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跟李小妹來到菜園，看著那些綠油油的小菜，楊茹茜的心情特別的激動。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跟菜地接觸，感覺聞到了泥土的味道。
李小妹說道：「夫人，你喜歡吃什麼小菜，這裡有白菜萵筍和胡蘿蔔。香蔥大蒜和芹菜。你說喜歡吃那樣，我多摘些回去。」
楊茹茜盯著長在地里的各種青菜，眸子里透著亮說：「隨便吧。都是有機的。那樣都行。哦，這些蔥長得格外好，我來拔蔥吧。」
說著就是香蔥前面的地上蹲下，伸手去拔蔥。嫩蔥被她抓在手心裡，嗤嗤地滲著綠。可見她從未在地里拔過香蔥，不知道怎麼使勁呢。李小妹在旁邊看著，打心眼裡替那棵香蔥惋惜。楊茹茜用力過猛，把嫩蔥裡面的汁液掐出來了。一隻手掌上沾滿了綠色的水漬。感覺怪怪的不舒服。
「夫人，拔蔥不是你這麼拔的，得用力適當。你這樣拔蔥，非但拔不出來，反而把蔥折斷了。不信你那就這樣用力拔一下試試。看我是不是在騙你。」
李小妹盯著楊茹茜鄒起眉頭。楊茹茜不服氣，那隻手緊緊抓住那棵蔥，用力一拔。嘎吱一聲。蔥被攔腰折斷。楊茹茜因為用力過猛，失去控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尷尬得一臉的通紅。這也就罷了，可是屁股上的褲子上就粘上泥巴上。
「夫人，我扶你起來。」李小妹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楊茹茜伸手到後面摸了一把，感覺濕乎乎的粘手。
李小妹趕緊從袋子里拿出幾張紙巾，手忙腳亂地去給她擦褲子上的泥巴。楊茹茜扭身去盯著。已經看到了。屁股背後的褲子上粘了一大塊。李小妹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仔仔細細擦拭著。她的臀渾圓而飽滿。李小妹兩隻眼睛盯著，居然捨不得移開。她的臉上泛起一抹難得一見的潮紅。是的，長到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盯著女人的臀看。那感覺就顯得特別的怪異的彆扭。
楊茹茜未免感嘆了一聲說道：「夫人，算了，我帶來了換洗的衣服，大不了回去換一身就是了。別擦了。謝謝哦。」
李小妹抬頭盯著她微笑起來，把手裡的紙巾扔了，站起來二話沒說去拔蔥。
她是農民，種過一輩子的地，知道拔蔥該用什麼巧勁。嫩蔥被她抓在手心裡，輕輕往上一拔，嘿嘿，毫髮無損地被連根拔了出來。楊茹茜幾乎看得入了神。原來拔蔥也要技術的。她算開眼界了。
拔了幾棵蔥，然後又去摘白菜，拔芹菜和胡蘿蔔。足足把菜籃子裝滿了。
山風吹著，兩女人開始走出菜園往回走。楊茹茜下意思伸手到背後去摸自己的臀。李小妹在旁邊瞥眼去看，心裡在想鎮長夫人的身材真好看。怪不得老公總是要盯著她看上幾眼呢。
來到菜園外面的山路上，楊茹茜說道：「夫人，現在鎮上的小菜特別貴。你種了那麼多小菜，不拿去山外賣錢，吃得完嗎？」
李小妹說道：「我也想拿去鎮上賣錢，可我老公不讓。他說哪些菜不算多，吃不完可以送給村民吃。再說家裡經常有客人來呢。」
「嗯，書記說的太對了。」楊茹茜抿嘴微笑起來。
兩女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快到家了。徐曉霞正好從屋裡出來看見了他們，趕緊跑了過來。楊茹茜抬頭看見徐曉霞，知道她肯定有事，就在路邊上停下來等。
李小妹乾脆把菜籃子放下，跟她一起等徐曉霞。
徐曉霞跑過來說道：「兩位夫人摘菜回來呢。進屋歇歇吧。」
李小妹說道：「不進屋了。書記等我回去炒菜呢。」
徐曉霞就說：「那，鎮長夫人留下來吧。就去我家吃飯。我打電話告訴我老公，讓他殺只雞宰只鴨。」
楊茹茜說：「那行，我給我老公打電話。」
徐曉霞說道：「這樣吧。書記夫人也留下來幫幫我。你們先進屋，我去接鎮長和書記過來。」
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給丈夫打電話。丈夫聽到后立馬答應殺雞宰鴨。
楊茹茜說道：「好吧，今早上就在你家吃飯。」
李小妹不好推脫，就給丈夫蔡德明打了電話。
蔡德明正在客廳里同楊毅討論婆子溝村以後的發展問題，接到老婆的電話后琢磨了一下說：「行吧，你先去幫忙。我和鎮長隨後就到。」
楊毅說：「是徐主任邀請我們過去吃飯嗎？」
蔡德明不假思索地回應：「是的。正是徐主任邀請我們過去。」
楊毅皺了一下眉頭，笑笑沒說什麼了。
蔡德明就去灶屋裡把熄滅柴火。把燒開的水倒進熱水壺裡。順手抓了一把茶葉放進去。楊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著。原本計劃在蔡德明家吃過早飯就去山裡轉轉的。可沒想到這個時候徐曉霞邀請他們去她家裡吃飯。關於徐曉霞的家庭她聽蔡德明說過。徐曉霞的丈夫盯她盯得很緊呢。不知道長什麼樣，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以前來婆子溝的時候，從未去過徐曉霞的家裡吃飯，不是沒有機會，就是害怕引起她丈夫對她的誤會。這次看來逃不掉了。去就去吧。為人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門，怕個毛線。
打定了主意，楊毅有些緊張的神情放鬆了。
蔡德明從灶屋裡出來了，問楊毅還有什麼要拿的東西。楊毅搖搖頭。
徐曉霞從外面一頭闖進來說：「鎮長，書記，我想請你們去我家吃飯。現在就走。兩位夫人我已經留下了。」
「我跟鎮長商量了，覺得可以。走吧。」蔡德明毫不客氣說。
徐曉霞伸手捋捋頭髮道：「那，要不要打電話把徐村長和鍾曉梅一併叫來？」
擺明了她是在徵求楊毅和蔡德明的意見呢。楊毅沒說話，看著蔡德明。他很狡猾，這種事還是他們兩個說了算。他不好干預。
蔡德明琢磨了一下說：「你是東家，你說了算。我和鎮長沒有意見。」
楊毅微笑著點頭。
徐曉霞見他們沒有說什麼，琢磨了一下之後，拿出手機給徐鴻打電話。
徐鴻正好和鍾曉梅在灶屋裡炒菜。沒想到徐曉霞叫他們一起過去吃飯。想拒絕又怕丟了徐曉霞的面子，就把手機給鍾曉梅，讓她來接這個電話。
鍾曉梅坐在灶堂前燒火，已經知道誰打電話給徐鴻了，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接了過去，貼在耳朵上說道：「主任，我在炒菜了。」
電話里徐曉霞說道：「那就留著中午吃呀。曉梅，我跟你說，這個面子你一定要給我。書記和鎮長都去呢。別掃我心哦。」
鍾曉梅不太想去，說道：「可問題是我在炒菜，菜沒熟呢。」
徐曉霞：「那就把菜炒熟了立馬過來。如果不來我繞不了你們。」
鍾曉梅見徐曉霞把話說死了，驚呆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和徐鴻稍後過來。」
「行，我們等著你和徐鴻過來吃飯。掛了。」
「喂喂。」
可是徐曉霞真的掛了。
「怎麼辦，徐主任非讓我們兩個去她家吃飯。鎮長和書記都去了。」
鍾曉梅把手機還給徐鴻，不經意嘆息了一聲。
徐鴻拿起勺子翻炒著鐵鍋里的臘肉說：「那就去唄。鎮長和書記都去了，我們如果不去恐怕不太好。書記就會覺得我們不給他面子。剛才徐主任的話我也聽出來了。說是給她面子，其實就是給書記跟鎮長面子。這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鍾曉梅搖頭：「還真沒有想過。你真聰明。提醒了我。幸虧我沒有拒絕。」
徐鴻感嘆：「這就是基層工作者的人情來往。我以前不以為然，現在總算有了深刻的體會。畢竟基層官場不是一個人想怎麼做就做得來的。也不睡一個人想不幹就不幹的。規矩海了去了。我僅僅學得了皮毛而已。」
鍾曉梅冷笑起來：「聽你說話的意思，大有相當貪官的節奏啊。」
「胡說什麼呢。你老公是那種心術不正之人嗎？」
徐鴻愣了一下。繼續翻炒著鍋里的菜。臘肉炒出油了，嗤嗤地爆著響。
外面一股風吹進來，撩起了鍾曉梅頭上的黑絲。瞬間黑絲飄逸，遮住了美麗的眼睛。鍾曉梅就從青絲的縫隙間盯著自己的未婚夫，感受著他激動的表情。
然後笑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有我看著，你想當貪官也不可能。你敢昧著良心辦事，我跟你沒完。」
徐鴻：「行，你就好好監督著吧。有你監督我，我放心呢。」
「哎，我怎麼發現你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剛認識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鍾曉梅把遮擋住眼睛的青絲撩開說。
徐鴻：「還不是跟這個社會學的。再說作為村幹部，臉皮太薄可不行。」
鍾曉梅：「切。我服你了。你的臉皮真有點厚。」
徐鴻不說什麼了，專心炒他的臘肉。
臘肉剛出鍋，徐曉霞就來電話催了。兩口子不得不收拾好廚房，把炒好的臘肉放進冰櫃里保鮮起來。兩口子商量好了，中午去山裡轉轉回來后，就把一行人留下來吃飯。到時候再殺兩隻雞。純糧食喂出來的散養雞，味道才叫一個香呢。估計鎮長夫人楊茹茜吃了就會讚不絕口。
收拾好廚房，鎖上門出發了。
來到徐曉霞家裡的時候，徐曉霞正在廚房裡炒血漿鴨。血漿鴨是婆子溝的一道名菜，遠近聞名的。只要在婆子溝山裡水裡養出來的鴨子，做血漿鴨再好不過了。比起任何地方的血漿鴨味道都要鮮美。蔡德明家沒有養鴨子，可徐曉霞家養了二十多隻呢。都是羽毛豐滿了的仔鴨，做血漿鴨最好不過。嚼起來連骨頭都是酥的。好吃得不得了。
楊毅和蔡德明坐在禾場上的椅子上聊著天。
徐鴻和鍾曉梅走過去打招呼。
蔡德明說：「曉梅，你廚藝不錯，去幫幫徐主任炒血漿鴨吧。徐村長你留下。」
「好的。」徐鴻回應。
鍾曉梅二話沒說去了廚房。徐曉霞的丈夫在砧板上剁雞肉。李小妹在洗白菜。楊茹茜在灶膛前燒火。徐曉霞在翻炒著鍋里的鴨肉。鍾曉梅走進去幫忙。
楊茹茜身上被通紅的柴火烤出香汗了，感覺有點熱，下意思把胸前的衣服領子扒開那麼一點。
鍾曉梅說：「夫人，我來燒火，你去外面歇著吧。」
楊茹茜正愁抽不開身，見機會來了，趕緊把位置讓給鍾曉梅。
鍾曉梅接過她的任務去燒火，眼睛盯著鍋里的鴨肉說：「主任，你炒菜的技術不錯嗎？勺子在你手裡運用自如，翻來覆去的看著晃眼呢。」
徐曉霞難得有人誇她的廚藝，笑著說：「那是，不是我吹牛，我在娘家當閨女的時候，還跟大師傅學過廚藝呢。有一次我掌勺炒了二十桌大菜。」
「啊，你還有這功夫呀。真沒想到。」鍾曉梅感概起來。
楊茹茜目光酸溜溜地看著鍾曉梅，笑笑沒說話，扭腰出去了。水蛇腰扭起來的樣子很誘人。正在洗白菜的李小妹下意思扭頭盯著看。可是楊茹茜出去了。
楊茹茜來到外面的禾場上，看見徐鴻在跟他老公還有蔡德明在小聲商量著什麼，不忍打斷他們談論公事，索性一個人轉到禾場的另一邊。蹲在禾場邊上想起心事來。此時此刻，她的心事滿滿的，不知道從何想起。
突然看見禾場外面的便道上走來一個人。那人背著藥箱，不是徐仲還會是誰。
徐仲已經看到他們了。但因為距離較遠，沒有認出楊茹茜和楊毅。可他認出徐鴻了。心裡想：徐鴻來徐主任家裡幹什麼。是來吃早飯呢還是另有目的。徐鴻在這裡，那麼他的徒弟鍾曉梅肯定也在。
徐仲這麼一想，腦子裡就開始亢奮起來。走路的勁頭更大了。
「哎，幾位，那不是婆子溝的神醫徐老嗎？他這是要去給誰看病呢。」楊茹茜說道。
楊毅蔡德明徐鴻三人聽見她說話，紛紛把頭抬起來看過去。果然是徐仲背著藥箱朝這邊過來了。
楊毅說：「徐醫生來了。正好我有事跟他談。」
蔡德明：「鎮長，你真有事找徐醫生？」
「對呀，怎麼了。不可以嗎？」
「哦，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鎮長你誤會我了。」蔡德明的臉紅了。暗中責怪自己怎麼說話這麼不小心。
徐鴻說：「我迴避一下。」
楊毅道：「不必，你留下。」
蔡德明：「那，是不是需要我迴避一下？」
楊毅點頭。蔡德明愣住了。不明白楊毅幾個意思。為什麼他要迴避，而徐鴻可以留下來呢。感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