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你,愛過我嗎?

第二百七十章:你,愛過我嗎?

一步步地走下舷梯,魚羽兒兩腿有些發軟,季北寒察覺到,忽然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肘彎里,安慰地輕拍了拍,似乎是想讓她感覺到有所依靠。

走下舷梯,一轉身,便看到不遠處逼停了飛機的那輛銀灰色的布加迪威龍,高大健壯的男人在車頭前巍然挺立,看到了他們出現,卻仍是一動也不動。

在飛機滑行燈刺眼的照明光里,男人的身影被照射得纖毫畢現,越是走近,就越是能感覺到那平靜得可怕的強大氣場。

遠遠的,魚羽兒覺得自己似乎都能看清那對幽如深海的墨眸,雖平靜無波,卻明顯預示著一場狂風暴雨的到來。

挽著季北寒胳膊的小手不知不覺地鬆開,腳下越來越滯重,垂下眼眸,她忽然沒有勇氣面對這樣的他,身體莫名地輕顫,一步也邁不出去了。

季北寒感覺到她的異樣,回過身,注意到她面色蒼白,纖弱的身體搖搖晃晃,頓時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便伸手扶她。

「你沒事吧?」他擔心地問道。

魚羽兒抬眸,剛想搖頭,眸光卻注意到一旁迅速漫掩過來的黑影,話語頓時噎在微啟的小嘴中。

「放開她!」男人低沉的聲音由遠及近,猶如從地獄來到了人間。

魚羽兒頓時身體僵硬,臉色更加蒼白。

季北寒扭頭看到逼近的男人,下意識地便將柔弱的女人擋在了自己身後。

盛飛鵠墨眸一縮:「讓開!」

季北寒明顯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撲面而來,不動聲色地伸手護著身後的女人,一貫溫和的面色不改。

「盛少,別為難她。」

「不關你的事,讓開!」盛飛鵠深眸如海,暗流涌動。

季北寒依舊沉穩平和:「她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怎麼不關我的事?」

盛飛鵠心中一震,墨眸凝向季北寒身後的女人,卻只能看到她順垂的黑髮,安靜地縮在男人的身後,一語不發。

無法置信的驚怒夾雜著疼痛席捲而來,幾乎要將他淹沒,咬了咬牙,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齒縫間逸出一聲輕顫的冷笑。

「求婚?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季北寒微皺了眉:「盛少……」

「走開!我要聽她親自跟我說。」

魚羽兒心中緊得發疼,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拚命地吸了口氣,想要平靜淡然地站出去面對他,卻聽到季北寒又緩緩開口。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苦苦糾纏,不屬於你的,就不該強求,盛少……」

「滾開!」

一聲暴怒的低吼夾裹著凌厲的拳風撲面而來,季北寒一愣,還未及反應,身子便被人從旁推開,身前人影一閃,長長的黑髮揚起在眼前。

「不要……」嬌柔的女聲剛一響起,就聽見蓬地一聲悶響,女人軟軟的身子彷彿向後飄了過來,他心中一顫,慌忙伸手接住。

魚羽兒本想鎮定地站出來面對盛飛鵠,卻因著季北寒的那句話而頓住,隨即便注意到對面那對黑眸中陡生殺氣,心裡一驚,慌忙拚命推開季北寒,擋在了他身前。

他願意幫她,已是難能可貴,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看他因此而受到傷害。

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飛,隨即便感到右肩處一陣劇痛襲來,魚羽兒眼前一黑,軟軟的身子已被身後的季北寒接住。

「不……」盛飛鵠渾身發顫,大步上前,就想把那個被他誤傷到的脆弱人兒抱過來。

充滿憤怒的一擊,在看到女人飛身來擋之時,已來不及收回,只能硬生生地將拳風一轉,希望能夠避開,可還是蹭到了她柔軟的肩窩,儘管如此,柔弱的女人還是經受不住,身子就像一張無力的軟布,飄蕩而退。

心臟頓時像要絞碎了一般,他傷了她,他竟然傷了這世上他最不願傷害的人。

季北寒見他湊近,連忙抱緊了懷中的女人,側身避開。

「你別再傷害她!」一貫平和的聲音都帶了一絲憤然。

盛飛鵠一愣,腳下頓住。

魚羽兒從疼痛中緩過氣來,聽到季北寒的話,連忙說道:「我沒事……真的,我沒事。」

盛飛鵠聽著她微顫的聲音,忽然回過神來,心裡驀地一陣銳痛。

她竟為了護著那個男人,不惜擋在他身前,用自己柔弱的身子,來承受對她來說可能會致命的一擊。

她願意為那個男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這個認知,讓盛飛鵠的心從疼痛轉化為幾欲破碎。

「為什麼?」心裡的巨大疑問不知覺地便衝口而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這麼突然?你究竟……究竟在想什麼?!」

魚羽兒看向對面的男人,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中,也幾乎屏蔽掉了那蔓延至半身的疼痛,她眼裡只看到他黑沉沉的眼眸,只看到那眸底明顯的驚痛,明顯的心碎與受傷。

心,陪著他一起承受傷痛,卻偏要做得無動於衷,清冷又淡然。

「放過我吧,這樣的糾纏,該結束了。」

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人生殘缺,王一般的男人,怎能沒有「王位繼承人」?

「結束?」盛飛鵠緊繃的面頰忽然一陣嘲意,「魚羽兒,昨晚你在我身下欲仙欲死時答應的事,現在就忘了?」

魚羽兒不由閉了閉眼睛,心頭一陣裂痛,為他那久違了的輕侮與嘲諷。

「盛飛鵠!」季北寒眉頭深鎖,明顯得有些憤怒,「請你對她尊重一些,她……」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男人黑眸如染墨,渾身戾氣勃發,「滾開!」

「你……」季北寒怒意上涌,卻被一隻纖細柔軟的小手阻住,轉頭看去,面色慘白的女人對他搖了搖頭,淡淡水眸中一縷懇求之意。

魚羽兒掙脫開他的懷抱,半邊身子都疼得有些麻木,搖搖晃晃地有些站不穩,只得繼續依賴著他的扶持。

淡然地看向對面的男人,失去血色的小嘴微啟:「就算我答應了你什麼,也是被你逼迫的,不是么?」

男人墨眸一縮,深凝著淡然清冷的女人,心底忽然一寒。

「從一開始,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逼迫,事事都由你擺布,被迫地跟你糾纏到今天。」魚羽兒氣息顫抖,讓人以為是身體疼痛所致,只有她自己知道,心,疼得要碎掉。

「你已經有了家族聯姻的對象,就放過我吧,放我一條生路,不行么?」

「別跟我扯什麼聯姻對象,你明知我只是敷衍,為什麼故意曲解我的本意?」盛飛鵠驀地一陣憤然,垂在身側的雙手再次緊握成拳。

「我做不了你的女人,盛少。」魚羽兒依舊清淡平靜。

陌生的稱呼,讓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一僵。

女人眸光淡淡,輕言細語:「這麼沉重的重擔,我真的負擔不起,不如交給有能力的人,而我,只想過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生活。」

盛飛鵠頰邊肌肉緊繃,一口牙幾乎要咬碎。

「你別忘了,魚羽兒,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男人深刻的五官冷硬得嚇人,「沒有我的允許,別妄想逃開!」

「盛少!」季北寒冷冷開口,「你也別忘了,她現在,已經是我的未婚妻!」

盛飛鵠薄唇緊抿,看都不看季北寒一眼,長腿逼近一步,只凝著顫巍巍站立著的小女人,深眸幽深如黑洞,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可怕力量。

「你要敢擅自離開,信不信我毀了你們?」男人語調極其平靜,卻彷彿帶著黑洞般的坍縮力,能夠吸噬一切。

魚羽兒抬眸,淡若琉璃的美眸,淡得近乎透明。

「信,我信,我已經被你毀掉了幾乎整個人生,如果還有什麼可以毀的,儘管拿去。」

盛飛鵠心中驀地緊縮,女人冷淡得近乎心如死灰般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

他搖頭,再搖頭,那顆深愛她的心,快要被她磨為齏粉,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昨夜還那麼如膠似漆,今晨還那樣耳鬢廝磨,為何現在忽然就如此斷情絕義?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想著要離開我?」他問,氣息明顯不穩。

女人只是眸光一閃,依舊淡定自若,無動於衷。

「是,從一開始,我就想要離開,好不容易離開了兩年,又被你威脅逼迫著回來,你從不顧我的意願,可有想過,我根本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糾纏?」

「你的意願?」男人無法置信,搖頭,「這段日子,難道你不是心甘情願?為我所做的一切,難道都是我逼你的?魚羽兒,不要昧著良心說話!」

心,不爭氣地發軟,魚羽兒緊抿了抿嘴唇,刻意地去回想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讓自己的心冷硬得發疼。

「何來心甘情願?我哪敢忤逆你,只能逢迎和討你歡心,我怕,你又會像以前那樣對我……也許你已經忘了,可是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些殘忍的傷害,我的每一次,都是被你強迫,僅有的尊嚴都被你踐踏粉碎,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個玩物,對我而言,你,就是毀滅我的魔鬼,我做夢都想逃開。」

男人渾身發冷,莫名覺得,她說的,就是事實和真相,就算他不願相信,可還是平生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一個女人冷漠無情時的那種決絕,胸腔里那顆疼痛的心,漸漸感到絕望。

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看著那張冷漠的小臉,心,落入冰寒的深谷。

「魚羽兒,我再說一遍,不要離開我,否則,你會後悔的!」男人咬著牙說道。

「我已經後悔了,後悔認識你,後悔跟你在一起……」後悔愛上你,更後悔讓你愛上我,才會有如今痛斷肝腸的別離。

盛飛鵠緊閉了閉那雙幾乎無光的墨眸,重新睜開來,卻忽然犀利得似要穿透到魚羽兒的腦海中去。

「你,愛過我嗎?」

暗啞深沉的聲音,穿透了魚羽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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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寵女友,總裁請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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