動其分毫，反而讓黑洞的擴張速度變大了，已經足足有十丈大小，吸引力也強了不少，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注意到了這個黑洞。

「將所有弟子都帶走。」掌門下令道，他明白當這個黑洞出現的時候，他們的宗門就要經歷一場大劫了。蕭辰還想繼續觀察，可當黑洞越發的龐大，蕭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繼續留下去，或許連他也要被吞噬。無奈之下，蕭辰只能離去。在時間長河之上，尋找著過去身的蹤跡，再度踏入其中。

一處破敗的山門，一個人獨立於其中。蕭辰出現的瞬間，那個人回頭看向他，正是他的過去身。

「道境！」蕭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之前過去身還才踏入修鍊不久，如今已是道境的尊者。而此地的山門，想來應該就是當年他曾經加入的宗門。那一次大劫，他們還是沒有渡過，不過其掌門提前將門下弟子送走，避免了許多傷亡。蕭辰很想去問一問過去身，後來發生了什麼。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這裡畢竟是過去，他不能太過干預。畢竟這已經牽扯到了數位道境，若是因果加身，將是一場大災難。

過去身在這片大地上行走，蕭辰便跟在他之後。一個又一個宗門，過去身行走之地，都會有殺戮綻放。不過值得他出手之人，至少也都是至境的存在了，其中甚至都有不少接近道境的強者了。在他們的對話之中，蕭辰也了解到了許多事情。此刻距離當初，已經過去上萬年了。而在這上萬年，過去身沒有了宗門，孤身征戰四方，踏上了成道之路，自然也結下了不少仇家。而如今，正是他的復仇之路。不僅僅是他的仇，萬年之前宗門覆滅，也有許多大勢力的影子。

「十萬年間只有一人能夠成道。即便是成道者，也只有百萬年的壽元。」蕭辰從他們的言語之中，也了解到了這片天地的特殊之處。一人成道之後，十萬年內便不會有人再成道了，所以當年宗門太上長老成道，也等於斷了其他人的道路，而過去身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崛起成道，所經歷的苦難一定難以想象。

蕭辰也很難說此時的天地環境和以後的靈域哪個比較好了，一處是十幾萬年都會誕生一個道境，一個雖然沒有道境誕生，但是至境強者就能擁有數十上百萬年的壽元了。

過去身萬里不留行，直至遇到了另外一位成道者。兩位不同時代的道境強者相遇，並沒有出手。對峙了片刻之後互相錯開了。

「那也不是這個時代的強者。所以他並不能出手。」蕭辰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另外一位神秘的強者同樣是穿越時空而來，但對方來自何方，過去還是未來？蕭辰都不得而知。

過去身再度離開，行走在時間長河之上。蕭辰緊緊跟在其後。

「幫……我……」過去身開口，直接與蕭辰對話，但是似乎很艱難。

「幫你做什麼？」蕭辰連忙開口，但聲音好像傳不過去，過去身並不能聽到他的話。兩個人看似面對面，但卻隔著無盡時空。難以對話。

「未來……」過去身朝蕭辰走來，最終兩道身影合二為一。

「未來么？」蕭辰回到了藏經界中，過去身已經消失。未來身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透過這迷霧，蕭辰似乎看到了一些畫面。遼闊的星辰之間，到處都是屍體，人族，妖族，魔族，和許多叫不上名字的種族。有身長萬丈的巨人，有體型如星辰一般的巨獸。有沐浴聖火的金烏，也有散發著仙氣的仙人。但是他們都死了。蕭辰沒有看到自己。

「是只有我活了下來，還是我連屍體都沒有留下，這就是我的未來嗎？」蕭辰低語，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切的努力又算得了什麼？

「過去早已經註定，我這一生也都充滿了別人的影子，但我的未來，卻絕不是你能說了算的！」蕭辰揮動輪迴拳，將眼前的景象破滅。而後又出現了另外的畫面。這一次是在靈域之中，靈域遭受了天災，橫屍遍野，到處都是焚世炎，沒有人可以躲過一劫。

「想壞我的道心嗎？」蕭辰無懼一切。打破了眼前的畫面。而後他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時間長河之上，在他站立的腳下，時間長河的上游只有一條，而散發出去的河水卻流向無數個方向。

「過去不可變，未來卻有無數種可能嗎？」蕭辰看得到，在時間長河之上，不時有浪花翻湧，或許那也是一個個如他一樣的人，奮力的躍出長河，想要改變時間長河的流向。但都無一例外的墜入了河中。

「哪怕可以躍出水面，最終還是要沉入水中，隨波逐流。」蕭辰嘆道。眼前的未來身再現，蕭辰一步步向前，與未來身融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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