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說錯話

次日，劉玉波到達港口搭上船出發。

一路上劉玉波一直向王玄奇討教一些關於生意上的事，鑒於可能是出海的日子事非常枯燥，王玄奇也沒繼續當木頭，詳細的給劉玉波講解起來，這一來二去兩人倒也相談甚歡。

過了幾日，某天傍晚，船到了澎湖列島，便停靠過去補充一點鮮果蔬菜和淡水。

澎湖列島約有六十四個大小不一的列島組成，二十個島有人居住，其中以澎湖本島最大，（含馬公市及湖西鄉），其次為西嶼、白沙鄉。總面積為126.9平方千米。

澎湖列島，往北可抵達馬祖列島、大陳島和舟山群島，往南可去東沙群島、南沙群島，並可通往菲律賓和東南亞各國。澎湖列島居台灣海峽的中樞，扼亞洲東部的海運要衝，被稱為「東南鎖匙」。由於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澎湖島在宋時便以是一個繁榮的貿易中轉站，當時的泉州漁民已在這裡修建了可供歇息和修船的碼頭，至萬曆年間已有數千島民常住於此，至從馬尼拉大屠殺中僥倖脫身的李旦立足日本長崎，開始和經營中日貿易后，便用心經營此處，此時澎湖已做為福建通往日本和南洋的重要的海上貿易之基地，加之此地海產殷富，漁民甚多，島上倒也是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雖說澎湖貿易很繁華，但是鎮上的基建在劉玉波看來是在是慘不忍睹，劉玉波一看就沒了遊玩的慾望，加上船隻在澎湖歇一夜，劉玉波也不想浪費好不容易上岸休息的時間，吃完晚飯就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日在補給好物質后就揚帆起航向下一站琉球駛去。

到了琉球，船停靠在岸，眾人還未走下船，劉玉波突然見到三艘日本的軍艦駛來，下來一個百人隊急匆匆的集合完畢一路橫衝直撞，直奔琉球王宮而去。

劉玉波疑惑的問道：「王先生，這些倭人軍隊為何會在琉球。」

王玄奇道：「劉公子，在去年的時候倭國幕府將軍德川家康，他派鄰近琉球王國的鹿兒島薩摩藩島津家九率領三千士兵入侵了琉球，俘虜了琉球王尚寧，派兵監督琉球。這些人應該是倭國派過來的。」

劉玉波對倭國的映像一直不好，怒道：「琉球不是我大明屬國嗎？這些倭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可是對我大明大不敬啊。朝上諸公也不管一管，要知道這倭人狼子野心，遠的不說，朝鮮之役可是還沒過去多久啊！」

王玄奇到是沒有太憤怒，反而一臉無動於衷為大明辯解道：「這琉球畢竟是孤懸海外的化外之地實屬雞肋，為其勞師動眾不值得。在說勞民傷財的三大征也沒過去太久，朝廷還沒有恢復元氣。加上東林黨爭和國本之爭，皇上怠政。那還有人來管這些小事。」

聽到王玄奇這一番說辭劉玉波更加憤怒了，忍不住和王玄奇爭吵起來。

過了一會，王玄奇見爭不過劉玉波，也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說的不對，嗆道：「劉公子，這朝堂上的事，自然是由皇帝和士大夫一起商討的，那由得一個商人和一個小童來議論，我看你只是年少熱血爭一時意氣，要真如你所說的那樣路有不平事，我大明都要拔刀相助，我大明要參與那麼多的刀兵之事，別的不說就問這錢從何來，難道讓皇帝加餉，那這樣我大明百姓豈不永無安生的日子了。到時候官逼民反，你我哪還有這樣的好日子過。」

「王先生你這是在詭辯，我沒有說要讓大明管著天下事。只說只要皇上廢除海禁，開放貿易，打擊走私，在設立市舶司收取市舶稅，還怕無錢可用，到時大明必將......」

「呸呸呸。」王玄奇阻止了劉玉波繼續說下去，「劉公子，這晦氣話可不要亂說，要是真的被你說中了，我們這些依海為生的商人們，日子可就要難過了。在說市舶稅朝廷也是收的，我聽說每年都有還幾萬兩呢。」

「先生這話不對，市舶稅那可能只有這幾萬兩，只要朝廷廢除海禁，開放貿易，打擊走私，我看到時候百萬兩都嫌少。」說著說著劉玉波察覺到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尷尬起來，看到前面把兩人爭吵，當做樂事來消遣的眾人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劉玉波腦中暗道一聲不妙，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犯了大忌，說說皇上和群臣的不對和壞事，這些都是下層人民喜聞樂見的，自古以來中國的平民百姓就是這樣的。但是自己卻扯到了大夥賴以生存的走私貿易，這可就是犯了眾怒了，前面自己所提的廢除海禁，開放貿易，打擊走私，每一條都是重重的打在在場各位的心上，在場的人都是以走私謀利的商人。而且超級尷尬的事是自己他媽就是走私集團中的一位既得利益者。

劉玉波了解到自己把所有人都一棍子打死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語氣誠懇道：「各位，剛才小子孟浪了。一時熱血上涌，話說的有些不妥，望各位多多包涵。」

但眾人顯然不怎麼對劉玉波感冒，依舊冷眼相待。

在這尷尬時刻，王玄奇站出來緩解了氣氛道：「畢竟公子年輕，年少輕狂一些到也沒什麼不對。想當年我想公子一樣大的時候，還想成為像海瑞大人一樣的清官名流千古呢。那會知道自己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眾人和王玄奇都相處了好久，知道王玄奇的那不合群的性格，現在聽了王玄奇的夢想，知道王玄奇的性格由來后，紛紛面露喜色，都心道這王玄奇也就學到了海大人的清，至於海大人的官那就萬萬做不到了。

劉玉波心懷感激，來到王玄奇耳邊道：「我相信王先生一定會成為海瑞大人一樣名流千古的清官的。」

王玄奇以為劉玉波是出於自己給他解圍而感激，說這話來安慰他的，對劉玉波道：「王某，借公子吉言。」

說罷自嘲的一笑帶眾人來到下榻的客棧，讓眾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