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特殊的婚禮

第二百一十七章 特殊的婚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趙子烈的書房內,拜天地的聲音高高響起,趙拓一身紅衣,襯的她的臉色更加白皙,甚至有些可怕,而一旁的新郎,一身喜服,卻筆直的躺在木架上,雙目緊閉,即使有厚厚的脂粉遮蓋,卻難掩發青的面色。

人群中有人開始抽泣,不知是為這對新人的天人永隔發出的同情,還是這樣揪心的畫面刺激了他們內心的柔軟。

趙拓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許久才抬起來,溫柔的看著對面的舒言,「我們成親了,我們終於成親了,舒言,你高興嗎?」

話音一落,這聲音變成了哽咽,很快變成了一聲痛哭,「舒言,你聽到了嗎,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妻子,你醒醒,醒醒……」

這樣的畫面,揪著所有的心弦,人群中的哭聲再也無法壓制,已經變成了抽搐,游明朵難掩傷心,兩行眼淚刷刷流下,靠在花麒麟的肩膀之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所有的哭泣聲慢慢停下,趙拓的頭緩緩抬起,輕輕在舒言的臉頰上摸了摸,低下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嘴唇,擦掉落在他臉上的淚痕,道:「朵兒,幫我葬了他吧。」

趙拓說罷,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恍恍惚惚從書房離開……

游明朵一時愣住,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趙拓的身影漸漸遠去,才從恍惚中醒來,忙說道,「麒麟,幫忙處理舒言的後事。」說罷,朝著趙拓離開的方向,趕緊追了上去。

趙拓如靈魂出竅一般,走在路上,整個人已經飄飄蕩蕩,從書房道她自己的房間,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的走了半個時辰之久,游明朵很快便追上了她,靜靜的跟在身後,知道她心中痛苦,只要她不做傻事,便不去打擾。

門輕輕合上,游明朵長嘆一口氣,坐在趙拓的房門口,她知道,趙拓之所以不願意親自安葬舒言,便是不敢真正面對失去他的痛苦,不願看著他長久安眠,此刻的她一定是靜靜的躺著,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在痛苦中守著自己內心的傷口,孤獨流淚。

一陣悠揚的笛聲傳出,明明是歡樂的曲子,可從趙拓房中傳出,卻滿是悲涼,讓人心中痛苦,失去了最愛的人,如同割肉般的痛,換做誰也無法承受,游明朵長嘆一聲,不由的摸了摸脖頸之間的玉葉,想起花麒麟和自己第一次相見,為自己吹響玉葉的事情,又想起他說這是定情信物之事,淡淡一笑。

屋內的笛聲噶然停止,游明朵一愣,就聽到一陣破碎的聲音從屋內傳來,當下一驚,從地上一躍而起,一腳踹開房門。

屋內一隻白瓷茶杯破碎在地,殘渣濺的到處都是,趙拓一身雪白,躺在床榻之上,手腕上有血珠不斷冒出。

「你怎麼這麼傻。」游明朵撕下衣裙一腳,為趙拓迅速纏繞,可趙拓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死命的拽回手腕,拒絕游明朵的幫助。

「你放開我,讓我走。」趙拓嘶吼道,一邊叫一邊扯已經綁在手臂上的東西。

游明朵眼圈一紅,將趙拓的手腕緊緊捏住,甚至帶著祈求的口吻,「姐姐,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你放開我,讓我走,舒言一個人一定很痛苦,我要去陪他。」趙拓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大,害怕打開隔層空間傷到姐姐,瘦弱的游明朵已經招架不住。

看的趙拓如此瘋狂尋思的模樣,游明朵忽然鬆開手,從床榻邊站起來,在腰間抽出戰魂劍,咣的一聲扔在地上,大聲怒喝,「要死是吧,那就乾脆點,一刀了斷。」

趙拓忽然安靜下來,眼睛落在戰魂劍之上,顫抖著雙手,將劍從地上撿起來,慢慢拔出,頓時劍光四射,閃過她發白的臉頰。

「你死了,舒言就不會孤獨了嗎,難道你忘了,他臨死前對你說過什麼;難道你忘了,他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忘了,他一次次的保護你究竟是為什麼嗎?你若死了,他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游明朵的話,如回聲一般,在趙拓腦中一遍遍的回蕩。

為什麼?

「拓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拓兒,我寧願自己死,也不能讓你痛苦。」

舒言彷彿站在面前,連聲囑咐,手中的戰魂劍忽然一松,滑落在地,趙拓猛然哭出聲來,緊緊地捏著手中的蠶被,不停的在上面捶打,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游明朵見狀,知道趙拓已經放下了輕生的念頭,上前撫摸著趙拓因哭泣而發抖的脊背,「姐姐,舒言是為了救你而死,他臨死前最放下不下的依然是你,他要你好好活著,難道你要辜負他,傷他的心嗎?你最了解他,知道他這一生最愛的就是你,你怎麼忍心,就這樣撒手離去,他若泉下有知,一定會生你的氣,恨你。」

「啊!」一聲撕心的哭聲從趙拓口中發出,她撲倒游明朵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活著的痛苦讓她難以呼吸,無法自拔。

哭吧,哭出來,或許能好受一些,游明朵緊緊的摟著趙拓,希望能給她一絲絲安慰。

太陽升起,停靠在天空的最中央時,整個大地氣溫驟升,給冰冷的都仙帶來了一絲溫暖。

不知哭了多久,趙拓的眼睛高高腫起,從游明朵懷中緩緩掙脫,看著自己手臂上纏繞的白紗,隱隱透出的血漬刺痛著她本就支離破碎的內心。

「阿嚏。」游明朵一個噴嚏響起。

趙拓臉色恢復平靜,「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了,我會好好活著。」

游明朵知道趙拓一定是想開了,她一定是明白了舒言的心意,當下放心了一些,拉著她的手,「這樣就好,我們一起都仙,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等你好些了,再回來。」

趙拓搖搖頭,「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舒言。」不等游明朵說話,繼續說道,「昨夜你一直在陪著我吧,去休息吧,別生病了。」

看游明朵詫異的眼神,再一次說道,「放心,我不會再犯傻了。」

游明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姐姐,你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而且,趙子烈並未抓住,都仙依然是一個危險之地。」

「我不會離開的,我丈夫埋葬在此,我怎能棄他不顧?」

「可是姐姐……」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意已定。」

趙拓眼中的堅決,彷彿是變了一個人,游明朵不好再勸下去,而且再勸下去絲毫用沒有用處,退一步說道,「那好吧,我讓麒麟安排人暗中保護姐姐。」

趙拓沒有說話,手中緊緊捏著竹笛,似乎有些發獃。

這竹笛是當初舒言執意交給趙拓的,為的是讓趙拓在危險或者需要他幫助的時候,能吹響竹笛,他好急事趕到,可如今,人走笛在,就算將笛子吹破,也不會有人像舒言一般及時出現,心中難免憂傷。

一件事情,如果沉迷太深,只能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為了分散趙拓的注意力,游明朵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小心的遞到趙拓手邊。

不等趙拓詢問,游明朵一點點的將布包打開,露出晶瑩的玉璽,玉璽旁邊,是一紙血書。

「這是我和麒麟在暗格發現的玉璽,還有外祖父的血書。」

看到這些東西,趙拓驚愕的抬起頭,眼中滿是不解,「這玉璽是從暗格取出的,那帝父這麼多年,豈不是……」

「沒錯,」游明朵搶一部說道,「趙子烈這些年,並沒有手持玉璽,他的都仙仙主之位名不正言不順,是搶來的。」

趙拓似乎不信,不斷的搖著頭,不管趙子烈如何,甚至不顧父女情分要殺自己,可他畢竟是自己的生身父親。

游明朵緊接著說道,「趙子烈的仙主之位的確是搶來的,當年,外祖父早已看清趙子烈的惡毒之心,覺得他不適合繼任仙主之位,有心將仙主之位傳給我娘親,可這傳位旨意還未來得及下達,就被趙子烈殺害。」

聽到帝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趙拓更加不信,或許是不敢相信,「不可能,帝父他就是再惡毒,也不會會如此大逆不道。」

「他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利用,可以殺害,還有什麼干不出來的。」將血書遞到趙拓面前,「你好好看看,這是外祖父的血書,上面寫的清清楚楚。」

打開血書,看著染紅的白紙,上面的字清清楚楚,趙拓一字一句看的明白,瞬間仰起頭,有種天要塌下來的崩潰感,殺父奪位,利用女兒,帝父竟然是這樣一個人,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將血書還給游明朵,「我不信。」

忽然接受這樣的事實,是有些難以承受,游明朵不再勉強,說道,「外祖父真是用心良苦,知道趙子烈尖鑽狠辣,為了都仙百姓,將仙主之位傳給我娘親,為了能讓趙子烈衣食無憂,生活富足,為他準備了無數金銀財寶,放置在暗室之中,只可惜……」

後面的話游明朵沒有說下去,趙拓明白,只可惜帝父一片狼子野心,不但沒有感念皇祖父的好,反而禽獸不如的殺了他,並害死自己的妹妹,現在又利用女兒,妄圖奪取天下,成為天下霸主。

將玉璽鄭重的放在趙拓的手心,游明朵意味深長的說道,「姐姐,趙子烈暴-政,且現在已經逃亡,作為都仙公主,你善良聰慧,是都仙仙主唯一的繼承者,只有你繼位,管理都仙,才是外祖父願意看到的。」

趙拓搖頭,忙將玉璽推了過去,「不,我不要做什麼仙主,我只想陪著舒言,靜靜的過完這一生。」趙拓現在已經心死,對仙主之位絲毫沒有興趣。

「姐姐……」

「不要再說了,你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游明朵知道趙拓此時已經聽不進去,她沒有在說什麼,將所有的大道理咽下去,把玉璽和血書留在趙拓枕邊,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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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狼神君是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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