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好人

出了酒館，聖誕老人的雪橇車就停在正門口，拉車的幾隻健碩的馴鹿見到主人出來，溫順的打了個響鼻。

不過才一出來，整條街能夠看到酒館大門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到這邊，不過好在這些人對聖誕老人都還算尊敬，與酒館中的人群一樣行着注目禮卻並沒有圍攏上來。

「來，上車吧，我們去一個稍微安靜一點的地方。」聖誕老人朝一旁讓了讓，和藹的笑着示意羅傑先來。

「你這車我可不敢坐，誰知道一上去是不是座位下面就蹦出個彈簧，直接就把我給發射出去了...」羅傑斜着眼睛瞟了聖誕老人一眼，話中帶刺的說道。

聖誕老人無奈的笑了一下，輕聲說道：「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個下作的人？要是我真想那麼乾的話，一開始什麼都不告訴你不就好了？」

「恩...有道理。」羅傑捏著下巴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但是這麼一來，萬一我不同意被你送出去呢？難道你就準備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宇宙相互融合？」

聖誕老人看了男孩一眼，發現他依舊沒有一點想要上車的意思，便先朝領頭的馴鹿打了聲呼哨讓它們拉着雪橇車先走，然後示意羅傑同他一起步行走出小鎮之後，這才說道：

「一個人的生命與多個人的生命相比沒有任何的區別，生命的價值也和生命的數量沒有關係。把你送回源點宇宙我也沒有把握能夠保證成功，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要強迫把你送出去。幾個月前之所以將所有的原由都告訴給你，就是為了讓你自己做出選擇。」

「如果你選擇甘冒風險，為了這個宇宙的安危而做出犧牲，那數以百萬計的生命就會因你的選擇而幸福的生存下去。如果你並不想離開，我沒有權利，同時也尊重你做出的選擇。」

「只不過這麼一來，兩個宇宙無論是哪一方，其中生活着的人們都會遭受到難以承受的傷痛、混亂與戰爭。無數的家庭會因此支離破碎，無數的人會因此流離失所......但是宇宙間的融合是次級宇宙間發展的必然趨勢，你的存在只不過是加快了這一進程，我即使能夠阻止的了一時，也無法永遠干涉宇宙的意志......」

聖誕老人的語速不快，但是咬字很清晰，等到這一大段話說完的時候，兩個人溜溜達達的都快走出了小鎮的範圍。

這些話也讓羅傑不由得慨嘆了一聲：「我是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傳統意義上的好人。」

「怎麼，難道我就長得那麼不像一個好人？」聖誕老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長滿鬍子的胖臉：「總覺得你好像是對我有什麼偏見一樣。」

「啊...這個嘛...主要是因為以前看過的一部聖誕老人是個殺人狂的爛片印象比較深，」羅傑仰天打了個哈哈：「所以每回看到你總是不由自主的彆扭。」

「那部電影的宇宙我也曾經去過，那根本不是聖誕老人，只是個殺人狂的裝扮成我的樣子去作案。」老頭苦笑了一下，解釋道。

「唉？是這樣嗎？」羅傑眨了眨眼睛，驚奇的道：「實在是那部電影拍的太爛，我都沒看完，可能對後面的劇情有所誤解了。」

聖誕老人表示不介意的擺了擺手，沒有再去接這個話茬。

這哪是跟什麼電影有關，分明就是羅傑隨便找的一個借口，總不能現在就直白的對老頭說『我之前懷疑你要搞我，所以怎麼看你怎麼不像是個好人』吧？

不過羅傑現在發現倒是真對聖誕老人做法的猜測有所改觀了，因為他發現這基本上已經屬於明擺着的事情了。

從聖誕老人看到他跑到納尼亞卻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來看，要麼魔獸世界宇宙會撞過來這件事全是瞎扯，要麼就真的像這老頭自己所說的那樣，選擇權放到了羅傑的手裏。

前者這麼做幾乎毫無意義，就算想把羅傑誑出這個宇宙做點兒不可描述的事情，那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直接騙他上車來得更加簡單，要知道這貨窺視聖誕老人的雪橇車可是從幾年前就有了苗頭的。

而後者，在羅傑看來就純屬於甩鍋行為了。

如果他選擇自願滾出去，那就是拯救了無數生命的英雄...恩...是無名英雄。因為除了聖誕老人根本沒有別人知道這事兒...如果他選擇賴著不走，那成百上千萬人的死亡就都是他的鍋。

聖誕老人可表明了會尊重羅傑的選擇，他將事實真相告知給了羅傑，就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責任，那這麼一來那這些人的死就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成了也沒有好處，不成又有人背鍋，把糟心的問題扔給別人解決才是真正的好辦法。

想明白了這點的羅傑，不由自主的腹誹這老貨絕逼沒有女朋友，要不然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老家的原住民被另一個宇宙的綠皮兄貴按在地上摩擦...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戰爭，而是波及整片大陸的災難。

如果沒有納尼亞作為緩衝，羅傑只要證實了聖誕老人所說的話，肯定會直接選擇被送走。因為在地球上，不管是核彈洗地還是用別的什麼方法解決掉融合的問題，如此大範圍的騷亂肯定是要引起整個世界的動蕩，之後再怎麼發展，會不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都不是羅傑可以預料的。

為了家人的安全着想，沒有其餘辦法的他不可能去拒絕。以己度人，羅傑才會懷疑聖誕老人在這裏不光沒有家人，肯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畢竟『與自己沒關係』，才能夠做到一視同仁。

「喂，你是不是在想着什麼失禮的事情...」聖誕老人似乎是感覺到了羅傑眼神里蘊藏着的想法，臉皮微微發緊的說道。

「怎麼會...我只不過在糾結，到底是繼續做下去還是就此放棄呢？很難抉擇啊...」羅傑眉頭緊鎖一本正經的說道。

聖誕老人以為這貨是在說離不離開的問題，而羅傑真正在說的卻是這兩個半月來一直忙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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