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善若水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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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別死，求求你，別死！」陳樂軒又一次從那夢境之中驚醒過來，和善若水離開杭州已經三天了，可是每天晚上，陳樂軒依然是不停的做著那個噩夢，夢中的結局依然是那無法阻止的悲劇，不管陳樂軒怎麼樣努力，自己都控制不了那個結局，而現實之中，善若水對陳樂軒卻是不理不問，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陳樂軒走，她就走，陳樂軒停，她就停，陳樂軒叫她吃，她就吃，可是她就是不理會陳樂軒。

「也許，當初我應該殺掉洪明，絕了她的念想，這樣就算她恨我，也比現在不理我強！是吧？膽小鬼！」陳樂軒摸著叉子的頭，口中淡淡的說道，叉子在陳樂軒處理八十九號的時候，竟然不知道躲到了那裡去了，直到陳樂軒出去追善若水時，才喵里個喵的跳將了出來，從那時起，陳樂軒就開始叫叉子做膽小鬼了。」

「喵里個喵」叉子不好意思的用爪子捂了捂自己的半邊臉，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這讓心裡鬱悶的陳樂軒也不由得被逗的笑了起來，輕輕扇了它兩巴掌，扇的叉子暈頭轉向的，這才笑著說道：「看來只有這樣，才最解氣。」這讓叉子不停的揮舞著爪子，表示著自己的抗議結果被陳樂軒一塊貓薄荷就給解決了。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善若水終於受不了陳樂軒的折磨開口說話了，今天一整天，陳樂軒就帶著善若水，在上海的各個大街小巷來回的穿梭，沒有任何目的的穿梭。中間陳樂軒一共衝到別人的汽車上兩次，摸女人的屁股三次，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更是舉不勝舉。

而善若水，則只有獃獃的跟著他，和他一起承受著所有人鄙視的目光，這讓一向單純善良的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在陳樂軒跟蹤一位紅衣女人，一直跟蹤了十分鐘，並且準備去摸這女人的屁股時，她爆發了。

而這個聲音，也讓那個女人產生了警惕感，她轉過頭來就發現了正鬼鬼祟祟跟在身後的陳樂軒，大聲尖叫一聲，就向著前面跑了。看到那女人已經跑了，陳樂軒這才回過頭來，笑嘻嘻的看著善若水道：「你終於說話了嗎？從杭州出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啞巴了，既然你問我幹什麼，那我就讓你看看，記住，這個女人是因為你而死的。」說完，陳樂軒的瞳孔變成了一種純粹的黑色，口中念道：「鬼瞳開，天地現」話音剛落，他瞳孔之中的黑色就變成了一團黑霧直蓋向了善若水，善若水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又恢復了清明，這時候，陳樂軒才指著那個即將跑出巷口的女人說道：「你看看吧！她背後的是什麼？」

順著陳樂軒手指指出的方向，善若水抬頭一看，只見那快跑到巷口的女人背上竟然背著一個老太婆，這老太婆的整個身體都覆蓋在了那女人的背上，一雙手時不時的捂一下那女人的眼睛，還不時發出一陣奇怪的笑聲。www.

「···這難道是··？」善若水並不是傻瓜，她自己本身的能力也是靈異的一類，所以她自然知道，這東西肯定不可能是人。

「鬼，那個就是你們口中的鬼，現在你仔細看看吧，這個女人如果死了，就是因為你」說完陳樂軒不再說話了。

只見那女人跑出巷子口以後，氣喘吁吁的轉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色狼了，這才放心的慢慢朝前走著，可是她的側面明明是一輛疾馳而來的卡車，而她就像看不到一般，可是善若水看到了，她急忙大叫道：「前面的哪位小姐，你旁邊···」可是她的話再也不用說了，因為已經遲了，那輛卡車直接從一臉驚詫的女人身上碾壓了過去，只聽到骨頭和肌肉碎裂的聲音，還有那滿地的血跡，善若水此刻只有緊緊捂住自己的嘴，讓自己不至於吐出來，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死的那麼慘。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救她？你明知道她會死！你為什麼不救她？」在經過了幾分鐘的乾嘔以後，善若水嘔吐的感覺總算淡了一點，她立刻轉臉憤怒的質問陳樂軒。

聽到善若水的質問，陳樂軒先是用好奇的眼光看了看她，然後才張口說道：「她難道不是你害死的嗎？我剛才要救她，可是你嚇跑了她的」

陳樂軒的這種回答，讓善若水的喉嚨猶如被卡住了一般，吶吶的說不出話來，「可是，可是剛才就算我驚動了她，你也依然可以消滅她背後的惡靈啊，可是你在那個時候不出手？而且你的動作那麼猥瑣，我怎麼知道你是救人？」善若水確實不傻，只是被陳樂軒忽悠了幾秒鐘，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其中的關鍵。

「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讓你說話，而救他們，不過是我順手做的一件事而已，既然已經順手做了，我自然要去占點便宜的，所以，你說摸摸屁股和死，你選哪一樣？至於不救這個人，原因也很簡單，既然你已經說話了，我也就失去做這些事情的目的了，再說我也想讓你明白一件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你表面上看到的那番模樣的」陳樂軒的反駁，很讓善若水惱怒，但是卻很現實。陳樂軒並沒有拯救他們的義務，更沒有做超人的覺悟，如果他有這些覺悟，恐怕他也不會劫走善若水了。

看了看善若水盯著自己憤怒的眼神，陳樂軒嘆了口氣，又張口說道：「其實我知道這個解釋你很不能理解，但是我告訴你，就算今天你不驚走她，我也不會救她的，剛才你並沒有用看破人生路去探索她的人生，所以你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現在，我就讓你徹底的明白，為什麼我會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你看到的那番模樣，說完陳樂軒手中飄出三條魂線，兩條直接將那老太婆的鬼魂，和哪才被壓死依然懵懵懂懂的紅衣女人的鬼魂一起給牽了過來，而另外一條，則直接束縛到了善若水的意識之中。剛一接觸，善若水的眼前就一黑，足足過了五秒，她才看到一些光亮，接著她在陳樂軒多瞳邪目的幫助下，總算看清楚了這整件事情的真相。

真相很簡單，也很常見，一個月前這個紅衣女人當初在深夜駕駛一輛轎車將一個老太婆撞了，可是她不但沒有施救，反而來回碾壓了幾次，直到將這老太婆碾死，她才撥打了報警電話，因為沒有證人，再加上這個紅衣女人賠錢賠的很利索，數目也比普通的民事賠償高很多，這整件事情也就沒有太多人追究了，至於這個老太婆？既然她的親人都不追究了，民事訴訟也很懶散，最終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雖然老太婆的兒女是舒坦了，可是這老太婆的命卻也回不來了，因此產生了強烈的執念，變成了一個怨魂，時刻在這女人身邊呆著，準備報仇，而今天，她和陳樂軒兩人，恰好給她製造了這個機會。

在知道了真相以後，善若水沉默了，因為這整件事，讓她心中的觀念徹底的被顛覆了。

一向對人只分兩類，好人或者壞人的善若水，此刻是真的迷茫了，這矛盾的是與非，對與錯，讓她獃滯在了當場。

「你真的以為世間只有好人與壞人只分嗎？」陳樂軒聲音驚醒了還在獃滯之中的善若水。

「難道不是嗎？世間之人不是好人，那不就是壞人了嗎？」善若水的聲音，是從離開杭州以後，第一次如此的溫柔，輕靈，和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一面，因為此刻的她，心中依然被這矛盾的問題所困擾著，暫時忘記了這陳樂軒，也是她心中那大大的一號壞人。

聽到善若水回答后的陳樂軒，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口中淡然的說道：「我們不救這女子，固然在老太婆眼中，是一個好人，可是在那慘死的女子眼中，我們又何嘗不是害她性命的兇手，可是，你難道能說我們是壞人嗎？世間哪有那麼多好壞之分，只要不愧於自己的本心，那也就行了」

聽完了陳樂軒的這番話后，善若水的臉色總算逐漸的好轉了起來，確實如果現在沒有一個人在旁邊為你開解謎團，那你這個人都將會完全的陷入這矛盾的怪圈之中，永遠的背負這這份愧疚。

可是轉瞬，她眼中又恢復了那絲怨恨，她盯著陳樂軒說道：「那你當初利用洪明來威脅我，也是你不愧本心之舉？

「洪明！」陳樂軒口中輕輕念出這個名字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猶如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般，過來良久，才轉頭看著善若水，冷冷的說道：「你難道不知道他和你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你的能力幫他升官發財嗎？你難道不知道他不讓你觸碰他的人生路，同樣是為了避免你發現他心中真正所想嗎？你難道又不知道，那天他根本就沒昏迷，不過是懼怕那時醒了以後，不得不和我爭論，怕我怒急之下害他性命嗎？」

一連三個反問，讓善若水的臉色變得煞白，這些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嗎？怎麼會，每天都要接觸在一起的兩人，自己又怎麼會不知道，就算洪明從不讓自己接觸他的人生路，偶爾之間從洪明眼中透露出來的零散信息，也足以讓她知道真相了，至於那場昏迷，那更是一場笑話，洪明昏迷，她早就知道是假的，因為當時觸碰到洪明手臂時，她就探索了洪明是恢復了意識的，雖然沒有更深層次的探索，可是洪明裝暈倒，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知道又能怎麼樣呢？這段日子以來，她嘗試過忘記和放棄，可是那個一臉純真笑容，那每天開心的陪著自己閑聊的男孩，早就已經深深的走進了她的心裡，她放不下，也不敢放下，因為這是她愛上的第一個男人。可是，今天陳樂軒的三個反問，卻直接戳痛了她的內心，讓她不得不直視這個問題。

可是陳樂軒似乎並不打算給她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再說洪明的生命，本就是我的，當時在你的中屋，如果不是我發現他還能帶我找到黑衣人的話，那時我就已經將他殺了，所以，你所說的威脅，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而交易的物品就是洪明的生命兌換你的愛情。如果他真的愛你，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將你帶走」陳樂軒說到這裡時，似乎已經憤怒了，聲音也是越來越大，引的四周的路人不時的在附近圍觀。

「喜歡看熱鬧是嗎？」陳樂軒嗤笑了一聲以後，瞳孔轉換成了可以為別人開啟短暫陰陽眼的鑒魂態，霎時間，周圍圍觀的群眾，只感到眼前一黑，緊接這就是發出不同的尖叫聲，全部都從這四周散開了，因為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是不討人喜歡的。

善若水此刻再撐不下去了，陳樂軒的這最後一句話徹底擊垮了她的偽裝，所謂的幸福，犧牲，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她滿臉的眼淚此刻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傾盆而下。

看這這埋頭痛哭的善若水，陳樂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

因為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要能夠讓善若水直視自己的這段感情，她總有一天能夠想通的，到時候·····他也就有可乘之機了。想到這裡，陳樂軒手中的魂線牽了一牽，見痛哭之中的善若水沒有發覺，猛的瞳孔之中的借魂態轉換而出，兩個冤魂直接變成了妖狐晨鼬，鑽進了他的瞳孔之中，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陳樂軒導演的一場幻境而已，也幸好善若水她沒有仔細查看，否則她一定會發現，為什麼死了這麼久，卻還有人來圍觀他們？而不是去圍觀車禍現場呢？

「我很陰險是吧！叉子」陳樂軒興奮的撥弄了下睡的正香的叉子的爪子，在被抓了一下以後，徹底的明白了，沉睡中的叉子，是不能觸碰的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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