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青樓算計
只是聽著周遭富家子弟和自命清高的讀書人的討論聲，在場的娼妓們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神情越發黯淡了起來。
原先面色還算好，還可以和富家子弟們談笑風生的娼妓，此時也是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是啊，是假的，是誆騙的，是幻覺。
可她們以前就生活在這樣的幻覺里啊……
如若不是生活逼迫，誰特么不想活在新聞聯播里？
過了大概有一小段時間，終於還是有眼尖的發現了周遭姑娘們的不同之處。
而後就如同出現了連鎖反應似的，自那人之後，不斷有嫖客們發現了姑娘們黯淡的神情。
隨之，他們連忙閉上了嘴。
但似乎已經於事無補了，畢竟話一說出去，便難再收回來了。
而後，等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如夢才再次幽幽開口道。
「在諸位看來，這很虛假……很不真實……可是諸位知道嗎？這才是大明，我等姐妹們，在還沒進入鳳仙樓之前，過的便是這種日子。」
說罷，如夢直接起身，頭也不回的向著樓梯走去。
「如夢姑娘請等等！」
在如夢的腳即將踏上樓梯台階的那一刻，錢正道突然叫喊道。
「錢公子有事嗎？」
「敢問如夢姑娘。既然大明如此不堪，那為何我等並不知情？」
如夢回過頭，輕笑了一聲。
「你算老幾？你有那個能力嗎？」
后，如夢便頭也不回的走上了二樓，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如夢那離去的背影，老鴇瞬間心都涼了半截。
你說什麼不好說這個？！你這是在拂了客人的面子，是在砸店趕客啊！
而聽著如夢所說的那句話，看著如夢離去前對自己最後的那一幕微笑……錢正道不由自主的有些痴了……
為什麼，我的心會跳的如此之快，為什麼，看著她那通紅的眼眶，我的心會如此之痛……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愛』。
我一定要努力，一定要拼搏！我要找出事情的真相，一定要找出來。
報紙能報道出來，可我身為東林魁首的侄子卻不知道，這像話嗎？
東林黨裡面可都是東林士大夫，我一定要找出大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原因，然後根治它——為了如夢。
我一定要創造出一個人們吃得飽，穿的暖的大明，帶著這樣的盛景，迎娶如夢，和如夢廝守到老。
…………
「靠，第一次使用狐念，業務不熟，真特么難搞！」
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里，畢璃汪身穿一身普通的布衣，坐在床沿上掐著手印，額頭上冒充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這房間里的裝潢很是漂亮，那百合花屏風，裝飾用的瓷器，還有這張以上好梨木做成的床鋪，都無一不在襯托著房間里的『壕氣』。
「支丫~」一聲。
房間門被人從外推開，一眼眶通紅的女人從房間外走了進來。
這女人，實際上便是如夢！這房間，便是如夢的住所。
而這裡，便是如夢所在的青樓！！
而後隨著如夢的到來，畢璃汪也隨之放下了掐著手印的雙手，鬆了一口氣。
「成了！業務不熟真特么害人！」
見此，如夢連忙上前拿出手絹，替畢璃汪擦了擦汗水，問道。
「娘娘，什麼事情成了？」
不錯，此時的畢璃汪，依舊是張嫣的扮相。
「那小子的想法被我改變了罷了，好了，你也可以把那東西拿出來了。一直帶著對身體也不好，記得我的話就行了。」
畢璃汪笑道。
「是。」
如夢道，隨後腦袋向左傾斜，伸出右手拍了拍右耳，左手則捂著左耳朵。
一細小的沙子從如夢的耳朵中掉落在了左手上，如夢左手捧著那沙子，攤開手，將其擺在了自己的身前。
「娘娘您這東西，真好用。」
「好用就行，記住你只有三天的時間。」
畢璃汪道，隨即化作一團煙霧消散在了如夢的面前。
見此，如夢恭敬的朝畢璃汪消失時所在的地方鞠了一躬。
「恭送娘娘。」
事已至此，一切都十分明了了。
早在報紙還未流入青樓，或剛剛流入青樓之時，畢璃汪就跑到了青樓和青樓的頭牌如夢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達成共識。
而這錢正道，實際上只是被畢璃汪和如夢玩弄著的傀儡而已。
且在如夢回到二樓之時，畢璃汪還用了狐念之術給錢正道洗了下腦，讓錢正道徹底迷戀上如夢。
不過，畢璃汪在給錢正道洗腦的時候，似乎也並不順利。
且話說回來，這是畢璃汪第二次使用狐念之術了，第一次使用狐念之術，是在宮裡教育侯方域的時候。
第二次，便是改變錢正道想法的時候。
雖然兩次狐念之術的受害目標和使用方式都不相同，但實際上，這才是狐念之術的真正用法。
狐念之術，與御物術相同，但又有些不同。
相同在狐念之術也能御物，不同在狐念之術，不僅能御物，還能夠御使一些靈力底下的人或妖的思維，性情大變。
人們所說的被狐狸精給迷住了，其根本原因便是他們的思維被狐念之術給改變了。
畢竟是九尾妖狐，雖然現在只有二尾，但蠱惑人心這件事，畢竟是看家本事啊。
只不過這一招只能對境界十分底下的人使用，且一個使用不當還會徹底燒掉對方的腦子。
剛剛畢璃汪在對錢正道使用狐念之術的時候，就差點玩脫了。
……
而報紙所引起的爐灶之火，並不僅僅只是在青樓燃燒。
除了青樓之外，此時，一些領到報紙的人的家中，都燃氣了爐灶之火。
無論那人是將這報紙哪去了誰家，只要是有在閱讀報紙的人們，都被畢璃汪點起了爐灶之火。
畢竟報紙上所報道的事物，完全可以用不忍直視來形容。
他們想不燃起爐灶之火都不行！
但是……似乎有一個地方是個例外，那就是崔呈秀的家。
在崔呈秀的家中，今日里被崔呈秀看重的婢女此時正手捧著報紙，一臉懵逼。
「這報紙，不是在清末才會出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