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算
今天是周六，原本應該是一周之中生意最好的日子，可是陸雲傑卻在下午早早的關閉了書店。他穿着黑色的風衣，帶上一頂藍色的棒球帽走出了濱河小街。
穿過濱河石橋，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就在陸雲傑剛離開不久，一輛汽車停在了濱河路靠近濱河石橋的地方。
李肖肖，王振以及另一名調查科的成員老九走出了汽車。
「就是這裏。」李肖肖走在前頭帶路，一行三人越過石橋，來到了惡靈書社的門口。
咦?怎麼門關着？
咚咚咚！
咚咚咚！
李肖肖敲了敲門，可是等了半響都不見有人開門。
「肖肖，我想那個叫陸雲傑的應該已經走了。或許，他不會再出現了。」
開口的不是王振，而是老九。在調查科中老九也算是個老資格了，在王振還沒調到犯罪現場調查科的時候，他就已經在了，比起王振還大了兩三歲。只不過，他的臉上長著一塊「九」字形胎記，非常瘮人，這也是他外號的由來。
老九辦案向來沉穩，做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王振考慮到這一點便將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老九。可是，老九畢竟是個思想傳統的人，他總覺得，那三個自稱是處理民間靈異事件的人恐怕和陸雲傑是一夥的。
只不過，他想不出他們為什麼要騙警方，也無法解釋李肖肖的夢境為什麼出現視頻中一模一樣的鬼怪。
李肖肖沉着臉跺了跺腳，心裏將陸雲傑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
她當然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她看到的無面也是真實的！只不過，缺少陸雲傑這個證人！她還真沒辦法說服老九和王振。
王振看出李肖肖心有不甘，只得安慰道：「肖肖，你也彆氣餒，老九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鬼怪之說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不過我們暫時軟禁這那三個人，所以還是先回警局吧，說不定能從他們那裏知道更多的事情。雖然那個叫林飛的人沒有直說，但之前你提到陸雲傑的時候，他的表情顯然能證明他對這個陸雲傑有些了解。」
沒能找到陸雲傑，李肖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只能同意王振的建議。
於是，三個人無功而反，上了車便直接回公安廳了。
————
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入駐在金泉大廈的公司基本都已經下班。整棟樓里除了保安和保潔員之外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
金泉大廈案已經過了好幾天，警方的封鎖線早已經解封，只不過，第十八層被劃為了禁地，甚至連十八層的電路都給斷了。發生那樣的案子，誰都不願意接近那裏，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注意。
當然，陸雲傑是個例外。
他非常輕鬆的躲過了門口的保安，然後瞄了一眼監控室，發現監控室的保安正在睡覺。
放下心來的他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進入了安全通道。
十八層說高不高，但要一口氣走上去也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
可是陸雲傑卻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口氣走了上去。
當他抵達十八層的時候，一條封鎖帶攔在了安全通道口。陸雲傑彎下腰鑽了過去，來到了金泉案案發的樓道。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一下樓道一頭掛在角落的監控器。
沒電？那就省事多了。
樓道中寂靜無聲，雖然盡頭處的一扇窗還透過一絲絲光亮，可是這反而讓整個樓道顯得更為陰森恐怖。
這是他第三次來到這裏了。
前兩次來的時候都因為有警察的巡邏而最終放棄。這一次，總算是沒有人打擾了。
從口袋中摸出一個打火機打亮，陸雲傑發現那些死者的位置記號依然還在。
「嘖嘖……真是慘吶……」說着，陸雲傑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了一打黃色符紙，接二連三的貼在樓道兩旁的防爆玻璃上，地上，和牆壁上。
貼完之後，陸雲傑走到樓道的正中央，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裏默默念道着什麼。
緊接着，他雙目突然睜開，口中喊道：「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天眼開！」
這時若是有人在一旁的話，一定會被陸元傑的狀態嚇一跳。
陸雲傑的眼睛竟然射出兩道詭異的藍光。
神情的景象頓時出現在了陸元傑的腦海中。他看到一隻無面從暗影中浮現，樓道兩旁的辦公室內，不斷的有人走到樓道之中。那些人神情渙散，像是中了邪一般，腳步虛浮無力，拉聳著肩膀。
不知不覺之中，在十八層上班的人全部停在了樓道里，而無面就那樣毫無阻擋的嗜血大餐了一頓。
其中有一個人不知為何突然清醒了過來。可是還沒能做出任何反應便被無面口中的大腸甩到了天花板上。無面噴出一灘濃濃的液體將那人牢牢的黏在了天花板上，然後無情的奪走了他的心臟。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隻無面又悄悄的飄入旁邊的一間辦公室，莫名的消失了。
陸雲傑腦海中的景象消失了，他恢復正常的視線，可是臉色全是驟然大變！
糟了！這隻無面不是出現在自己店裏的那隻！因為他發現，天眼之中的那隻無面明顯要比出現在書店裏的那隻小了很多！
正想到這裏，陸雲傑突然感受到周圍的空氣陰冷了下來。
陸雲傑雙手立馬掐了個法訣，先前自己粘好在樓道上的符紙同時燃起火焰。
「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
陸雲傑回頭看去，只見一隻瘦小的無面遠遠在樓道盡頭注視着自己。（雖然無面並沒有眼睛）
似乎是忌憚於陸雲傑佈置在樓道兩側的火符，無面不敢貿然接近陸雲傑。
「哼！殺人的時候我可沒見你那麼膽小。」
見無面不動，陸雲傑摸出一張藍色的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胸口，念道：「萬魔伏誅，雷神！」
猛然間，陸雲傑氣勢暴增，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一般，整個人的周圍浮現出一道道白色的電芒！
「媽的！真是失算了！什麼都沒帶，害老子又要折壽！」
說着，陸雲傑的身形爆射而出，速度之快簡直就像是科幻電影里的超人。
無面也幾乎在同時用怪異的姿態跳了起來，爬上的天花板，像是一隻蜘蛛俠般飛快的朝陸雲傑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