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以凡人之身，上達天意。

這之後，伊利亞特經受住了重重考驗，打通了一個個男默女淚的坑爹關卡，又因為時常掉線的緣故無數次回到了夢開始的地方，終於——他還是失敗了。

於是自暴自棄的他紅着眼睛以苦主看到黃毛時的氣勢把那塊印有銜尾蛇圖案的黑色石頭狠狠嚼碎然後「咕嚕」一聲吞咽下去。

下一刻，異變突生。

伊利亞特原本清晰可見的身影突然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明明站在原地，卻彷彿同時存在於不同時空當中一樣。與此同時，無數影影綽綽的黑色人影從他的身體里冒出，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又被一股莫名的吸力吸進他的身體里，宛如呼吸一般。在這過程當中，他的身體不斷扭曲復原，模樣與身材也不斷發生變化，就像是在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裏與無數人對調了一樣。

良久，終於把黑色石頭的力量消化完畢的伊利亞特，感受着體內那股陌生但卻強大無比的力量，以及某種在以前看來高不可攀但在現在卻是觸手可及的事物，一臉陶醉的伸出雙手。

在那雙空無一物的白凈手掌上，他彷彿看到了整個世界。

……

與此同時，根源之渦的外側，蓋亞與阿賴耶居住的天之御座。

正與阿賴耶享受下午茶的蓋亞目瞪口呆的看着剛把紅茶拿起來正準備喝上一口的阿賴耶突兀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杯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的紅茶也順從著模擬出來的引力系統掉到地上，「砰」的一聲摔成碎片。

過了一會兒后，蓋亞才從懵逼狀態中回過神來，趕緊打開阿卡夏記錄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記載着這大千世界一切情報的阿卡夏記錄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團亂麻，不要說從中提取情報了，僅僅只是看了一眼蓋亞的眼睛就變成了漫畫里的圈圈眼，要不是她修為通天的話恐怕早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這之後，蓋亞又試過了很多種方法去搜尋阿賴耶憑空消失的原因，只不過這些方法無一例外的全都失敗了，就在她已經無計可施只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時，一個留着白金色的長直發，有着璀璨的金色雙瞳，身高141cm的**蘿莉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刻，蓋亞感覺整個黑白色的世界瞬間恢復了色彩。

確認過眼神，是答疑解惑的人。

不過下一刻，某種來自女性特有的警覺意識讓她的態度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從跪舔偶像的死肥宅瞬間變成了甄嬛傳里的表面姐妹。

「是你啊？擁有下作乃子的天帝，簡稱乃子帝。」

「呃……？？？」

看着眼前這隻從滿面桃花到一臉不泄變臉比真香定律還要快上幾分的小蘿莉，不明真相的顓頊頓時一副黑人問號臉。

直到她察覺到蓋亞時不時瞟向自己身上某個敏感部位的目光時，嘴角瞬間揚起了一絲陰險的弧度。

然後為了更加突出那個敏感部位的存在感，顓頊非常刻意的挺了挺胸，讓那兩隻大白兔子在與牛頓的拼搏中不斷掙扎顫動，直接晃瞎了蓋亞的狗眼。與此同時一連串-99999也適時的出現在了她的腦袋上。這一刻，蓋亞頭一次感受到了某種名為女性尊嚴的東西正在向著深不見底的馬里亞納海溝中滑落，而自己只能一邊捂著自己貧瘠的胸部一邊眼睜睜的看着它滑落到底並且發出「嚶嚶嚶」的哀嚎。

著名哲學家，教育家，思想家周樹人先生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己所不欲，一拳呼之，其樂無窮，是真正的快樂矣。」

於是，懷着「小小年紀竟恐怖如斯，此子斷不可留」的想法，蓋亞使出了傳說中山崩地裂水倒流，飛沙走石鬼見愁的惡龍咆哮加小拳拳捶你胸口SVIP豪華加強版向著顓頊胸前的那兩隻大白兔攻去。

「惡龍咆哮啊嗚啊嗚啊嗚~

啊嗚啊嗚啊嗚啊嗚啊嗚啊嗚……」

本來蓋亞在暴起發難時氣勢還是十分強大的，然而在感受到這對乃子那恐怖如斯的柔軟度以及彈性之後，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最後直接以一個失意體前屈的姿勢跪在地上，再起不能。

「……」

而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顓頊則是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操作？是惡意賣萌還是萌混過關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失了智？蓋亞你是什麼時候加入阿庫西斯教成為一名睿智的阿庫西斯教徒的？不得不說你可真skr人才。

「好了，玩笑到此為止，你知道嗎？阿賴耶死了。」

「……」

聽到這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話，正以失意體前屈的姿勢趴在地上的蓋亞臉色「唰」的一下瞬間變得慘白。過了一會兒后，她才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雙眼空洞無神的直視着遠方，彷彿正注視着某個逍遙法外的罪魁禍首。

「這不是挺好的嗎？恕我直言反正你與阿賴耶本來就是生死大敵的關係。一個信奉著只要世界沒事那麼人類怎麼樣都無所謂，另一個則信奉著只要人類沒事那麼世界怎麼樣都無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我看來你們能和諧相處這麼多年還真是個奇迹。」

「可是……」

「我懂，我懂。就是那個吧，自家的孩子只能自己教訓而不許別人教訓的偉大定律。」

「……」

你懂個鎚子啊！

「所以說，雖然小耶消失了，但我卻能感覺到她並沒有消失……雖然這說法有些自相矛盾，但我的的確確有這種感覺。總之，我想知道小耶目前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況當中。」

原來如此，還真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姬友啊，居然單靠直覺就猜對了一半。

一邊在心裏腹誹著，表面上顓頊還是一本正經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雖然她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正經就對了。

「其實呢，阿賴耶已經成為別人的東西了。」

「誒？——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噫！！！」

當蓋亞因為這一過於震撼的消息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時，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畢竟這不是廢話嗎？阿賴耶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類意識集合體，論修為也只比眼前的天帝顓頊弱上那麼一點點，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有能耐把她給收了啊。要知道那可是人類意識集合體，跟她談戀愛就相當於跟全人類談戀愛，這要重口到什麼程度才會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有想要跟小耶談戀愛不應該先經過我的同意嗎？好歹我也是人類的包租婆，怎麼說也算是小耶的母親，而不經過岳母的同意就直接把對方的女兒搶走你特么是不是活膩了！信不信雞兒都給你打斷去！

就在蓋亞胡思亂想時，顓頊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的所有猜想瞬間煙消雲散。

「放心吧，我還沒閑到特地跑過來欺騙你的地步。阿賴耶的的確確成為了某個『人』的東西，或者說她與某個『人』融為一體了才對。你也知道阿賴耶是所有人類潛意識的聚集體，當某個人獲得了『無限』這一概念之後，那個人將會變成無限無數個『人』。一既是全，全既是一，他既是他這個個體，也是人類這一整體。而身為這個整體的潛意識聚集體，阿賴耶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樣依舊保持着獨立性。」

「道理我都懂，但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啊？！耶夢加得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墳頭草都比整個大千世界還高了，祂的傳承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區區人類給找到？」

雖然顓頊的說法有那麼一些道理，但蓋亞還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畢竟現實又不是小說，怎麼可能發生那種掉下山崖撿到絕世秘籍的王道劇情？就算髮生了那你到底是積了幾輩子的福，祖墳冒了多少丈的青煙才能遇到這種半夜修仙一朝飛升的天大機緣啊！

「巧合一旦發生那就不是巧合了，而是一種必然。既然是必然發生的事情，那麼光是在這裏抱怨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而且人類弱小是一回事，小瞧人類又是另一回事。一切為了存在，存在為了一切，神明也會為了生存而拼盡全力，也會為了追求想要的東西而不懈奮鬥，為什麼人類不會呢？」

「……」

沉默了一會兒后，蓋亞繼續問道：

「也就是說，『那個』出現了吧？」

「如果我的推斷沒有出錯的話。」

「是嗎？出現了啊，以凡人之身，上達天意之人。」

不知為何，在聽了這句話后，顓頊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呵呵……天意啊……」

說完，也不給蓋亞詢問的機會，她直接離開了天之御座。

也就在這時，名為布萊克霍茲.斯內克的外神來到了一個荒草叢生的庭院，並且毫不停歇的徑直穿過密集的灌木抵達庭院中心的涼亭。

在抵達涼亭之後，他單膝跪地，順帶着把帽子給摘下，對着端坐在涼亭里的少女恭敬的說道：

「大小姐，計劃的前期工作已經全都完成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布萊克。」

有着一頭水藍色長發，明明是在涼亭底下卻還扛着把硃紅色油紙傘的少女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那雙深邃的紫金色眼眸彷彿正注視着某個雖不存在與此但卻與她緊密相連着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