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都別要臉面了
看到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在大門口，我五味雜陳。以前厲君擎不管在外面怎麼玩，他都不會將女人帶回來。
是因為唐婉在厲君擎的心中，比較特殊嗎？
還是說，終於要跟我徹底的攤牌？
不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已經對厲君擎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厲太太，這是怎麼了？這麼狼狽。」唐婉的目光很毒，率先就看見了一身濕漉漉的我，她很有優越感的撫摸著自己的大肚子，挑眉弄眼的問向我。
相比較光鮮亮麗的唐婉，此刻的我，狼狽不堪，低賤到塵埃。
我忍著身上灼熱的疼痛，訥訥的看著厲君擎，果然，他的眼裡全然沒我，直接將我無視。
嘆了口氣，我扭身繼續往樓上走。
就在轉身的剎那，卻感受到另一道異樣而直接的目光，我不由自主的便望了過去。
目光的主人是霍冷郁。
他勾著唇角，看向我的眸中不知道是揶揄還是同情……
剛才唐婉那一句厲太太，暴露了我的身份，而我在厲家的地位，他也都看在眼裡。
有那種眼神，也不奇怪。
但無疑，我很窘迫，也很羞恥，就像被人剝光衣服扔在大街上，被陌生人觀看。
尊嚴，人格，我已一無所有，彷彿是一隻卑微的臭蟲。
我沒接唐婉的話，垂下眼眸，忍著耳根子的炙熱，低頭朝厲君擎和唐婉走了過去，但走到他們面前時，我的脊背挺直了起來，目光和唐婉對視。
「怎麼，你想打我？」唐婉應該發現了我目光里的恨意，卻絲毫沒有害怕，挑眉看著我。
「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我沉著聲音說道，只看著唐婉，故意忽視了厲君擎，也忽視了在客廳的其他人。
「我理解你的憤怒，但我是君擎邀請來的，你憑什麼讓我走？」唐婉微微抬頭，輕蔑的說。
「就憑我現在還是厲家的少奶奶！我跟厲君擎一天沒離婚，你就一天沒資格踏入厲家一步！」我咬牙，繼續說道。
我已經不在乎厲家對我的態度，也不在乎自己還想不想做厲君擎的妻子，我只是不想輸得太徹底，如果我再繼續軟弱下去，讓唐婉登堂入室，那麼，在他們眼中，我還算什麼呢。
我還怎麼保護我的阿梨？
「君擎，她吼我……」唐婉似乎有些意外我會這麼強硬，略微的退了一步，把身子靠在了厲君擎身上，想讓他出頭。
厲君擎冰寒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也看向他，絲毫沒有怯意。
這些年來，我愛他如神，以低賤的姿態，想得到讓他的一絲憐惜，但我發現，那錯了，錯得離譜。
我不愛了。
我也就不怕他了。
此刻，在我眼中，他跟街道上普通的路人，沒有任何區別。
「上樓去，別在這丟人現眼。」厲君擎開口。
聲音中的凌厲在我聽來，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威嚴。
「啪。」一道巴掌聲響起。
緊跟著，唐婉發出一聲慘叫。
我掌心發麻發疼，但我心裡很舒服，這一巴掌，我用了全身的力氣，以及勇氣。
「你……」唐婉半邊臉都浮腫起來，出現了五個鮮明的手指印，她捂住自己的臉，驚愕的看著我。
「這一巴掌，是替我爺爺打的。」我咬牙道。
我一直在忍，我以為，只要為忍著，忍著厲蔚然，忍著婆婆，忍著厲君擎，忍著唐婉和那些情人……我就可以少受傷害。
可是，事實證明，我的忍讓，只會讓他們變本加厲。
厲君擎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他應該從來沒想過，我敢當著他的面，打了他護在懷裡的人。
「葉淺溪，你反了天了。」婆婆和葉蔚然都湊過來，但她們也只敢出口訓斥，不敢朝我動手。
想必，她們也看出來，我葉淺溪，沒那麼好欺負了。
「啪！」在眾人的意料之外，我揚起一巴掌又扇了過去，打得唐婉的臉扭向一旁。
這一次，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了，眼神里透出惶恐。
「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我蔑視著她，「這是告訴你，小三永遠別挑釁正室，我要打你，隨時可以打！」
「君擎，你怎麼不幫我……」唐婉一看情形不對，躲到了厲君擎的身後，帶著哭腔說道。
「夠了，葉淺溪。」厲君擎後知後覺的推開我，色厲內荏的說，「趁我發怒之前，滾回房裡去。」
我失笑，原來他也就只能這樣，「我會走，但不是回房，而是回娘家。」
說完，我扭頭朝樓上走去，步履僵硬機械，只有我自己知道，能做到這一步，對我是多大的突破。
我要帶著阿梨，離開這裡。
但還沒走出幾步，身後撲來一個人影，我一時沒防備，滾翻在地上。
「你這賤人！連我也敢打！」唐婉抓住我的頭髮，瘋狂撕扯。
厲君擎沒給她出頭，她自己咽不下這口氣了，只能自己找回面子。
我豁出去了，也抓住她的頭髮，不顧臉面的廝打。
場面混亂不堪。
周圍的人上前拉扯，都拉不住陷入新仇舊恨中的我們兩人，不過婆婆和厲蔚然，都是站在唐婉那邊的，所以趁亂打了我好幾巴掌，踢我了幾腳。
我不管別人，只顧著輪著巴掌打唐婉。
終於，我們被拉開了。
有人扶住我，我腳發軟，站不住，就只能靠在那人懷裡，那人身上，有一股讓人熟悉的氣息。
霍冷郁。
是他站在我身後。
「啊……肚子好疼啊……葉淺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君擎，我的肚子好疼，救救我們的孩子，君擎……」腫的跟豬頭似的唐婉，尖叫著捂住肚子。
短裙下的腿上，出現了一線鮮血。
「婉婉，你沒事吧！」厲君擎抱著唐婉，臉上無比緊張，隨即怨怒的看向我，「葉淺溪，如果我的孩子出什麼事，我要你的命！」
說完，顧不得我，抱著唐婉跑了出去。
我臉色慘白，但絕不是心疼唐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我很清楚，我根本沒有打過她的肚子，所有的力氣，都是往她臉上招呼的。
為什麼會引起流產呢？
而且，她懷著孩子，竟然會主動上來跟我廝打，難道，這流產是她早就計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