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唇槍舌劍

10 唇槍舌劍

張儉是個實在人,面對一臉高傲的蒙迪克,他展現出了大實在的一面,一臉憨厚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既然你讓我往下問,那我就繼續問好了樣子,「歐,天娜,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蒙古鐵蹄橫掃天下,無人能敵,漢王殿下能夠認識到我們的可怕,這就說明貴國還是有救的。」

張儉聽了蒙迪克的話瞬間明白了,這TM哪是來打仗的,這分明就是來打秋風的,既然知道了對方來此的目的,那這些事就好辦了很多,看看他們要什麼,很容易就能分析明白對方的真正意圖,所以張儉裝作一臉害怕,又一切好商量的樣子對蒙迪克說道:「尊敬的使者大人,這一切好商量自然是最好的,不知道貴國需要我們怎麼做,貴國就能撤軍呢?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嘛。」

蒙迪克一看張儉因害怕而服軟,頓時哈哈一笑,「殿下您是個明白人,那老夫也就不跟殿下您兜圈子了,這樣吧,我國勞師遠征,只要把軍費補齊給我國,我們就撤軍,殿下您以為呢?」

「好說好說,貴使請說,只要小王能辦到,一切都不是問題。」

「殿下,我國二十萬鐵騎已經兵臨貴國邊牆安營紮寨,我們也不多要,白銀五千萬,戰馬兩萬匹,青壯男子十萬,年輕女子五萬,糧草五百萬石,東西不是特別多,還請殿下應允。」蒙迪克不傻,他才不會單單隻要男子和糧食呢,錢,馬匹,女人都是用來混淆視聽的,而只有糧食和男人才是蒙迪克這次出使最關鍵的部分。蒙迪克不是傻子,而張儉更是猴精猴精的,結合古往今來那些敲詐漢人的國家所要之物,男人女人和糧草是從來沒有這麼大規模出現過的,就算是童男童女索要也不過千八之數,所以蒙迪克內心的真實想法瞬間就被張儉識破,而蒙迪克也正是抓住了明帝國目前這種內憂外患的小辮子,不可能再跟他們蒙古進行大規模的作戰,否則他蒙迪克直接就被人家給攆出去了。

「貴使所要的東西確實不多,不過,這總歸是國家大事,還請貴使稍待幾日,待小王將此事上奏天子,再做定奪。」

「既然如此,那本使就先回去歇著了,不過希望殿下儘快一些,我們雄鷹一般的大汗沒有太多的耐心進行等待,一但兵戈相向,恐怕對貴國沒有太多的好處。」

「當然當然,貴使放心,請先到驛館休息等待。」看着蒙迪克傲慢離去的背影,張儉不斷的砸吧的嘴巴,似乎在回味着什麼。

「殿下,臣不知道您內心的具體想法是什麼,但是您也不能這麼輕易的答應那個叫蒙迪克的老家話呀。」李岩作為張儉近臣,所以率先開口對張儉說道,雖然他隱約知道張儉那些話不太可信,但是年輕氣盛的他還是顯得鋒芒畢露了些。

「本王答應他什麼了?誰聽見了?這老頭倆嘴皮子上下這麼一碰,咱么就得給東西?還有你,別急赤白臉出來就吆喝,仔細想想,分析分析,這老頭說着一堆東西里,聽出什麼有價值的了沒有?」

「這……」

張儉的話直接給李岩問懵,他實在是不知道張儉從蒙迪克的話里聽出了什麼,張儉也沒有直接回答他,而至揮了揮手,對在列的文官武將們說道:「今天就到這吧,洪承疇,劉義濤,李定國,李岩留下,其他人各司其職,按原計劃行事。」

「臣等(末將)告退。」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張儉對洪承疇問道:「老洪,咱看你嘴角上揚似有所悟,說說你的看法吧。」

洪承疇微微一笑,對着張儉略一拱手,「殿下,依微臣看,蒙古人此來定然不是要跟咱們開戰,這個蒙迪克來的很謹慎,隨行之人不過二十有餘,明顯的是為了防止有心人的探知,而且在他所以出的條件中含有大量的糧食,可見蒙古人必然缺糧,現在是夏季,這個矛盾應該尚不明顯,但是必然已經存在了,只是這個矛盾只有少數人知道罷了,可是一旦到了冬季,缺糧,便會成為他們的懸頸之劍,且在他們北部的克烈和西部的乃蠻,全都對他們所掌控的這片水草肥美的草場虎視眈眈,出兵,蒙古人沒有這個膽量,也沒有這個資本,一旦跟咱們打起來,其後院必然火起,所以臣斷定,蒙迪克此來,宣戰是假,敲詐糧草才是真。」

「寧宇,你的看法呢?」

寧宇,是李定國的字,年紀輕輕已經位列參將之職,再加上張儉有意培養,其前途不可限量。

「殿下,末將倒是沒有想到關乎糧草的問題,但是他們所要的這十萬青壯男子,卻是可以稍加訓練之後便可為他們上陣殺敵的兵勇,而成年女子可以生育,末將猜想,他們的人口和兵員,或許,似是已經不甚充足了。」

「殿下,」聽完洪承疇和李定國的分析,李岩瞬時感到豁然開朗,遂上前兩步對張儉說道:「微臣認為二位將軍分析的甚是有理,蒙古人此次前來定然是以敲詐為主,且,蒙人本來人就是人口稀少,如果在這個時候跟我作戰,那他們死一個就少一個,所以微臣認為,我們可以暗示他們我們看破他們的伎倆,然後可以向他們示之以好,讓他們以自己多餘的牛羊馬匹,毛皮骨筋來換取他們急需的糧草和鹽巴,並簽訂互不侵犯合約合約,這種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臣想,他們會同意的。」

「殿下,臣也贊成李大人的觀點,我們現在困難,他們也同樣困難,但是我們還有精力來平息我們內部的矛盾,而他們卻不能,札答闌,克烈,乃蠻,這三個部落目前處於一個極為為妙的狀態,他們誰都不敢率先挑起戰爭來打破這種平衡,而我們卻卻恰好可以利用這種平衡,而從中斡旋,而以目前的狀況看來,只要我們拖住蒙迪克不給他答覆,那他們那些在城下駐紮的軍隊就會成為他們只消耗糧草而沒有作用的負擔。」山西布政使劉義濤對着張儉抱拳說道。

聽完四個人的話,張儉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哈哈一笑,對四人說道:「談判嘛,不談怎麼能判呢?通知蒙迪克,明日辰時初刻,王府後花園,孤王要宴請大蒙古國太師蒙迪克大人。」

為人臣子者,當銘記於心的一個警示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現在的張儉雖然只是親王之爵,但是明眼人都已經十分清楚這個年輕人必是下一任的帝王,所以洪承疇等四人十分懂事的沒有詢問張儉的行動計劃,因為他們知道,該他們知道的時候,張儉一定會告訴他們的。

談判,其實也是屬於戰爭的一種,只不過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條舌頭和兩片嘴唇而已,談判之法亦如同千軍對壘,計謀,形式不同罷了。

夜色濃濃,烏沉沉的雲幾乎封鎖了整個天空,偶爾一絲月光劃過,也不過是螢火一閃而過,七千匹戰馬,馬裹蹄,口罩籠,向著某個特定的方向快速的前進著,馬上的騎士更是除了呼吸聲之外,再無任何雜亂之聲,鮮明的軍紀,刻畫出一支鋼鐵之師。

朦朧之間看去,這是一支來自李自成麾下的順軍騎兵,但是再仔細一瞧,為首的武將卻是剛剛出現在張儉身邊的李定國,他們的目的,地則是大順國都——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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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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