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倒下了
所有的磨難似乎都有盡頭，無論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勝利的那一刻，總還是喜悅的。烏雲開始褪色，狂風漸漸停息，眼前的風景又是別樣的美麗。
眼前的阿立也終於放鬆下來，露出了笑容。「的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我只能加倍小心。」
當一個滿臉稚氣的少女擔起責任，總是那麼的令人心疼。此刻，南城羽像是一個依靠別人的孩子，那麼的弱小與可憐。
「所以，應該是快要到了吧！你們口中的神峰，居住著長老們的地方。」其實這是一段令南城羽會感到幸福的旅程，對於即將到達的終點，他有些期待，卻又有些不願面對。
終點意味著分離，但也意味著解脫。分離是南城羽不願的，而北陌離的解脫卻又是南城羽所希望的。
「嗯，這裡離神峰不遠了，不過，路途卻還很遙遠。長老們居住的神峰，一般人是不能使用法術的，所以過了這座山頭，我們就只能步行了。雖然看起來不遠，不過要爬上神峰峰頂，是要花上幾個時辰的。」
這對南城羽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越過一座山，迎來了另一座高山。南城羽明白，這應該就是北陌離口中的神峰了。
這神峰巍峨雄壯，霧氣繚繞，宛如仙境一般。從風水上來說，這確實是一個適合修鍊的地方。
三人收了法術，到了山口。從高處俯瞰，雖有感到這神峰巍峨，但真正到了山腳，所感受到的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山林樹木蓊蔚陰潤，看起來幽深靜謐，若不是熟悉的人，絕不敢輕易進入。
「此地有長老們布下的陣法，要進入神峰，就的破了這陣法。不過我和師妹是修鍊之人，能在這陣法之中穿梭自如。既然你說沒有修鍊過，那你可得受些罪。」那少年有些盛氣凌人。
然而此刻，無論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都是嚇不到南城羽的，他心意已定。「有二位修鍊已久的人在身旁，我想最算會受些罪，也不過是些小罪過罷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請教，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那少年有些遲疑，他沒想到南城羽竟然對此毫不在乎，而是話鋒一轉，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場面似乎有些尷尬。
「他是我大師兄北寒，說起來也是我的不對，竟然忘了這事兒。」
眼前的兩個人，似乎總是針鋒相對。這對北陌離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雖說北寒是一起修鍊多年的師兄，但是現在，北陌離似乎更偏向南城羽。儘管他們從初次見面到現在，僅僅過了幾個時辰，不過北陌離對南城羽，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還是走吧，神峰天氣多變，再遲，今天可能就回不去了。」北寒似乎不想再和南城羽啰嗦，現在他腦子裡的想法，就是希望趕緊送走南城羽。
北寒在前，北陌離在中，南城羽在後，三人無言，默默走進了神峰之中。
踏入神峰，南城羽的確感受到了身體的變化，有些難受，就像他曾感受過的高原反應一樣。或許，這就是北寒口中長老們的陣法，未曾修鍊過的人，會當這是受罪。
不過對於南城羽來說，雖有些難受，卻也談不上受罪。儘管如此，南城羽也不能高興得太早，這只是一個開始，或許往後，南城羽會感受到陣法的真正威力。
沒走多遠，南城羽頭上的汗滴漸漸聚集起來，其實他並沒有很累，只是這傳說中長老的陣法，漸漸讓他喘不過氣來。
畢竟是修鍊過的人，北寒師兄妹的臉色毫無變化，大氣都不喘一下，看起來是輕鬆自如。
「如果很累，我們可以休息一會兒的。你不是修鍊之人，沒必要為難自己。」
北陌離似乎察覺到了南城羽的疲倦，畢竟那重重的呼吸聲，誰都能感覺到。
「路還遠著呢，走兩步就休息，恐怕天黑了都到不了封頂。」北寒可不像北陌離一樣溫柔，何況是面對南城羽，他更是不會留絲毫餘地。
「可是……」北陌離看著南城羽額頭上的汗珠，眉頭緊皺。
南城羽搖了搖頭，「還是走吧，我也不想在這山裡過夜。」儘管很難受，他不想讓北陌離為難，更不想被人看輕。
就算是沒有修鍊過，靠著自己的意志力，應該也是能再挺一挺的。
南城羽抬起手臂，準備用自己的衣袖擦擦頭上的汗珠。忽然間，北陌離卻攔住了他。有些不解，南城羽便靜靜的看著北陌離。
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南城羽有些心跳加速。北陌離掏出了自己的手絹，輕輕的拭去了南城羽臉上的汗滴。
這一動作，令北寒瞬間火冒三丈，然而，他卻只能忍著。
這樣的感覺，南城羽似乎有過，然而他並不是那麼確定，畢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好了，走吧！路還很遠，如果真的感覺不對，一定要停下來休息，不要硬撐，知道嗎？」
不論是溫柔的話語，還是明媚的眼神，南城羽眼前的這個人，都像極了他記憶中的那位佳人。
或許就是陷入了這樣的溫柔鄉里，南城羽近乎癲狂，久久無法自拔。
「恩，我會的，走吧！」南城羽點點頭，此刻他似乎又充滿了力量，所有的不適都暫時拋之腦後了。
愈向深處，景色愈別緻。然而這份美好，似乎隱藏著危機。南城羽的心跳不斷加速，他感覺有些喘不過起來。
腳步越來越沉重，甚至是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了。
「這陣法，難道真是普通人無法通過的嗎？」南城羽的語氣有些無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當北陌離回頭，南城羽竟然緩緩的倒下了。
「你怎麼了？」北陌離神色有些慌張，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在乎南城羽。
而同樣看到南城羽倒下的北寒，卻是毫不動容。或許，這反倒是北寒希望看到的。如果南城羽醒不過來，那北寒甚至連長老都不用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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