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初入宮中

當張延齡接到自己入職錦衣衛大漢將軍，負責宿衛宮中的時候都有一點呆了。

大漢將軍也叫殿廷衛士，隸屬於錦衣衛，主要由各勛爵子弟充任，從事朝會護侍，皇帝出巡侍衛扈行，以及宿衛宮中。

初次當職，天還未亮張延齡就被管家早早的給從床上給拉了起來，迷迷糊糊中由下人們沐浴更衣，給人的感覺是：張延齡不是去宮中職守，反倒是像青樓里的紅姑前去應客……

「呀！」

負責給張延齡梳洗的瑤兒看著自己家公子換好庫存的鎧甲美目漣漣，看來那個時代的女子都喜歡英姿勃發的軍人。

「瑤兒，本公子今天這身行頭帥嗎？」

張延齡看到給自己更衣的瑤兒看著自己都快要成大花痴了，自己卻只能從銅鏡子里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不禁出聲問道。

「啊！帥！公子今天很帥！」

「哈哈……」張延齡很滿意瑤兒的回答，笑著把放在一旁的摺扇打開往胸前扇了扇做出一如穿錦袍長衫時的樣子，卻不想自己身著鎧甲，那樣子有多怪異就多怪異。

出府翻身上馬輕提馬韁，大黑馬長鳴一聲撒開四蹄就向皇城跑去，長隨馬雲騎著馬緊跟其後。

來到皇城一側門，早有其他職戊宮中的同僚候在那裡，全都等著時辰一到入皇城侍衛。

張延齡下馬將大黑馬交給同來的馬雲，讓他領回去，自己慢慢的走向門口聚集的其他同僚，人還沒有走過去，就聽到有人招呼自己。

「張伯爺。」

「哦，是吳伯爺。」

天色尚黑張延齡瞧著有人沖自己揮手卻是看不清楚，定睛在看原來是吳太后的侄子恩廣伯吳索威，是弘治五年被封爵的皇親之一。

「張伯爺，你也來輪職宮中啊！」

「是啊！吳伯爺也是？」

「是啊！哎……人在家中生坐，禍，嗯，事從天上啊！」

聽的出來恩廣伯吳索威內心裡是不太樂意侍衛宮中的，不過皇命難為才不得已就職。

「皇上命我等侍衛宮中，就是對我等的信任。」張延齡倒是一臉正氣的說道。

「哎，張伯爺說的對，皇恩浩蕩啊！」

聽到張延齡的話，吳索威想起來建昌伯可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親弟弟，皇帝的嫡親小舅子，自己這伯爺也是已故的壽寧侯用命給爭的。要是自己發牢騷給傳進皇帝耳朵里，自己這伯爺怕就是要給擼了。

「眾侍衛入宮！」

張延齡跟吳索威聊了沒一會兒，一個身著金甲的護衛從門裡走出來，吆喝大家入內。

聽到金甲護衛的呼喚，等待的眾人排隊魚貫而入，一行人步履輕巧的步入換衣的一間偏殿。

天色尚黑，偏殿內點這幾支上好的白桿巨蠟，借著燭光張延齡才發現同行的入職侍衛中只有自己穿著是一身鎧甲，其他人都僅僅是身著勁裝短打。難怪當時在宮外的時候其他人沖自己指指點點，自己當時還以為他們都被自己的「帥」給震驚了。

張延齡有點臉紅的脫下自己原本的鎧甲，又換上宮中的制式盔甲，發現宮中的盔甲竟然比自己的鎧甲還要輕便一些，相必是宮中匠師手藝更勝一籌的緣故。

「張伯爺，請稍等。」

張延齡剛剛換好盔甲正要跟皇城外剛認識的吳索威同去院里排隊的時候，原本在門口等候的錦衣統領走了進來，攔住他的去路。

「張伯爺，吳伯爺兩位稍等。」

「你有什麼事兒嗎？沒事兒別耽擱我們兄弟兩人保衛皇上。」

吳索威一身甲胄在身人也精神了許多，就是這身紈絝樣實在是讓人欣賞不起來。

「兩位稍等，」錦衣統領說完又沖門外做了個請的動作，一個年紀不大面白無須的太監走了進來：「傳皇上口諭。」

張吳二人忙單膝下跪。

「聽聞建昌伯張延齡，恩廣伯吳索威乃天生仁孝，擢二人任大漢將軍乙隊千總及副千總之職，責巡查宮中震懾宵小嚴防水火等，欽此。」

「謝主隆恩！」

張吳二人謝過皇恩起身互相看了看，吳索威看到張延齡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向傳口諭的太監問道：「不知皇上可有說我們二人誰正誰副？」

「這個，皇上口諭里沒說。」

傳旨的太監心裡也有一點納悶，怎麼就沒有指定千總跟副千總的人選呢？這兩為可都是伯爺，沒個主副之分，恐怕誰指揮不動誰。

「那，麻煩公公在前去詢問一二。」

「現在都過卯時了，早朝估計都以開始，讓咱家去哪裡問吶。要麼二位伯爺商量著辦吧，等早朝結束了我再去問問。」

「這不好吧？！」

「二位伯爺可需要儘快拿主意，這乙隊還等著呢，巡視宮中的事情可是一點也等不得。」

「這——」吳索威這下可不知道如何介面好了。

「這位公公不知貴姓？」一直沒開口的張延齡向太監抱拳問道。

「張伯爺客氣，我姓汪。」聽到張延齡的問話汪太監眼神一亮。

「原來是王公公，」張延齡把汪聽成了王，但是汪太監也沒有去更正，只聽到張延齡繼續問道：「不知道原本乙隊的巡視是如何布置的？」

「這咱家可不知道，你的問原來的乙隊千戶了。」

「哦，那不知原本的乙隊千戶今天了當職？」

「原本的千戶當不了職了，聽說前些曰子喝的太多醉死在護城河裡了，嘿嘿……」汪太監說著說著盡然笑出聲來，配著尖細的嗓門說不出的詭秘。

張延齡聽著汪太監的笑聲頭皮都有一些發麻，回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恩廣伯吳索威，只見他兩股戰戰，頭上一個勁的直冒冷汗。

汪太監笑了一會兒才停下來，看著面前的兩人：「兩位伯爺實在是不好意思，咱家失禮了，沒什麼事情咱家就先走了，不過乙隊巡視必須儘快安排好！」

看著汪太監遠去，吳索威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張賢弟，這個太監笑起來實在是，實在是太難聽了。」

在從宮門口到換衣服的偏殿的路上，張吳二人已經交換過生辰，吳索威長了一副面容幼稚的小白臉，卻不想都二十有九了，於是便不要臉的自稱起了兄長來。

「吳兄，我們還是研究一下如何分配乙隊巡視任務吧。」

「張賢弟決定就好了，為兄先找個地方睡一覺，從來都沒有起過這麼早啊！」

吳索威說完盡然打著哈欠真的去睡覺了，把張延齡一個人留在了偏殿內。

張延齡見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也就不矯情了，把乙隊的百戶，總旗和各個小旗全都找來認了認人，順便吩咐他們還按照以往的巡邏路線巡視宮中。

安排完巡邏任務，張延齡伸伸懶腰在偏殿里也找了個角落夢會周公去了（l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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