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戰爭的陰霾

烏雲遮蓋了皎潔的月光，火光將天空映的通紅，空氣中瀰漫着腐臭和燒焦的味道，耳朵里充斥着痛苦的呻吟。地面上埋頭苦幹的人們相顧無語，默默干著自己手頭上的活，誰也不願多說半句。

斯波防線依託斯波河而建，這裏是抵禦獸族的最前沿，這裏的交戰以及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帝國向這裏派駐了五萬大軍。這其中包括三萬從監獄或者貴族手裏徵集來的奴隸，鏖戰一月，現在已經剩下了不到二萬人馬，三萬奴隸剩下了不到五千。可見這一仗打的是多麼的艱苦。

斯波河發源於多可斯山脈，最後注入斯波湖，現在斯波HB岸是獸族的地盤，南岸是巴布帝國的領土。斯波河兩岸土地肥沃異常，斯波河將多可斯山脈肥沃的土壤帶到這裏，形成肥沃的衝擊平原，這斯波HB岸原有一座城市巴可斯。巴可斯控制着斯波河的兩岸平原。但是自從三百年前巴布帝國和南凹帝國爆發戰爭，巴可斯的戍防的兵力被撤掉之後，巴可斯便被獸族佔領，同時斯波HB岸全境也被獸族控制。巴可斯被屠城二十萬軍民死於非命，在控制北岸之後獸族嘗到了斯波平原帶給他們的好處便開始想要度過斯波河侵佔斯波南岸，甚至整個人類世界。

斯波河發源於多可斯山脈，水流量特別大，但是這多可斯山脈受到信風的影響分為旱季和雨季，雨季斯波河水位上漲，水深達到數十米，河寬達到上千米。旱季水位下降河道變窄變淺，獸人憑藉高大偉岸的身軀可以直接淌水過河。這也使得斯波防線的駐守成為了定時性駐守，到雨季的時候防守部隊後撤休整，旱季時派駐部隊輪守。

基本上每到旱季的時候獸族都會發動或大或小規模的戰爭，一來是想爭奪土地，二是優勝劣汰淘汰獸族內老弱病殘者，還有就是一點點消磨巴布帝國的軍隊力量。巴布帝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因此自三十年前起，巴布帝國不再整建制的往斯波防線派駐軍隊，而是少量帝國軍隊和大量的帝國囚犯和奴隸。

巴布帝國和其他帝國一樣實行奴隸制，一旦犯事根據情節嚴重可以分為，刺字、驅逐、奴隸以及死刑。小偷這一類的基本上是刺字，在額頭上刺上罪名。如果是鄰里紛爭，一般是驅逐出境，不讓他再出現也國家內部，還有就是奴隸，奴隸沒有人權他們只是貴族手上交易的貨物和玩物，奴隸一般會在額頭烙印奴隸印記，終身帶上手銬腳鐐失去自由和做人的尊嚴。奴隸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型，情節最嚴重的才會被判處死刑，因為死刑的獲准權在教會手上，一般犯事者無論情節大小帝國的做法就是將其貶為奴隸。

這一次徵集來的三萬奴隸里有一部分是今年剛犯事成為奴隸的，有各個貴族捐獻支援邊境戍防的，有花低價錢從黑市上買來的，有從斗獸場里拉來的。犯事成為奴隸之後一般會被賞賜給貴族，這些貴族會將這奴隸當作禮物贈送他人，也可以當作玩物折磨或變賣。被賣的奴隸一部分流落普通人家庭成為重要的勞動力，但是絕大部分會流落到斗獸場里成為和魔獸拚命，供貴族們享樂的玩物。一旦成為奴隸你的命就不將屬於自己，而屬於哪個擁有你的人，他可以隨意踐踏和支配你的命。

今年的旱季比以往來的更早，這使得北岸的糧食減產，所以今年的獸族入侵更為瘋狂，以往兩三萬人就能鎮守住，因為今年旱季來的早，帝國特地排出了五萬大軍沒想到漫長的六個月旱季剛過了不到一個月，五萬人馬只剩下了不到兩萬人。

斯波防線全長十五公里，這條防線建立在斯波河岸上，用多可斯山上的大樹立木為牆，試圖阻擋兇猛的半獸人。今天剛剛結束的戰鬥中半獸人竟然調來了猛獁戰象，這猛獁戰象生活在更北邊的地方，哪裏氣候雖然嚴寒但是適合草類的生長，那裏是半獸人的腹地。

「此次的戰役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難很多，不像以往那樣來走過場就可以了，現在我們面臨的是一場真正的戰爭，對方出動了猛獁戰象出動了巨石砲，這隻有大規模戰鬥才會有的東西，現在都出現在了這裏，看來獸人是要來真的了。我們的消息送出去了沒有！」一個身穿紫色鎧甲的女將正在視察木牆的維護程度。

「公主殿下，我們已經派出了三波騎兵，連催三道緊急救援令，但是從這裏回到帝都路途遙遠沒有十幾天是不會有結果的。而且帝國軍隊都掌握在各大家族手中，各大家族聯合出兵就得推舉一個元帥，這必定會讓各大家族爭先恐後的爭搶當中去的，這沒有一個月恐怕是等不到援軍。陛下的近衛軍不到兩萬人，就算陛下不顧個人安慰將其全部派來全部投入作戰，那也是杯水車薪，而且他們集結，準備物資到趕來最少也得有半個月的時間。我們…哎。」年輕的將領只得嘆息。

「斯波防線全長十五公里我們現在還剩下不到兩萬殘兵，這麼長的防線我們根本無暇顧及啊。聽說中段防線今天被猛獁戰象撕開了口子，怎麼樣！圍牆破壞的嚴重嗎？」

「公主殿下，我整想說這個事情，那一段口子破了大概有三百多米的樣子，我已經讓劉將軍命令那些奴隸們去搶修了，只是我們來的時候沒有做過多的準備，沒有準備足夠的木材，這些木材還是十幾年前維護防線的時候加進去的。十幾年來風吹日晒早已腐朽，別說那猛獁戰象的橫衝直撞，就是哪巨石砲也是一打一個窟窿啊。再這麼堅守下去，我看我們這剩下的兩萬人也得全部搭進去啊！」

急步的公主忽然停了下來看着這將軍說道「孫將軍，你是想讓我撤退嗎？你想過沒有我們身後是可是一片平原根本沒有任何的關隘要塞可以駐守，我們一旦退縮這獸人就可長驅直入，那個時候巴克斯的悲劇就會重演！我是帝國公主我不能讓我國家的子民再飽受戰火的摧殘，不管援兵什麼時候到我都會堅持到最後，哪怕是玉碎也在所不惜。以後這樣的話休要再和我說。」

「快點，都******給我快點，別******磨磨蹭蹭的，如果今天晚上這段木牆修補不好，明天你們都得死！快點，都給我快點！」一個洪亮又沙啞的聲音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吼叫着。

剛剛經歷一場大戰身上掛滿了傷，精疲力竭的奴隸們沒有得到半點的休息，立刻就讓他們修補圍牆。原本的木牆被猛獁戰象撞碎，只剩下小截的木頭，奴隸們正在將這還在燃燒的木頭插進挖好的坑裏，將它豎立起來。

「劉將軍不行啊，這些木頭都斷了，太短了！根本擋不住對方啊，明天獸人就可能從這裏突破繞到我們的後面來的啊，這些木頭太短了！」一個負責建工的百夫長向將軍抱怨。

「新木頭呢？為什麼不用新木頭！」劉將軍像這百夫長發難。

「嗨！我們哪裏來的新木頭啊，我們來到這裏之後就和獸族作戰，一刻也沒停歇，根本就沒有時間上山採伐木料啊！」

「你！現在立刻帶一千奴隸進山伐木，天亮之前給我運回來！快去，不然我軍法處置你！」

「劉將軍！這些奴隸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停下，誰還有力氣，這個時候帶進山裏採伐木料，別說天黑看不見，就算砍下來了，也運不回來啊！」

「哪個奴隸要是干偷懶你就殺了他，殺一儆百！你看其他的奴隸還不賣命幹活嗎？快點去啊，別在這裏給我磨蹭，天一亮獸人又該攻上來了！」

「哎！」百夫長跺了跺腳轉身剛想走，一個虛弱的聲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慢！我有辦法可以不用木料也能阻擋猛獁戰象！」

百夫長和劉將軍轉過頭去，只見渾身上下佈滿凝固的血痂，一手捂著正冒着鮮血的腦袋的奴隸走了出來。百夫長看到這個人頓時很是欣喜的叫了聲「堯，你沒死！」

這個從黑暗裏緩緩走了出來在火光的照耀下，他額頭上那兩個鮮明的奴隸印記是那麼的清晰，就烙印在左右額頭。其中左側額頭的奴隸印記旁邊開了一條口子，鮮血隨着手指指縫往下滴答。

劉將軍皺着的眉頭略微舒緩了一下「堯，你不讓我們去採伐木料，你可又什麼辦法來修補這段圍牆？」

這個名為堯的奴隸說道「築土為牆！」

「說簡單點！」

「沒有木料，但是我們腳下有取之不盡的泥土，我們可以用土來築造圍牆！」

「土？這麼鬆散一點硬度都沒有，怎麼可能抵擋的住那麼壯碩的猛獁戰象，這麼巨大的木料都阻擋不住，這土做的牆怎麼可能阻擋的了。」

「這個時候上山採伐木料，再運回來，再把他們立起來，這其中花費的時間何其漫長，天亮獸人就會進攻，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來做這一件事情。說不定還有希望在天明之前完成圍牆的修補。你得相信我！」

劉將軍皺了皺眉頭「堯，你腦子靈活聰明，我就且信你一次，你說怎麼做吧，我讓這些奴隸都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