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投毒事件

第5章 投毒事件

雲卓雲平出去后,丫鬟小蘭進來了。

「夫人,怎麼看起來您臉色不太好?是因為少爺的事嗎?」小蘭一邊上前去給雲夫人倒水,一邊問道。

「少爺倒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申愈晴那個賤丫頭,不好處理。我原本想讓卓兒和平兒去對付她,把她氣走。誰知道,半路殺出了雲淇,將事情搞砸了。我看,還是別讓卓兒和平兒攙和了。我們自己好好想想辦法吧。」雲夫人坐了下來,一邊思索一邊說。

「夫人考慮的是。申愈晴不除,的確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但是,老爺那裡也不好交待。的確需要從長計議。」小蘭揣度著雲夫人的心思。她雖然也是僕人,卻是從小便伺候雲夫人,和雲夫人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她也知道夫人和申家的恩怨,但是看到夫人已經對申家動了殺機,似乎有兔死狐悲的悲涼感,何況申家也曾經暗暗幫助過她的家人。所以,小蘭的心裡也十分矛盾,可又不能明著阻攔雲夫人。她也一直在想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雲淇醒來后,發現自己躺在屋裡。

「少爺,你終於醒了。」張茂初和荀勇正焦急地看著雲淇。

雲淇並沒說話,想要起來時,只覺得頭隱隱作痛。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不知道申愈晴怎麼樣了。」雲淇急忙問道,然後慢慢坐了起來,荀勇忙上前扶住了。好在他只覺得頭上有些痛。

張茂初著急道:「少爺,趕緊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雲淇拿過旁邊的銅鏡,看到銅鏡裡面的自己,頭上被包紮了,白白的布條讓人覺得不舒服,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之後戴上帽子,問道:「申愈晴到底怎麼樣了?」

「她被夫人關到柴房了,而且吩咐三天不準給她飯吃。」荀勇小聲道。

「啊?」雲淇聽到這樣的話,火氣立即便來了,恨不得再揍一頓雲卓和雲平。可是,生氣歸生氣,總得想辦法先給申愈晴送點兒吃的。想到這裡,雲淇反倒平靜了不少。

張茂初道:「少爺難道忘了剛才郊外被殺的刺客了嗎?」

這句話一出,雲淇恍然大悟,「哎呀!差點兒壞了大事。」說著,他急忙下了床,「荀勇,趕緊幫我收拾衣服?」

荀勇遞過來一個包袱,「我們剛才都收拾好了。」

「走!」雲淇斬釘截鐵道。誰知,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來人啊!來人啊!後院出事了!」的呼喊。

「後院?」雲淇一想,「申愈晴就在後院!一定是她出事了。」說著,他就要跑出去,結果被張茂初一把抓住了,「少爺,你幹什麼去?都火燒眉毛了。」

雲淇立即站住,將帽子一摘,扔到地上,「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在雲家不走了。」

張茂初一看,只好鬆了雲淇。荀勇趕緊撿起帽子,雲淇搶了過來,往頭上一扣,跑了出去。

「哎!」張茂初無奈,只好和荀勇也朝後院跑去。

原來,事情發生在柴房。

只見李氏一邊用石頭砸著柴房上的鎖,一邊喊著「晴兒,我的晴兒!」那聲音撕心裂肺,就算鐵石心腸的人聽了心中也難免會感到酸楚。

無奈一個女流之輩,終究沒有多大力氣,鎖依然沒有被砸開。

「你這是幹什麼?」這時趕來的一個男家丁喊道,「誰讓你砸門的。」

李氏扭頭一看,見一個男人怒氣沖沖地快步走了過來,急忙跪了下來,哭道:「求求你,行行好。趕緊救救我的晴兒吧,她被人下了毒了,快死了!」

雲淇聽到這裡,急忙走上前去,踮起腳,扒著窗戶向里看,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家丁一聽,吃了一驚,畢竟有關人命,然後故作鎮靜道:「起來起來,開門的事,得經過夫人同意,我做不了主。再說了,這朗朗乾坤,雲家又是大戶人家,知書達禮,怎麼會有人要害你的女兒呢?我知道你是怕申愈晴受苦了。」說著,家丁使使眼色,讓小芳把李氏攙扶起來。

李氏一聽這話,更著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再晚一點兒,就真的出人命了。」李氏也不管小芳的攙扶,還是不斷地磕頭。雲淇在旁邊問李氏究竟怎麼回事,李氏也不理,只是哭。

正吵鬧間,雲夫人來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她一邊走一邊訓斥,「你們都是怎麼看家的,怎麼這樣的瘋子也放了進來,想捲鋪蓋走人了是不是。」

說話間,雲夫人已經到了跟前。「你是什麼人,竟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回稟夫人,她是申愈晴的母親。」小芳上前說道。

「啪!」的一聲,雲夫人一巴掌打在小芳的臉上。

「幾時輪到你說話,沒有規矩的東西!」雲夫人兩眼瞪得圓圓的,馬上要迸出火星的樣子。小芳受了這樣的打,委屈地退了回去,眼淚登時就開始在眼眶打轉了。

李氏一看這情景,心裡更覺委屈,只是平添了幾分害怕。

「我不管你是誰的母親,竟然在這裡撒潑,惡語傷人,敗壞我雲家的名譽。」

「夫人發發慈悲吧,趕緊救救申愈晴吧,她真的病的很厲害。要不,讓我把申愈晴帶走去治病,我保證永遠不再打擾夫人。」李氏一邊哀求,一邊扣頭,額頭分明已經磕紅,馬上滲出血的樣子。

雲夫人雖然表面怒火三千丈,可是看到李氏這樣的哀求,既擔心申愈晴真的是被人投毒,又不敢太去刺激她。心裡想著: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看李氏的架勢,或許那賤奴真有什麼事。萬一把她逼急了,把事情抖落出來。即便旁人不相信,可總歸對自己不利。何況如果讓老爺知道了,就壞了大事了。心裡這樣考慮過,她說:「好!我現在就把門打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開門!」

僕人把門打開了,李氏沖了進去,抱起自己的女兒就往外走。申愈晴兩眼半睜半閉著,嘴角還有血跡,不停地呻吟著。

「多謝夫人。夫人的大恩大德,我們永世不忘。我們這就永遠離開雲家。」說完,李氏抱著女兒就走了。

雲夫人看到申愈晴的情況,立刻也蒙了。她只是和小蘭在房間里商量了一下對策,還沒有來得及行動,怎麼就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到底是誰幹的?而且李氏竟然沒有大鬧,也讓她心裡有些不踏實。

雲淇想要跟出去的時候,被雲夫人拽住了,「詡少爺,幹什麼去?下人的事,不用你操心,趕緊回去讀書,省得你叔父擔憂。」

雲淇見狀,只得慢慢出院了。

「申愈晴這個丫頭,身子骨也太嬌弱了,犯了這麼大的錯,才關了一會兒就生病了。真是便宜她了。」雲夫人佯裝不服氣地說道,好像申愈晴撿了多大便宜似的。接著話鋒一轉,「回去各干各的活吧。管好自己的嘴,不該說的,該說的,自己掂量好,要是聽見誰無事生非,小心自己的皮!」

說完,雲夫人就回去了。

李氏抱著女兒到了孟神醫家。

「四弟,晴兒怎麼樣了?」李氏焦急地問道。

「晴兒性命無礙,從癥狀上看,的確是被下了毒,好在毒不重,只是喉嚨受些影響,以後說話估計會顯得沙啞。不過,三嫂不必憂慮。福禍都是不一定的。」孟神醫和申愈晴的父親申柯都是好友。「這次我勸三嫂還是不要讓晴兒去雲家了。雲喬雖然宅心仁厚,但是雲夫人絕非善類。你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晴兒沒有大礙,我就放心了。這次我帶晴兒出來,就決定要離開這裡。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又領著個女兒,能到哪裡呢?」

「如果三嫂不嫌艱苦的話,我有一個去處。」孟神醫忽然想到無鹽縣有個好友鍾離成,此人樂善好施,為人坦誠,頗有謀略,只是不想在世間被功名利祿所束縛,所以才隱居鄉間。「就在無鹽縣的鄉野之地。」

「如今我們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可選擇的呢?」

「那好,我這就修書一封,派我的徒弟把你們送過去。」

「多謝四弟了。」李氏實在感激得很,不禁熱淚盈眶。

孟神醫給申愈晴端來葯時,申愈晴歪著頭,眨著明亮的眼睛,忽然問道:「孟叔叔,我總覺得雲夫人好像對我很有成見,不知是為什麼。可是我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沒有得罪她的地方啊?而且她還讓她的兩個兒子一直找我的麻煩,我都忍讓著,可還是不行。如果不是有雲少爺——」說到這裡,申愈晴忽然想起了雲淇,轉而問道:「孟叔叔知道雲淇是誰嗎?」

「雲淇?」孟神醫聽到這個名字,直眉緊縮,額頭的皺紋舒展了開來,一雙深窩眼微微眯著,正在冥思,稍厚的嘴唇也微微張著,想要說話的樣子。右手輕輕由上往下捻著鬍鬚,似乎多捻幾下,就能多想起一點兒。停了片刻,他若有印象地說:「我好像聽你的父親說起過,是雲喬大人弟弟的兒子,聽說聰明伶俐,可惜從小沒有了父母。」

「對!對!對!」申愈晴驚喜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經常幫助我,可是這次摔倒昏過去了,也不知現在怎麼樣了?」

孟神醫微笑道:「你才是揪著耳朵過江——操心過度(渡)了。雲喬畢竟是他父親的大哥,雲夫人即便再不待見他,也不會像難為你一樣難為他!」

「雖然是這樣,可我還是不放心。為什麼老天爺總讓好人受苦,而讓壞人享福呢?我就特別想不通。」申愈晴不服氣的低聲哼了一聲,然後將頭低下,手使勁撕著衣角,想要撕破一樣。

「小孩子家的,知道什麼,就在這裡怨天怨地!如果凡事都能靠老天,那我還看病幹什麼,直接求老天爺下些錢給我算了,你也不用治病了,直接求老天爺給你下藥吧?」

申愈晴聽到孟神醫這樣教育,撅起小嘴把臉扭在一邊。

「這又怎麼了?」李氏一掀開帘子,看到了正在鬧情緒的申愈晴,「怎麼能這樣跟你孟叔叔說話呢?」李氏雖沒有聽到具體的內容,可看到申愈晴的表情就猜出了七八分。

「正好,你們娘倆嘮嘮,我出去弄弄藥材。」說完,孟神醫出去了。

申愈晴忽然想到,方才問孟神醫的問題並沒有得到解答,於是,她輕聲問李氏:「娘,我有個問題不清楚,想問問您?為什麼雲夫人一直刁難我?」

「刁難你……」李氏聽到申愈晴這樣問,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是告訴她還是不告訴她,故此作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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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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