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訂婚

第二百七十二章:訂婚

盛飛鵠慢慢走了上來,一步一步沉重如磐石,通紅的眼眸盯著自己的姐姐,面部如雕刻般又冷又硬。

「你贏了。」低啞的聲音如冰雪拂面,高大的身影不停留地擦身而過。

「什麼意思?」盛飛鴻眉頭皺得更緊,轉頭望向弟弟的背影。

盛飛鵠腳步頓住,緩緩轉身。

「裝傻不是你的風格,我親愛的姐姐,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盛飛鴻愣了一下,隨即便漸漸理清他這句話的含義,立刻望向弟弟又欲轉身上樓的背影。

「我就知道,」她冷哼了一聲,「她會告訴你,說是我逼她的。」

盛飛鵠再次轉過身來,冷冷地盯著自己的姐姐,如果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弟弟,盛飛鴻幾乎要在那侵襲而來的刺骨寒氣中顫抖起來。

「是不是你逼的,已不再重要,總之已如你所願,那個女人,她寧願聽從你,也不願乖乖地聽我的話。」

「她竟然比我還先訂婚……」冷毅的薄唇邊扯出一縷冷笑,雙眸更加暗紅:「向她求婚的人,你猜是誰?」

盛飛鴻冷嗤了一聲:「關我什麼事?我懶得猜。」

「恰恰與你有關,我親愛的姐姐。」盛飛鵠通紅的眸底逸出一絲嘲諷,「向她求婚的人,就是你的初戀情人——季北寒。」

眼看著自己的姐姐忽然臉色大變,盛飛鵠莫名地感到一陣快意,內心的痛苦像是忽然傾瀉了些許,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心胸,終於得到一線呼吸的縫隙。

盛飛鴻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看著弟弟哈哈一笑轉身上樓離去,耳膜彷彿仍嗡嗡振動,大腦一片昏亂。

季北寒?!

怎麼可能?他應該會做她一輩子的初戀情人,怎麼可能突然向那個女人求婚,怎麼可能?!

盛飛鴻忽然有種要抓狂的感覺,第一次對某事感到失去掌控又無能為力。

不會的,他不會再對另一個女人動心,這麼多年了,他心如止水,再無任何戀情,她以為,他會永遠停留在她的初戀情人這個身份里,怎麼可能會突然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思,不會的,不可能的……

——

魚羽兒昏睡了兩天才醒過來,睜開眼看到季北寒關切又擔憂的面容,恍惚間,彷彿又看到了父親親切的眉眼,溫暖又安心。

「你醒了?」連那溫和的嗓音都酷似當年的父親。

魚羽兒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否身在夢中,她想看清眼前的人影。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了她的額頭上,似乎在試探她的體溫,隨即又聽到那溫和關切的聲音。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肩膀還疼不疼?頭還暈嗎?」

魚羽兒再眨了眨眼,眼前的薄霧終於散去,她看清了守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憂鬱難抒的眉眼,溫文爾雅的氣質,很像父親,但卻不是,他是她相識不久的那個男人——季北寒。

腦袋裡還是迷糊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躺在床上,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季北寒守在自己身邊,她努力地想,還未及想起,胸腔里便先一步緊縮起來,難以忍受的痛苦慢慢滲透而出,想要屏蔽的記憶像早已埋在腦海里的毒針,針頭還未穿刺而出,毒性便已擴散開來。

季北寒見她臉色一白,胸口起伏著,像是喘不過氣來,心中頓時一緊,連忙問道:「怎麼了?又感到不舒服了嗎?」

魚羽兒眸光微轉,看向他關切的臉,眸底不知覺流露出來的凄絕,讓季北寒驀地一陣心疼。

「羽兒……」

「……」魚羽兒張了張小嘴,發不出聲音,乾澀的喉嚨艱難地吞咽了一下,「……這裡是J國嗎?」

她的聲音干啞又虛弱。

「是,這裡是J國。」季北寒皺緊了眉頭,這個虛弱的女孩似乎扯痛了他每一根痛覺神經,「先喝點水吧,你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將她輕輕扶坐起來,接過護士端來的水杯,想要餵給她喝,卻被那雙有些顫抖的小手不好意思地接了過去。

一杯水喝下去,魚羽兒感覺自己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難以承受的那些思緒也被她強壓了下去。

看向守在床邊的男人,心裡忽然有些羞愧。

「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不過是才相識而已,她似乎就拋給了他很多難題。

季北寒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我還沒見過比你更簡單的女人,何來麻煩?」

一句話說得魚羽兒不知該如何回應,張了張小嘴,又閉上。

「安心養病吧,不要想太多。」男人安慰的聲音與語調都酷似她已過世的父親,眼眶不爭氣地就是一暖。

卧室門外,那位助理已探頭探腦地張望了多時,卻不好貿然進來打擾,走來走去等了好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衝進去時,季北寒恰好緩步而出,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季北寒微一皺眉:「怎麼如此慌張莽撞?」

助理退後兩步,喘了口氣,焦急道:「先生,出現突髮狀況,那邊等著你去開會,要趕緊商量出應急對策。」

季北寒似立刻就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凜。

「走!」長腿一邁,大步而去。

助理抹了把汗,趕緊尾隨。

——

魚羽兒已來到J國快一個星期,昏迷醒來之後,她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才緩過勁來,勉強能下床活動,右肩處也沒那麼疼痛了。

季北寒這些天早出晚歸,似乎十分忙碌,她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麼的,看他的氣質,像是身居高位,卻又沒有商人的習氣,她有些琢磨不透,卻又不好直接相詢。

雖然身在異國,魚羽兒卻沒有任何出門觀光的心思,每天足不出戶,躲在這個彷彿與世隔絕的小世界里,假裝自己從未曾有過入世的經歷。

季北寒的住所是一幢別緻的平房,有著一個小小的花園,花園裡還有一個小小的魚池。

這個小小的院落里綠樹成蔭,綠意掩蔽中,十分的幽靜與愜意。

魚羽兒雖然很喜歡這裡,可是卻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此久留,季北寒已經幫了她很大的忙,既然已經跨過了這個艱難的坎,她就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獃獃地站在那個小魚池旁,看著一池碧水中自在來去的錦鯉,什麼也不敢去想,把那些痛徹心扉的記憶屏蔽在思想之外,只羨慕著池中的游魚,儘管只是那麼小的一方世界,它們也是快樂又滿足的。

女僕走了出來,請她回到屋裡去,因為又到了服藥的時間。

坐在客廳的沙發里,接過女僕遞來的藥丸和水,服下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她道了謝。

相處了幾日,女僕很喜歡這個貌美驚人的女子,微笑著看向她,怕她坐在客廳里感到無聊,於是詢問要不要打開電視看看。

魚羽兒本來沒有心思看電視,但不願拂了女僕的一番好意,微笑著點頭同意。

女僕特意調到了新聞頻道,告訴她,這裡面有很多有關先生的新聞。

魚羽兒頓時有了些興趣,她一直不知道季北寒究竟是做什麼的,也許在這些新聞報道里,她能看出一些端倪。

女僕轉身去忙自己的事,魚羽兒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新聞里幾乎全是有關J國總統大選的報道,她忽然想起盛飛鴻的話,意識到這和他的父親有關。

當新聞里出現季北寒的身影,耳中聽到新聞主播的報道時,魚羽兒頓時呆住,心中震撼得無法置信。

原來這個氣質儒雅又溫潤親和的男人,竟是J國深受民眾擁戴的總統候選人,她曾想到過他可能是官場中人,卻沒想到,他竟是官場中位至巔峰的領袖人物。

震驚之際,她忽然又意識到,他的對手,儼然就是盛飛鵠的父親——盛中澤。

頓時就感到十分不安,她好像……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妥當的事,她給這個男人帶來的,恐怕不僅僅是大麻煩。

還未及細想,又一則新聞報道便摧毀了她清晰的意識,大腦中轟然作響,眼前幾乎一黑。

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做好所有的心理準備,能夠接受可能會到來的一切,可真正臨到眼前之時,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承受不了,脆弱的心頃刻被擊碎,疼痛入骨髓。

新聞報道里,女主播面帶微笑地播報:「由於盛世繼承人盛飛鵠與林采和總理的小妹林彩鷗宣布訂婚,XX黨受到極大衝擊,總統候選人季北寒的支持率明顯下降,目前,XX黨與季北寒基於此情況,正做出相應的對策……」

魚羽兒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好不容易摸到女僕放在茶几上的電視遙控板,卻半天都找不到開關鍵。

電視畫面里,赫然出現盛飛鵠與林彩鷗的個人照片,女主播還在介紹著他們的各自家世背景,稱這場聯姻為轟動J國的空前盛事……

終於關掉電視,遙控板啪地一聲掉落在地,魚羽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急於逃離。

女僕聽見響動,走出來查看,被魚羽兒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魚小姐,你怎麼了?」她趕緊上前攙扶,「身體又不舒服了嗎?」

魚羽兒神思恍惚,盯了女僕半天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我沒事,我……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女僕明顯感覺到她的異常,卻也來不及細想,趕緊先扶著她回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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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女友,總裁請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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