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變

湖城公安廳內的禁閉室里，兩個警察正拿著錄音筆審問林飛三人。

可是，一個下午過去了，警方沒能從他們嘴裏套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林飛一直在沒頭沒腦的說一些關於鬼怪的故事，陳友力和樂正則是乾脆一問三不知。唯一查到的一點就是林飛手機中的視頻來源。原來，這份視頻是兇案現場的一間辦公室內的隱形攝像頭拍下來的。因為當時樓道里兩旁的辦公室全都完好無所，警方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樓道里，這才措施了這個線索。

不過，視頻里的內容太過匪夷所思，目前已經有技術人員進行鑒定了。

對於林飛三人，警方目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們和金泉大廈案有什麼關係，所以沒辦法拘留，再過幾個小時，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兩個審訊員正為此事而頭大，卻突然發現王振，李肖肖和老九回來了。

「誒，老王，老九，肖肖，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

王振擺了擺手道：「嗯，你們先去休息吧，我有事問他們。」

那兩個審訊員離去后，王振三人走進了禁閉室。

「王SIR，這麼快就回來了？」林飛似笑非笑的說到。

王振板着臉，嚴肅的道：「好了，林先生，我希望大家都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不會冤枉好人，也不會放過壞人。我真的希望，你能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們。而不是用什麼妖魔鬼怪的說法來糊弄我們。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但你們出現在這裏，必然有所圖吧。」

林飛冷笑道：「王SIR，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只是不敢承認我說的話而已。其實，你不用着急，反正我提供的視頻已經有人拿去鑒定了，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李肖肖沉着臉，說道：「你和陸雲傑有什麼關係？」

林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陸雲傑？我對他了解並不深，不過，我們曾經在處理一個靈異事件的時候遇到過。那傢伙也算是有點本事，不過終究沒有組織，在我們這一行，孤身一人是不會有什麼作為的。而且，那傢伙總是口無遮攔，自視甚高，是個非常惹人討厭的人。如果李小姐你認識他，最好不要太相信他。」

李肖肖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陸雲傑的口碑這麼差。不過林飛的確沒有說錯，她和陸雲傑接觸了才不到一天，除了知道他做的一手好飯外，根本就是一個厚顏無恥的無賴。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王科長，那份視頻的鑒定報告出來。」一個年輕的警察推門走了進來。

王振皺着眉問道：「嗯，技術部怎麼說？」

「報告王科長，那份視頻的確沒有動過手腳的痕迹。為了確保鑒定的準確性，我們還給小黑檢查了一下，他也說是真的。」

這下，不僅王振，連老九也有些吃驚了。

唯一沒有覺得意外的便是李肖肖了。

「這……會不會是鑒定有誤?」老九不敢相信的問道。

「九哥，這個……我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啊。但是小黑的水平你知道的……連他都看不出問題……」

其實，那個年輕的警察也看了視頻，對於視頻的內容他感到極為震驚。起初他也和其他人一樣斷定是個虛假的視頻，裏面的鬼怪不過是用電腦CG設計出來的。可是通過代碼的分析。這視頻根本沒被動過手腳，是最原始的版本。

讓小黑做二次鑒定也是他們怕自己的水平不夠，看不出問題。可是，小黑的自小就是黑客高手，是警局特聘的技術人員，連他都看不出視頻的問題，那顯然這個視頻就是真的。

王振沒有讓那年輕警察說完，朝他一擺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對了，這件事你們必須嚴格保密，任何人不能泄露關於這個視頻的事情，不然，就等著丟飯碗進大牢吧。」

「是！」那警察露出敬畏的表情離開了禁閉室。

一時間，在場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默。

安靜了一段時間后，倒是林飛先開口了。

「三位警官，視頻的真假我想你們心裏都有數了，我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是，事實就是事實，你們沒見過，不代表就沒有。另外，視頻里的那個叫無面的鬼怪是十分嗜血的，如果不儘快行動消滅它，恐怕還會鬧出不少人命。」

王振想了想，道：「好，假設這一切是真的，那什麼無面也是真的，你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如何消滅它？另外，如果你們有能力消滅它，為何還要到警局來浪費這麼多時間？」

老九也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們到警局來的目的是什麼？」

林飛露出一絲笑容，道：「我們如何消滅它你們不需要知道，到時候我們可能會需要警方的協助，你們自然能看到。至於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只有兩個字而已——報酬。」

「報酬？」

「沒錯，我們做這一行浪費了生活中大量的時間，如果一直是無償的，恐怕早就餓死了，何況我們都有自己的親人和家庭。所以，一般遇到需要我們處理的事件，我們都會索要一些報酬，以維持我們的這份特殊工作。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和警察談交易呢。」

「你們要多少報酬？」王振道。

「500萬。」林飛不動聲色的說道。

老九和李肖肖的臉色同時一變。

「500萬？你當我們警察局是銀行啊？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們下的一個套？說不定這個無面就是你們假扮的！」老九憤怒的吼道。

王振眯了眯眼睛，並沒有因為老九的話而動容。他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如果是尋常的大型兇殺案，能夠協助警方破案獎金也至少在數百萬級別，按照這次金泉大廈案的死亡人數，500萬不算是很高。

可是……如果這件案子最終不能放到枱面上處理，那他們申請獎金就會變得非常困難，甚至無法申請。以小小一個湖城市公安廳，要私下自掏腰包500萬來，恐怕還是有點難度。

沒等王振開口，李肖肖倒是先說道：「500萬？這不可能。你明明知道這種事情沒辦法上報，就算你們解決了這次的事件，我們也沒法向上面申請獎金。充其量也只能通過公安廳內部獎勵一些。」

不知怎麼的，李肖肖在說完話后感覺到身體有些發冷，抬頭看了看，發現屋子裏並沒有打着空調。

「肖肖說的沒錯，500萬這個數字有點大了。如果是100萬，我們警局還承擔的起。」

林飛突然露出一絲計謀得逞的壞笑，道：「哈哈！好，100萬就100萬。」

直到這時，王振，李肖肖和老九才知道林飛是在給他們下套路。他明知道500萬是不可能的，但依然把價格說的這麼高，其實，只是為了讓警方在最大限度開出一個理想的價碼。一看到林飛開心的模樣，他們知道，100萬已經超過林飛預期的目標了。

就好比買衣服，精明的商人知道客戶往往會殺價，所以他們會把一口價定的特別高，好讓客戶不好意思往死里殺。是想，成本50塊錢的東西，如果你賣100，可能客戶就直接開價50了。如果你定價200，300，客戶怎麼也不可能把價格殺到50了。

正懊惱著，王振突然發覺李肖肖的臉色有些難看。

「肖肖，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我沒事……可能是感冒了……」說着，李肖肖用雙手環抱自己摩挲著身體。

老九以及林飛幾個人這時也朝李肖肖看去，突然發現李肖肖的狀態變得異常起來。

林飛頓時臉色一變，大叫道：「不好！！她被無面附身了！」

此話一出，老九和王振的表情同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