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張所的選擇

拿下大名府已有兩日了，期間周知府被憤怒的百姓判了死刑，府衙原有官吏除罪大惡極者被斬首外，其餘人等皆被遣去登記人口田產和地理，隨後清風軍又殺了幾個調戲良家婦女的潑皮和紈絝后，城內治安顯的一片和諧，軍民同樂，清風軍徵兵也順利了很多，迅速增員五千人，四周無主荒田也在被登記分配中，時有百姓去府衙給趙宇等人送吃食。

「老伯，生意可好？」趙宇今日正帶著楊全父子在城中巡視，不時與百姓拉拉家常，關心下民生疾苦，這時碰到一賣燒餅的老人，上前問候道。

「見過大人，謝謝大人關心，小老兒勉強可以糊口。」這3個月來趙宇雖然長黑了不少，但畢竟還不到十一歲，看著還是較稚嫩。老人抬頭見是位少年，本以為是誰家公子出來閑逛的，但一看身邊帶兵器的幾人，便聯想到了傳說中的清風軍統帥趙宇，一下子激動的直哆嗦，就要跪下磕頭，被趙宇一把扯住了，活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有跟當官的這麼近距離說過話啊，以後可以跟孫子們吹了。

「老伯家還有何人？」趙宇拉著老人的手和藹的問道。

「家中還有婆娘和兩個兒子，大兒做木工活的，剛娶了城西賣豆腐家的女兒，二兒昨天參加了清風軍，為家裡賺了10畝良田，小老兒以他為榮，小老兒正打算這幾天去把它開墾出來，種點莊稼。」老人提起家人，一年滿足相。

「那就好，有困難可以去府衙找我，老伯，給我也來個燒餅，恩，味道不錯，您可以給燒餅取個名字，比如大郎燒餅或劉氏燒餅等，更容易讓人記住，還可以在裡面加不同的餡，口味也不同，您可以試試，生意應該會更好點。來，給您錢！」難怪半天沒多少人來買燒餅的，這味道太單調了，趙宇便忍不住指點道。

「謝謝大人指點，小老兒馬上照辦！」老人一聽大有道理，大喜，拒絕了趙宇的錢，收起攤子就往家推去。

趙宇正打算去徵兵現場再看看，突見一騎飛奔而來，來勢匆匆。

趙宇見來人正是驍騎營統制徐傑，今日應該在城門當值，突然現身在此，定是有要事了。便問道：「徐大哥，何事如此慌張？」

「大人，您讓我們關注的張所張大人出現了！」徐傑跳下馬緩了口氣揖道。

趙宇一聽張所到了，激動的不等徐傑說完便拉著他問道：「到哪了？」

「他正在城門外駐足，也不進城門，故末將特來請示大人如何安排！」徐傑回道。

「上馬，去城門處！」趙宇從隨從手中拿過馬韁，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趙宇等人到城門處時，正好見到張所等人勒轉馬頭準備離開，便急忙飛奔而出，邊跑邊喊道：「張大人，請留步！」

張所等人聞言轉身看去，見幾騎朝他們飛奔而來，而為首喊話的乃是一少年郎，不知道對方是何人，意欲何為，便停下來警惕的盯著來人。

「張大人，請留步。」趙宇舒了口氣，可算沒有錯過。

「來者何人？」張憲出列問道。

「在下清風軍統帥趙宇，想必這位應該應該是張大人，久仰了！」趙宇對著張所抱拳揖道。

張所等人頓時被震驚住了，不敢相信清風軍首領居然這麼年輕，不過十三四歲吧，要是讓他們知道趙宇才剛過十歲，估計得更震驚了！

「原來是你這亂臣賊子，受死！」反應過來的張憲頓時恨恨的出槍道。

「鏗！」，趙宇一個後仰躲過了來槍，正準備抽刀反擊時，楊箏一槍挑了上去，此時楊箏憤怒極了，若不是趙宇反應快，就被張憲刺中了，他曾發過誓要保護好趙宇的，現在趙宇在他面前差點受傷，如何不怒！

楊全等人立刻抽出武器護在趙宇前面，警惕的盯著張所等人。

「你這個只會偷襲使陰的小賊，受死吧！」楊箏正跟張憲打的難分難解，一個若出海蛟龍，一個似下山猛虎，槍對槍，王對王，兩人越打越來火，越打越險，不一會就鬥了上百回合。

忽的，楊箏一槍盪開張憲，從懷中摸出一把飛刀，大喝一聲：「著！」

張憲見楊箏突然朝自己甩出一把飛刀，嚇了一跳，本能的趴在馬背上，飛刀擦身而過，楊箏趁此機會一槍抽在馬上，將張憲顛下馬去。

張憲就地翻滾了幾下，正欲起身再戰，突然一支槍頭抵在咽喉處。

「卑鄙，有本事堂堂正正的與我戰場，使陰招算什麼好漢！」張憲不服道。

「呸，對付你這個只會偷襲的小人，談何堂堂正正！」楊箏不屑道。

城門處守軍見到城外的打鬥，怕都統大人有危險，迅速跑了上來，將張所等人團團圍住了！

「住手！」「槍下留人！」趙宇和張所同時開口喊住了楊箏。

「大哥，這斯欲傷你性命，留不得啊！」楊箏不甘心的道。

「且慢，這事也不能全怨他，畢竟是咱們理虧在前，等我跟張大人好生談談再說。還請張大人入城一敘。」趙宇說完，勒轉馬頭一馬當先的朝城內跑去，身後眾將押著張所等人緩緩入城。

府衙書房內，趙宇與張所對面而坐，只留楊箏一旁持槍而立。

「張大人，久仰了，此番奪你治所，宇在此告罪了，但卻有不得不奪的苦衷，還忘大人諒解。」趙宇起身揖道。

「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閣下未經聖上許可，私取大名府，所為何來？所不才，願聽閣下有何苦衷。」張所正色道。

「張大人，您是忠臣嗎？」趙宇反問道。

張所平生以忠臣自許，一聽趙宇如此問，便急的站起身來朝南拱手道：「所雖無大才，但平生最是忠於國事，願為聖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忠於哪個聖上？如今二聖蒙難於北地，你不思迎回，卻妄言忠於聖上，是為何理，何敢私稱忠臣！」趙宇進一步逼道。

「非也，二聖蒙難，所亦傷心欲絕，然今聖上臨危受命，天命所歸，於南京登基，勵精圖治，全力抗金，所受其托，伐金人以復北地，不敢有違也！」張所反駁道。

「瞎扯，太子猶在宋境，趙構私自稱帝，是為叛逆，爾等若忠於趙構，與叛臣何異！」趙宇憤然道。

「你說太子仍在宋境，比話當真？他在哪裡？」張所一步跨出，盯著趙宇激動的道。

「若尋到太子，你意欲何為？」趙宇防備的問道。

「若尋到太子，我必保太子登位，太子乃大宋正統，眾望所歸。」張所正色道。

「你可敢立誓？」古人重誓言，趙宇想通過誓言辨別真偽。

「有何不可，皇天在上，後土在下，若太子猶在，張所必只忠心太子一人，必保太子登基，若違此誓，天雷降頂，不得善終！」張所跪地發誓道。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太子趙諶，此乃太子印璽。」趙宇見張所立了誓言，便拿出太子印璽，盯著張所，看他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