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作品簽約

張小斐去超市拿回了一些食材，準備中午做飯，她剛走進客廳，只見李凡的三個學生正坐在沙發上悄聲談論呢。

茶几上擺着一些各式各樣的水果，準是他們帶來的無疑。

張小斐熱情地道：「喲，幾位來啦，什麼時候到的。」

程曉曼道：「小斐，我們來了半個小時了，可還沒看到老師的影兒呢。」

「哦，你們沒叫他么？」

「叫了，發微信啦，但沒回我！」

張小斐看了下時間，「李老師應該在睡覺。」

「睡覺？李老師給我們開的門啊！」

「卧室里有可視系統，估計給你們開了門，他轉身就趴床上睡著了。」

范迪一驚：「不會吧？」

「習慣就好了。你們坐着，我去給你們做飯，中午飯好了的時候，李老師也就起床了。」

「小斐，我來幫你。」程曉曼起身跟了過去。

張小斐回頭道：「電視你們自己打開，別客氣。」

程曉曼和張小斐在廚房裏忙活着，范迪在一旁閑聊天，也插不上手。段歡歡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她突然感覺到百無聊賴。

老師不讓看書了，那多出來的時間幹嘛啊？閑得百無聊賴啊！對了，老師讓看腦殘劇的。

段歡歡打開電視機，隨手播台，消磨起了時光。

廚房內，張小斐悄聲道：「歡歡這個姑娘好特殊啊，我前兩天陪她逛商場，問她談沒談過男朋友，她竟然說為什麼要談男朋友，直接把我弄無語了。為什麼為什麼，女人都有愛情渴望和生理衝動的嘛！」

程曉曼調侃道：「她應該是雌性激素分泌過少。」

范迪皺眉：「從外表上看，應該也不少啊！」

程曉曼笑了，「喲，小伙兒，觀察挺細緻啊，那你去用你滾燙的熱情，去融化她冰冷的內心吧。」

范迪呲牙：「我從來不跟沒有戀愛經驗的女人談戀愛，那好累的。」

幾個人談話之間，幾盤菜也炒出來了，香辣肉絲、韭菜炒雞蛋、樹椒土豆絲、家常冷盤，又開了一包花生米，一桌子家常菜齊了。

張小斐洗了下手，上樓敲了敲李凡的卧室，「凡哥，吃中午飯了，你學生在客廳等著呢，再不下去，菜就沒了。」

砰砰砰！

「凡哥？！」

卧室里傳來了一絲慵懶的迴音：「誰……誰在客廳？」

「你學生，你忘了你給開的門啊？」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

張小斐抿嘴一笑，轉身下樓了。

約莫五六分鐘，幾個人正圍在餐桌前聊天的時候，李凡快步走下了樓梯，張嘴就是一派胡言：

「剛剛靈感來了，就修改了一下作品，人要是一投入啊，時間真是度年如日啊，我以為也就過了三兩分鐘，但一看錶，足足過去了20分鐘，你說你們，怎麼不叫我呢？」

「老師，我給您發微信了。」

「是么？」李凡翻開微信，程曉曼的信息果然在一個小時前發過來了，李凡嘻嘻一笑，「咳咳，來，吃飯！」

大家隨便開了幾句玩笑，李凡道：「咱們談談荒誕文學吧。」

「老師您稍等，我去拿筆！」

段歡歡喜滋滋地起身，范迪和程曉曼也放下了筷子。

「別別，不用記筆記。我今天跟大家淺淺地聊一聊，由淺入深，我們慢慢來。都坐下，該吃飯吃飯，就當是聊天了。」

程曉曼笑道：「老師，您這麼授課的話，那可是咱們國內最具特色的了，飯桌課堂。」

「這又沒什麼，傳授知識不分地點，課堂的形式，只不過是為了有個統一的地點統一的時間，來集中教學而已。」

李凡說到這，想起了自己初中時候的老師，那時候學校還沒安風扇，夏天的時候室內熱極了，於是，語文老師領着大家到室外樹蔭底下教課。

清風徐徐，鳥語花香，疏密相間的垂柳下，同學們七七八八盤腿而坐，捧著書本琅琅地讀書。

當時只覺得好玩，現在想想真的好浪漫啊！

只不過這樣的戶外課只上了一次后就沒有下次了，據說，老師被校長罵了個狗血噴頭。

李凡收回心神：「你們舉一個例子，說明什麼是荒誕。」

唰！

三隻腦袋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段歡歡。

段歡歡一怔，「幹嘛看我？」

李凡笑了，「我覺得，他們的意思是讓你先說。」

段歡歡「恍然大悟」，「哦！那好吧。」

頃刻間，餐桌上響起了一片笑聲。

眾人舉了幾個例子后，李凡也分享了一個前世特別荒誕的真事，當然了，他沒提主人公的名字，畢竟不是這一世的人。

李凡講述：

巴xi有個著名足球明星，夏天休賽期回到巴xi，開着他的跑車兜風，手機響了，是巴xi一個有上億人收聽的足球廣播的主持人打來的，主持人要問他幾個問題，他說讓他先把車停好再回答。

等他停好車準備回答問題時，一把槍頂住他的腦門了，他急忙對主持人說先讓他把錢付了再回答問題。差不多有幾千萬人聽到了這個直播，可是，並沒有人覺得奇怪，也沒人報警。

眾人傻了。

「真的？」

「黑色幽默吧，怎麼可能？」

「這是故事吧？」

……

李凡搖了搖頭，「真的！有朋友在那裏生活過，他說自己去一個朋友家，距離自己家只有一百米，如果天黑后，他要叫一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去，否則就會遇到搶劫。

這樣的事情變得習以為常，是一種嘲諷入骨的荒誕。

再舉個例子，印du有三分之二的人是不使用廁所的，有很多人固執地認為，在家裏建廁所是不潔凈的，有辱教義的，然後他們在街道、樹林、田地等方便。

……

這是國外的事情，我們國內何嘗不是呢？

我們看過太多荒誕的事情了，街上的傷者無人敢過問，要麼圍觀，要麼扭頭快走，來往的車輛二次碾壓，三次碾壓……這不是荒誕么？

這說明什麼？我們這個社會的誠信系統徹底崩潰了！」

范迪道：「老師我明白了，所謂的荒誕文學，就是記錄生活中的荒誕，毫不留情地披露社會現象。」

「不，我們不是紀實文學，你這麼想就錯了！你們今天的作業就是，回家寫一篇自己心中的荒誕短篇小說，一萬字以下。我不告訴你們怎麼寫，你們自己發揮。但有一條我先聲明，荒誕小說不是紀實文學。」

李凡的教學不是灌輸式的，而是引導啟迪式的。如果直接把荒誕派的哲學基礎、藝術特徵、表達手法等條條框框給學生，那跟填鴨式教育有什麼區別？

而且，文學的最大魅力是突破傳統，不拘一格，給學生提前上了枷鎖，不是什麼好事兒。

幾天後，三位學生又一次上門了，帶着他們各自的作品。

李凡坐在沙發上細心地看着，「歡歡這篇《貓》有點兒意思，以貓眼看人，詼諧地披露了人的偽善，但不接地氣。」

「不接地氣？」

「嗯，不接地氣，你這東西不像你生活中接觸到的，人情冷暖分別提取於《駱駝山莊》《冬至》《呼嘯》等作品。」

「對啊，老師！」段歡歡非常驚訝，「您一眼洞穿啊，您太厲害了！」

「我讓你感知生活，深入生活的作品才能打動人心，但書里這些不是咱們社會背景下的生活。你這篇雖然與生活有些脫軌，也很稚嫩，但是，方向是對的。好好觀察生活，等待你修改後的文章，這個不急，社會感悟讓你立刻有提升不現實。」

范迪問道：「老師，我的怎麼樣？」

「你的？你泡妞泡多了吧？你這不是荒誕文學，你這是撩妹寶典。」

噗！

眾人笑聲一片。

……

兩周后。

三位學生又走進了王府大院。

「你摸清了老師所謂的荒誕派文學的特點了么？」

「我自己琢磨了一下，按照咱老師的啟迪，我認為，荒誕派文學，就是用喜劇誇張的形式，來表述嚴肅的悲劇主題。」

「不對，你這太片面了，我認為老師的意思，要打破傳統寫作模式，用扭曲變形的手法，來抵達更本質的真實。」

……

幾個人討論著，便走到了李凡別墅的門口，摁了門禁系統后，門開了。

程曉曼笑道：「小斐，老師又沒起床？」

「起床了，在書房和出版社簽合同呢。」

范迪：「合同？」

「嗯，李老師的最新力作《振翅高飛》，在兩個月後，將會正式出版。」

段歡歡喜道：「老師又出理論作品啦！」

「不，這次是通俗類文學，就是你們現在正研究的方向，荒誕派文學。」

不多時，李凡陪着人民出版社的社長走下了樓梯，送到車上后，方才折轉回客廳。

范迪喜道：「恭喜老師，再發新書。老師，人民出版社給您多少版稅啊？」

「28%。」李凡淡淡地道。

程曉曼不敢置信地道：「28%？我的天啊！再次刷新您保持的紀錄了！這個版稅，出版社基本賺不到什麼錢啊。」

李凡笑笑，「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你們的作品達到一定水平，我可以為你們出本合集，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京大蔚明湖畔的荒誕》！」

「老師，確切地說，應該叫做《李老師客廳里的荒誕》！」

「老師，我決定暫時不在把妹了，全力研究咱們荒誕文學流派。」

程曉曼開玩笑道：「哦，合著你小子之前沒努力啊？」

「我努力啦，真努力啦，除了泡妞外，我全部精力都放在咱課題上了，老師，我的意思是，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女孩兒我看都不看一眼。」

面對范迪的起誓發願，李凡望向了一旁的段歡歡，「那是他，但你要多看看帥哥。」

「好的老師！」段歡歡說罷，看着他，不錯神地看着他。

「歡歡，你又荒誕了。」

段歡歡靦腆地一笑，「我逗你們吶！」

眾人一驚，段歡歡性情上竟然有了一些改變。

李凡道：「我沒跟你們開玩笑，我是打算給你們出合集作品的，但是，版稅不可能達到28%，15%應該差不多。你們接下來要努力。」

「放心吧，老師！」

幾位學生紛紛表態，然後便纏着李凡給他們指導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