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二選一
乾帝想什麼，言熙也不是很想知道，不管虛無縹緲的上輩子，單說如今，他是不可能如了乾帝的意，真的接手這個皇位的。
「皇上心裡既然有了決定，便早作打算，否則日後鬧得太難看，心疼的也並非微臣。」
言熙這話，說的有些難聽，還很剜心，可乾帝又不能不承認，這話沒錯。
幽幽的嘆了口氣，乾帝正色道：「若不是朕查了老四，倒還真不知道他背地裡做了那麼些事情。」
若非四皇子還與乾帝有幾分相似，乾帝甚至都懷疑這個兒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兒子了。
言熙默然，四皇子平時裝的太好，誰又能看得出他已經要腐爛的內里？
不過乾帝既然已經開始查四皇子，那四皇子的所所作為想必也瞞不了多久，只怕不等四皇子造反，乾帝也會因為四皇子的種種惡行而徹底厭棄這個兒子。
如此一想，言熙便也沒有急著在乾帝面前給四皇子上眼藥，以四皇子做出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愁乾帝還能心軟。
從皇宮出來后，言熙心底輕鬆了幾分，雖然四皇子不足為據，但暗處的毒蛇總會讓人不舒服，如今乾帝已經要慢慢揭開四皇子惡毒的面目，之後他只要隔岸觀火，偶爾添個柴便好。
沒過幾日，乾帝便先後下了封王的旨意，大皇子封為陳王，二皇子封為慶王，如此也算是絕了這兩人封為太子的可能。
乾帝在朝堂雖什麼都沒說，但朝臣們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變化，如今成年的皇子中，除了才剛還俗沒多久的三皇子，便只剩下向來口碑不錯的四皇子，難道是要二選一？
大部分朝臣們都盯著成年的皇子們，但也有小部分人還記得中宮有嫡子，雖然還年幼，卻很是聰慧，以乾帝的年紀，便是等到嫡子成年也不過是幾年的功夫。
四皇子雖然素來名聲不錯，但最近一年發生的事情，卻讓四皇子的好名聲蒙上了一層黑，都是混朝堂的老狐狸，哪裡能看不出四皇子的手段？
因此到了如今，看好三皇子的人倒是不少，而這一改變太過微妙，四皇子卻並未發現。
「老四這驕傲自大的毛病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如今朝堂的風向都轉了，他卻一點察覺都沒有。」三皇子悠哉的吃著葡萄，笑道：「敢損失了五千兵馬，如今還能笑得出來，可見他暗中養了不止五千私兵，這野心，倒也不可小覷。」
當然，三皇子覺得四皇子也只有野心能看了，這手段，和內宅婦人沒多少差別，實在讓人唾棄。
「他比旁人知道的多，自然便有了傲人的本事。」言熙神色寡淡的說道：「他的事情有聖人插手，我們便不用再追的太緊，必要時候放些證據出去，總得將他所有的底牌都拉出來才行。」
「我知道，父皇要查老四，若是兄弟們插一手，這實打實的證據便有了水分，只是老四藏得太好了，這次損失了五千的兵馬，餘下的想查出來，便有些難了。」
其他的事情，三皇子不怎麼擔心，但私兵一事，他是如何都不放心的。
「總不會離京城太遠，幾千人不是小數目，養著這些人，光是糧草的數目就很客觀了，只要盯緊了他名下糧食的運送，總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提起糧草，三皇子又道：「你這次讓他損失慘重，以老四的心性，只怕是要對你恨之入骨了。」
「這話說的，好像他從前對我很友好一般。」言熙對此嗤之以鼻。
三皇子哂笑：「就是有再多惡意，明面上，他還不得拉攏你嗎？如今一點面子情都沒了，我看他忍不了多久，就是不知他想從哪方面下手對付你了。」
「他若是再敢對小九兒動手，不必等聖人再查，我便先教他身敗名裂！」言熙殺氣騰騰的眯眼。
要知道言熙手上握著的證據可不少，要讓四皇子徹底失去聖心，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若非必要，言熙自然不想暴露這些。
畢竟他與三皇子關係親密，若插手此事，難免有替三皇子剷除異己的嫌疑，雖然乾帝十分信任言熙，但也不能因此有恃無恐，因為這麼些小事而消耗乾帝的信任。
「他若是真的聰明，以後便不會再對你媳婦動心思了。」三皇子說來也是唏噓，不知四皇子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學了這麼多婦人的手段，鬥不過言熙，便對蕭九動手。
偏他還不清楚蕭九的底細，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典範。
「最好如此。」言熙聲音都透著寒氣。
「倒是你大舅子，那毒還沒找出法子解了？」三皇子皺眉問道。
言熙搖頭，「那毒從前也只出現過一次，且還是人死了那麼久才被揭發的，從何處來，如何製成的，這一概都不清楚，要解毒，談何容易？」
蘭家的醫書倒是不少，大多卻是治病救人的，甚少有關於毒藥解毒的記載。
「老四倒真是不怕死，對蘇家的世子下了毒，轉頭又用毒蛇去對付蘇家的姑娘，這一下子要弄死蘇家的兩個子嗣，肅國公便是再正值，忠於父皇，此時也恨不得要將老四扒皮拆骨了。」
三皇子說著，不知想到什麼，頓了頓，才道：「說起來，我和師傅去海外時，番邦國家同我們有許多不一樣，尤其是醫術，他們的葯有喝的，還有能打入身體的，甚至還能不割破皮膚便能抽血，很是神奇。」
「你是說，將蘇墨送去番邦治療？」言熙皺眉，臉色沉重，「番邦若是有治療的辦法，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去番邦路途遙遠，加之語言不通，如何能行？」
「我如今走不開，若是真要去，師父倒是空閑，但我也只是假設而已，番邦的醫書雖然神奇，但也未必能制的了我們大楚的奇毒，我只怕他們去了，又沒能解毒，這一來一去可不是三兩月能回來的。」
蘇墨的毒如今被壓制了，但到底能壓制多久，誰都說不清楚，若離得遠了，喝不到蘇志遠的血，毒發了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