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海
[[[CP|W:106|H:140|A:L|U:http://file2./chapters/20104/17/1516291634071442373798168536485.jpg]]]
季東亭並沒有急著去北海，上古仙府出世乃是順應天機之事，有機緣者自然可以得到一份好處，卻未必不是地仙界某個大神通者的布局，其目的是不得而知。
現在北海魚龍混雜，季東亭自覺傷勢未復，在那眾多修士中，有幾個特彆強勢的高手一點也不奇怪，修道界以實力為尊，多一分實力就等於多一分機緣。所以季東亭帶著開門弟子劉伯溫回到了「一品茗」，恢復法力，為北海之行作充足準備。
三月初九，清晨。
一品茗，茶樓後面的居室。
季東亭正朝著東方，盤膝而坐，雙目微闔，呼吸之間身上五行功法流轉不滯，全身千百竅穴吞吐不息，縷縷紫氣自靈台貫入，滾滾白霧變幻無方。
本來地球靈氣匱乏，一品茗不可能有如此靈氣充足的妙境。但南京本是九龍匯聚之地，季東亭又以**布下「十方通靈陣」，聚集十方靈氣，如此一來，一品茗在靈氣濃度方面比之各洞天福地毫不遜色。
這一個月中，季東亭除了恢復法力外，主要就是為劉伯溫講解修羅生死道、重煉「鎮龍台」，讓他實力穩穩站在合道境界上。至於蘇映雪，似乎也是天道眷顧之人，修鍊《太上長生經》進步之快連他也感到吃驚，短短四個多月，竟有了化神中階修為。隨著修為增長，她的心性變化得很快，不僅關閉了茶樓，就是對他也沒有以前那種深深敬畏之情，而是一種極其莫名複雜的情感，或許有三分敬畏，有三分感激，有三分依賴，還有一分愛戀。
地面傳來輕輕地腳步聲。季東亭睜開雙眼，深邃不可忖度，瞳孔中不斷浮現、流轉、糾結的符文慢慢褪去，只餘下黑白兩色。
他朝門外喚道：「映雪，進來吧！」
門被輕輕地推開了，蘇映雪一襲純絲綢的月白袖衣，挽了個古式的髮髻，襯托著溫潤如玉的肌膚，花容月貌，誘人之極。軟音儂儂，笑道：「先生不日就會去北海，能否帶上映雪？」清音細語中滿是祈盼，倒有三分可憐，愈顯得風情萬種。
要是常人面對這樣一位美人的請求，早就將其他心思拋之腦後，一心討好她。季東亭卻輕笑道：「哦，為什麼要帶你去啊？北海此行兇險無比，就算是我也無十分把握全身而退。要是你去了，我不一定能護你周全。」
蘇映雪道：「先生，你不是說我已經是一位合格的修道士了，作為一名修道士，難道連一點危險都不能面對嗎？除非先生是在安慰我。何況，先生說，北海上古仙府出世，乃是天道潮流，天下格局大變的起點，勢不可擋。要是我不抓住這次機緣，也許就會在以後的大劫中化為灰飛？先生難道真得是厭惡我嗎？」
說道傷感動情處，雙眼已微微潤紅，似乎就要噙出淚珠。
「好了，好了！不要演戲了，我答應帶你去了。」季東亭看著她用眼光餘暉偷瞥自己神色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去收拾下東西吧，三天後我們就出發。」
同時一縷神念穿過虛空，告訴劉伯溫自己的安排。接著又閉上雙目，修鍊去了。天賦固然重要，但堅忍不拔，自勉勤奮對於修道士同樣甚至更加重要。
蘇映雪見他已經閉上眼睛，也不再打擾，輕輕退了出去，重新關上房門。
三日後。北海。
北海距南京城有數萬里之遙，就是御劍飛行也得數個時辰，但有了季東亭的帝江神通「天涯咫尺」，一瞬千里，片刻之間就落在了北海邊緣。
北海，是一片巨大的冰川世界，縱橫百萬里。一眼望去，無邊無際，只有慘淡的蒼白，凝結了億萬年的冰層放佛延伸至天的盡頭。不知有多厚重，不知有多堅固。凜冽的寒風吹不掉一層微末，而是冰層更加緊密。
北海之極是個極其兇險的地方，已數百年沒有人踏入，因為那裡妖獸是妖獸的天堂，大妖無數，妖王成百上千，甚至還有不少上古凶獸縱橫，動則殺戮千里，流血成淵。
傳說中，北海之極連通北冥，通過北海之極可以直達地仙界。中古大賢——「南華真人」莊周曾自東海出發，一路北行，乘風御浪，日行三千里，於北海之極找到了通往北冥的路，並於北冥見過了天下萬妖之師——鯤鵬。
他自北冥歸來，留下了一篇流傳千古的文章《逍遙遊》。《逍遙遊》有云：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其文恢弘浩大，想象玄奇，有超脫天地之心，素來為道家之人敬仰。他在道家地位很高，一度與老子並稱「老莊」，也是天地間一大奇才，修為高深莫測。
《逍遙遊》一出在當時並未引起轟動。中古是修道士的一個巔峰時期，百家爭鳴，得道飛升者不計其數，多如草芥，根本沒有必要過北海，入地仙界。只有現在的修士才會出此下策。
三人在北海邊緣停了片刻，極目遠望，看不到一個人。
季東亭道：「上古仙府出世的消息，流傳出去已有兩月有餘，該知道的早已知道了，現在想必都已進入北海之極，北海外圍卻是沒有什麼人了。我們也進去吧。」
三人都在化神境界以上，御氣飛行自然是輕而易舉。幾百米的高空中，三人俯瞰北海，搜尋其他人所在。只見聖潔的冰川大地上，卻是一片狼藉，成百上千的妖獸屍體，凝固滯結的烏黑血跡，在潔白的冰地里甚是顯眼。
蘇映雪看著臉色有些發白，道：「修道界都是這樣嗎？」
季東亭答道：「這數百年人類發展很快，足跡遍及五湖四海，千山萬岳，除了少數兇險或隱秘的地方外，其他的資源都被佔有，揮霍一空。北海靈氣充足，但一直是妖獸盤踞之地，別說那些散修，就是名門大教也不敢輕易涉足。」
他停下話來，長長嘆了口氣，接著道：「如今上古仙府出世，天下修士雲集，卻未必都是為寶藏而來。有些人自知毫無爭奪希望，為了長長見識，看看熱鬧；有些人為了北海中巨量的妖獸內丹、軀殼、元神，借人多勢眾成其事；還有些人是為了探究直入地仙界的通道。他們的目的雖不同，卻下意思有合作的念頭。」
天下萬事，有起就有因，有因就有果，豈是區區人事就能解決的。自以為了卻了一個因果，卻是陷入了一個更大的因果中。若沒有了因果，天道就是可以計算的。沒因果就沒糾結，也就不會有變數。沒變數，天數還是天數嗎？
季東亭默默地想著，似乎勾起了什麼回憶，但卻是一閃而逝，再也捉摸不到。難道我還有什麼記憶失去了嗎？
不知飛出了多遠，劉伯溫聲音傳來，「師尊，前面有很多修道士。」
季東亭這才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到底有什麼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只要實力上去了，這一切就將真相大白了吧。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中文網，手機訪問請上,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